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尽管已经疯了,可是他的疯癫也不是不能治愈,只要他心无杂念,早晚会好的。从这一点上,她就知道他下不了狠心。
也罢,就暂时放过伏顺王也好。如今他孤立无援,就算有帮他出头的也没那个能力相助他,他想翻浪几乎是痴心妄想。只希望这一次给他一个警告,让他别学自己的王妃自以为是的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若不然,他们不介意把他一块给整疯,让他们父子俩下半生‘疯疯癫癫’想他们的皇位去。
月钦城开了口,崔华也没再多说,向夫妻俩跪拜之后,就退下了。
书房里没了外人,沈千姿这才走向龙椅,一屁股坐在月钦城身上,叹气,“但愿你的心思伏顺王能够明白,可别自寻死路就是了。”
月钦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没把握那人是否会悬崖勒马,据他所知,伏顺王早就在密谋了,只不过还未找到机会罢了。在加上父皇突然得了疯症,让他信心大损。
这一次饶过他,也确实是因为他并未参与赵氏姐妹的计划。他是可以作伪证,趁机将他一并除掉,可是……他毕竟不是周正王宁海山,他做不到赶尽杀绝。
就算他真要赶尽杀绝,也势必会拿捏到他所犯罪的证据,否则,让他如何心安……
看着他心情低落,沈千姿也不好受。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钦城,有好消息,你想听吗?”
“有何好消息?”月钦城眸光疑惑的注视着她。
沈千姿抱上他脖子,笑眯了眼,“你猜?”
月钦城挑了挑眉,突然看向她的肚子,“该不会你又有了?”
“噗!”沈千姿一拳头打在他肩上,“去你的,你倒是真会想。”
“那还有何消息值得为夫高兴的?”月钦城眼里带着一丝失望。其实他真的一点都不满足,特别是看到沈韵堂那厮抱着女儿的样子,他就特不是滋味。
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羡慕嫉妒,反正他早晚都会有女儿的,而且绝对比沈韵堂家的漂亮。
就算他们以后生的都是儿子,他也不怕,反正两家已经定了亲,待霖儿成年,就给他们完婚,把那闺女娶过来,到时候气死沈韵堂,看他还如何得意。
沈千姿是不知道两个男人私下的暗斗,若知道自家男人腹黑不齿的心思,绝对当场拍他。两个大男人斗成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见他对自己抱着极大的幻想,沈千姿也不吊他胃口了,赶紧如实报出来,“你的好兄弟快要当爹了。”
闻言,月钦城挑眉,“何时收到的消息?”
“今早杨智回来说的。”
“那确实该值得庆贺。”月钦城点头,为自己的兄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想到什么,他随即问道,“对了,你可有让人备礼给他们送去?”
沈千姿笑着点头,“你放心吧,我忙了一上午,已经派人将礼物送去了。”
“辛苦了。”将她圈在怀中,月钦城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有她在身边,他真的很满足。
望着他潋滟而深情的凤眸,沈千姿撇嘴笑道,“肉麻兮兮的,也不怕我掉鸡皮疙瘩。”
“呵……”月钦城扬唇轻笑,“那让为夫看看你掉了多少?”
语毕,他薄唇覆上她红润的樱唇——
原本严肃的书房很快传来女人的嬉笑怒骂声,“月钦城,你丫就是个大流氓——哈——”
……
伏顺王府
禁令被解,伏顺王恢复自由,府中紧张沉闷的气息总算得到了缓解,每个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皇上虽说并颁布诏书说伏顺王是清白的,但能解除禁令,就算是放过了伏顺王一马,也就是说他们伏顺王府已经没事了。
而最为高兴的人莫过于郑美丽了。一得知禁令被解,她赶紧命令丫鬟给她梳妆打扮,还特意挑了一件艳丽的长裙穿上,并让丫鬟捧着铜镜,在铜镜面前照了快半个时辰然后才出门。
“侧妃,王爷恢复自由,您可是大功臣,从今以后王爷定是会将您当做心头宝一般疼爱。”前往主大院的路上,丫鬟忍不住的吹捧道。她们虽然才跟大小姐不久,可也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听不得别人说她半点不是,为了不吃苦头,她们也只能尽量捡好听的话说。
高傲的走在最前头,听着身后丫鬟赞叹又羡慕的话,郑美丽得意的勾唇,“哼!那是当然。本侧妃为王爷付出这么多,王爷自然会宠爱我。”
她觉得上官家的人虽然不怎么厚道,可没想到他们最后还是帮了忙,这不,她昨日被扔出上官府,今日王爷就恢复自由了。看在上官一家还算有良心的份上,她决定暂时放过他们,不跟他们计较昨日所受的屈辱。
只要能让王爷知道她的重要性,以后独宠她一人,她受点屈辱怕什么?面子丢了以后可以再找回来,等她高高在上的时候,那些给过她屈辱的人她可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在主大院的书房里,月清正在接见一名大臣——
“王爷能恢复自由身,真是可喜可贺,老臣得知消息,就立马赶来了,王爷这几日受委屈了。”前来道贺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月凛提拔的贺云方。
月清坐站在书桌后,感激的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入座,“此次本王能逃过一劫,还真是多亏了贺大人,本王得知贺大人亲自向皇上力保本王,本王甚是感激。”
闻言,贺云方面露惭愧的对他摆了摆手,“王爷,说来惭愧,您能恢复自由并不是老臣的功劳,老臣不敢居功。”
月清蹙眉,有些不解他的意思,“贺大人所言何意?”
