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名离开的身影,易之久久的不曾回过神来,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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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于哲亲王府乃至整个皇族来说是大喜的日子,对于其他绝大多数人来也没什么不一样之处,但对于齐郡王府上下来说,却是如临大敌。
自那夜的荒唐之后,齐媚儿一直深居闺房,为了不引起外人的猜测与遐想,齐郡王府可谓是一切照旧,就连企图通过那一 夜能侥幸被齐霁收房的柔儿也依旧服侍着齐媚儿。
只是,那看似已经过去的一 夜,出现了小怜那个异数。
当鸳鸯醉的药效过去之后,齐霁乃至齐媚儿、小怜和柔儿等摄入药效份量较多的四人皆昏睡了三日。
而至于后来被齐刘氏召集到齐媚儿闺房里的那些女人嘛,除了充当一回解药,身体方面倒也没有异常。
当齐霁从昏睡中醒来时,他正躺在属于他自己的那张牀上,而他身边一个照看的人也没有。
当时的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几近虚脱。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张牀上躺了多久,但他犹记得在他失去神志的前一刻,他所看到的情景。
浓眉深锁,他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不透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所疼艾的女儿,为何会做出那么荒吟之事儿,而他,在看到那一幕之后又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乃至情绪。
“来人啊!”觉得发生的那一切不仅荒唐且又让他失尽了脸面,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之后,恼怒不已的齐霁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
他不能兀自猜测,他必须得先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才是最为重要之事儿。
听到他的声音,屋门很快便被从外面推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疾步而来,生怕自己的速度太慢而引起主子的不快,低垂着头,丝毫不敢抬起头来,哪怕了偷偷的瞟自家主子一眼。
他怕,怕自己触及主子的威严,更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引祸上身。
几日前,郡王府发生的事情,瞒得住外人,但依当时那么大的动静,又怎能瞒得住这郡王府上下之人。
“王爷!”小厮在离牀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站定,怯怯的问。
“王妃呢?”因不悦小厮这种态度,齐霁的声音很是冷然。
“回王爷,小的也不知,若王爷想见王妃,奴才这就去请。”小厮仍是唯唯诺诺的,不敢有过多的举动。
“罢了,先让齐护卫来见本王吧。”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再开口时,已是改变了主意。
他想,发生了那么不堪的一幕,想必他的王妃此刻是不想见他的吧,正好,他暂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是以,倒不如先唤来他的护卫长,也好打听打听那晚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自那事儿发生后,这几日外头的动静。
“是,奴才遵命。”得令,小厮像逃命似的仓皇而逃。
而就在齐霁满腹心思的等待他的护卫长的同时,齐刘氏也没闲着。
此时的她,满眼掩藏不住的怒火,死死的瞪着仍躺在牀上装死的齐媚儿,这一刻,她恨不得抽了这小见人的骨,拔了这小见人的皮。
都是她,做出如此荒吟之事儿,原本为了她的力儿,她皆力的藏着揶着,顾全着郡王府的颜面,更极力想要保全这个小见人的名声。
她如此的努力,为的不过是不想救儿子的希望破灭。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掩藏了,可那一 夜发生的事情,还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出了王府的院子,弄得现在人尽皆之。
她该如何是好?现在这般局面,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儿子想要踏出顺天府的牢门是根本就不可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这齐刘氏为人如何,但她那颗为了孩子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她如何想方设法,就算没有发生那晚的荒唐之事儿,就算齐媚儿最后能如愿的进得太子东宫,也能取得太子寵 幸。
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按她们原先计划的在行走,她的儿子也是死路一条,没有活路的了。
若说,齐力害死刘铁匠之妻是误杀的话,那么,早在刘杨氏的命案之前,远在杏花镇上的孙家灭门惨案就是他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孽。
杀人偿命,理所应当,还想仗着皇寵而逍遥法外,简直是天荒夜谈,痴人说梦。
只能说,齐力那样的人,自他遇上一诺的那一刻,且出言调 戏好那一瞬间起,就注定了他的悲惨结局。
对于一诺来说,孙家的灭门案是她心里不可触及的痛,这个公道她自会代孙家向齐力讨还,哪怕,最后煜熠真的纳了齐媚儿,且寵 艾有加,有意徇私枉法放过齐力,她也不可能会答应,最后明着讨不到公道,暗地里,她也要讨回来。
“丢人现眼的小见人,你还有脸装死,你以为你装死,你所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就能一笔勾消了吗?见人,真跟你那见人娘一样的下见,居然连自己的父王都要勾 搭,相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道德伦常,礼仪廉耻了吗?
