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凌妃早日诞下皇孙,同司夜一起为朕左右臂亦未尝不可!”天帧帝今夜似乎兴致不错。
“臣妾也希望能继续为皇上效劳!”唐梦笑着说到,不由得又看了凌司夜一眼。
凌司夜继续吃着饭,不声不响了,同样不声不响的还有仪皇后,依旧是那么端庄高原,微敛眉,噙浅笑,只是静静的听着。
聊起案子来,唐梦总是悠然自若,心中并没有多少畏惧,只是,不过一会儿,天帧帝便转了话题,终于问起了她腹中那快两个月的孩子了。
“桂嬷嬷可有每日熬汤给你喝,当初淑妃怀着司夜的时候,胃口再不好,也喜欢喝桂嬷嬷熬的汤。”天帧帝淡淡问到。
“每日都喝,桂嬷嬷手艺堪称一绝。”唐梦眯眼笑着,桂嬷嬷熬的汤药她确是喝了不少了。
“来,朕替你把把脉。”天帧帝说着起身,离开了饭桌,在一旁矮塌上坐了下来。
唐梦心中终于微微慌了起来,同来时一样,隐隐不安着,依旧是不由自主地看了凌司夜一眼,凌司夜却没有理睬她,亦是起身站到了天帧帝身后去,两个主角皆离席了,这宴席自是结束了,仪皇后竟是亲自动手收拾了起来,这宫里平日里并没有留婢女的。
唐梦眸中掠过一丝惊诧,缓缓在天帧帝对面坐了下来,锊起衣袖,乖乖地放下了手,再一次瞄了凌司夜一眼,他沉着眸子依旧没理睬她。
天帧帝却是一脸认真,奈何再认真亦是识破不了这假喜脉,不一会儿便放开了唐梦,原本冷峻的脸又有了丝丝笑容,道:“脉象很是稳定,朕就盼着来年冬季快点到来了!”
想不明白凌司夜今夜的异样,唐梦心中微微不安,表面上却依旧淡定,手有模有样地覆在那塞藏着件衣服的小腹上,浅浅一笑。
又问了几句东宫的起居饮食,天帧帝便倦了,唐梦终于送了一口气,同凌司夜离去。
仪皇后很利索地收拾好了一切,很懂事地退了下去,她的卧房并是内屋。
这时,一个身影掠过,落在了大厅中,正是李公公。
“需要多少时日?”天帧帝冷冷问到。
“皇上,数百死士要养并非一朝一夕,或者,先不撤换,静待其变,目标并非淑妃陵,为何要在这时候浪费这力气?”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问到,幸好他昨日亲自去了趟淑妃陵,看出了端倪来,竟有人撤换了所有守陵的死士!
“除了朕,谁都不许打扰她的安宁。”天帧帝双眸凌厉了起来,淑妃陵的那批死尸是守墓之用,能有如此本事无声无息地杀掉数百死士的,嫌疑最大先是内奸,而且武功极高。
“太子他……”李公公一直都隐藏,方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天帧帝拧着眉头,方才试探过,司夜并没有伤过丝毫伤,他最有可能,只是,他最没有动机!
“皇上,打淑妃陵的主意,难不成是……”李公公另有怀疑了,盗墓者不敢如此猖獗,殿下其实是没有动机的,有动机者,莫过白狄的人了。
天帧帝眸中阴鸷掠过,骤然厉声道:“那么多日了,玉邪竟没有一丝消息,千丝纸一事也没有任何进展,李公公,朕还需再催促你什么吗?”
李公公连忙开口,道:“皇上息怒,老奴已经有一线索了,只是……”“
皇上鲜少同他动怒的,只是,每每提起白狄便是这般。
“只是什么?”天帧帝锁眉逼视。
“只是并为完全确定,不敢轻易来禀。”这消息也是刚到的。
“说!”天帧帝怒声。李公公办事从来都是利索而稳妥,只是,这一回却拖了那么久。
“刚来的消息,前几日在北城郊,有人有千丝纸鸢当茶钱,老奴还未亲自过去查呢,尚未确定。”李公公如实禀告。
“北城郊?进还是出?”天帧帝眯起了犀瞳来。
“说是出,一个白衣男子,带着面具,店老板说的,真假未知,千丝纸鸢真假亦不知道,下面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李公公说得详细。
“白衣男子,面具?”天帧帝思索了起来。
“正是,茶钱不过几文而已,若不是钱袋丢了,那便是有意而为了。”李公公虽年纪大了,却不糊涂,所说的亦是天帧帝此时不解的。
“有意而为……”天帧帝依旧锁着眉头,起身来,道:“查清楚,谨慎点,切勿打草惊蛇!”说罢便径自慢慢踱步回那小屋子,披着紫狐裘大袍的背影,显得落寞极了,
李公公看着这背影,隐隐一声叹息,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给读者的话:
假期审核很慢,更新同步时间猫猫都不敢确定了。。。
正文 187司夜的纠结
如果没有饶路,其实从凤仪宫回东宫不过一会儿的时间。
凌司夜的脚步很快,快得唐梦都不得不小跑地追上了,想开口问他,却还是没问出声来。
微微蹙眉,也不追了,他快就快吧,她自顾自慢悠悠走着。
只是,她一放慢脚步,前面的人却立马知觉了。
“发什么愣,还不快走?”转身看她,淡淡说到。
“出什么事了?你急什么?一晚上都想什么呢?都不说话。”唐梦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隐隐透出了一丝责备来。
“你不是同父王应答自如吗?”凌司夜反问。
“你诞辰又不是我。”唐梦低声嘀咕着,还以为像之前一眼,躲在他身后就可以了。
“别回头!你后面有东西。”凌司夜突然说到,佯作的一脸惊恐,只是一手却忍不住按在了心口上,眸中疼痛以掠而过。
冷风微微吹过,四周一片黑暗,两人谁也没有提灯,只是借着月光看路罢了。
“骗谁啊!”唐梦冷哼,仍是不由自主地急急走近他了。
凌司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仍是没有牵着她的手,走得很快。
“喂,你很奇怪!”唐梦喊出了声,快步紧紧跟在他身后。
凌司夜却不再开口不再回头,一手按在心口上,另一手急急擦去了唇畔的血迹,只是,沉着的眸中却隐隐可见一丝笑意。
他,真的很奇怪。
很快便入了东宫,云容急急迎了上来。
“殿下,娘娘。”
“跟我过来。”凌司夜厉声,狠狠扫了她一眼,便朝书房而去了。
云容抿了抿唇,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心中不安,出什么事了?
