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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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穿书)-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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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继续保持冷肃的模样。
  皇上见侍卫不动,瞥了眼猩红着眼睛的康王,心里有些自豪,他望向那群冒着冰冷铁血之意的侍卫,这才朗声道:“动手。”
  这是他的亲卫,锐利若刀,只听他一人命令。
  康王听皇上重新下了命令,心里惊了下,又谄媚的看向皇上,“父皇,刚刚儿臣过于激动,望父皇恕罪。”
  皇上看都没看康王,对他摆摆手,他看着扶嘉,带着伪装的慈祥:“安王,父皇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你蒙受冤屈。”
  “是吗?”扶嘉翘了一下唇角,缓缓地说。
  “当然。”皇上点头,“我是你父皇,难道会害你不成。”
  说完这句话,皇上心中忽然升起了古怪的感觉,瞬间他反应过来,猛的看向那群黑衣侍卫,侍卫们依旧若磐石,立在原地,挺拔若松。
  怎么回事?
  “皇上得了失心疯,自戕而亡。”
  皇上正在疑惑,他下方传来了冷戾声音。
  他愕然地看向扶嘉。
  扶嘉看向那群精锐,殷红的唇微勾,让人毛骨悚然:“你们……动手。”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皇上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帐篷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与此同时,帐篷外也传来刀枪剑戟击鸣之声。
  皇上后退两步,泛着冷光的刀子一瞬间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杀我,别杀我,四弟。”康王看着离自己仅分毫的利刃,一股尿骚味自下身而出,“四弟,我是你大哥。”
  他惊恐到眼眶都变大了。
  “没用。”皇上听着康王惊恐惨叫,都还没有动他呢。他骂了一句,又望向扶嘉,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的暗卫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扶嘉控制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啊。
  “安王,你这是要谋反?”一大臣看着眼前这一幕,怒斥骂到:“你这个逆贼,不得……”
  话还没有说完,轰然倒下了。
  其余几个大臣看见他胸口鲜红,瞪大双眼的死相,忙别开眼,他们抖若筛糠,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却不敢说话了。
  “我是你父亲,你这样做,不怕报应吗?”皇上的嗓子像是破风箱样,嘶哑又难听。
  “报应?”扶嘉轻轻一笑,双眼淡淡的望着皇上,“父皇现在不就是报应吗,杀父弑,所以如今自食恶果。”
  “你……”皇上目光狰狞,凶狠地看着扶嘉,然后又大笑了两声:“不亏是我的儿子,不亏是我的儿子,够狠。”
  边说话,他的嘴里喷出一口血来,他低头看了下,胸口被一剑刺穿,鲜红的血不断地往外流。
  后退一步,皇上目眦尽裂,死死的看着扶嘉。
  扶嘉就那样立在一边,半响后他转过身,声音很低:“小时候,我被温贵妃毒打,被所谓的兄长当马骑,当怪物欺负,活的猪狗不如时,你这个父亲又在做什么?你在用一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所以,如今你没有资格用眼神指责我,我的一切都是自己夺来的。”
  扶嘉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夹杂一点感情。
  “你,你,是朕输了。”皇上指着他的后背,嘴唇蠕动了好几下,然后手指轰然落下。
  “四弟,四弟,你放了我,我,呜呜。”康王见皇上死了,开始慌了,他在声嘶力竭的冲着扶嘉大喊。
  扶嘉目光低下来,落在腰间,那是沈盈枝给他绣的荷包。
  “对,是你输了。”扶嘉抬起头,淡淡道,然后他缓步往外走。
  掀开帘子,扶嘉走了出去,一阵夜风吹来,他望着眼前的厮杀,眉眼像是淬了冰一样。
  明一走上前来。
  “别忘了端王。”扶嘉叮嘱一句。
  “是。”
  扶嘉点点头,朝着沈盈枝所在的帐篷走了过去。
