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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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与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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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眠:……

    垂下头,花眠郁闷地用勺怼了怼饭,这时候还能听见男人在她耳边道:“吃饭便好好吃,不要玩弄你的食物。”

    花眠:“……喔。”

    ……

    接下来的十几天,因为受到了玄极提前的警告,也为了不让自己被封印在那把椅子上,花眠都很安分。

    说起来也是诡异,虽然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和玄极住在一个房间,但是两人见面的时间却实在不是很多,大多数情况是玄极仿佛总有忙不完的事,而且他确实在忙,每天都是带着满肩落雪,一身寒冷地回到狐帝安排给他们落脚的偏殿,神色之中有藏不住的疲惫……

    玄极忙的时候,花眠则独自坐在房顶上看看星星赏下雪,只是看久了一样的风景未免有些腻歪,人族的皇宫雪景也不过如此,毕竟浮屠岛好歹还有玄鲸陪她玩玩……仔细一想天啊这风景她居然这就看腻了,那被封印在椅子上的几十上百年怎么过啊,花眠到了嘴边的抱怨活生生吞咽回了肚子里——

    被蒙在鼓里的玄极只是对她安静如鸡,没那么粘人的乖巧特别满意。

    两人只是晚上睡前能靠在一起说说话。

    狐族的封印在哪里是什么这种问题花眠也没再问,只是偶尔听外面的侍卫说,听说皇城之外百里之内,有一片密林,密林中央有一片湖泊,湖泊前有一座荒废的古老寺庙,百年前那寺庙香火颇为茂盛,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荒废了……近日,根据玄极放出去的探子回报,邪神荒的气息在那座古老寺庙附近变得很是浓重,也不知道里面多了什么东西。

    正好眼下四族精英齐聚一堂,玄极准备带人去查勘一番,只是这件事也不好贸然行动,须做足准备,而且为了防止敌人有声东击西的可能,城内的防御也要安排妥善……

    玄极近来似乎就在忙这件事。

    “城外那东西不会就是被狐族的封印吸引来的吧?”花眠脑洞大开。

    “不知道,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玄极摸摸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的头发,“如果是就麻烦了,现在看来应当也是如此,否则它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荒废古庙里?”

    花眠总觉得自己来了点儿精神,脑袋从玄极怀里拿起来:“什么时候去?”

    “明天。”

    “……带我去?带我去。”

    “……自然是要带你去的,不然无归剑鞘一碰就碎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在自己怀里兴奋地拧动的小姑娘,玄极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段时间她在狐族皇宫里待烦了,只是他也实在不是很情愿带花眠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去……上一次面对汐族圣兽,她受伤,他慌乱得像是自己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一般。

    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和花眠说,因为知道说了她也没心没肺当做耳旁风,出了什么事,怕还是会傻乎乎地拦在他的跟前……

    思及此,男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无声收紧了些,顺手拍拍她的小腹:“睡吧。”

    花眠应了声,满心都是终于能出去舒活筋骨的欢喜,靠着男人的胸膛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由狐族二皇子上官濯月,汐族祭祀若干,翼族领袖公子三人,再加上花眠、玄极,一行十余人,向着城外树林出发。

    狐族大皇子上官耀阳和人族侍卫统领青玄留守皇城,以应意外……对此花眠觉得很奇怪,按照理论来说,狐族大皇子可比他弟弟能打多了,这种出城清扫干蛮力的活儿,怎么反而把他留在城里了?

    但是奇怪归奇怪,花眠也没张口问,因为善水也在这,她很烦一旦她开口问什么,那个女人一定会露出“我知道一切,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优越感笑容……

    这种笑容她看一次就够了。

    也因此她心里憋着口气,最后也没缠着玄极问狐族的封印到底是什么——

    她宁愿端着一副“老娘不屑”的模样,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吞,也不想看见善水得意洋洋的样子……啊啊啊啊啊,她看善水确实非常不顺眼,她也很确定这位汐族女祭祀也是这么看她的。

    所以当众人到了密林跟前,进行分组时,被两两分组分到和善水一组,花眠直接抬起头看向上官濯月,用眼神儿示意:你有什么毛病?

    玄极也微微蹙眉,他以为花眠肯定会跟自己在一起的,到时候出什么事他还能有个照应……早知道这样,他宁愿连无归剑都不带出来。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被花眠拽到一旁质问,上官濯月倒是一本正经,“出来做任务,又不是来郊游,还要成对成双?”

