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风无语,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将白长卿夹在腋下带走。
众人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即朝着雪之境地外面走去。
“刚刚白瞳儿为何会将白长卿的尸身丢下呢。”卫亦航有些困惑地问道,“她不是很在乎白长卿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瞳儿已经入了魔症,思维方式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而且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白长卿的尸体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体的身体。”唐玥缓缓给他解释。
现在的白瞳儿将自己的情感自动关闭,越流殇想要再次打动她很难。
想到此,唐玥心头有些沉闷,沉闷的令她无法呼吸。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干燥温热的手掌上面带着一些茧子,很熟悉的手,让她心头的沉闷少了许多。
唐玥朝着凤君曜扯了下唇角,轻声说道:“我没事。”
“白长卿他死有余辜,你不要把他的死揽到你身上。”凤君曜安慰地道。
是啊,白长卿如果不贸然向凤君曜出手,越流殇自然不会伤他,他也不会死,如果白长卿不死,等得到碎心泪只需要和瞳儿解释清楚即可,瞳儿也不会入了魔症。
可是说再多都已经晚了,白长卿对凤君曜动了杀意,越流殇若是不出手杀他,说不定受伤的人就是凤君曜。
所以他该死,可是令她烦闷的不是白长卿的死,而是对白瞳儿的歉意,之前她一向不屑于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这次却为了得到碎心泪将信任她的白瞳儿伤的体无完肤,但是她没办法,即便有后悔药再次重来她依旧会这么做。
只要能救凤君曜,让她负了天下所有人又如何!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转首看向凤君曜,“阿曜,关于白长卿的死就让天涯阁来顶,现在凤君泽对厉王府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知道白长卿死了,他肯定会将这项罪名加在你的头上,杀害白巫族的族长等同于杀害一国之君,到时候他肯定会用此来治你的罪。”
不管是不是为了平复白巫族族人的怨愤,他都会用这个当借口惩罚凤君曜,说不定还会定他为死罪,即便杀不了他也会让他冠上屠杀他国君主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
“阿玥,这事不用你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凤君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的提议,她是他的女人,他没有起到保护她的作用,反而一而再的让她出手帮自己,这让他身为丈夫的情何以堪。
唐玥知道他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祟,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和他据理力争,反正怎么做由她说了算,在口头上就让着他好了。
凤君曜好似猜到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狐狸已经将此事拦在了自己身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昭告天下,说白长卿是他们烈焰门所杀,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能想到这一层,狐狸自然也能想到,烈焰门属于江湖门派,而且又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他们杀个人很正常,如此就不会祸及到厉王府,即便他人怀疑是厉王府指使但没凭没据也奈何不了凤君曜。
唐玥微微叹了一下,“果然是我想多了。”
如此一来,他们欠狐狸的太多了,今后如果他能用的上她的,她一定会出手相帮,比方说他和瞳儿……
见凤君曜和唐玥手拉手,凌风看着十分碍眼,心里也很不爽,又加上他武功最高,转瞬间的功夫将其他人抛在了身后。
出了雪之境地天色已晚,凤君曜让赵霖带着白长卿的尸体先行一步,凌风看着唐玥和凤君曜在一起浑身不舒服,自然也先行离开。
唐玥和凤君曜还有卫亦航等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落了脚。
从雪之境地走了一遭之后,凤君曜的身体明显出现了状况,唐玥连忙弄了一个药浴,让凤君曜泡在里面。
“阿曜,现在药都配齐了。”唐玥趴在浴桶边,看着越流殇临走时塞给她的碎心泪。
可是还差一步……
这珠子透明如水晶,在灯光下好似一滴泪水,看时间长了一股悲伤油然于心,这也是碎心泪的特意所在。
碎心泪是至纯圣女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流出来的,所以即便正常人看着也会感到莫名的伤心。
唐玥看了少许,便感觉自己的双眼湿湿的,有种想哭的趋势。
连忙将碎心泪收了起来,不敢再看。
凤君曜从浴桶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嗯,辛苦你了。”
这连日来,为了替他聚集解药,她可是费心费力,如今终于全部得到,等到他病好了之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她只要安安生生的在家为他带孩子就好。
孩子?想到此,凤君曜心头不由一紧。
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孩子不知道会像谁多一点。
见凤君曜唇角上扬,露出不自觉的笑意,唐玥抬起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凤君曜,你想什么美事呢,看你笑的大牙都出来了。”
凤君曜一把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握住,将她的双手带进药汤中,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情,“我在想日后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些,你说像你好还是像我好呢。”
