“难道皇兄已为熠儿挑选好了太子妃的人选?”云璇觉得很是奇怪,若是太子妃人选已定,皇后姐姐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向她报喜才是,可是,她确实什么风声也不曾听到。
公婆的谈话传进自太子殿下离开后便告退的靖瑶耳朵里,成亲?熠哥哥要成亲了吗?她怎不曾听说,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儿?
瑶儿如此反应,并非她不愿皇甫煜熠成亲,若皇甫煜熠将娶之人是他心中所想,她自是为他高兴还来不及,可是……
可是,熠哥哥明明……那么也就是说,他将娶之人必不是他甘心情愿的,难道除了那讨厌的齐媚儿,皇上还要给熠哥哥塞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不成?
瑶儿如此激动,实在是关心则乱,她许是忘了,皇甫煜熠可与她家夫君不同,而且他们两人肩上的重担也是完全不同。
是以,在面对感情的选择时,他们的结局自也是不一样的。
皇甫煜云虽也生在皇家,但他却是王爷之子,且他有一对开明的,只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父母,是以,皇甫煜云是幸运的,瑶儿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在婚姻的道路上又不会受到来自家庭的阻挡。
而皇甫煜熠呢?皇帝长子,如今更是贵为太子,一国之储君,他的婚姻注定要成为政权下的牺牲品。
曾经在对瑶儿心动时,他确实有过抛弃一切的冲动,可惜当时的瑶儿心里满满都是煜云,又怎会去回应他的感情。
一段没能得到回应的感情,让皇甫煜熠的心伤痕累累,哪怕将来他能以平常心面对瑶儿,估计也不会再有勇气追求另一段爱情。
既然如此,何苦再去做无谓的挣扎,这就是他的命,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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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沁儿手中接过书信,快速拆开,飞速浏览,一诺笑了,她悬了好些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不是不信任秦大哥的本事儿,可是,烽火四起时,刀箭无眼,若要安心,又岂是嘴上说说便能做到的。
“小姐,将军可还好?”虽然从小姐的表情中她便猜到了结果,但她还是想亲耳从小姐口中听到答案。
“嗯,那是当然的,好的不得了,大哥信中说,边疆的异动并不十分严重,估计能很快平息,待平息后他便回京。沁儿,这信是谁送来的?你哥哥和耀琪呢?”话说,耀琪那小子貌似许久不曾缠着她了,每天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看得见他,其它时间连那小子的人影也看不见,也怪她近几天一直忙着自己策划的事情,无暇顾及到他。
“哥哥午饭后便带着耀琪出去了,说是要给耀琪添些过冬的衣物,还有那乞丐夫妇也是,临近入冬,那乞丐老头的腿伤,估计到冬日里也好不了吧,既然人家住在府里,自然不能让人家冻着,哥哥说,这些都是将军临行前交待的,只是他一直不曾抽出空来罢了。”
闻言,一诺心里真是感觉自豪爆棚,看吧,这就是她严一诺认的哥哥,这个男人真是这世上极好的男人,对陌生人都能如此的体贴,对他爱的人还能差?
将来,也不知是哪个女人有这福气,能够得到大哥的关怀与疼爱。大哥的xiong襟和为人比起某人真是强太多了,哪像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呃……她怎么会又想起那个只见一次面,还臭屁到不行的男人呢?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一诺决定继续手头上未完成的事儿,但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让沁儿知道,是以,她将手中的宣纸重新折好,放入那个类似信封的东西里面,递到沁儿手上说道:“去吧,去前厅等着你家哥哥,让他一回来便能得知将军的消息。”
明显的赶人行为,却是被她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心思通透的沁儿不满的嘟着嘴嘟囔着:“不知在搞些什么,那么神秘,还不能让奴婢知道,小姐真正是小气极了。”
声音虽小,但随着她离去走动带起的风,还是传入了一诺的耳朵里,但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承认亦不否认,真正是气得沁儿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
但不待一诺轻松片刻,沁儿那丫头的一句话又勾起了她心里的躁火。
“忘了告诉小姐,这封信就是那天奴婢与小姐一同去‘漪风阁’,小姐在二楼的厢房见到的那位公子身边的护卫送来的。”说完,沁儿也就离开了,她估计怎么着也不会想到,她临出门前的最后一段话几乎让她家小姐抓狂。
听到沁儿在自己面前提及那个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此刻正想借着忙碌要将其赶出自己脑海那人,一诺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疯了。
不行,继续不下去了,再不排解,她真的会疯的。
是以,她将早已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还有自己带来的圆珠笑往一旁一推,随后便有气无力的行至软榻处,像扔破抹布似的将自己往榻上一扔,双 腿烦躁的在软榻上蹬了几下,最后才将手机拿在手上,点开音乐,戴上耳机,听起歌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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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夜色回到太子东宫的皇甫煜熠一路沉默无语,时隔半年,再一次看见她,他的心还是无法做到淡定和平静,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吗?
