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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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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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真正的来历,她说过,她是外乡客,异界飘来的一缕幽魂。
  扶嘉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他疯狂的舔了下唇,眼神变得邪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守在殿门的李公公见扶嘉缓步走出,他凑上前来,正要禀事,却下意识的肩膀朝后,缩了一下。
  无他,扶嘉的嘴角明明向上弯,他从他脸上只看到了压抑的嗜血。
  似乎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落在他脸上,就可以碎掉他强忍的疯狂。
  “李公公,去把明一明二叫来。”扶嘉淡淡吩咐道。
  “是。”李公公福了福身,又小心翼翼的说,“殿下,皇后娘娘已经睡醒了。”
  她醒了啊……
  扶嘉望着那辽阔的天穹,一阵寒风猎猎作响,院子里的秃了头的红枫树,最后几片叶子飘飘洒洒半响,落在地上。
  扶嘉过去了。
  推开房门,穿过槅扇,绕过画屏,扶嘉看见了半躺在床上的沈盈枝。
  看见扶嘉进来了,在沈盈枝床边伺候的春柳连忙退到一边。
  沈盈枝偏头看去,瞧见扶嘉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她努力笑了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话罢,见扶嘉依旧直勾勾望着他,沈盈枝抿了抿唇角,小心翼翼的问:“跟着我的几个宫女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太为难她们。”
  扶嘉闻言,眼睛眯了起来。
  沈盈枝咳嗽两声,一双大手拍了拍的后背,扶嘉瞬间坐到了她的床头。
  “盈盈。”他叫她的名字。
  沈盈枝唔了一声,抬起头来,她的脸色很白,唇色也淡,扶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沈盈枝被看久了,冲着扶嘉温柔的笑了下,露出两个干净的梨涡。
  扶嘉一下子抱紧了她。
  他抱的很紧,沈盈枝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拍了拍他的后背,沈盈枝温柔的安抚道:“我现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扶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埋在了沈盈枝的肩膀上,过了半响,他就这这个姿势低声叫了叫她的名字。
  “盈盈。”
  春柳瞧着两人亲热的样子,默默低下了头,宫女立秋走过来,把血燕放在一边雕兰纹的圆桌上。
  “娘娘,您刚刚要的血燕已经熬好了。”
  沈盈枝抬眸朝立秋看过去,闻言蹙了下眉:“立秋,我什么时候要的血燕?〃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娘娘,你睡着前吩咐的奴才啊。”
  睡着前!
  沈盈枝更迷惑了,她不是掉入了池塘,刚刚才醒过来吗。
  沈盈枝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扶嘉听她问出这句话,微微松开了沈盈枝,目光复杂的落在她的脸上:“盈盈是不是没有了刚刚醒过来的印象。”
  “刚刚,刚刚我醒过来了?”沈盈枝一惊,猛地攥住了扶嘉的袖子。
  她的脑子里上一幕的印象只有水,无数的水朝着她涌来,除此之外,还有,还有什么……
  用力的捶了捶脑袋,沈盈枝的脑袋忽然如针扎一样的疼。
  扶嘉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刚刚你迷迷糊糊,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你现在清醒过来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扶嘉心中猛松了一口气,只觉劫后余生。
  这个盈盈,是他的盈盈。
  可立马他又像是走到了刀尖上一样,下一次,她又会什么时候消失。
  “是……吗?”沈盈枝白着一张脸,不太相信地问。
  扶嘉点点头,把心中不停翻涌的情绪收敛下,招手示意一边的宫女把血燕端过来,他这才完全松开沈盈枝,用勺子舀了一勺血燕,扶嘉将勺子伸到了她唇边,轻声道:“来,吃一点。”