  他走的很快很急,胸口有些痛,那是箭伤提醒他伤口快裂开了,可他不想管,反而走的更快。
  他要去见盈盈。
  周遭都是狰鸣的铁戈之声,火红的火焰把整个黑夜都点燃了,扶嘉阔步而走,偶尔有殷红的血喷在他的衣袍之上,扶嘉垂眸,有些庆幸。
  幸好这件衣服不是盈盈做的。
  只不过当扶嘉靠近营帐的时候,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来,他朝着周围睨了一眼,顿时心惊肉跳了起来。
  他明明安排了十多名亲卫保护沈盈枝。
  这些人……居然死了。
  扶嘉本就苍白的脸不见半点血色,他的盈盈不可能出事的。
  扶嘉稳了稳心神,猛地掀开帘子,疾步踏入:“盈盈。”
  但抬眼扫荡一圈,营帐内空无一人。


第55章 
  “呜呜呜呜呜。”她被人用麻袋套住; 抗在肩上; 男人的脚步又快; 一步步颠的她胸口发痛。
  “安静。”扛着她的男人粗着嗓子道。
  沈盈枝闻言,咬了咬唇,口腔里传来的血腥味强迫她镇定下来。
  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蓄积体力,来人没有直接杀了她; 反而是把她绑走; 说明她的存在是有用的。
  沈盈枝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唉,你们在干什么?”正想着,不远处的前方忽然传来一清脆女声。
  沈盈枝被装在麻袋里; 她耳朵动了动,那声音她非常熟悉。
  “呜呜呜。”沈盈枝想出声; 奈何嘴里被塞一块棉布; 难以张口,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沈莲枝看着面前那几个黑衣蒙面人,后撤一步; 脚尖又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呀的碎响。
  她刚刚本来是想出来散心的; 但没几步,就发现安营之地的东侧冒起了滚滚红光,正急着往回赶; 没料到碰见这一幕。
  这群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领头的黑衣人肩上还扛了个麻布袋。
  “来人; 救命。”沈莲枝见他们看了过来,猛地转身,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刚喊完这句话,肩头被一双厚实大手按住,沈莲枝心中一惊,脖颈处立刻传来一阵痛感。
  好痛!
  沈莲枝晕了过去。
  “把她也带走。”沈盈枝听到扛着自己的男人如是说。
  “是。”
  外面又传来片刻悉悉索索的声音,沈盈枝睁着眼睛,想要看到外面,入目之处,依旧是一片昏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群蒙面男人停下脚步,沈盈枝双脚踏踏实实的站在地上,罩在身上的麻袋被人用力的扯开,沈盈枝眨了眨眼。
  又听见男人暗含威胁的声音:“好好呆在这儿。”
  沈盈枝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男人的脸,那人迅速的退了出去,她急匆匆扭头,只看到哐当一声,破败的木门被重重合上。
  沈盈枝叹了口气,来不及打量周围,急忙转头去找沈莲枝,一个深蓝色的麻布袋子映入她眼帘,沈盈枝匆匆走过去,蹲下来,轻手轻脚的把她头顶的麻布袋子给她取掉。
  “莲儿,莲儿。”沈盈枝叫道。
  见她不醒,沈盈枝又加大了声音,再叫了几次。
  “你……”沈莲枝悠悠睁眼睛,下意识摸向后颈处,嗷了一声,“痛,痛。”
  “我看看。”沈盈枝担忧道。
  沈莲枝往后仰了仰脖子,避开沈盈枝的手,沈盈枝的手在空气中僵硬的愣了下,又收回来。
  “他们撸你一个干什么?”沈莲枝看她脸,见她是扶嘉身边的小厮,没什么好脸色,揉着脖子,龇牙咧嘴问道。
  沈盈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莲枝皱了皱眉头,她从上到下的打量她之后,眼神落在她那双水汪汪的鹿眼上:“你,你的眼睛很像我三姐。”
  “是吗?”沈盈枝笑道。
  她话一落,沈莲枝仿佛像再次注意到什么一般,奇怪的看向她:“不仅仅是眼睛,你的声音也很像。”
  她蹙了下眉头:“你是个姑娘。”
  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柔悦耳的嗓音。
  沈莲枝死死的盯着沈盈枝:“你到底是谁。”
  如今境况未明,那群人想对她做什么也不可知,但既然将沈莲枝一起抓了过来,就说明沈莲枝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她何必瞒着她。
  想到这儿,沈盈枝望向她,叹了一口气:“我是你三姐,沈盈枝。”
  “怎么可能?”沈莲枝倏地一下起身,她愕然地盯着她,“你和三姐长得都不一样。”
  话虽如此,沈莲枝心跳快了起来,她五官虽然不都是沈盈枝的模样,但是相同的身形,鹿眼,嗓音,怎么可能这么巧!
