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您一句，麻溜的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以后啊，要是要脸，也别进这门了！”
夏氏被王嬷嬷骂的，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
可王嬷嬷说的没错，在萧侯府里，夏氏连个pi都不算，现在也不是王嬷嬷骂她，是萧老太君借着王嬷嬷的嘴再骂她呢！
夏氏再蠢，也不敢还嘴的。
当着一地的婆子丫鬟，被骂的一顿，夏氏今天真真算是把脸给丢的一干二净，又不敢多说什么，嘟嘟囔囔的，灰溜溜的走了。
王嬷嬷骂走了夏氏，回屋里一看，萧老太君气的歪在了软塌上，几个丫鬟在一旁抚胸摸背，劝着老太太消气呢。
“你们瞅瞅，我们萧侯府，天天都养了些什么东西？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啊！”
“九丫头为了操持过年的事儿，带着身子，给累倒了，这帮白眼狼，不知感激，倒还到我跟前嚼舌头根子！”
“小姐，您何苦跟那没脸的人生气呢？气坏了自个儿可不值当。”王嬷嬷赶紧捧着一杯萧老太君速来爱喝的瓜片茶上前来了。
萧老太君喝了口茶，一口气儿没顺上来，连着咳嗦了好几声。
吓得丫鬟婆子们脸色都白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老太君才平复了起来。
要不是担心温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萧老太君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夏氏生这么大的气。
不过，这会儿，在众人的劝说下，萧老太君也想明白一件事儿了。
萧侯府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萧侯府一直养着那一大群吃白饭的，给钱给东西，殊不知，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给的东西再多，也不过是白给，没有一个人念着萧侯府的好。
伸手白拿东西，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倒成了理所当然的了。
这年货不过晚给了几天，就过来找事儿了。
这一群吃白食的，简直是朽木不可雕！
萧侯府养着这么一群人有什么用？
给再多的钱，给再多的东西，也不过更是让这群人自甘堕落。
想明白了这一点，萧老太君心里就果断的做了决定：“把你们夫人叫来，我有事儿吩咐。”
很快，史氏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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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2一石激起千层浪
史氏在进门前，早有丫头把夏氏来胡说一事儿，跟她提了。
史氏一听东院的不知好歹的又过了挑事儿，也是气的不行。
一进屋，她就赶紧说道：“老太太，夏氏那个蠢妇，不管说什么话，您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就是了。”
萧老太君这会儿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了，淡淡一笑：“你说的是，不过，她今儿个一来，倒是提醒我了。”
“什么？”史氏一时之间不明白萧老太君想要做什么。
“年货你发了吗？”萧老太君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马上要发了，之前驭儿媳妇已经安排人给分了，刚分好，正准备发呢。”
“这事儿停了吧。”萧老太君冷声说道。
“停了？娘，您是什么意思，今年的年货不发了？”史氏虽然也觉得，萧侯府年年白养着这么多的人，花那么多的银子，就像是打水漂了，根本不值当。
可是，养着萧侯府这些个族人，也是萧家历代的规矩，自从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这么做的，已经有二十几年了，今年突然停了，别人会说什么？
京城的世家都爱面子的，萧侯府这么做，会不会让大家觉得，萧侯府是没钱了？
“不是今年不发了，以后也都不给了。”
萧老太君这么一说，史氏更是觉得不妥：“娘，真的不给了？会不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你怕什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萧侯府不白养人了，萧家的子弟，要是总是如此的不劳而获，早晚，这一族都得完蛋！老侯爷好心补贴大家，也不过是想帮大家一把，希望萧家一族能过得更好一些，可不是想把萧家一族都给养废了！”
萧老太君都做了这个决定，史氏也不好说什么。
“让周旺去告诉那些人，以后，萧侯府的银子，不养闲人，每月的月钱也都给除了吧，今年腊月这一笔月钱，是最后一笔。等来年，就没有了，让他们各自去找营生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还有，族学念书的孩子们的补贴，只管给那些个用功的好孩子，找个咱们自己的人，去族学查查，那些个只去挂名，不去念书的，就都给除名了，别占着好人的位置！只要是肯好好念书的，补贴的银子就还有。行了，去吩咐下去吧！”
萧老太君的这个决定，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家的族人们，原本还等着萧侯府的年货呢，可突然就说今年不给了，往后也不给了。
不单单年货不给了，以后，连每月的例银也都没有了，不少人都蒙了。
