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春莺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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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春莺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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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开口就是一串俄语,她说的是问候语,她不说汉语,一串下来自带微笑。

    那门卫就傻了,没见过这样的啊,说英语的都没有几个人,还俄语呢,不敢轻视。

    但是听不懂,自己着急上火的,然后手脚比划着,示意自己听不懂。

    时候到了,黄莺自己就开口了:“抱歉,我们家长辈有事不能过来,今天只能单独拜访了,我是来找你们房主任的,麻烦通报一下,就说世交侄女前来拜访。”

    那门卫傻了,没想到人家还会说汉语啊,自己对着黄莺不知道说啥,麻溜的就去通报了。

    老三自己就看呆了,土生土长的土包子没见过这场面啊,装逼装的闪瞎了狗眼。

    心里面敲锣打鼓的一万个佩服,可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今天就是陪衬,陪着有钱人的小姐来拜访长辈的。

    服气了,这感觉特别新奇,你说老三活的挺糙的,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没见过,你说见了叔叔阿姨喊人都算是好孩子了,家里来人知道倒水更是好孩子了。

    你这行为举止规章有序,恰到好处的礼仪,一举一动都很新奇啊。这就是礼貌跟礼仪的差别,一个是寻常过日子用的,一个是凸显高级感的。

    里面房主任也纳闷啊,外国侄女,他祖辈十八代都没有出过国的,这时候找上来干啥啊,海内外关系可紧张了。

    不敢耽误,赶紧让门卫传达室把人给带过来,自己纳了闷了。

    装逼要全套,进去的时候先敲门,声音不急不缓,让里面的人听了也很从容。

    房主任亲自去开门,结果一看,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他也以为是外国人啊,还是一看就很贵的外国人。

    “你是谁,哪家的孩子啊,叫什么名字,怎么来找我啊。”一脑门的官司,还嘱咐外面的人送饮料进来,高规格待遇啊。

    黄莺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矫揉造作,下巴微抬,嘴角上翘开始介绍了。

    “您好,房伯父,这位是世叔家里的堂哥,今天陪我一起过来,在家行三,称呼宋三就行。”

    那乔张做致的做作啊,那矜持高贵的语气啊,说的老三自己都相信了,觉得自己很贵了。

    那你到底是谁啊,我跟你认识吗?房主任自己挺郁闷的,就等着听后文了。

    “我是黄莺,外祖母郎菊南,昨天被请到这边来,一直没有回去,家中无长辈,只好自己过来跑一趟。”

    一听郎菊南,房主任就知道什么事情了,这里面关着的几个人就那么几个,而且黄炜业这个事情人家有专门找他的。

    “你父亲是黄炜业是吧,你是他女儿,你先回去吧,事情结束了肯定有答复。”

    知道什么人了,房主任就很放松了,他觉得一个小孩子,家教好点没什么,挥挥手就想把人赶出去。

    黄莺就自己站起来,走近两步,自己双手交叉放在腹前,不急不缓的说话:“先不要急,我是家属,你们带走我的家人,总得告知我理由,并且公布流程。我有知情权,我们有法律规定的。”

    手上还带着手套呢,自己指了指外面,“只要国家还在,无论怎么乱,都要讲法律,首都更要讲法律的,不然政要们怎么活,难道靠着勾心斗角。”

    她其实特别会说话,一些基本的东西,在现代看来是基本的,一个人必备的各种素质,可是放回去几十年一看,真的是精英了。

    你知道的别人是不知道的,并且很容易折服,因为你走在前面了看,你知道的是他们以后必须要知道的。

    房主任觉得这孩子真的很有意思,谈法律,现在哪个人会谈法律啊,不是法律没用,而是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可是你家人确实是有问题,我们需要调查,这个没有问题。而且涉及到保密事宜,不允许与任何人接触。”房主任一点也不怕,他觉得黄炜业已经完蛋了,只是时间问题。

    “总得有证据吧,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把人关起来,你们有吗,有就拿出来。”

    “我们还在调查,证据总会有的。”

    黄莺自己就笑了,“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我说你有问题,跟别人串通起来,结党营私,搞派系斗争。你也需要调查是不是,你也要被抓起来是不是,没有证据就一直关着,一直在调查。”

    房主任脸色就变了,自己穿着粗气,他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厉害,还能狡辩威胁他。

    “郎菊南是满清贵族,封建残留,这一点是跑不了的。而且还旅居国外多年,形迹可疑。”

    你越生气害怕,我就越高兴,“你害怕吗?我姥姥是不是封建残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才说了算。”

    她自己气场全开,指着房主任的鼻子:“你怎么敢说满清遗民是封建贵族呢,我们上面都说了民族团结,共同奋战。你这句话敢不敢当着主席说,你胆子大得很啊,搞民族分裂,歧视满洲贵族。”

    “你可得记着了,我们满清最大的贵族,溥仪可还活着呢,国家给养着,主席交代了不予追究要善待。”