“当然像你……”唐玥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打住,小脸上瞬间飞起了一抹云霞。
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凤君曜心神不由一动,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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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天上掉下了一坨
少顷,凤君曜才将唐玥缓缓放开。' '
他用拇指摩挲着有些红肿的唇,带着色彩的华眸闪烁着,真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可惜时机不到,他还需要继续忍耐一阵子。
唐玥趴在浴桶上轻轻喘了喘气,整张脸已经布满了红晕,她将手伸进药浴里摸了摸水温,说道:“可以出来了。”
由于刚亲吻过,声音中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娇媚。
凤君曜眼眸再次热了起来,轻轻摸着她发烫的脸颊,叹息了一声,“阿玥,真想每天每夜都抱着你。”
他这话一点都不含蓄,裸的露骨,唐玥还不由再次脸红起来,伸手在凤君曜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拧了下,“少说浑话,快点出来。”
还别说,他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他的那张脸,毛孔都难看到,好的都令女人嫉妒了,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皮肤好成这样真的好吗。
凤君曜侧头看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点火的手,脸色不由黑了黑,他抬头凑到她耳边,“阿玥,你知不知道现在泥像什么。”
“什么”唐玥本能的出口询问。
“色女。”
“”唐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的肩膀上,就好像碰了一块热铁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没事,你想摸到什么都可以,继续摸吧。”凤君曜将手臂伸了过去,做出一副凭君的模样。
唐玥朝着他甩了一脸的水,没好气地道:“摸你个头,快点出来。”
只是她的话依旧没让桶内的人出来。
凤君曜仰脸躺在浴桶的边缘,叹声道:“阿玥,我双腿动不了,你让我怎么出来。”
“我去找人。”她刚刚被他的头脑发胀,都忘了这一层事了。
唐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将赵霖喊了过来帮忙。
他们虽然在同一张上睡过,也亲热了好几次,但从未袒露相对过。
虽说大夫不忌讳对方的身体,如果是旁人她肯定会当成病人看待倒也没什么,但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在他面前根本根本无法以大夫的身份自居。
等唐玥回去,凤君曜已经穿了一身白色睡衣,安静地坐在上,含着一丝笑意看着她,“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让唐玥想起了刚才的尴尬,不由再次红了脸。
“嗯。”她深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极力地让自己装出一副很淡然的样子,脱鞋子爬到上,只是红的可以滴血的脸还是出卖了她。
今夜凤君曜是她上了隐,看到她这样,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阿玥,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唐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外面冷,屋子里热,一时不适应。”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呢。”凤君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是不信。
这厮是逗她逗上瘾了是吧,唐玥小脸陡然一绷,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啊,天下还没人怀疑过我的医术,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哼,不理你了。”
她嘴上说不理,手却探进了被窝,将凤君曜的腿拿出来,放在自己双腿上轻轻地揉捏着。
“别不理我,我相信你的医术还不行吗,小气吧啦的臭丫头。”凤君曜抬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在唐玥的手没到来之前连忙松开。
“阿玥,今天别给我揉腿了,你的肩膀受了伤早点休息吧。”凤君曜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大手里,心疼地道。
虽然她的医术无人能匹敌,但肩膀上的骨头断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起来。
“没事,给你按摩按摩还是可以,你的腿今天受了冻,如果不揉捏一番,日后即便毒解了说不定会落下病根子。”
唐玥将手抽了出来,低头很认真地为他揉捏。
凤君曜看着在自己腿上跳跃着的玉手,心头的深处一片暖意。
今生遇见你真好
第二日,众人再次上路。
由于凤君曜来的时候皆由暗一他们背着来的,没有乘坐马车。
雪之境地周围都是一些小的城镇,买不到舒适好的马车,找了许久才买了一个像样的马车,唐玥又整理了一番,这才变得稍稍舒适了些。
回去的时候没有来的时候赶路,速度上自然而然的便放慢了许多。
“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待着吗,怎么又跑过来了。”唐玥将脸搁在凤君曜的肩膀上,整个人依靠在他身上,有些郁闷地道。
她临走的时候,就是怕他会跟过来还特意的留了一封信,没想到他还是跑了过来。
唉,自从嫁给他,她无论去哪里都会有他的存在,想离都离不开了,不过,这种感觉貌似挺好的。