贺云方叹了口气,正色道,“老臣是见过皇上,也向皇上力保过您,可皇上以彻查为由并未当场答应老臣的请奏。如今事情真相不明,但皇上却将禁令解了,想来应该不是老臣的功劳,而是另有其人在暗中相助王爷您。”
月清怔愣起来,另有其人?是谁?
如今能帮上他的人屈指可数,一般人避他不及,根本不会主动帮助他。这贺云方是父皇处心积虑留下的人,算是支持他的,除了他,还有谁会为自己甘愿冒杀头之罪?
难道是……她?
“王爷,您可是想到是谁了?”贺云方忍不住问道。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帮王爷开罪,且悄无声息的就让皇上同意了。
月清回过神,赶紧将脑海中那张恶心的脸给甩出去,刚毅的俊脸上对上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贺大人,不管是谁在暗中帮助本王,贺大人对本王的相助本王都没齿难忘。”
贺云方拱手,客气的回礼,“王爷您太客气了。老臣受太上皇提拔才有今日的功名,您是太上皇最宠爱的皇子,老臣不能见死不救。只是老臣势单力薄,有无奈之处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月清摆手,“贺大人见外了。”
因禁令刚解,贺云方也不好在伏顺王府久留,两人交谈了两刻钟之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就在他走后不久,月清就听到管家在外禀报,“王爷,郑侧妃来了,说是要见您。”
闻言,月清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将涌上来的那一股恶心感给压了下去。脸色难看的他本想吩咐管家把人打发走,可想到贺云方离开时说过的话,他顿时又打消了撵人的念头。
贺云方说若是他身边真有能人,让他务必善加利用。
尽管他不怎么相信自己能恢复自由是那个丑女人的功劳,可是贺云方也说了,此次皇上并未给他颜面接受他任何提议。这让他不得不承认是那个丑女人的功劳。
昨日,也只有她离开了伏顺王府,还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过一定会帮助他逃过这一劫。他当时还嗤之以鼻,说如果她真能救得下他,那他就把她抬上正妃的位置……
想到这里,月清只觉得一股冷风浸入背脊,让他不由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王爷……”就在他陷入恶心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轻唤声。
猛的回过神,他瞬间青了脸,朝女人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你进来做何?没看到本王正在忙吗?”
郑美丽像是没看到他发怒的样子,扭着她那并没有美感的腰身径直朝书桌走了过去,厚厚的红唇咧出一抹自认为妩媚的笑容,“王爷,妾身听说你恢复自由了,妾身是特意过来给你道贺的。妾身知道这一阵子王爷受了不少委屈,妾身专程过来想陪王爷解解闷。”
“……?!”月清铁青着脸,脸上就如同抹了粪一样又臭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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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么么╭(╯3╰)╮…
正文 一百四十六:只要你想生,再多都可以
“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禁令的事担忧?”郑美丽温柔的问道,并走向月清身后主动的伸出双手搭在他肩上,涂了豆蔻的手指开始给他捏起双肩来,嘴里善解人意继续说道,“王爷,你不必再担心什么了,只要有妾身在,妾身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你放心,妾身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月清石化般的坐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额头上青筋一凸一凸的,双眼睁得老大,女人的温柔对他来说真的就像毒药,能令他五脏六腑剧烈颤抖。搭在双肩上的手白了白,可白得跟烫过皮的猪蹄一样没有美感可言。那鲜红的豆蔻更让人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他圆目瞪眼的神色来看,放在站在他身后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随时吃人的女魔。
不可否认,他是觉得这女人帮了她的忙还有一些用处,可如此丑陋的女人要他用正眼相待,他还没那个勇气。
“你下去,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忍着咆哮的冲动,他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不管如何,先留下她,等她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再扔出去。
“王爷。”尽管他语气还算温和,可郑美丽似乎一点都不满意,“你怎么能撵妾身走呢,妾身可是特意过来给你解闷的。我们是夫妻,哪有丈夫受累妻子在一旁纳凉的,你这样说可真是太见外了。我不许你再赶我走。”
说到最后,她还蹬了蹬脚,语气和样子都带着撒娇的问道。
月清几乎不用回头都被她那娇嗔的语气刺激得浑身汗毛直竖。
郑美丽还没说完,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上了他的脖子,脑袋突然从他肩膀上伸到他侧脸边,“王爷,妾身帮你了这么大的忙,你不是说只要妾身能帮你你就让妾身做你的正妃吗?你何时立妾身为正妃啊?还有,自从洞房之夜后,你都不曾再到妾身院里来,人家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了。你怎么能舍得冷落妾身呢?”