唐梦看着主仆二人急急而去,却是犹豫了起来,要不要过去?
迟疑了须臾,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便朝浫兰汤而去了,泡个澡睡觉,明日终于有正常理由以男子身份独自出东宫了,消失了那么久,大伙都以为她出城办案去了。
手,有意无意地甩来甩去,他没拉她,也没开口,应该是不准她过去吧?
一定是不许她听什么吧!
驻足,沉思,掂量,双手一拍,转身,还是偷偷过去瞧瞧吧!指不定还能发现什么事呢……
书房。
凌司夜一手抚在案几上,一手捂在胸前,唇畔的血不停地流了下来。
云容跪着,一脸焦急,却又不敢起,“殿下,你先别气,先让云容去熬药来,要责罚不迟,别伤了身子!”
“父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凌司夜怒声,若不是今日恢复了些,方才根本无法强忍那么久,险些就露出了破绽来。
“奴婢不知,奴婢马上去查,殿下你息怒!”跪着挪到了他跟前,苦苦劝着,自小就伺候着,一点点伤都会让她心疼。
“你昨夜干什么去了?”凌司夜却是满意怒意,昨夜她本该去李公公那里探口风的,那么多年从未失误过!
话语一落,又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父王加之肩上的力道早已又乱了他一身经脉。
“殿下!”云容慌得什么都顾不上,连忙站了起来,取出丝帕,正要替他擦拭,凌司夜却条件反射一般,一把将她狠狠推开了。
云容毫无防备,就这么重重跌倒在一旁,脚拐了疼痛无比,再能隐忍,双眸亦是控制不住湿了。
昨夜一直就在火房外,跟着他们一路回了卧房,一心都记挂着他的伤,如何还有心思去找李公公?
双眸噙着泪,直直地看着他,隐隐透出了一丝哀怨。
凌司夜一怔,记忆里似乎第一次见云容如此过,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却是大步上前将云容扶了起来。
“伤哪里了?”淡淡的问到,怒归怒,是自己手重了,云容不同与一般婢女,他心中很清楚。
“殿下,先疗伤。”手中丝帕轻轻替他拭去唇畔的血迹,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近地仰头看他了。
门外,唐梦一脸谨慎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来,见了这场景,立马给退了回来。
“他受伤了?”低声自言自语,蹙起了眉头,同天帧帝在屋里做了什么?因为这样一直没理睬她吗?
一脸若有所思,一动不动,云容,一定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吧!
关系那么近,怎么就纳她为妃呢?
一下子沉浸在控制不住的猜忌中,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是攥着的。
这时,凌司夜抱着云容走了出来,唐梦缓过神,刚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云容身姿娇小,依偎在他怀中很是小鸟依人,埋首在他怀中,没有看唐梦。
凌司夜蹙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谁让你过来的?”
唐梦一愣,随即不屑道,“路过罢了。”
凌司夜却是不经意地瞥了她的手一眼,没在说什么便抱着云容离去了。
送了云容回花园中那小木屋,纠结着眉头,仿佛走神一般,心不在焉,正要走,云容却急急拦下了。
“殿下,你赶紧疗伤吧,奴婢屋里有药,这就熬来。”
“不用了,明天让唐梦熬。”凌司夜止步,转过身来,话语却凌厉了起来,道:“明日把事情查清楚,若有下回,严惩不贷!”