萧侯府的老太君一向心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萧家这一族，也不都是像夏敦这样的蛀虫，还是有不少有出息的。
萧侯府一向对萧家人都不错的，分家也有不少占着萧侯府的光，有帮着萧家办事儿的，也有在萧家的铺子干活的，三十几户，有那么十几户，也都过得不错，就算不拿萧侯府的东西跟银钱，也都是不愁吃穿。
当然，任何的族群里，都是稂莠不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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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3穷途末路
萧家一族，有能自力更生的，自然也有混吃等死的。
像夏敦那样的蛀虫，也是不在少数。
就像萧老太君说的，白吃的，不知道奋斗努力的，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人，伸手去拿习惯了，不但不知道感恩，一旦这白食没有了，他们就会像恶犬一样，反咬一口。
习惯了从萧侯府每月拿那么些个银子在家里养大爷的人，这下子，没有了这个收入，锅都揭不开了，都到萧侯府门口求着，想要见萧老太君一面，过来请安了。
以前，天天给银子的时候，不见他们上门来请安，都拿的心安理得的。
这下子，银子没有了，反而来请安了。
谁不知道，这哪里是请安？不过是来要钱的。
这些个不知上进的，天天靠着吃白食过活的萧家人，分明就是些个寄生虫。
看着他们的样子，连萧侯府的门童都瞧不起他们。
哪里还容他们进门？想要见到萧老太君，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东院这边，夏氏满心欢喜的去了萧老太君那儿，本来是想要占便宜的，可没想到，什么好处都没占到，反而挨了一顿臭骂，心里也气的不行。
回到家来，见弟弟夏敦还在等着。
“姐，咋样了？年货发不发了？”
“别提了，就为了温九那个村妇，大宅里那老不死的，把我一顿好骂！”
夏氏这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姐，不发年货可怎么办呢？快要过年了，也不能让咱娘饿肚子？”
夏氏在萧侯府受了气，这会儿，见夏敦拐着弯问自己要银子，就更是恨的不行，抄起一个木凳子，就冲着夏敦砸去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不然我何苦被骂？你也这么大了，眼瞅着二十了，还这么没出息，每天不是嫖就是赌，不干点儿正事儿？老娘都养不起？你每个月一两多的银子，躺着什么都不干，都饿不死你！你偏偏不干正事儿！滚，滚，我哪有银子给你？”
夏敦被夏氏这么又打又骂的，又没讨要到银子，也是气的不行，恶狠狠的推了夏氏一把，就离开了。
刚出了院门，夏敦就看到了，街口那边站着两个人，分明是堵在他家门口要账的那两个。
想必，因为夏敦好几天没有回家了，那两个就堵到他姐姐家的门口了。
今个可是还利息的最后一天了，要账的人也都耐心耗尽了，要是再要不到钱，必然会砍掉夏敦的手，绝对不会手软了。
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帮忙了，夏敦更是找不到第二个能帮他的人了。
姐夫萧驰，还有亲家公萧智那些人，早就对他退避三舍，见都不肯见的。
夏敦只觉得浑身冰凉，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娘的，那小子，抓住他！”
这时候，要账的人也看到了夏敦。
尽管穷途末路了，可求生的本能，让夏敦拔起腿来，就朝反方向跑去。
他天生长了两条飞毛腿，没多一会儿，就把那两个要账的甩开了。
也不知道跑了几条街，他弯着腰，喘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到了萧家族学的学堂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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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4捏住了把柄
正好，这个时辰的，赶上学堂放学了。
夏敦就见自己的亲外甥萧喆跟一个同窗从里面出来了。
夏敦琢磨了一会儿，就上前去，堵住了萧喆的去路。
萧喆一向是个势利眼，平时都是跟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玩，要是不如他的，就算是自己的亲舅舅，他也是看不到眼里去。
夏敦比萧喆大七岁，也在族学里挂着号，不过，他基本不在这儿出现，除了每月发津贴的时候，才会来一天，领了钱也就走了。
萧喆跟自己的这个亲娘舅，关系也不是很亲密的。
不过，夏敦倒是经常主动跟萧喆打招呼，偶尔的，也能从萧喆这儿弄点银子花花。
夏氏在萧智一门不怎么有地位，不过，萧喆这个长孙，倒还是挺受宠的，手里的银钱还算是宽裕。
当然，给夏敦的银子，也不是白给的，他经常让夏敦给他弄点学堂找不见的书看。
这个时代的人早熟，男孩子们十岁出头，就对男女之事十分的好奇了。
毕竟，十五六岁，也有不少就成亲了。
萧喆今年十二，也到了启蒙的年纪。
正巧，他祖母郑氏身边，就有个长得俏丽的大丫头，叫春香的。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勾搭上了，两人躲到小黑屋里弄过一回那事儿，然而，萧喆没有经验，没干成，倒是让春香一顿的嘲笑。
于是，他就给了夏敦二钱银子，让他帮着找点那方面的书来看看。
夏敦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种事儿当然难不住他了。
他不但给萧喆找来了书，还带着春宫图的，绘声绘色，他还亲自把自己的经验，给萧喆讲了不少。
萧喆拿了这些个东西，回去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跟春香两个试了，果然管用。