    花眠笑得咬牙切齿:“你也不怕我趁你们不注意,把汐族女祭祀的脑袋摁进湖里,让她好好用冷水清醒清醒别天天粘着别人家的男人……”

    她发现她在这只狐狸面前经常很难保持冷静,会时常做出超出本人性格范围内的崩坏话语。

    上官濯月也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目光越过花眠直接看着她的身后,花眠愣了下一回头,看见她刚才口中的“别人家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用那双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儿看着她。

    花眠就像是见了猫的耗子,干笑了一声:“……我、我就开个玩笑。”

    玄极:“乖一点。”

    花眠:“……好。”

    ………………说实在的,如果此时此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花眠打死都会闭上自己的狗嘴,而不是在这乱说话。

    ……

    之后大家分开行动,从整个树林的四面八方出发,向着中央汇合……虽然不知道别的分组气氛如何,花眠只知道她和善水之间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对比之下,哪怕是邪神荒这会儿从地底下爬出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冲之露出友好微笑。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眼前都是不变的风景,当花眠正低声尖叫着拍开身上的一只毛毛虫,善水回过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易大哥带你出来做什么。”

    花眠:“……”

    好么,十几天未见,“易大人”变成了“易大哥”。

    花眠心里惦记着回去找主人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而当下,她只是不屑地拧开了脑袋,拒绝去搭她的话……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得寸进尺,自顾自地用自信的语气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这世间能有什么东西躲得过我的星盘?我是堂堂汐族女祭祀,你不用摆出一副实际自己很厉害别人都是白痴的模样……”

    这回花眠有些惊讶,抬起头正眼看了她一眼:“主人知道你知道么?”

    善水勾勾唇角,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模样:“神器化神,拥有精魄修得人形,易大哥似乎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没说。”

    花眠“喔”了声,心中有些烦躁。

    “虽乃神器剑魄,然而不过是剑鞘而已,”善水不冷不热地说,“若非身为无归剑剑鞘,易大哥又怎么可能走到哪都带着你?”

    “因为他愿意带着我。”花眠停顿了下,“还有你话怎么这么多,没听过话不投机半句多么?”

    善水却只当听不见,继续道:“难怪你天天躲在偏殿里不肯出来,怕不是大家说的那样因为懒,而是因为羞于见人吧?众人明面上不说,可是放眼皇宫,上至狐帝,下至宫娥侍卫,又有哪个人认为你配得上他?你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撒娇和霸着易大哥,男人是吃这一套,可是他们也不会吃一辈子,易大哥是心怀诸夏苍生之人,怎么会拘泥于小情小爱?”

    脚下踩着枯枝,发出“咔嚓”的声音,想象着那是眼前这女人的脖子,花眠直接用脚碾了碾……心跳有些加速,说不被触怒那也是在装蒜——

    差不多的话,上官濯月也说过,只不过把她形容为山野粗食,而善水则是山珍海味。

    这些人,怎么这么爱鉴定她和玄极之间的事?

    这会儿花眠真想撕烂这女人的嘴,然而想到答应玄极的,也十分克制,只是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我配不配得上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不配,你配?那你要不要试试让那些宫娥侍卫甚至是狐帝给你说说亲,让我家主人娶了你?”

    “你!”

    “我怎么了?”

    “你胆小,怕事,做事不过脑子,严格说来好像连一般的汐族女战士都不如,不用优越感那么强!”

    花眠沉默了下,终于忍不住道:“我听说汐族圣兽被主人一剑斩杀,是因为主人抓住了它右眼失明的死角,它反应迟钝才被剁成生鱼片。”

    “……”

    花眠抬起手,扫去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猜那圣兽是怎么瞎的?”

    “自然受邪神邪气侵蚀……”

    花眠响亮冷笑一声,冷冷道:“你就这么认为好了。”

    说罢,拧头,昂首挺胸,加快步伐走到了善水的前面。

    汐族的人在岸上原本就是腿脚没那么灵活,善水眼睁睁看着她超过自己,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一瞬间被蒙在鼓里的恼羞成怒闪过,但是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原本的骄傲神情:“你用不着在这危言耸听。”

    “……”

    这家伙中了自己的遗忘咒语被清空记忆还在那拽得二五八万,花眠索性懒得理她,只是成功地用模棱两可的话让她闭上嘴后,便也不再主动找她搭话。

    而且伴随着时间推移,越往密林深处,邪神的气息越发浓重。

    往中央去,开始有些烟雾,那烟雾似乎还透着蓝色的光,和那日在海上遭遇的九天后羿弓所散发的光芒和气息情况一模一样……

    花眠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她还不莫名其妙想死在这个鬼地方,死的时候身边还只有一个善水……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伴随着邪神气息越发浓重,花眠紧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心里压抑得要命,她伸手抓住路边的一根树干停下来喘气,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善水,这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得像是一条死鱼……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密林中央湖泊。

    不知道为什么别的队伍的人都还没有来。

    花眠抹了一把额间的汗,对善水淡淡道:“要不就在这等等,等他们来了再……”

    话还未落,就看见善水那还算好看的淡色瞳眸之中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在眼中点燃一团火,猩红覆盖了她原本的瞳色!

    还没等花眠反应过来,她的手中祭出长长的法杖,直起腰,看向花眠时,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神态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还没有主动去找你们,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

    花眠意识到不好,这汐族女祭祀大概还是意志太薄弱被什么奇怪的玩意控制了精神……眼前那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气息让花眠觉得颇为熟悉,她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是在哪见过——

    只知道这玩意的资历和她不相上下。

    恐怕甚至在她之上。

    只是一滴汗液顺着背脊滑落,她意识到自己恐怕等不来玄极,于是手一伸,一把精致弓箭出现在她手中……微微汗湿的手死死地握着那把弓箭,心中狂跳!

