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 第56部分

　　　　黄莺一肚子疑问说不出来，这么多人而且还很忙，不是问话的好时候，赶紧把钱拿过来找钱。

　　　　收钱不就很轻松；　闲着没事就打量老三，手脚麻利。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不得不感叹一句，优秀的人干什么都好，不优秀的人才去发展特长，完了还一堆的缺点和不会。

　　　　她就是第二种，老三明显属于第一种，这时候也不去想老三到底跟哪个女的好了，她现在觉得革命友谊相当靠谱。

　　　　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看到你，还能伸手拉你一把不嫌弃。觉得心里原谅老三了，可以当一辈子铁瓷了。

　　　　老三给忙的，对待顾客态度很一般了，一句话不多说，就是干活的。

　　　　排队的很识趣，一句话也不多说，但是就这样小姑娘还很多，就喜欢跟帅哥看一看，而且还是帅哥做的煎饼果子，蹭蹭的在边上排队等着买。

　　　　好容易过去那个点了，比较清闲，老三也累死了，坐在凳子上，拿起黄莺水瓶子喝水。

　　　　“傻啊你是不是，你这是想累死，天天早上起来摆摊，你这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赚钱了，穷疯了。”黄莺在那里把东西规整规整，摆放整齐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你就想着自己发财。”老三心里有数，一早上大概多少钱，他心里就能给估算出来。

　　　　说到这个黄莺也很委屈，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趁着假期赶紧约会啊，我拉着你摆摊算是什么事，避嫌知不知道？

　　　　本来想给老三放个鸡蛋进去的，手指头从鸡蛋上面掠过，愣是没给放鸡蛋。

　　　　“快吃吧，我一个人干能行，叫你干什么，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时间约会怕是不够用呢，我才不当灯泡。”黄莺也没吃，坐下来一人一个吃。

　　　　老三一大口下去，听见这话差点呛到肺管子里，哪门子的女朋友，哪里有喜欢的人，见了鬼了。

　　　　“是呢，我还真的就是有喜欢的人，你不知道，这两天就一直为了她跑，忙的不行。不过我还是以后在这里摆摊吧，多赚点钱，省的我女朋友穷死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可有兴致了，像是真的有个女朋友，能给女朋友花钱就乐死了那种。

　　　　黄莺还在那里傻着，撇了撇嘴，“你女朋友肯定高兴，这多好的男朋友啊。”

　　　　“那当然，她高兴地晚上抹眼泪。”老三一句话不让，卡卡的搭话。

　　　　切，懒得理你，黄莺视线看向一边，咯吱咯吱吃着煎饼，她的很脆，跟有仇一样。

　　　　有点想把老三脸皮撕下来，这么秀恩爱真的不好，尤其以前还对老三有点意思。

　　　　心里讪讪的，脸上不动声色，咽下最后一口：“你喜欢的人漂亮不，但是应该没有我漂亮吧。”

　　　　老三就笑的越发自得，“哪里，跟你一样漂亮，少见的漂亮。”

　　　　娘希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黄莺嘴角挑了挑，“那可真是好，不过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她，见了面你也知道美人相斥。”

　　　　“那可不行，你俩一起玩的好才行，你肯定喜欢她。”老三撑着手，一瞬间黄莺看他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脑子有病吧，“还是别了，我嫉妒，毕竟你是个好男人。”

　　　　一句话就冒出来了，黄莺也有点斯巴达，但是说出口就感觉很轻松，吐出来一口郁气，本宫被你气的胸口疼。

　　　　老三嘴角忍不住扯开，看着黄莺盯着看，又拉了回来，觉得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伤感情。

　　　　看看周围没人了，就卖包子的夫妻俩，看戏一样打量着他俩。看老三看过去，马上就收回视线。

　　　　老三歪着半边身体，头微微低着，看着黄莺眼睛一眨一眨的美丽。

　　　　“我喜欢你啊！”

　　　　砰！一瞬间，烟花炸开了一样，虽然美丽，但是惊吓过度。

　　　　黄莺一瞬间觉得很没有形象，手脚都觉得不完美，“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我那天晚上想着跟你说，可是你稀里糊涂的，活该你这几天累死。”老三说起来也是不好过，恨得不行。