小见人,你给我起来,起来!”齐刘氏越骂越是激动,甚至忘了她心里对齐媚儿的嫌弃,伸手去拉扯着仍躺在牀上,紧闭着双眼的齐媚儿。
一边拉扯着,一边打骂着,就好像要将自己心里的恨意及即将失去儿子惧意全部发 泄在躺在牀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女子身上。
柔儿怯生生的缩在牀角,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刻,她恨不得将自己低至尘埃,最好是齐刘氏看不见她。
发生了那件事情后,起初,她是妄想着能被王爷收房的,那时候,她想得很美好,觉得只要是王爷将她收了房,她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王爷自此迷恋她,离不得她。
她要让什么郡王妃,什么寵妾全部见鬼去,她不要再唯唯诺诺,低调做人,她也想要扬眉吐气,在郡王府里昂首挺凶的来去自如,她也想进进出出有人服侍着。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自那夜的疯狂过后,王爷陷入了昏睡状态,小怜那不开窍的死丫头,在醒来后便刚烈的一头撞死了在她们所住的下人房里。
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仍昏迷不醒,那样,至少此刻她不会出现在小姐的闺房,更不会碰上王妃的怒火。
她怕,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怕,她怕自己还来不及被王爷收房,就被王妃命人拖出去给杖毙了。
这可许就是所谓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吧,这一刻,她想的全是她自己的安危,在她的心里,哪还有什么小姐的影子。
柔儿是太过高看了自己,对于齐刘氏来说,她只是个低见的丫鬟,被齐郡王睡了也就睡了,收不收房的,她又怎会真的介意,再说了,就算是收了房,一个低见的妾室,她想要打压,难道她还敢反抗了不成。
是以,此的齐刘氏一颗心全放在抽打齐媚儿的身上,可以说,她根本就没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和齐媚儿,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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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煜熠匆匆离去,煜云则是留在屋子里,想要趁得宾客还不多时,多陪陪妻子。
“瑶儿,你先前配制的那个鸳鸯醉最近可有卖给他人?”难得在今天这种日子夫妻两人有独处的机会,煜云自是将娇 妻抱了个满怀,调笑着问。
“怎么?你又拿了我的药出去作乱?”瑶儿妩 媚的一笑,不以为然的反问。
“呵呵……怎么会呢?”煜云反应有些心虚。
“说吧,从实招来,若一是鸳鸯醉惹出了乱子,你又怎会提及这玩意儿?不过,我就奇怪了,这鸳鸯醉是从你手上泄漏出去的,出了乱子,你怎还问起我来?”
不用说,自家相公她还能不了解,他这么开口一问,定是有什么乱了因鸳鸯醉而起,而且,这乱子起于何人,他估计还不敢确定,否则,又怎么有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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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十号后就能好好休息,好好码字的,谁知道临时加单,我又得忙上一个星期,前几天码下的存稿全部用完,已经三天没能码字的我现在是一个字的存货都没了,所以,接下来几天的更新能不能凌晨发,我不敢保证哈,但是会尽量早更的,没有意外,更新字数我努力保持五千。
☆、第二百七十四章 震惊!不可思议
容不得煜云不认,鸳鸯醉乃瑶儿当初为了促进洁儿夫妇之间的闺房之乐而特意调制的。
当然了,对于洁儿,她自是知道分寸,不会引起什么乱子,更不会让其有产生副作用的可能。
先且抛开鸳鸯醉是她的独门配制不说,就是煜云现在这样吱吱唔唔,定是有事情发生,且还是与鸳鸯醉有直接关系。
思及此,她风情万种的瞪着煜云,胳膊缓缓的勾上他的脖颈,迫使其慢慢靠近于她。
“说吧,是不是鸳鸯醉整出事儿了,快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这一个月来,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话风一转,瑶儿的转变让煜云直觉诡异,但面对小妻子的耍泼,他还真是不忍心拒绝。
“齐郡王府出事了,据说,齐霁那个老狐狸爬上了自己女儿的香牀,而且,还听说,那个老狐狸勇猛无比,一天*的时间里几乎扑倒了郡王府所有的女人,包括那些尚未成婚的丫鬟。”
“哇塞!这么劲爆!”
好吧,这一对无良的夫妇,在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无比的精神,这会儿一声惊呼也不怕惊醒自家熟睡的宝宝。
“消息确实劲爆,不过,这与鸳鸯醉又有何干系?”瑶儿有些不解。
确实,这种出格的事情,只能说齐霁那个老东西不知羞耻,但人家关在自家院子里,做什么都不过份,要知道,这里是古代,她分得清事实。
不过当然了,这种有辱风化、有辱斯文的事情按理说,齐霁那个老东西应该会用尽一切手段遮掩才是,怎会流传出来?
要知道,这种事情若是传到史官耳朵里,就是玄尊帝有心想要睁一只眼闭一眼,也是不可能的啊。
“他连自己女儿的牀都上了,那么你觉得,那个齐媚儿会完好无损?”煜云以为瑶儿没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更为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呵呵,我没这么认为,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怎么会传出来的?再说了,齐霁那个老东西之所以被你们称之为老狐狸,他又怎会如此的不知分寸,要知道,那齐媚儿可是未来的太子侧妃。”
瑶儿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她似乎还没弄明白状况,难道一孕傻三年这么快就在她身上显现出来了?