她,他终究是思而不得,错过了!
陷入痛苦深渊的皇甫煜熠不知该如何排解心里的苦楚,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借由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思绪和注意力,因为,曾经不知多少次,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因此,他转身便欲奔赴书房,只是,当他刚走出太子正殿,便嗅到一阵香风袭来。
紧接着,便觉一个柔软的身子冲入他怀中,顿时,馨香入怀。
这一幕想必换成其他男人,肯定乐享其成,可,皇甫煜熠却不同于其他男人,他虽无法确定怀里的女人是谁,但是是他后院的女人自是不会有错,除了后院的那两个,其他女人又怎进得了太子东宫。
不过,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大胆了些,他可是记得,他有明令jin止过,看在她们挂着他皇甫煜熠的女人的头衔的份上,他可以允许她们继续住在东宫,但却只能居住在后院最偏僻的北院,未召不得跨出北院一步,更不得出现在除北院之外的任何地方和他面前。
可是,是什么致使这女人对自己的命令毫无畏惧,不怕死的出现在他面前。
只能说,不是这个女人毫无畏惧,而是他低估了女人的韧姓和野心,对她们来说,与其一直被困在后院,混吃等死,连自己想攀附的男人的面都见不到,还不如拼死一搏。
试上一试,总比一直沉默机会要更多一些,搏上一搏,或许能正中太子殿下的心怀,若能服侍得太子殿下开心,那她岂不是就出头了吗?
曾经,她们不去争,是因为那时候的太子殿下只是一个皇子而已,虽身份高贵,但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皇子,是以,她们才会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大局已定,这玄尊的天下注定了会是她们家太子的,而她们做为太子东宫最早存在着的女人,又怎能放弃这么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
虽说,以她们的出身,哪怕最后太子殿下荣登九五,皇后之位也注定与她们无缘,但,皇上的女人向来不止皇后一位,做不了皇后,做个chong妃也是极好的。
只要能做皇上的女人,哪怕只是个低贱的侍婢,那也比做一般人家的正妻要强,更何况,若是她们能把握住机会,怀上龙种,那么母凭子贵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感觉到女人缠上自己腰身的手臂越缠越紧,皇甫煜熠剑眉紧蹙,稍一用力,一个甩手,便将那团软 肉给甩了出去,‘扑’的一下摔倒在地。
“想活命的,就给本宫立刻消失,乖乖的滚回北院去,若是不愿,本宫……”皇甫煜熠狠厉的话语还不曾说完,刚被甩到地上的软 肉又粘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
呜咽道:“若是殿下要让妾身消失,那就如殿下所愿,消失吧,妾身跟随太子殿下已有将近四载,可想要见上殿下一面却是如此艰难,与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这种折磨还不如死了,试问殿下,您是否记得妾身是何许人士?”
“凌厉,你是死人吗?给本宫滚进来,把这女人扔回北院去,从即日起,若是再让本宫在此看见她们,本宫定不饶你。”管你是何许人士,不是本宫在意之人,又与本宫何干。
皇甫煜熠这人平日里虽对人皆是温文尔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更不代表任何人都能轻易亲他身,特别是女人。
从前他之所以对北院的那两个女人全盘接收,实属无奈。他还记得有一个女人还是父皇赏赐予他,说是照顾他的起居,拜托,他有手有脚需要别人照顾吗?再说了,就算要人照顾,他身边可还有凌风兄弟俩。但再是不愿又如何,长者赐,不可辞,更何况那个长者是他的父皇,九五之尊。
而另一个貌似是个什么小官之女,连那人是谁他都记不清了,又怎么去在意那两个早就被他抛之脑后的女人。
以前,他觉得,人家既然要送,他就收下吧,反正又不用他皇甫煜熠养活,索姓那时候他对女人无感,收两个女人在后院里放在,也免得父皇与母后总是催着他成亲。
可是后来,当他见到瑶儿,从而心仪她,而她又与煜云闹矛盾时,那会儿,他真的想娶瑶儿为妻,诚心诚意的想要照顾她,疼爱她,想要遣散后院这两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女人,与瑶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瑶儿却是……
东宫里,皇甫煜熠被这突如其来的缠人精给缠得更是烦躁,而他不知道的是,关于边疆的消息可并不止秦潇予和皇甫煜云传回的那些,也并非只有将军府、哲亲王府和他收到边疆的消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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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更新的越来越晚了,真是无颜面对亲爱的们,可是,最近确实忙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不管更新的早与晚,我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更新的,让我忙完家里的事情,我会将更新尽量提前到白天的,敬请大家督促,晚安,亲爱的们,好梦哦!!