　　　　黄莺一下子就笑死了，笑的可得意了，拍着大腿像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

　　　　“三儿，你也有今天，说吧，多喜欢姑娘我，今早上你就在那里等我我了，是不是当了一晚上门神。”

　　　　老三一下子不好意思，他难道不要面子，拉着个脸，“你什么意思，要不要咱俩以后在一起，你看你啥也不会还老花钱。”

　　　　“你说的在理，但是我长得漂亮啊，很抢手的。你以后好好赚钱才行，不然说不定那天我找到个有钱的还长得帅的就跑了。”

　　　　她是开玩笑，觉得一辈子这样挺好，老三就放在心上了，不就是喜欢有腰的还有钱的，你个死丫头，还跟人家跑了。

　　　　等以后哥哥我拿钱砸死你，瞪着眼睛看着黄莺，脑子转的跟个陀螺一样，不知道多少钱才够用。

　　　　俩人现在就是摆白天摊，晚上不卖了，去图书馆看书。黄莺每天都合计钱，给老三分一点，对半分的。

　　　　“你拿着去用吧，不是还得买药。我用不着，以后别跟人家跑了就行，小白眼狼。”

　　　　就等你这句话，黄莺就一下子把钱收起来，她缺钱缺的厉害，“你放心吧，我不嫌弃你没钱，开玩笑的，我多喜欢你啊。”

　　　　猝不及防的表白，老三耳根子就红了。

　　　　嗯了一声，看着很平常，但是心里喝了甜水一样。俩人就这么搭伙了，老三成了主力军，几天就是人家一个月工资了。

　　　　黄炜业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有精力，每天晚上老三送回来，他也不等着，反正俩人在一起呢，怕什么。

　　　　看着盆子里黄莺换的衣服，她没来得及洗，就是个外套，专门穿着怕弄脏了里面的衣服。

　　　　这几天一直穿着，有点脏了就想换下来洗洗。

　　　　黄炜业什么也干，上手就给洗，但是怎么就闻着一股子味道，那种烟火味，带着油烟味。

　　　　整天干这个可不是一股子油烟味，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孩子从来不喜欢做饭，觉得味道大，做饭之后身上有味。

　　　　这怎么就衣服上一股子饭菜味，他记得这孩子现在做饭有时候都是最后加点油，都是先加菜跟水，很少加葱花爆锅。

　　　　黄莺还不知道，赚钱赚疯了，人越来越多，而且她轻松了，老三啥活也干。

　　　　“三哥，你太厉害了，等我到时候请你去东来顺。”

　　　　老三低着头，几个月以前就是东来顺，这丫头真的穷死了，念叨了这么久了。

　　　　黄炜业就起了疑心，夜里惊醒着呢，现在想想那儿那儿不对劲。结果才几点就听见黄莺走动，他就跟在后面看了一路。

　　　　你说心疼不心疼，老三在那里干活，黄莺也不闲着，手脚麻利的不行。

　　　　黄炜业看了一会就不行了，自己走回去，坐在椅子上就哭了。看着厨房里有药，那是孩子昨晚上拿回来的，打开一看全是好草药，一片一片的特别好。

　　　　他就一直没做生意，觉得没有这个头脑，而且不知道国家形势怎么样。黄莺以前提过一次，他想着做生意不好听，就是小贩子。

　　　　结果这孩子怎么就自己去了，想着老三还来找了两次，应该就是也才发现的，这孩子是一个人干的。

　　　　想着想着就流眼泪，一个大男人，觉得自己没用啊。

　　　　“你俩回来了，先别急，坐下来说说话。”黄炜业拉着郎菊南一起听，郎菊南也知道什么情况了。

　　　　“小宝，你去卖煎饼果子怎么不跟家里说，你让我跟你爸爸怎么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气死人，你爸爸今早上回来就坐那里。”郎菊南觉得她做的不对，一家人好商量。

　　　　外孙女什么样她了解，这样才心疼，不是干活的人去干活，可不得心疼死。

　　　　“爸爸，我错了，我就想赚钱让你买药，那天我都听见了。怕你们不同意，想着赚钱多了再说。”黄莺说话都带着哭腔，也是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似禅，看得，说不得。