“……?!”月清的嘴角已经歪斜,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口吐白沫的样子,反正那脸扭曲得变了形。
别说让他回想洞房时的情景了,就光听她的声音,他都倒胃!
“王爷……”郑美丽继续撒娇,许是自己说得太过露骨,那长着横肉的脸上还爬上了一团红晕。
“正妃的事过阵子再说,现在伏顺王府正在风头上,赵氏的事情还未处理完,本王若现在立你为正妃,只怕会让别人在背后嚼口舌。”将她双手从自己肩上抓下,月清起身朝一旁走了两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背着手,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似乎在替她着想,“本王能恢复自由,你功不可没,本王一言九鼎,既然答应过你肯定就会做到。只不过眼下为了你好,暂且就不提正妃之事,待风头过去,本王再择吉日立你为正妃。”
闻言,郑美丽顿时就露出了不满。还要等一段时日?那要等到何时?
她可没忘记,府里还有一位侧妃呢。
月清压下心中的厌恶,斜睨了她一眼,将她神色都收入眼中。
郑美丽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还是觉得他的话在理。现在那赵氏被抓入天牢,肯定是没活路了。若是她现在就爬到正妃的位置上,那别人恐怕会怀疑她,搞不好会说是她陷害了赵氏之类。
“王爷。”她嘟着厚嘴唇,委屈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妾身听你的话就是了。可是你不能再像之前冷落妾身了。要不然,妾身可不依。你都不来妾身房中,妾身好伤心的。”
月清一脸黑气,但又没脾气发出来。紧了紧双拳,他转身看向女人,不过却没敢直视女人那张浓妆艳抹像妖怪似的脸,“本王也没冷落你,只不过前阵子父皇病了需要本王照料,所以才没时间去你那。好了,你不要抱怨了,只要你对本王忠心,本王自然会善待于你。没事你就先回去,晚些时候本王再去看你。”
“真的?”郑美丽眼睛一亮,红唇咧开,脸颊上的横肉更加明显。
月清暗自揉了揉心口,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即赶紧朝她摆了摆手,“你赶紧回去,本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都说到这份上了,郑美丽自然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了,赶紧带着一丝羞赧的说道,“那王爷,且深就先回去了,你晚上可得早点来哦。”
说完,她捏着丝绢扭着没有曲线的腰身迈着小莲步羞羞答答的朝书房门外走去,到了门口,还猛地转身,羞涩的朝里面的男人露出一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王爷,那我回去等你了。”
待人走了之后,月清捂着胸口朝门外低吼道:“来人!”
管家一直都守在门外不远处,听着书房里的声音赶紧跑了进去,“王爷,您有何吩咐?”
“赶紧给本王送一壶清水进来!”月清铁青着脸命令道。他要洗洗口,把胃里的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见他脸色不对劲,管家也有些小怕,什么都不敢问,赶紧应声退下了。
坐在太师椅上,月清一拳头砸在书桌上。仇恨的心中都忍不住泛出许多委屈。想他自小被父皇母后以及皇祖母捧在手心中,有着尊贵的身份,饱受宠爱,本以为会荣华一世,可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太子之位不保,皇位被夺,妻子受刑,同一无所有、家破人亡有何区别?
尽管他如今还是一亲王,可是权力被剥夺,在朝受压制,比阶下囚还让人不齿。
他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眼下,还要让他委身讨好一名丑陋不堪的女人,他是个男人,这让他尊严何在、尊严何在……
父皇的疯病时好时坏,听母后说,好的时候父皇还能叫出母后的名字,可是疯病发作时,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父皇如此,怎能再相助于他?
眼下,他只能忍受着一名丑陋恶心的女人在他面前晃悠,只希望她能为自己所用,毕竟这女人多少还有点用处。
若真报不了仇,他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那些人给他陪葬!
……
从陇南国出发,通往北方的管道上,一行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浩浩荡荡、尽然有序。
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眼看着再过几日就会到达沈家堡,路途上,上官嫣然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好在两个孩子不用她照顾,一路上,都被沈潇亲自带在身边同他一辆马车,有奶娘和随行的丫鬟在,根本就不用她操心一点。
她的所有情绪沈韵堂不是没看到,只不过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人的情绪,女人心情不好,他那俊脸整日里也是又硬又冷的。
“韵堂,还有多久到沈家堡啊?”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上官嫣然烦躁的问道。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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