☆、第八十九章 是福是祸
“哼,说你蠢吧,你还总是不服气,总以自己是什么官家小姐而自居,真不明白,在赵府的时候,赵夫人是怎么教你的,竟是让你显得如此愚笨。
咱先撇开赵府不说,你说你赵雅进宫也有四五载了吧,后宫里的尔虞我诈你见的还少?哦……也对,本夫人倒是忘了,自你被你家那位心里只想着攀附权贵的老爹送于咱们家爷,你便一直被囚……不,不能说是囚,应该是一直被困在这北院,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北院以外的事物,而你娘家——赵府,也不过是比一般的小门小户说起来威风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这也难怪你会笨死。”
北院里,当赵雅被凌风派宫女架着,推进北院,然后又将北院的大门给锁上时,苏玲那个贱婢的讥讽声也同时响起。
当她还是赵府千金时,她便向来自恃清高,进了大皇子后院,她也向来独来独往,从不与宫女出身的苏玲多接触。而此刻,她不仅要因没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怜而气愤,反而还要听苏玲这个贱婢在这儿颐指气使,说风凉话。
“贱婢,闭上你的臭嘴,夫人?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封的夫人?谁承认过,你是因为自己卑贱的出生见不得人,所以,才会给自己弄个夫人的名号自欺欺人呢吧。我娘家确实算不得高门大户,我爹也确实只是个京城小小官吏,但那又怎样,不管官大官小,我赵雅也是赵府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不像你,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不知是谁,从小便卑贱的在皇宫求生的贱婢要强上许多。
太子殿下是不待见本小姐,但是,你呢?难道太子殿下就待见过你?我是被困在这北院没错,比起我,你又好了多少。不知死活的东西,以后少惹本小姐,否则,本小姐必不放过你,哪怕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自从进了宫,她活的已经够窝囊了,本以为,在这北院与苏玲这个贱 人为邻,虽不喜,但却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知这贱 人今日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嘲笑起她来。其实,说来说去,她们俩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人处境差不多,谁都不用嘲笑谁,可这死女人非挑在她今日心情很糟的时刻讥讽于她。
“贱婢?你这个贱 人,说谁是贱婢呢?我让你说,我撕了你的臭嘴。”被激怒的苏玲一下子便冲了上来,将仍在怒气中的赵雅一把掀翻在地。
赵雅顿觉头部生痛,怎肯吃亏,遂两女在北院里扭打了起来。而北院里向来无人照料,除了有两名平时分别照料她们起居饮食的宫女外,再无他人。
而那两名宫女,每夜并未宿在北院,而是另安住在下人住的偏院里,是以,此刻两女撕架,并无人知晓。
若说得不到太子的心是赵雅心里的痛的话,那么出身无疑便是苏玲的殇,因为,她一直认为,太子殿下就是嫌弃她曾是玄尊帝身边的宫女才不待见她的,若她有好的出身,她一定能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
确实,她心里一直这样坚信着,她对自己的善解人意和懂得察言观色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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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一诺心有不解的跟着沁儿往客院而去,她搞不懂,辉叔夫妇找她究竟何事儿,晌午的时候不是才见过的吗?
哦,自一诺她们都知道了乞丐夫妇的姓名后,当沁儿再一次在她面前唤起乞丐老婆子的时候,一诺觉得不是太好,是以,吩咐府里上下往后均以辉叔和兰姨称呼他们。
“沁儿,是辉叔让你来的,还是兰姨让你来的?”心里没谱,一诺总是无法安心。
“是她们夫妇俩,小姐,到了,你自己进去问他们吧,奴婢也不知到底什么事儿。”陪着一诺来到客院,沁儿便兀自退下了。
虽然她不清楚,辉叔夫妇找小姐到底什么事情,但,看他们那严肃的神情,想必是有重要之事儿吧,既然这样,她留下似乎有些不合适。
一诺刚踏进客院,便见兰姨站在客房门口,微笑着看着她,这种笑容让一诺觉得没拧�
“兰姨,您找我?”
“小姐来啦,快,快进来,进来再说。”
进了兰姨夫妇所住的厢房,便见辉叔已然坐在桌边,同样一幅笑意盈盈的样子看着她。
一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这两人……不,不会,兰姨夫妇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和蔼,应该不会对她不利才是。
硬着头皮,一诺笑着唤了一声:“辉叔,怎么啦,是腿伤处又痒了吗?没关系哦,痒便是它在复原的前兆,看来,辉叔很快便能痊愈喽。”
什么鬼话嘛,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腿都折了,这才过了几天,怎么那么快便好。一诺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心慌就心慌嘛,居然拿这个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姐坐,我们夫妇流落于此,能碰到小姐是我们夫妇前世修来的福气。从前,别人经过我们面前,给我们的只有嫌弃,好心点儿的还会施舍一些剩菜剩饭,只有小姐,不但不嫌弃我们,还将我们收留在将军府里,小姐的恩情,我们夫妇俩无以为报,是以;我们想将……”锦辉说着便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摸出一本四四方方的书册类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紧接着,又见兰卿同样的从自己身上拿出了另一本书册。
见此,一诺觉得有点儿懵,这两本书册表面是微黄的油皮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至于里面的是什么内容,一诺此刻却是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