    在属于汐族的法杖于善水手中凝结冰晶,花眠连续轻盈后跳数丈开外,与此同时手中弓箭蓝光射出——

    她清楚地听见附在善水身上的人发出疑惑的一声,下一秒夹杂着暴风雪向着她刮来,法杖一挥让她手中弓箭脱手而出,下一秒那纤细的手高高昂起,“啪”地一声将她的脸扇得偏往一边!

    花眠背部重重撞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痛呼一声滑落,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下一秒便被人一脚踩在肩膀上:“你是什么东西?”

    下巴被捏住,被强行抬起头,花眠对视上善水那双火红的眼——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花眠眼中瞳孔微微缩聚,震惊和难以置信写在她的脸上,而与此同时,善水那张脸上也露出个扭曲的笑容:“原来是无归剑剑鞘……百年过去,无归剑这样的东西也配生出剑魄来了么?”

    对方语气轻蔑。

    不是善水那种虚张声势,而是她确确实实,原原本本就可以拿这种语气同花眠说话,只是因为她比花眠资历老个几百倍……

    锁妖塔。

    在那古庙之中栖息着的,居然就是几百年前无归剑还是压箱底落灰物时,就已经修炼出精魄的那个锁妖塔!!!

    与汐族圣兽那种畜生不同,锁妖塔是聚集天地灵气的神器,这种时候不要说是她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哪怕就算无归来了他们一起上……花眠心中被恐惧笼罩,感觉到对方修长冰冷的指尖从她下巴上松开又滑落至她颈子上——

    “你认了二主,”锁妖塔淡淡道,“这事若是叫主人知道,怕是会让你生不如死,不得善终……”

    “他……被封印了。”花眠被卡着喉咙,发出“咔咔”的声音。

    “没有什么东西会被永远封印,”锁妖塔笑了声,“身为同类,我切与你指一条生路,现在就杀了你的拥有者,跟我走,看在神器化精魄确实少见的份上,或许主人能网开一面……”

    锁妖塔话语未落,便感觉到手中剑鞘突然绽发强烈的气场!

    她微微一愣,受到附身本体实力限制,居然被逼迫得往后推了几步!

    站在不远处扬起的雪尘中,少女重新执弓箭,蓝色箭尖对着那比她强大数倍生物:“谁也,别想,碰主人,一根汗毛!”

    狂风和聚集的蓝光扬起她黑色的长发,蓝色光箭射出带着巨大的力量,锁妖塔被逼迫得高高跃起,堪堪躲过,只是手臂还是被那巨大能量擦碰,并眼睁睁看着那一枚箭射穿十几棵参天大树。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惊讶在其严重一掠而过。

    下一秒她冷笑一声,以极快速度近身,一把扣住花眠的肩膀,再拧过她的手腕,在后者发出一声痛呼尖叫时,她一把将她如蝼蚁摁进雪地:“我说是怎么了,原来是与你的拥有者拥有苟且——”

    花眠脸贴在地面上,被刮得生疼。

    “那人怎么样,可是俊俏?可是温柔?还是霸道得让你挪不开眼?”锁妖塔俯下身,附在花眠的耳朵旁,吹了口气,“可惜,这般晕头转向,却不知,这世间男人都是骗子。”

    锁妖塔一时出神,让花眠找到了翻身的机会!

    两人缠斗在一起!

    从密林之中赤手空拳,野蛮得忘记自己的身份,抓着对方的头发,撕咬对方的手臂,纠缠着跌跌撞撞滚到湖泊附近——

    锁妖塔没给机会花眠再使用她的弓;

    花眠也没给机会锁妖塔举起手中善水的法杖;

    锁妖塔带着恨铁不成钢骑在花眠身上左右开弓扇她的脸;

    花眠咬着牙掀翻她把她推进湖泊里,在她腰上狠狠踹了一脚;

    锁妖塔一双眼烧得怒红,大骂花眠自甘堕落,错信男人;

    花眠心中火起,心道今天全世界都兴对她的事指手画脚是什么毛病;

    两人抱在一起又一番撕咬。

    原本被白雪皑皑覆盖的湖泊边缘被她们滚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花眠一只手被锁妖塔扯得脱臼,剧痛之间她一圈揍向她的腹部将她掀翻了骑在她腰上,抓着她的头发像个泼妇似的把她的头往湖泊上撞,撞出个巨大的冰窟窿,毫不犹豫就将她的脑袋往冰水里摁——

    锁妖塔尖叫怒骂,花眠喘着带着血腥味的粗气,脱臼的那边手卷起来,用手肘压在她的脖子后,另外只手死死地将她的脑袋摁进水里!

    善水修长的双腿碰了水变成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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