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跟踪的人突然消失了,她显得很着急,在原地来回的走,伸长脖颈左瞧右瞧的,一时间满头大汗。
这人是谁?为何跟踪她?炎云惜不解,打算出面会会她。故意轻抬脚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
待那人回头,瞧见炎云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
“你刚才是在找我?”炎云惜问道,一脸淡漠。
闻言,那人立即摇头,“不是,不是,我在找簪子。”说完还怕炎云惜不相信,又加了一句,“对,我的簪子丢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瞧见,跟我头上的差不多。”说着,还摸了摸自己头
上的发簪。
这人还不算太笨。炎云惜腹诽道。随着她移动的手,她瞧了眼她头上的发簪,这么一瞧,她还真在哪里见过这发簪,快速翻阅脑海中的记忆,还真叫她找到了,便说,“这个样式的发簪我
还真见过。”
闻言,那人愣了一下,她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思索片刻说道,“不知道姑娘在哪瞧着的。”说着还四处望了几眼,像是在找寻一般。
炎云惜觉得自己看走眼了,这人除了跟踪技术烂,其实脑子很聪明,转动很快。
“我在一个人头上瞧见的。”说话的时候她瞧着她头上的发簪。
那人以为她识破的她的谎言,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笑道,“姑娘莫要开玩笑。”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确实在教坊司掌事姑姑头上见过。”
闻言,哪人脸色大变,但只是一瞬,跟着说道,“这发簪的样式极为普通,其他人也有并不奇怪。”
还不承认,这人肯定跟教坊司有莫大的关系。炎云惜记忆中会有这个簪子,是听芙蓉提起的,那天芙蓉瞧见这簪子时,大呼好漂亮,她听后也瞧了两眼,设计的确实不错。芙蓉那丫头因为太喜欢,便向人打听,回来后却抱怨,说那簪子是教坊司掌事姑姑跟她好姐妹定制的,不对外买卖。现在同样款式的簪子在这人头上,那教坊司掌事姑姑的好姐妹肯定就是这人没错了。
“你是教坊司的人?”炎云惜很肯定得问道。
既然已经识破,她索性就不专了,她叫何芸,教坊司的二把手,因为身子骨不好这两年很少打理教坊司的事务。
“没错,我是教坊司的人,姑娘进宫那天,我刚好没在教坊司,今儿碰见姑娘,就想瞧瞧姑娘,不过偷偷摸摸始终不好,觉得尴尬,因此刚才就说了谎,还望姑娘见谅。”何芸语气诚恳的
说道歉,脸上还带着万分抱歉的表情。
炎云惜突然觉得大家都是演技派,如果刚开始她就这么说她说不定会相信她,因为她的跟踪技术太烂,反而不像是跟踪。可她却故意绕了个圈子,要不是她识破她身份,她怎么说出这话。
“你说,我进宫那天,你没在乐坊,那你怎么认出我的?”炎云惜问道。
何芸不慌不忙的回答,“姑娘跟瑾王妃长得如此像,我怎么会认不出。”
“你跟瑾王妃很熟?”
“不,以前远远的瞧见过几次。”
“那你如何确定我不是瑾王妃?”炎玉惜又问道。
何芸征愣,道,“他们都说姑娘不是。”
“他们是谁,皇上可是下过命令,那晚的事不容任何人多说一句。”
“这。。。。。。”何芸一时不知如何继续编下去。
炎云惜又看了她一眼前,道,“竟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我来说,其实你那天就在教坊司,而不是像你说的你没在,或者你开始确实不在,后面又回来了,而且无意中看见我的真容,还听了
我跟兰姨的对话,得知我并非瑾王妃,教坊司是你的地盘,潜入房间,弄坏一件舞衣对你来说并不难,对吧?我猜,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我上台献舞,不想让别人瞧见我的脸。”
听炎云惜说完,何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瞧着她,并不回答。
“你是瑾王的人?”炎云惜又问道。
这下何芸开口了,“我是教坊司的姑姑,怎么会是瑾王的人。”
炎云惜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这次并不像是说谎,便猜测道,“那你跟瑾王身边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闻言,何芸眼里露出一丝惊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是想让我继续猜。”炎云惜道,这话她是故意炸她的,她能猜到的也就上面那些了。
“别说了,姑娘如此聪明为何偏要进宫生是非,说不定那天就丢了性命。”何芸语气带着告诫,还有几分警告的成份在。
“我是非进宫不可。”炎云惜道。
“你。。。。。。”何芸瞪着她。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放心,我进宫跟瑾王毫无关系。”她这话信不信由她,不过她猜,无论她信不信她都会讲此话传给瑾王那边的人,一个冉秋就够了,她不像再多出现几个人烦她。
“那你进宫为何?”何芸确实不怎么信。
“那就是我的事了。”炎云惜道,不想在跟她多说什么。“告辞。”说完这两个字,她便转身离开了。
何芸在原地站了很久,或许清楚自己跟踪不了她,便没在跟上去,直到炎云惜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她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御书房,玉清混听完暗卫的禀告,问道,“她真这么说?”这个她自然是指炎云惜,她刚才跟何芸的对话全被暗卫听了去,禀告给了玉清混。