  一瞬间,沈莲枝又想到家里那个三姐姐奇怪的时候,她口中虽不信她是沈盈枝这件荒唐的事情,心中却莫名信了一分,她所言是真的。
  可她若是三姐姐,那府里那个沈盈枝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她为什么会以一个小厮的身份,出现在扶嘉的身边,今天夜里,还有人要趁乱绑她。
  沈莲枝心中一团乱麻。
  “先别急。”沈盈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么别急,我很急。”沈莲枝紧紧抓住沈盈枝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她心砰砰跳,有一种要知道大秘密的感觉。
  哐当一声,剑鞘在木门上重重一击,力道再大一点,就能把那扇门给弄的四分五裂。
  沈盈枝和沈莲枝下意识的一震,又听见男人粗着嗓门大喝道:“吵什么吵!”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大声说话。
  沈盈枝起身,朝周围看过去,这是间普通的农舍,用泥土垒墙,头顶是茅草,房间内的布局也很简单,只有一架简单的木架子床,床上还罩了一层打了补丁的蚊帐,床是铺好了的,有洗褪了色红色棉被、此外,有三五个小凳,依旧斑驳的方桌,床头对着的位置,还有两个香樟木的大柜子,上面的那个柜子还挂着铜锁。
  沈盈枝给小凳擦了擦灰,才拉着沈莲枝坐定,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现在应该快天明,胧明的月光从土墙上开的窗户透了进来,落在房内。
  压低声音,沈盈枝把来龙去脉给沈莲枝解释清楚。
  她为什么会以扶嘉小厮身份出现,不过对于扶嘉和她的纠葛她简略一笔带过。她还没忘记这姑娘曾经把扶嘉当做心上人。
  等沈盈枝说完后,沈莲枝吞了吞口水,惊呆了:“你是说扶嘉找了个人来伪装你,然后把你留在王府,无耻,混蛋,他太可恶了。”
  她声音越来越大,且表情越发激动,沈盈枝害怕惊动了外面的人,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沈莲枝愤愤的望着她。
  “小点声。”沈盈枝提醒道。
  沈莲枝了解的点了点头。
  沈盈枝松开捂着沈莲枝嘴巴的手,他她牙切齿:“扶嘉居然这样做,太过分了。”
  发现沈莲枝没有因为曾经的心上人喜欢她而生气,而是满心满意的为自己鸣不平,沈盈枝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她是真的对沈莲枝有几分姐妹情谊。
  瞧着她怒气冲冲的小模样,沈盈枝打趣道:“你不是说长的好,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吗?”
  沈莲枝噎了一下,闷闷道:“可是他的确过分,太过分,你不生气吗?”
  沈盈枝闻言,避开沈莲枝的目光。
  “好了,不说这些了,扶嘉他……对我挺好的。”沈盈枝揉了揉沈莲枝的脑袋,轻声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可以离开这儿。”
  “三姐姐,你觉得会是谁绑了你?”沈莲枝问。
  沉吟了一瞬,沈盈枝给出答案。
  沈莲枝又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做,等扶,那个谁来救吗?”