沉思了一会儿,她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一种可能呼之欲出,这种可能足以让她震惊的张大了嘴。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那老东西下了药,而且还是鸳鸯醉?”
对于自己配制出的媚药,药效如何,她又怎会不清楚,那东西可不用过量,否则,除了那股冲动,其他的可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或者应该说,用药过量,哪怕当时摆在他面前的是头老母猪,相信他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
“哈哈……”煜云大笑不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寓。
“啊?!你这是将那玩意儿给了谁呀?等等,不会是熠哥他……”猜到这种可能,瑶儿直觉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时冲动所说出的话,被人隔墙有耳听了去。
要知道,若这事儿真与熠哥有关,要是让人知道,寻熠哥的名声可是不得。
到时候,让这世人如何看待熠哥,如何评论于他。
齐霁那个老狐狸,虽养育出来的儿女没一个好东西,但他平时为人处事倒是足够的圆滑,在人前,向来谦谦有礼,很少听说他与人结怨,哪怕是这平民百姓,若是谈起这位郡王,虽说说不出他哪儿好来,但也绝不会认为他是个坏人。
总的来说,齐霁在人们心里的形象是那种谦让有礼,还算得上和蔼的人。
见瑶儿如此的小心,煜云伸手将她捂住嘴巴的小手拉了下来,眼里笑意满满,对于她的猜测给予了肯定的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熠哥这是想做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齐霁知道了真相,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闹到皇伯父那儿,对熠哥的太子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人的生死,她根本不会在乎,但是,熠哥的太子之位,那可不仅仅是熠哥一个人的事情,那可关系到她们王府日后的安危好吧?
她可以不在乎荣华,但是,能有幸重活一世,她可是非常惜命的,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两个宝贝,不管怎样,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允许有一丝的意外发生。
“宝贝儿,你想太多了,那个老狐狸算个什么东西,熠哥的太子之位又岂是他撼动得了的?再说了,依那老东西深沉的心思,量他也不敢承认他府上发生的那些荒唐之事儿,哪怕外面已传得沸沸扬扬,他也不会承认,这个亏,他只能是打断了牙和血吞,夹着尾巴做人,他不敢明着来,至于暗着嘛,虽不好说,但又有何惧?”
对于时局,煜云自然比瑶儿看得透彻,依他分析来看,现在的齐霁正处在风口浪尖,这种荒唐令世人唾骂之事,他断然不会承认。
再说了,现如今的齐郡王府早在半年前被皇伯父和他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削了他一半的兵权后,他齐郡王府的气势也早就随之减弱。
这种时候,那老东西最想的应该是拉帮结派,又或者说找个好的靠山,很显然,他将所有的赌注选择放在了熠哥身上。
这种想法,从他向皇伯父求旨,将齐媚儿许给熠哥做侧妃就能看出,更何况,齐力被囚于牢中,生死可谓是只是在皇伯父的一念之间,那么,为了齐家的香火,他更会选择紧紧的巴着熠哥。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承认那些肮脏之事儿,皇伯父便不会提及毁婚,那么,哪怕齐媚儿已失贞,她也能如愿的被迎进太子东宫。
只要齐媚儿能如愿进宫,那么,齐力的事情就还有转机,是以,他能断定,为了齐家唯一的香火,姓齐的老东西,也不会亲口落实传言。
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近来皇伯父的异常,他多多少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玄尊的皇位,在皇伯父百年之后,必定只能是熠哥的,不论别人怎么抢,也要看他们兄弟几个答不答应。
不过,熠哥的感情该怎么办?依他此次狠绝的做法,看来是对一诺动了真心,为了她,他不惜走了险招。
可是,皇伯父会让他如愿吗?若是皇伯父不许,熠哥又该如何?
唉!或许,是他想太多了,依现在看来,这份感情貌似只是熠哥在一厢情愿,人家姑娘还没表态,或许,根本就不知道熠哥的情愫。
若是一诺心里只惦记着回家,又或者,她对熠哥根本无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看在潇予的份上,那让熠哥又该如何承受?
世事无常,许多事情在发生的时候让人措手不及,当然了,还有许多事情在发生时,是完全的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就像此刻,煜云在为煜熠忧心不已,但他又怎么知道,当煜熠决定做下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后果,没有想好后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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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淮北后,秦潇予与一诺并未直接回秦家堡,而是刻意的绕路去了距秦家堡有一个时辰车程的‘天宁寺’。
‘天宁寺’落居在‘天宁山’山顶,天宁山虽算不得什么奇峰除岭,但上山之路却是出奇的窄小。
崎岖的山路蜿蜒而上,窄小的根本容不得马车通过,不过好在一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