“是的。”暗卫道,他一向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退下吧。”玉清混轻飘飘的说了这三个字,似乎并没将暗卫的禀告的事情放在心上。
“诺。”闻言,暗卫瞬间消失在御书房内。
玉清混合上手上的奏章,望了眼地上还未清理的纸团,若有所思。
宫外,雪舞坊,听说春蕾姑娘的腿疾好得差不多了,很多熟客上门,不过皆被她拒之门外。
一个多月时间,她的腿疾确实恢复得很好,日常行动和跳一些简单的舞步,完全没问题,可如今她根本没心情表演。
半个多月过去了,自炎云惜进宫后,她便一直打听消息,可什么消息也没有,前不久她还听人说整个醉漫坊搬去江南一带了,明明火头正旺,兰姨怎么舍得离开京城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
头开始,她多方打听才从一个官员口中得知,这次醉漫坊进宫表演出了些事,但究竟出了什么事,无论她怎么问,那人也不说。怕引起人怀疑,她便没再敢多问。
此刻,春蕾就坐在房间木桌旁,手蹭着下巴进行日常发呆。
秋月进来又瞧见这幅情景,气得七巧生烟。以前春蕾对她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可自从伤了腿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仍她苦口婆心怎么劝都不去见客。关键她当初将她的卖身契抵押给了那位
女大夫,这事情春蕾虽然不知晓,可她没卖身契在手毕竟会心虚,因此打也打不得,骂了骂不得,还得天天将她当活菩萨一样供着。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当初就应该直接放弃她,也好过自
己现在天天受这档子气。
掂了掂手上的两锭金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张笑脸,“春雷啊,今天腿伤好些了吗?”
听见秋月的声音,春蕾并未回头,依旧保持自己原有的发呆动作。
第43章 跳楼
春蕾闭了闭眸子,好几次她都想问出口,她知道炎云惜的下落吗?可话到嘴边却立即改了口。她怕引起怀疑起,她了解秋月,性子火辣,喜欢直来直去,但她身边的侍女很不简单,这几年,她极力掩饰才没被识破身份,她还不敢赌。
“春蕾,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去见见这位客人,这客人出手就是两锭金子,而且这人面生得很,应该是第一次来,却点名要你,出手如此豪爽,可不能错过了。”秋月苦口婆心的劝道,已经到手的金子,她怎么也不想再送回去。
“你说她第一次来,出手就两锭金子。”春蕾问道,有些激动。
“对。”秋月点头道。
“那我去见见。”春雷应道,她心里怀疑那个人是炎云惜,所以才想去见见。
闻言,秋月高兴傻了,这丫头终于肯见客了,立即叫道,“来人,给我们春蕾姑娘好生打扮打扮。”
春蕾没有拒绝,在丫鬟的伺候下盛装打扮了一番。
然后,秋月领着她到那客人定的包厢,到门口,秋月便离去了,春雷抬手敲了下门。
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她记得炎云惜的声音,这声音不是,便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但都到门口了,如果她现在爽约,恐怕秋月会恨不得掐死踏她,权衡了片刻,她抬手推开了房门。
抬头便瞧见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她还一眼就瞧出,这两人虽然都穿着男子的衣服,但并不是男子,是两位姑娘。坐着的那位男装打扮的女子她瞧着有几分面熟,像是突然想起,她猛地睁大的眼睛。
心里念道,安姐姐,竟然是安姐姐。难道她认出了自己?不,不可能,她们上次见面是八年前,那时候她还小,而她跟现在她差不多大,所以她不可能认出自己。
安姐姐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她因深得皇太后赏识,被册封了郡主。想到这一点,她突然解开了自己多天的难题,郡主身份可以出入皇宫,如果托她打听炎云惜的事应该不难。可如何才能让她帮自己打听了,说出自己的身份,恐怕她会立即叫了抓了她。她也是后面才得知安姐姐的未婚夫是在那场战役牺牲的,而安姐姐至今未嫁。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说服她帮自己打听,不过她也挺好奇,她来舞坊找她做什么,便快步走了过去。
“你好!”春蕾走近说道,微微俯身。
“请坐。”安如心抬手道。
春蕾回以微笑,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瞧她跟自己幼年的记忆里差不多,所以刚才一眼便想了起来。
“不知公子今日想看春蕾表演什么歌舞?”
“姑娘你腿疾好了吗?”安如心礼貌性的问道。
“多谢公子关心,春蕾差不多痊愈了。”春蕾道,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熟知的人,她心里有些莫名开心。
“其实在下今日来找春蕾姑娘并不是想看姑娘表演歌舞,而是有事相求。”安如心直接开口说出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
春蕾有些惊讶,看着她问道,“哦,不知道公子所求何事?”