  春柳偷偷的看了一眼沈盈枝,刚刚扶嘉所言和小姐刚刚的情况分明就对不上,可想到扶嘉的狠厉之处,春柳再次低下头。
  扶嘉总不可能害小姐。
  或许刚刚小姐真的没有清醒过来。
  “你们下去。”扶嘉挥了挥手,对宫女吩咐道。
  春柳和立秋闻言,慢着脚步缓缓退了下去。
  等沈盈枝喝完这弯血燕,扶嘉用棉帕给她擦了擦嘴,又问道:“盈盈,从前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沈盈枝茫然的看着他,扶嘉亲了亲沈盈枝的眉眼,补充一句:“在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生活。”
  沈盈枝有些奇怪:“怎么想起问我这些了。’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扶嘉目光缱绻:“好奇,好奇盈盈从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抓着她的手指,眸光如融化的冰山。
  唔了一声,沈盈枝见扶嘉的目光很期待,她想了想,缓缓说道:“那个世界,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身子很差很差,医生说我或许活不长久,嗯,医生就是这儿的大夫。不过我运气好,遇见了很多好心人……”
  沈盈枝缓缓说道,那个世界的事,虽已过了快六年,但早已死死印在她的心里,偶尔梦回想起,她仍旧眷念,那个世界,有她相依为命十多载的弟弟,沈郅。算起来,小郅现在也该是十九岁的大少年了,他人又聪明,长得又俊,应该过得很好吧。
  她到孤儿院的时候都快十岁了,病怏怏的身体,没有太多人愿意收养她,小郅则不一样,聪明又健康,只是太粘着她这个姐姐,姐姐去哪儿,他就要去哪儿。
  现在的他,应该改了很多。
  “盈盈,你怎么哭了。”扶嘉看着沈盈枝的目光比渐渐变得忧伤,一滴泪从她的眼睑滑落,扶嘉的眉眼聚集起了一阵风暴来。
  扶嘉手忙脚乱的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将心中莫名的滋味给强压了下去,扶嘉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盈盈,告诉我,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扶嘉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就算他再怎么厉害,有些时候,依旧无能为力,那个世界,隔着浩瀚星空,隔着无穷烟火,他怎么都走不到。
  沈盈枝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哭着笑道:“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感慨……
  扶嘉不太相信,她刚才的神色带着巨大哀伤,像是能把人的心一点点刮成碎片,鲜血淋漓,触目而伤,再重一点,就能压垮她整个人。
  怎么可能是一点点感慨。
  反而像是……极大的不舍,难以描述的心酸。
  “盈盈,如果让你选,你想回去吗?”扶嘉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忽然问道。
  沈盈枝沉在思念小郅的情绪之中,愣了半响,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
  她会想回去吗?
  这儿有库妈妈,有莲枝春柳,有……扶嘉,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的扶嘉,为了她,愿意收敛自己阴沉暴戾的扶嘉。
  可那儿也有小郅啊,她最爱的弟弟,从小照顾她的弟弟,那个从会蹒跚着走路开始就呵护她的小郅,那个有一块他想吃的不得了蛋糕却依旧要拿给她的小郅,那个为了给她赚钱看病,七八岁就开始打零工攒钱的的小郅。
  他那么好,那么爱姐姐。
  可离开扶嘉……


第63章 
  沈盈枝避开扶嘉的目光; 低下头; 她呐呐半响,才动了动唇。
  扶嘉猛地抱紧沈盈枝,头埋在沈盈枝肩头,紧紧地靠着她:“盈盈,你不会愿意的。”
  重复好几遍后; 扶嘉抬起头,黑曜石的眼珠子在沈盈枝的目光里渐渐变成蓝色。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所有人为你陪葬。”扶嘉笑了笑,说话温柔,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盈枝的心抖了一下,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扶嘉轻柔地摸了摸沈盈枝的额头,又拿自己的头顶蹭了蹭她,缱绻道:“盈盈; 你一定要陪着我,一定一定。”
  “扶嘉; 你怎么了。”沈盈枝蹙了下眉。
  今天下午的扶嘉真的受了刺激!