    房主任真的慌了,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横,一个一个罪名往下扣,把你的话掰开了揉碎了找碴子,说的你哑口无言。

    “那也不能放人,三两句话不是能说清楚的,你小孩一个牙尖嘴利,还是回去吧。”

    “不用赶我走,我把话说清楚,今天人带不走,我是不会结束的。你不用对我怎么样,三哥刚出去了,直接去了大门外,我要是今天回不去,直接去找北京军区司令,那也是我伯伯。”

    刚才老三把人放下就走了,她交代好的,做事要留一手,万一这个人丧心病狂什么也不管了,必须得有个人在外面跑起来,消息什么的也好传递。

    房主任把手松开,自己又坐下来,刚才是真的想把黄莺一起抓起来,他觉得这个孩子有点鬼,放在外面坏事。

    “你不用害怕,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有话就一起说完吧,看你能说什么。”

    黄莺自己站着,比房主任坐着还要矮一点,她自己手撑着桌子,正对着房主任。

    “我不管是谁要搞我父亲,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今儿把话撂下了,必须把我父亲还有外婆给放了,而且怎么关进来的怎么送回去,人要是不好了,你们家也有孩子和老母。”

    黄莺自己眼睛微眯起来,一句一句往外吐:“我的父亲军功无数,出身贫寒,主席亲自接见表彰过。”

    房主任阴着脸坐在那里,觉得事情很棘手了,黄炜业说实话单独他自己很难搞,他自己没有问题的。

    睁着眼说瞎话也要有度,不然不久全乱了啊,别人也坐不住的,毕竟你没有那么大能力,让所有的人把嘴巴闭上,把眼睛合上。

    可是郎菊南好弄啊,到时候一块给拽下来,那不就得了,你要说多大仇啊,这样让人家不翻身。

    只能说是一些人本来就坏,这样的人一旦拥有一些东西,不管对方怎么样,就喜欢踩别人,就是单纯看不顺眼。

    43、放人

    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不允许你有任何的反抗,不然就等着吧; 绝对把你踩到泥土里。

    黄炜业这个人说实话有点耿直,他自己离开部队了,去了政府。牵扯到一些派系了; 自己去了下面,不在一个系统。

    可是以前上面的人倒下来了,下面的无论怎样都得被牵扯到,猴王倒了; 下面的小猴子也要被打压。

    你说我不是,我没有,没有人管这些的,不知不觉之间人跟人就形成了团伙。

    黄莺自己拿起包来; 牛皮深棕色小包; 不太大的那种。她自己摘下手套来,往包里伸手。

    好家伙; 一串的奖章,黄莺自己手里晃了晃,然后一块一块给摆到桌子上,大十几块啊。

    轻轻叩在桌子上一块,就说哪场战役得到的,最后一块摆上,黄莺自己就定定的看着房主任。

    “看好了吗?我的父亲——黄炜业; 战斗英雄,九死一生,你们怎么敢下手,怎么敢啊?你们敢动手,我就敢上□□,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把这些勋章扔下城墙。”

    说完就是沉默,房主任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你父亲可以先回去,但是需要监控,随时来汇报情况。”

    黄莺是想让黄炜业回去吗,不是的,她考虑的很清楚,问题就是郎菊南,她需要把她姥姥弄出来。

    “是啊,我父亲一定会出来,但是,我外祖母也要一起出来,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这孩子得寸进尺,房主任脾气就起来了,觉得蹬鼻子上脸了,一个大男人被孩子威胁,忍不住了。

    手拍在桌子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父亲能回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不要得寸进尺。”

    黄莺自己特别坚强,一点也不退让,啪叽一下子拍回去,“别用你的手指着我,你没那个特权吧。”

    “我姥姥是留学旅居国外多年,可是去的是苏联,你敢说是间谍吗?苏联跟我们是友邦,布尔什维克国际共产主义数次支援,建国以来诸多帮扶。”

    “你这是片面的,以偏概全,郎菊南还去过美国等国家,绝对有理由关押她。”

    还是这样,难道出国的人就不能活吗?就一定是间谍吗?黄莺自己冷着脸,今天特别艰难。

    外面的人都知道,进去了这么久,结果还吵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声音那么大,耳朵好使的就知道了,里面的是郎菊南外孙女,其实这样的单位,小道消息传的特别快。

    审讯的人就开始吊胃口,“你还不交代吗?你外甥女,那个混血长得特别像洋娃娃的小女孩,现在就在这里面,想不想见她。”

    那个人脸上表情特别作孽,干这个久了,就丧失人的本性了,老是接触黑暗面,不知道阳光的味道了。

    郎菊南眼睛特别累,一晚上没睡,其实撑不大住了。听到黄莺在这里,慢慢的抬起头来,她就看着对面的人。

    觉得人怎么可以活成这个鬼样子啊,没有道德,不讲尊严,跟老鼠一样活在地洞里,靠着晚上来偷东西。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间谍,不需要重复。我外孙女在这里怎么了,你们难道敢动她。”