“这是姑娘的酬劳。”安如心说话的时候,她身旁同样男装打扮的丫鬟掏出了一袋金子放在桌上。
春蕾看了一眼,这袋金子少说有一百两,心里更是惊讶,她现在不过是名小小舞娘,还能帮她一位堂堂郡主做些什么吗?
安如心见她不为所动,还抬手将那袋金子往她身前推了推,她来之前就打听过,这姑娘只要有钱,便不会拒绝客人任何难题。
“姑娘可否帮我。”
“如果我能做到,自当义不容辞。”春蕾猜不到她想做什么,只能小心应对,银子都放在眼前了,以她一直在人前的性格,哪有不收的道理,抬手便将那袋银子拿在了手里,又道,“公子有什么需要春蕾做的,尽管说。”
“我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安如心道,见她收了金子,很满意。
“哦,那春蕾倒想听听。”
“在下想要惊鸿舞的舞谱。”安如心道,一瞬不瞬的瞧着她,眼里有些期盼,目前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闻言,春蕾一怔,心道,她怎么知晓我有惊鸿舞的舞谱?然后问道,“惊鸿舞不是云惜姑娘所创,公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个在下自然知晓,云惜姑娘表演那天,我在场。”安如心道。
“那你为何来找我索要?”春蕾被她搞迷糊了。
“醉舞坊不在京城了,在下找不到人,只好找姑娘了,以姑娘的才情,想要复原完整的惊鸿舞,不会太难吧?”安如心试探性的问道,她希望如自己所言,前段时间她生了很重的病,去乡下养病了,本想着回京城后就去醉舞坊求惊鸿舞舞谱,谁想回来便发现醉舞坊已没在京城了。她现在刚回京城,还能想到的只有雪舞坊的春蕾姑娘,便立即找来了。
春蕾听着她的话,心里暗自思索着,她正愁无法打听炎云惜的消息,她来了正好,她郡主的身份进宫肯定没问题。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难道不知道炎云惜还在宫里,或者说炎云惜出事了,她没办法才来找自己。
想到这点,春蕾道,“我确实有惊鸿舞完整的舞谱。”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注意着安如心的表情。
“真的吗?”安如心很是欣喜,眼睛都在发光,惊鸿舞的舞谱对她似乎真的很重要。
“是真的,舞谱还是云惜姑娘亲手交给我的。”春蕾接着说道,依旧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她不懂,她为何会对一个舞谱如此执着,她是官家女子,太后亲封郡主,要舞谱有何用?
“你是说云惜姑娘亲手交给你的?”安如心显得很惊讶,她没想到来此会有这么一份惊喜。她原本想着,让春蕾尽量还原惊鸿舞的舞谱,没想还能瞧见原版。
春蕾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将手上那袋金子送了回去。
“春蕾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安如心见她将金子退回来,心里有些微怒,她是不愿给她惊鸿舞舞谱。
春蕾看得出来她有些生气了,立即说道,“金子春蕾不要,春蕾也想求公子一件事。”
原来是谈条件,这下安如心放心了,问道,“什么事?”
“我之所以有惊鸿舞的舞谱,是因为我拜了云惜姑娘为师。”春蕾道,她这话也不算说谎,她让炎云惜教她医术,也算是拜她为师。
“你拜了炎云惜为师?那你知道她现在在那里?”安如心问道。
春蕾看她表情,她好像真不知晓炎云惜如今在皇宫里,心里虽然疑惑,她却不敢多问,只是道,“师傅如今在皇宫里。”
“你说她在皇宫?”安如心有些惊讶,这些年京城发生任何事她都不在意,而她也刚从乡下回来,没听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春蕾也是托了很多人打听,才知晓她如今身在宫廷,生死不明,所以希望公子能帮忙打听一下。”春蕾一脸恳求道。
“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打听到消息。”安如心道,心里对春蕾有了一丝戒备,怀疑她是不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春蕾知道她会起疑,便道,“公子出手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而且公子很想得到惊鸿舞的舞谱,春蕾相信公子一定有办法。”
安如心思索了片刻道,“在下如何相信你手中确实是惊鸿舞的舞谱。”
“这个容易,请公子稍等片刻,春蕾去去就来。”春蕾说道,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去取惊鸿舞的舞谱。
不久,她便取了来。
“这便是惊鸿舞的舞谱。”她说道,安如心激动的站起了身。春蕾将折子翻开,在安如心眼前停留了片刻,然后收了回去,立即将画册子一分为二,撕开了。
“你。。。。。。”安如心大惊,瞪着春蕾。
随后便听见春蕾解释道,“春蕾也不敢保证公子会信守诺言,去帮春蕾打听到师傅的消息,因此将这舞谱一分为二,只要春蕾得到消息,后半部舞谱必将双手奉上。”说话的同时,她将前半部分舞谱递给了安如心。
安如心接过上半部舞谱说道,“好,便如你所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