  想到这儿,沈盈枝忙不迭安慰道:“我怎么可能离开。”
  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怎么可能又回去。何况如果真的有一天让她选; 一想到这儿; 沈盈枝自己都茫然畏惧。
  扶嘉喉咙里发出了两个低低的笑声:“对啊; 盈盈怎么可能离开。”
  他抬眸,定定地看着沈盈枝。
  春柳脸色喜悦的走进来,正好看见帝后恩爱甜蜜的样子; 忙止住了脚步。
  “何事?”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扶嘉望着沈盈枝,头也不回的道。
  “启禀陛下,娘娘,昌平候夫人求见。”春柳兴高采烈,又对沈盈枝说,“娘娘,库妈妈进京了。”
  扶嘉神情变得复杂,夹杂着让人不容易让人察觉的迟疑。
  “库妈妈来了?”沈盈枝高兴问。
  她看向扶嘉,扶嘉一言不发,沈盈枝扯了扯他的袖子,眼巴巴望着他:“扶嘉,我想去见库妈妈。”
  沉默一瞬,扶嘉不太想答应,这就是盈盈变成昌平侯府三小姐的不好,昌平候府,库妈妈一个个继续巴上来,他不能把人藏在死死的藏在他身后。
  可与此同时,天下人也都知道,沈盈枝是扶嘉的。
  “扶嘉,我想去。”沈盈枝推了推扶嘉的胳膊,水汪汪的鹿眼又眨了眨。
  扶嘉看她半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也好,让库妈妈知道,沈盈枝是属于他扶嘉的。
  这是帝后大婚的前几日,按照常例,应穿大红色,显得喜庆。
  春柳给沈盈枝选了一件大红色绣牡丹的宫装,见沈盈枝的脸色有些苍白,春柳又给她补了一层胭脂。
  “春柳,阿陶他们在怎么样了?”等扶嘉离开,沈盈枝问春柳。
  春柳说:“阿陶一开始被陛下罚了十板子,后来打了五板子,陛下就把人叫去问话了,阿陶她没事,休息两日便好,只是其他宫女罚入辛者库。”
  听吧,沈盈枝微微叹口气,又对春柳说:“等会儿你给阿陶拿些金创药去。”
  春柳唔了一声。
  见客的地方在泰安殿里的花厅里,沈盈枝带着春柳走过去。
  前脚刚刚踏进花厅,坐在下首交椅上陈氏立刻站了起来:“臣妇参见娘娘。”
  一旁的库妈妈也跟着跪下磕头见礼。
  沈盈枝忙道免礼,朝着库妈妈走几步,正准备扶起她,又看见一边的陈氏,她拐了一个弯儿,先扶起了陈氏。
  “娘何必多礼。”
  说罢让陈氏在椅子上坐下。
  沈盈枝做这一切的时候,旁边库妈妈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盈姐儿穿着大红的蜀锦宫装,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脚上的翘头云履镶着两颗色泽饱满的珍珠,头上的发髻虽然简单,眉间缀了一颗红的像是血一样的宝石,还有鬓间的凤凰金钗。
  无一样是凡品,库妈妈眼里暗含激动。
  她就知道盈姐儿脾气好,长得好,尤其是命好,不会如她一样。
  “盈姐儿。”陈氏拍了拍沈盈枝的手背,看向一边的库妈妈,笑道,“本来打算过几日来看你的,但是库妈妈昨日进了京,为娘想到你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就想着早日来看看你。”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库妈妈闻言,再次磕头行礼。
  腰还未弯,沈盈枝就从陈氏手中抽出手,扶住库妈妈。
  “库妈妈,你不是说明年开春才来京城吗,怎么现在来了,你身体好些吗,昨天才来京城,一路上颠簸,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沈盈枝噼里啪啦问了一串。
  那些年,库妈妈对她很严苛,可沈盈枝不傻,库妈妈是真心疼爱自己,还是势大欺主她看的清清楚楚。
  库妈妈闻言笑了,她不常笑,一笑起来微微寡淡的眉眼带了几丝和气:“我都好,都好,卢大夫医术高明,在安州调养了一段时间,我就好得差不多,恰好这时,我们在安州的邻居要上京来,我就一道上了路,妈妈本来以为能陪着盈姐儿出嫁的,给盈姐儿当陪嫁嬷嬷,没想到昨日一进京,才发现盈姐儿前日已经成亲了,还是大夏的皇后。”
  库妈妈念叨道。
  沈盈枝搀着她坐下,库妈妈说的简单,她却发现她头发里的银丝,略微消瘦的身形。
  “老奴不敢。”见沈盈枝让她坐下,库妈妈连忙推拒。
  “库妈妈,你不坐我可不同意。”沈盈枝笑着说
  库妈妈闻言,这才在陈氏旁边隔了小案的交椅上坐下,沈盈枝又道:“等会儿我请太医给您把把脉,你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争取长命百岁。“
  “好好,好。”库妈妈笑开,她望着沈盈枝,担忧道,“我倒是好多了,但是盈姐儿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她伸手摸住沈盈枝的手,又发现她的手冰凉,库妈妈的脸色瞬间更不好。
  “这是怎么了?”