　　　　而我，好像见过一尊彩塑菩萨。

　　　　面对花开，半蹲下来。

　　　　102、大学

　　　　“没事了；　没事；　不怪你，就是你这样多累。”黄炜业心里疼得慌；　就这样也不说一个不好，也不怪罪。

　　　　说到这个黄莺就精神了，“爸爸；　姥姥，你们猜猜我这几天赚了多少钱，一点也不累，赚钱还能累啊。”

　　　　说着就把钱拿出来；　好家伙，不少的零钱，“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　这是三十多块。爸爸你一个月工资了；　你说得多来钱啊，难怪大家都出去干。”

　　　　郎菊南也吓了一大跳；　“这么多啊，还真是，难怪你天天出去干，真的跟特别来钱。”

　　　　黄炜业也蒙了，以为你赚的是辛苦钱，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白领，心里也是火热的。

　　　　“黄叔；　真的来钱，我看要不你也去弄一个，我跟小宝一起就干这个暑假了，你跟姥姥再去弄一个，可比干活拿工资合算。”

　　　　老三比较机灵，有钱当然赚，现在不赚还等着过年啊。最后多支几个摊子，还跟黄莺商量着让宋茜跟阳子也去。

　　　　有钱大家一起赚，成本就一点点，反正那么多客人，隔得远点不在一个地方就行了。

　　　　第二天黄炜业就准备好东西了，跟郎菊南一起出去摆摊，家里东西现成的，就是没有锅了，他爬起来就去买了一个，跟着黄莺学着怎么弄，这些他都会，就是没有那么多花招。

　　　　一天也不耽误，他心疼孩子，郎菊南就在收钱，她也是豁出去了，这辈子没想到年纪大了还摆摊，根本与气质不搭配，但是还是跟人家聊天吆喝。

　　　　中间黄莺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好家伙考上了，清华的文物修复专业，她就喜欢这个，没学过但是有兴趣。

　　　　老三比较有雄心，金融专业的，俩人一个学校。这学校可真好，老三这个专业很火热，他比黄莺分数高，要是黄莺这个成绩还真的不能学这个专业。

　　　　宋茜去了北外，报的法语，宋阳这货也是运气好，老天喜欢努力的人，人大的行政管理专业。

　　　　都开心了，但是也没庆祝一下，卖煎饼赚钱呢，宋茜跟宋阳俩人一直伸手要钱，看的嘴脸多了去了，知道那个滋味。

　　　　所以自己能赚钱，感觉很好，趁着没开学赶紧攒钱。一天也没休息，风雨无阻。

　　　　几个人都这样，穷疯了，穷怕了，赚钱了也不敢花，舍不得花一分。也就老三不穷，但是他不得攒老婆本。

　　　　马上就要开学了，大家开学时间很集中，今年都是第一批，以前都是推荐工农兵。

　　　　黄莺终于休息几天了，黄炜业晚上给钱，“明天不是出去玩，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然自己去买衣服，上大学了，想买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别嫌贵，家里有钱呢。”

　　　　黄莺不要，“爸爸，我有钱呢，我自己赚的钱根本没花，你留着跟我姥姥用。”

　　　　“快拿着，你的是你自己的，这是我跟你爸爸给的，买几件好衣服，大人了穿的体体面面的，去买一件好睡衣，你那件就别穿了。”