  沈莲枝不想说他的名字。
  沈盈枝的手在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又看了沈莲枝一眼,她其实心里也很恐慌。
  因为她想起一件事,沈盈枝在书中的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不过如今剧情偏差如此大,她这只蝴蝶,应该能改掉原主原来的命运吧。
  可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该离开的感觉了,就像是有人不停的在她的灵魂深处提醒她,时间到了,时间到了。
  沈莲枝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三姐,你想什么?”
  “没什么。”沈盈枝收回心神,安慰的看向沈莲枝,“他们既然没有对我们动手,说明我们还有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莲枝点点头。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存体力。”沈盈枝指了指床,又看了眼窗外,“虽然天亮了,但你先去睡一会儿。”
  “那你哦?”
  “我守着你,等你醒了,我再睡。”沈盈枝道。
  等沈莲枝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沈盈枝闭了闭眼,她应该……没这么容易死的。
  对吧?
  ……小河。
  立在窗棱前,沈盈枝轻轻朝着窗户缝隙朝外面看去,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切在晨光中醒来。
  她能听见门口的犬吠声,耀武扬威又夹带慵懒,还有小院左侧鸡舍传来的打鸣声,以及蓝天里从上而下的鸟啼与风声。
  若不是被人绑来的,她很想去外面逛一逛。
  正想着,哐当开门声响起来,沈盈枝回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短打,身材结实的农人打扮的人走进来,他把两碗米粥还有一盆水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见沈盈枝站在窗前,他威胁道:“给我规矩点。”
  等男人离开后,沈盈枝推了推在床上睡觉的沈莲枝:“吃点东西吧。”
  沈莲枝揉了揉眼睛,往桌上看了一样,抓住她手担忧问:“那里面会不会给我们下了药?”
  沈盈枝叹气:“应该没有。”
  若是想要下药,完全可以直接逼着她们吃,没必要用这样婉转的办法来试探,毕竟她倆现在就是粘板的鱼肉,任人宰割。
  接下来的几日,沈盈枝和沈莲枝悄默默的试探过,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装病,想逃离这儿,可这群人根本不上当,沈盈枝都装要死了,那群人只端了一碗药进来,就说了一句话:“死了正好。”
  沈盈枝心里一惊,她不知那群人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威胁她们。
  不过她也发现了,只要她和沈莲枝一有动静,那群人便盯得更加紧,沈盈枝和沈莲枝两个纤纤女子,根本无法离开这间房。
  **
  沈盈枝只能从窗外落进来的日头估摸出时间,洒进房间的光线越发明亮,细看还能看见光柱中的飘浮的尘埃,随着日头西移,房间内的光线越来越淡,最后一抹浅金色的余晖也消失不见,房间也暗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沈盈枝搞不清楚是三天,还是四日。
  天又黑了。
  沈莲枝扯了扯沈盈枝的袖子:“三姐姐,睡觉吧。”
  沈盈枝嗯了一声,沈莲枝爬进床的内侧,沈盈枝合衣躺在沈莲枝的身侧。
  她没有一点困意,又听见旁边人均匀的呼吸,沈盈枝又不敢翻来覆去,怕惊扰了沈莲枝。
  闭上眼假寐。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沈盈枝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她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看见一个模糊糊的人影站在她的床前。
  沈盈枝吓了一大跳。
  端王嘴角滴血,却含笑看着她,像一只走投无路的鬼。


第56章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端王轻轻的笑了下; 淡淡问道:“你说; 他会有多在乎你。”
  声音在暗夜里传了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没有说是谁; 但两人心知肚明。
  动静惊动了一边睡着的沈莲枝,沈莲枝迷蒙地睁开眼,看见一个黑乎乎人影立在床头; 像是勾魂厉鬼一样,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不由得惊叫出声。“你是谁?”
  嚓的一声; 火折子飘摇的亮了起来; 端王手拿的低; 从他的下巴往眉眼延伸过去; 有些恐怖。
  沈莲枝看着他的眉眼,讷讷道:“三姐夫。”
  话刚落; 她忽的捂着嘴,看向沈盈枝。
  端王又笑了:“莲枝; 你也在这儿啊?”
  他声音很温柔; 像是冬日里不烫不热的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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