  库妈妈心中担忧,她是想让盈姐儿成为人上人,可若是她的夫君对她……
  沈盈枝还没有说话,一边立着的春柳听库妈妈问及此事,便愤愤咬牙:“还不是因为温太妃,她把娘娘推进了池塘里。”
  陈氏闻言一惊。
  “盈姐儿,可真的是在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太妃是她表姐,她从前还特别希望沈莲枝嫁给扶嘉,现在怎么可能这样对盈姐儿。
  沈盈枝见库妈妈和陈氏两个人一脸惊讶,无可奈何,简简单单的把这件事情讲了一遍。
  陈氏闻言,双手紧紧的握住扶手。
  但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沈盈枝和温太妃之间太好选择了,盈姐儿是侯府的女儿,将来要是生了儿子,那就是大夏未来的储君。
  而她,现在是陛下的岳母,将来更会是储君的外祖母。
  想到这儿,陈氏想到从前温太妃是怎么对扶嘉的,她摇了摇头。算起来扶嘉小的时候,她也见过他,温太妃也着实太狠心了,虎毒尚且食子,那样对亲生儿子,也难怪如今只是一个区区太妃。
  她对盈姐儿就不同了,盈姐儿一生下高僧说她命不吉,克人,她把她远送安州,可衣食住行,也并不亏待她。
  一是生辰不好,也不全是她的过,算起来有她这个母亲一半原因。二是养她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万一以后她就有了大机缘,还不回报她。她是她的母亲,就算没有,也就当积善行德,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
  可如今她当了皇后,她这个昌平侯夫人走出去,谁敢不笑脸相迎。
  “盈姐儿,既然如此,以后你就离她远些。”陈氏叮嘱。
  库妈妈也心疼地看着沈盈枝:“夫人说的对,说得对。”
  “好了,你们不必挂念我。”沈盈枝笑道。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沈盈枝对陈氏道:“娘,库妈妈虽名义上是我的奶娘,但是这些年她尽心抚养我长大,我想消了库妈妈的贱民身份,改为良民。”
  库妈妈是昌平侯府的奴婢,奴者贱籍也。
  陈氏愣了一下,一边的库妈妈立刻道:“盈姐儿,老奴想留在您身边伺候。”
  沈盈枝对库妈妈如此说毫不意外:“库妈妈,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了,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以后你就空下来,养养花种种草,若是想见我了,就递牌子来见我,好不好。”
  近六年的时间,她很难把库妈妈只当做一个忠仆,库妈妈做的,也远远超出了一个仆人应该做的。
  端起茶杯,陈氏看着沈盈枝对库妈妈温柔妥帖的样子,表情微暗。
  “盈姐儿,老奴这辈子就打算留在你身边伺候。”库妈妈不赞同道,“你莫不是嫌弃我年老体弱?”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盈枝很无奈,她明明是想库妈妈过上享福的日子,怎么就变成嫌弃她了。
  何况库妈妈虽然对她很好,可是管的也很严苛,从前扶嘉是小河时,库妈妈小河两个人就合不来,要是库妈妈再对上如今的扶嘉,恐怕……
  “那这样,盈姐儿,让库妈妈在皇宫里的陪你两日,虽说我是你生母。”陈氏直接道,“库妈妈却是带你长大的,你这两日受了寒,库妈妈伺候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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