凤君曜见她提起此事,抬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没好气地道:“若不是我来,你不知道还要受到多少罪,臭丫头下次再敢偷偷溜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是他一刻离不开她,而是因为越流殇一旦进入雪之境地是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即便有信号他也看不到,以前都有这类的事情发生。
白长卿和白凤二人也去了雪之境地,如果明着来阿玥周游在他们二人之间绰绰有余,但那个白凤可以召唤人狼,想到那成千的人狼他怎安心待在王府。
若是有狐狸在还好,狐狸还能帮助她,可是狐狸如果他自己不想出来,任何人都找不到他,当然他有方法找到狐狸,这也是他要过去的原因之一,试问她辛辛苦苦跑了过去,却找不到人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唐玥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否认。
他说的不错,如果他不来,白凤虽然不拉着她的肩膀走路,但在路上也不会善待她。
这时,凤君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向唐玥的目光变得隐晦不明,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的眼对视,“阿玥,我问你一件事。”
“问就问,干嘛用手指头挑我的下巴,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很像良家妇女。”唐玥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打掉。
“好吧,我家夫人。”凤君曜改为捧着她的脸,依旧是四眼对望,“阿玥,凌风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嗯”
话语中含着浓浓的酸味,明显某王爷又在吃醋。
唐玥动动自己的脸,眼眸中没有一丝的难言之色,她坦然道:“我们就是在路上遇到的,怎么了。”
“路上遇到的这么巧。”
“你是不是又在吃醋了,以后不要再叫厉王,干脆改口叫醋王好了。”唐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是真的在路上遇到他的,当时他被一群人狼围着,昏迷不醒,我就顺手将他救了下来,就这样,我的醋王还有什么要问的,都问出来吧。”
看着她璀璨的眸子,凤君曜不由心神一动,低头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立即将她放开,“调皮,哪能喊自己夫君醋王,我看你皮痒痒了是吧,要不要为夫帮你抓抓。”
说着,便朝着唐玥的肋骨上抓。
“喂喂,你怎么这样,不要,不要”
两人正玩的不亦乐乎,突然,车窗上有人在敲击着,“喂,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我们哥几个可都是单身,你们这样会天打雷劈。”
卫亦航骑着马,弯腰对着车窗调笑道。
只是他话音未落,只见一根银针破窗而出,好巧不巧的射在卫亦航正骑的马的尾巴上。
那马顿时扬起前面的两蹄,嘶吼一声,撒丫子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驭臭马停下来”
卫亦航一转眼的功夫跑出去很远,奔跑了许久才将马停了下来,最后总结了一句,以后宁愿得罪阿曜绝不得罪王妃。
他们所走的是山道,一侧便是不算高的山。
卫亦航被唐玥暗算,坐骑受惊,带着他奔出老远,为了等后面的人,便勒马在一旁等候着。
看着远处的景色,心情有种舒爽的感觉。
现在配制解药的东西已经凑齐,只需要最后一道工序阿曜就能恢复到从前。
想当年,厉王府何其的威风,从未躲躲闪闪过,哪个人不对厉王府忌惮三分,自从阿曜生病之后,那刺杀可以说是层出不穷,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等阿曜好了,他们就一一的还之,当然,他也可以轻松的出去游山玩水了,说不定在路途上还能遇到一个美娇娘呢。
天天看着阿曜和王妃你侬我侬的,心里直痒痒,也好想找一个女人来陪陪。
想到女人脑海里不由闪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来。
卫亦航抬眸看向天际的白云,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间,有没有成亲。
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海螺。
海螺上面还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卫亦航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唇角微微扬了扬。
这些字都是那丫头逼着他刻上去的,上面写着十年之后,航航要娶欢儿。
这样的海螺还有另外一只,上面也同样刻了一行字,不过上面写的是,十年之后,欢儿要嫁给航航。
十年的约定早已过去,可是欢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今生再也无缘相见了吧。
这段两小无猜的感情,是十二年前的事,距离现在很遥远了。
就在卫亦航思绪飘飞的时候,突然,一团黑影从上面掉了下来,接着,一道尖锐的叫声冲破云霄。
“啊救命”
卫亦航本能的抬头,看到上面掉下来的东西他慌忙闪身躲开。
当看清那团东西是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时,出好心纵身飞起,在空中抱住了那女子,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呼呼,好险好险,差点被摔成了肉饼。”那女子拍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惊魂未定。
女子长的清秀可人,因害怕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倒是给人一种漂亮可爱的感觉。
卫亦航想将怀里的女子放下来,无奈那女子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喂,姑娘,你已经没事了,可否先放开在下。”男女授受不亲,他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那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人家怀里,慌忙从卫亦航怀里跳了出来,由于从上面掉下来太过害怕,吓得双腿依旧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