　　　　郎菊南非得把钱塞给黄莺，她这段时间赚了不少，跟黄炜业是出摊一天，晚上也出摊，就是得换地方，哪里人多就去哪里。

　　　　所以这钱就赚得多，比黄莺跟老三赚的还多不少，俩人能吃苦，一天天地在那里熬着。

　　　　黄莺把钱收起来，打量着给家里人买东西算了，天天在那里靠着也很累，下午人少了郎菊南才回来休息，晚上在过去帮忙，黄炜业一天都不能休息。

　　　　一大早老三就来了，他骑着自行车带着黄莺，阳子带着宋茜跟在后面，这次有钱了，先去商场。

　　　　有钱跟没钱感觉就是不一样，心里踏实，见到好看的衣服就敢上手摸，觉得也没有多贵，咬咬牙也就买了。

　　　　黄莺看到有卖丝巾的，南边来的新鲜款式，大方巾丝绸的，颜色可鲜艳了，价格也很美丽。

　　　　这年头谁注意这个呢，有新衣服穿就不错了，谁还能花大价钱去买个配饰，围巾卖不大动，很少有人有这品味。

　　　　那颜色可真好看，黄莺爱不释手，明黄色的颜色，上面就是刺绣的牡丹花，看着俗气，但是是真的惊艳，一下子就相中了。

　　　　“你喜欢，喜欢就买下来，我送给你的。”老三在边上特别有范，售货员看他一眼，觉得自己也有对象，怎么就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自己买，这个是给我姥姥的，不过我也喜欢大方巾，你送给我个呗。”黄莺笑的很讨好，眯着眼睛看老三。

　　　　那张脸看着可讨人喜欢了，老三特别想捏一把，点点头，“你选自己喜欢的。”

　　　　黄莺就在那里巴拉，宋茜有颜色，来回打量几个来回，拉着宋阳就走了，不走等着吃狗粮啊。

　　　　年轻真的是什么都好看，而且是小姑娘水灵灵的一脸胶原蛋白，身材还不错，多不好看的东西都能穿的出来气质。

　　　　觉得哪一个都好看，最后拿了一个粉色的，这颜色一戴上娇艳的不得了，衬的脸色跟牡丹花一样。

　　　　“这个吧，还可以。”老三看的不眨眼睛，嘴上还要说着一般，闷死了。

　　　　黄莺围着镜子转，换一个方法打个结，她那手段看的售货员不眨眼睛，觉得她咋怎么弄都好看，娇俏的有，端庄得有，潇洒走一回的也不缺。

　　　　黄莺美美哒，看着老三在一边站着，“三哥，你也买一个好不好，我给你买。”

　　　　有一个宝蓝色的，上面就是纯色的，人家没说是女款，但是男的是真没有围丝巾的。

　　　　看着她拿起来试戴，很配合把头低下来，看见她脖子上粉色的，笑意一闪而过，竟然觉得戴着一个也挺好，俩人一看就是一起的。

　　　　黄莺打量着，围巾这个东西确实是显气质，而且是特别显气质，戴好了跟国宝一样，戴不好就跟抹布一样，扑面而来的廉价。

　　　　最后拿了两件，老三没说话，自己拿着去付钱了，不就是很爷们了。他当然有钱，说是一起摆摊不要钱，可是黄莺最后一笔算清，全给了，不要不行。

　　　　买了围巾，黄莺就真的很有气质了，她拿着钱想着给黄炜业买鞋子，温州人做鞋，样式可新鲜了，而且质量很过关。

　　　　虽然比不上手工老鞋子，但是谁会穿几十年，温州鞋穿十年不坏。

　　　　黄炜业那双皮鞋，还是当初黄莺用自己钱给做的，舍不得穿，这么多年了不穿也旧了，前两天还看她爸拿出来保养。

　　　　最后用黄炜业给的钱买了丝巾皮鞋，她现在就觉得一身衣裳跟丝巾不搭配。

　　　　眼光老高了，但是确实时尚无敌，搭配手法跟眼光绝对不用售货员指导，最后买了一身衣裳。

　　　　还给老三看，老三现在也是帅小伙一个，小时候穿上面俩哥哥倒下来的，家里新衣裳轮着做，一年一个，四年才有一件。

　　　　他觉得自己穿什么都行，可是看着黄莺兴致勃勃的跟他看衣服，就闭嘴了。

　　　　手上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丝巾，觉得不舒服，还是围着，有点凉凉的很柔顺的感觉。

　　　　心里面很高兴，他喜欢的人给他买衣服，不就是把他放在心上，无论是花的谁的钱，反正他有钱。

　　　　看着一排衣服，觉得黄莺试衣服的时候，穿哪件都很好，想全部买给她，把她喜欢的穿着好看的都给她。

　　　　眼神看着黄莺，有点缠绵悱恻的感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不知道哪里看到的——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三哥，你想什么呢，快点来试试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