一来而去，也不知怎么了，春香的肚子就大了，就想要当他的屋里人。
萧喆不过才十二岁，哪里就敢要通房丫鬟？
萧智一门，毕竟是从萧侯府出来的，对儿孙的管教也是相当的严厉。
萧喆知道，他看yin书，睡祖母婢女的事儿，要是嚷嚷出来，肯定会被祖父跟爹打死。
无奈，也只能找夏敦给帮忙摆平。
为了这事儿，夏敦也经常过来敲诈他银子。
这会儿，萧喆见夏敦堵在自己跟前了，脸色就不怎么好了。
虽然极其的不想承认，这个没本事的无赖，是自己的亲娘舅，可一想到自己有把柄握在他手里，只能忍着厌恶，十分不情愿的喊了一声：“舅舅。”
“喆儿，这下了学，上哪儿去？舅舅领你去玩吧！”
“回家做功课。”萧喆可不想跟夏敦混在一起，要让祖父或者他爹看见了，免不得要挨骂。
“做功课多没劲儿？你可是萧侯府的少爷，以后，有侯位要继承的，念什么书呢？”
说着，就一把扯着萧喆，往街上走了。
他毕竟比萧喆大那么多呢，是个成年男子了，萧喆也反抗不了，被拖着，就走了好几条街。
一转眼，两人就来到了萧侯府的街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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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5要进萧侯府
“你带我来这儿干啥？”萧喆看着夏敦问道。
“没啥，就是没进过这个萧侯府，想让你带我进去逛逛。”夏敦挑着眉头说道。
萧喆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然听得出来，夏敦这话是在胡扯。
他知道自己这舅舅是个不着调的，吃喝嫖赌啥都沾着，早听说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这会儿怕是弄不着银子了，要进萧侯府里，会有什么好事儿？
没准，夏敦是想去萧侯府里偷东西呢！
要是夏敦是别人的话，进不进萧侯府偷不偷东西，他都不在乎，爱偷就偷去，反正，偷的也不是他家的东西。
然而，夏敦是他的亲娘舅，就算这事儿萧喆极不情愿，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夏敦要是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被抓到了，送官坐牢的，倒是其次，可传出去了，他这个当外甥的，也跟着丢人不是？
本来，萧喆在萧侯府的几个少爷这边，就没啥地位，连那个乡下来的萧鸿笙，他都比不了，要是这个夏敦再出事儿给他抹黑，他在京城还怎么混？
恐怕在学堂念个书，都得让人瞧不起了！
再说了，他要领着夏敦进了萧侯府，有什么事儿，也得找到他的头上不是？
“萧侯府里也没啥，有什么逛的？舅，我得赶紧回去了。”萧喆说着，就准备脚底抹油逃了。
夏敦哪里肯让他逃了？一把扯着萧喆的头发，就把他给薅回来了。
“小兔崽子，亲娘舅的话都不听了？走，现在我就领你家去，让你家老爷知道，你看yin书，看春宫，还跟那个叫春香的丫头搞在一块儿了，春香肚子被搞大了，还是我给你的药给打下去的！走……”
夏敦这话一出口，萧喆直接就双腿发软：“舅舅，求你了，我给你钱，我这还有三钱银子，你拿去花吧，可别把这事儿给我嚷出来。”
夏敦外面欠了几百两银子的赌债呢，三钱银子，利息的零头都不够还的，他哪里看的入眼？
不过，他还是一把将银子给拿了过来，揣入怀里。
可也没松开萧喆，继续威胁着：“你要是不带我进去，那我就嚷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看着夏敦这恶狠狠的口气，萧喆的脸色都白了：“那……那我把你带进去，你别说我带你进去的……”
“走，就说我是你的小厮。”
夏敦说着，就拉着萧喆，朝萧侯府的侧门去了。
萧喆经常出入萧侯府，毕竟是跟萧侯府最亲的一支族人了，门童也都认识，见了也行礼叫声东院大少爷。
“东院大少爷来了？找我们少爷们玩呢？”
萧喆被夏敦挟持着，也没多说什么，朝那门童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行了，舅舅，我把你给带进来了，我这就回去了……”萧喆领着夏敦进了门，往里走了一会儿，就停住脚步，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是该回去了。
他知道夏敦不能干什么好事儿，所以，就想着赶紧离开，省的给自己弄了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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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6方案行不通
“走，去找他们家的几个小少爷去。你不是跟他们关系好吗？去把他们给找出来。”
夏敦还是有点脑子的，一进了萧侯府的门，就开始观察着这里的地形。
只见靠近厨房那边，这会儿正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的送菜，送年货呢。
那边还有个小门，方便下人进出萧侯府。
这会儿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应该是在搬着年货。
原本，他就是等着这些个年货的，好给卖了钱，然后还债。
他想要进萧侯府里，原本，也是冲着这些个年货的。
然而，等他进来了之后，看到萧侯府这偌大的宅子，他顿时就把的拿走年货的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拿了年货，卖了之后，也不过补了利息。
可本金还不下，还是利滚利，他就永远得被债主追着。
他好不容易进了萧侯府里，冒着同样的风险，就为了那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