“属下遵命!”云容连忙应答,心下仍是担忧着,迟疑须臾,还是问出了口,“殿下,可是遇到什么烦事了。”
跟了这么多年,鲜少见他今夜这神情,怒虽怒,却似乎更有什么烦心事一般,纠结都写在脸上了。
凌司夜冷冷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朝门外而去。
只是,还未踏出门呢,便又止步,没有回答,淡淡问到,“你说唐梦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假装在本太子面前怕鬼怪,会不会是……”
“殿下……”云容顿时愣住,殿下想问的是什么?!
凌司夜转身,一脸甚是认真地等着她回答。
“殿下,奴婢不知,也许凌妃娘娘真是害怕,毕竟是女儿家,也许,凌妃娘娘……想要殿下疼爱吧。”恭敬地回答,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没了一贯的冷静和无情,竟是因这一件事情如此忧心。
话语方落,她分明看到他唇畔那释怀的笑,也许,她并不了解他吧……
给读者的话:
姓凌的意识到什么了,他会如何表白呢?敬请期待。
正文 188以后就是你的了
凌司夜回到卧房时,只见不甘不愿在门外守着,一见他来,比比划划着,话说不出来。
“怎么了?”说着解开了二人的哑穴。
“在……”
“不……”
两人都憋着了一日一夜了,不得不轻轻嗓子再开口。
“回殿下,没见娘娘。”
“等了一夜了,都没见娘娘。”
二人并不知道今夜皇上宴请之事,在门外等了一夜了,就盼着娘娘能开恩解开她们的哑穴。
凌司夜没说什么,不过一会儿,这女人去哪里了?
不再屋里,只能是云烟谷了,她比他还喜欢那地方。
这卧房里亦有一个通道通往云烟谷,只有他知道罢了,正要往榻上去,迟疑了一会,却是带上一旁那件紫狐裘袍。
床榻其实是活动的,猛地用力,石板便翻动了,动了气,有些站不住,却还是纵身一跃而下。
直直滑下,到了云烟谷里的卧房内,拭去唇畔的血迹,将紫狐裘袍随意一扔,便朝屋外而去了。
唐梦果然在这里,浸在那烟雾缭绕的大池子里,仰头眯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听得脚步声,也没有睁开,不用看也知道来者是谁,她还真以为他今夜会待云容那里了。
凌司夜在木阶上坐了下来,眉宇间有些倦意,看着她,仍旧是沉敛地双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同方才路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唐梦翻过身来,趴着岸边,笑着打破了沉默,“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皇上怀疑了?”
“嗯。”凌司夜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出什么事了?他发现了?”唐梦蹙眉,心中一惊。
“嗯,发现了。”凌司夜这才抬起头来,淡淡说到,这回是他冲动了,如此一来父王只会更加防备。
“那怎么办?”唐梦甚是认真。
凌司夜却是笑了,反问到,“唐大人,你觉得本太子有何作案动机吗?”
“没有。”唐梦想都不用想,淡淡答到。
“所以李公公又有得忙了,或者唐大人愿意为父王左右臂?”凌司夜挑眉问到,方才虽心不在焉,她和父王说的话,他可都记住。
“和我说说皇上到底要打开淑妃陵作甚?你又有何算计。”他这个唯一的太子要杀皇帝一定有充足的动机,她想知道,但是,现在更想关心的是他想怎么做,最好能速战速决,在东宫待太久,会让她不安,今夜就有些微微的不习惯了,手空空的竟会不习惯!
“他想母妃,想见她吧。”凌司夜冷冷说到。
“你呢?”唐梦又问到,淑妃的尸首藏在万年玄冰中,百年不腐,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成全他。”凌司夜的眸中恨意难掩。
“破了淑妃陵的千年玄冰黑勾玉便能办到,要凝红珠何用?”唐梦又问到。
“还有血狐!”凌司夜却是冷笑。
“血狐?!”唐梦更是不解,心上一滴血,能毒尽万物,亦能克万毒的血狐?她曾骗唐影去寻过的。
“父王只说要另两样以备不时之需。”凌司夜淡淡说到,此事云容都茶不出是何故,他亦一直在试探父王。
“血狐有消息了吗?”唐梦问到。
“没有,只知道是空山丢了的东西。”只要她问,他向来不隐瞒。
“空山?”唐梦心中一惊,竟是空山的东西!
“一个很神秘的门派,惯于使毒,还在找。”凌司夜答到。
“东西还没找到呢,你心急着换掉那死士作甚?”唐梦却主动转移了话题。
“怕过阵子带你,你拖后腿、惹麻烦。”凌司夜说得直接,理所当然。
唐梦撇了撇嘴,懒得同他贫嘴,更不会相信,这才关心起他的内伤来,“你的伤不要紧吧?”
“要紧。”凌司夜说得很认真。
“哦。”唐梦却只是应了一声,游离了一段距离急急起身裹紧浴巾。
凌司夜竟没动,依旧坐着,又拧起眉头,心中似乎挣扎着什么,唐梦看了他一眼,想问,却还是没开口,径自朝屋内而去,除了这件事外,这家伙依旧是很怪很怪,想什么呢?
凌司夜独自一人坐了良久,屋内唐梦都已经快睡着了,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又起床来走了出来。
“喂,你不疗伤吗?要不要唤云容熬药?”远远地站在他背后,不知为何,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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