    郎菊南自己分析了,对她这样的都没有动刑,难道还能对孩子下手,还没到这个地步。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她自己心里有些绝望。

    “哟,老太太,硬骨头啊,还不说啊。你可是当初带着孩子回国啊,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啊,来路不明。”

    “没什么好说的,孩子父亲在沙俄,已经去世了,你尽管去调查,不用在这里逼问,没有证据不要再来跟我说话。”

    办公室里,温度就一直高啊,黄莺自己手心里都是汗啊,她自己没有别的东西了,这个是最后的后路。

    她自己手里举着牌子,给房主任看:“这个,是我外祖父,苏联科学工作人员,参与核反应堆实验,筹建1号,2号反应堆。”

    房主任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样,核反应堆啊。几年前我们第一颗□□成功发射,举国欢庆啊。

    马上就是□□,一个国家,都知道核武器研究的重要性,没人敢拿这个开玩笑的。

    黄莺手里拿着的就是工作牌,一个年轻男人,下面写着职务名称,加盖公章。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核试验,一开始就是靠苏联人帮忙的,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很大帮助的。

    “我外祖母一直没说过,当初离开苏联的时候签了保密协议的,回国后不允许提起我外祖父。如果不是今天,我不会拿出来,如果苏联方面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不会不管的。”

    “我外祖父推动了苏联核反应堆的实验研究,你应该知道我外祖母是什么样的地位吧,这边有苏联大使馆,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去的。”

    黄莺自己昨晚上找到的,找到了这个工作牌还有一些手信,难怪她姥姥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外祖父,有保密协议的。

    你说黄莺外祖父多牛啊,贵族出身,可是特别优秀,研究核反应堆。特别优秀杰出的一个人,特别有魅力。

    他研究的那个1号2号反应堆,就是为了以后筹建的核电站,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率先组建前两个反应堆,切尔诺贝利以后是全世界最大最先进的核电站,代表世界一流水平,所有的核研究者都涌向切尔诺贝利。

    后来核试验出现问题,自己身体就不行了,核辐射太多了。没有多久就去世了,那时候结婚后没几年呢。

    郎菊南没有办法了,在国外也不是很安全,申请回国了。苏联肯定不放心啊,这个都是很保密的,可是郎菊南坚持,最后签了保密协议就回国了。

    苏联那边一切都放下了,那边有太多的回忆了,郎菊南怀孕的时候都抑郁了,心情很不好。

    所以郎月红身体特别一般,那时候真的是没顾得上孩子,年轻时很用力爱过的人,离去的时候总是痛苦太多。

    房主任自己再能耐,背后的人再使劲,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样的,世界不是你的,不能按照你的想法来。

    这是什么问题啊,核问题,牵扯到外交了,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能插手的,这个水太深了,核问题太敏感了。

    最后房主任沉了沉气,“今天晚上放人,你父亲跟你外祖母可以回去了。”

    “几点钟”黄莺肯定不留下一点机会的,晚上太宽泛了。

    “八点”

    黄莺自己忍不住笑了,那张板着的死人脸,就跟冰雪融化了一样,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嘴角使劲往上挑。

    出门老三还在拐角那里等着,黄莺眼泪刷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如果不是经历过太多的人,不会感受到眼泪突然掉落的感觉。

    能够慢慢哭的人,其实还是幸福的,最怕突然情绪的崩溃,眼泪决堤一样。

    “小宝啊,别哭啊,没事呢,哥在呢。”老三以为事情没办成,你说出来就抱着他开始哭,自己吓得不行,麻爪了。

    自己抱着黄莺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心里面也是很绝望了,有些痛苦,言语不能安抚,太苍白了。

    黄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拽着老三衣服就开始哭,自己哭了一会,还是觉得开心啊,用衣角擦干眼泪。

    小脑袋就扬起来了,“三哥,成了,今晚上八点,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先回家报信。”

    老三给郁闷的,鬼丫头一个,“没事,我让这边的人捎个信就行,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等着。”

    “不过,哥先带你去吃饭啊,,推着自行车就去找饭馆,黄莺坐在后面,拽着老三的衣服,觉得真好。

    你困难的时候,有人可以陪着你,你无论做什么,有人可以帮助你,从来不问你为什么,从来不管对不对。”

    “三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是我亲哥。”

    老三在前面听见了,声音不大不小,在深秋的风里刚刚好。他没说话,在前面突然就笑了,嘴角拉不下来。

    一直找到饭店了,他自己才停下,让黄莺自己看看吃什么,这都过了午饭点了。

    老三自己去打电话,跟家里面报信,情况大体说了说,重点是晚上八点钟放人。

    电话是直接打给宋泽的,家里面没电话啊,宋泽自己觉得不大相信,他自己跑了不少关系。

    结果还是那样,黄莺一个孩子才多大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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