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软了,是因为寂寞吗?还是因为原主在作祟。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可是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可谓真正的圣母。
“上官翔,起来,我送你回家。”炎云惜用力的拽了他一把,总算把他给拉了起来。不过他脚步不稳,身子晃得厉害,眼看就要摔倒,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充当拐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身体近一半的重量压力她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要是以她以前的心态,直接把他给扔了,今晚像是见鬼了,她虽然很不想管,却没把他扔掉,还任由他靠着自己。
“喂!三千两,你家在那边?”炎云惜扶着他一直在原地打转,对付醉鬼她真的没经验啊。
“家,没有家,喝。”上官翔道,吐词还算清晰。
喝喝喝,还喝?炎云惜再能淡定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他喝醉了嘴里一直念叨的大哥,便说,“三千两,你哥现在想见你,让你赶紧回去。”
“哥。。。。。。”听见这话,上官翔突然变乖了,开始迈出步子,向前走。
炎云惜一路扶着他,走过来三条街,到了相府大门前。
门上黑色匾额有写“丞相府”三个烫金大字,炎云惜并不认识,望着紧闭的大门,她脑海中只出现四个大字“高门大院”。
看来三千两还是个富二代,也对,不然怎么能轻易被她坑走三千两,因为人家不缺钱。本来打算放下他,去敲门,他却抬起脚又要走。她有些疑惑,难道走错地方了?敲错门可就尴尬了。没办法,她只好又扶着他走。可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绕到了这座府邸后墙。
随即,炎云惜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丝微怒,这人是故意耍她吗?
这下,上官翔也没让她扶着了,而是一个人努力的爬墙。
砰!
砰!
砰!
。。。。。。
这声音不知道响起了几次,炎云惜有些听不下去了。看东方翔好端端一张俊脸,现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估计肿得他妈看见都认不出他了。她想,今晚她就大发慈悲再帮他一次。可这么高的墙,她又不会飞,怎么带她过去。好端端大门不走,偏爱爬墙,她也不知这人到底什么怪癖。
想解决办法,快想,快想。炎云惜在心里催促自己快想办法。费尽心思终于让她想到,不过她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办法是用催眠术将上官翔催眠,然后听她指挥,她不会飞,可上官翔会啊。只是这催眠术她当初跟国外一个大师学的,是她的一个病人,还没学到精髓,他就因病离世,因此她的催眠术很蹩脚。
她当初用炎家那群人当实验,被捉弄了多次,她发誓再也不用什么催眠术了。现在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誓言是无效了,可她的催眠术依旧蹩脚。
不过她想,催眠一个醉鬼,应该不难吧。
深呼吸一口气,她走过去,抓住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的上官翔。
“上官翔,你看着我的眼睛。”炎云惜说道,可上官翔那会这么听话,没办法,她只好动手将他的脸搬过来。还真是鼻青脸肿,她忍住想笑的冲动,与他大眼对小眼。
“上官翔,看着我眼睛,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她开始催眠他,打了一个响指后,上官翔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只听我一个人命令行事。”
“是,主人。”
成功了?炎云惜心里有些怀疑,因为当初被整了多次她对自己的催眠术完全没自信,不过她想,这人现在是醉鬼,应该不会有意识整她。
“带我进去,找你哥,不要惊动任何人。”炎云惜吩咐道。
上官翔直接抱住她,飞过高墙。然后避开相府所有耳目,带她到了上官少华的房间。守夜的小侍,看见有人影,还在迷迷糊糊中,便上官翔被敲晕了。
进入房间后,炎云惜直接指向摆房间一角的软塌说道,“你去那边趟着,你现在很困,好好睡一觉。”
上官翔听从吩咐乖乖去软塌上躺好了。
搞定?炎云惜正在窃喜今晚的麻烦成功解决,却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然后有个很温柔的男声说,“谢谢姑娘送阿翔回来。”
这房间有人?废话。当然有人,这又不是上官翔的房间,而是他哥的房间,而这说话的人不是上官翔他哥上官少华还会是谁。
这声音到是挺好听的,不过说话的人明显阳气不足,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炎云惜心里如是道。听上官翔念了一晚上的哥,她到有些好奇,于是拿起桌上点着的烛灯走了进去。
走进去,借着烛光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上官少华。
因为她的走进,上官少华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半靠在床上。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了很久,炎云惜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没有再走进,也没出声。
“姑娘是阿翔的朋友吧?”上官少华开口询问,头侧对着她,这下她看清了他的容貌。
烛光下,那张完美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红晕,显示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那双澄澈眸子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贵而不骄,给人一种别致的雅。
此时她脑海中只出现八个字,“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他跟上官翔是兄弟,但两人长得并不像,气质性格更是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只是他代表叛逆,他代表温顺。
见炎云惜半天没回,上官少华叫道,“姑娘,咳。。。。。。”
听见咳嗽声,炎云惜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他刚才问她什么?阿翔的朋友?她跟那个是朋友吗?好像并不是,在她眼里他从头到尾只是三千两而已。
第24章 中毒
如果她现在否认,会不会被当成奸险之徒给扔出去?思考了片刻,炎云惜给出来答案,“是啊。”
“阿翔喝多了,今晚真是辛苦姑娘了,在下不能起身道谢,忘姑娘见谅。”上官少华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温柔,只是他话刚说完,又咳嗽起来。
“咳。。。。。。”
因为他的话,炎云惜也注意到自己此刻满身酒臭味,难怪她跟上官翔进来的时候,没吓到他,想必他早清楚上官翔喝多了。
也是,这么大的酒味,方圆五十米都能闻道,更何况同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他怎么知道进房间的人是上官翔?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炎云惜便问了,“你如何知道进来的他?”
“听到脚步声,我就知道是阿翔了。”上官少华道。
闻言,炎云惜打量了他一眼道,“你们兄弟感情应该很好吧,他可念了你一晚上。”
“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上官少华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最近因为食楚玄开的药方,他偶尔能清醒,但他并不敢在他面前醒来。
算了,她今晚好人做到底,免费帮她看看。想着,炎云惜大发善心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看看你的病。”
“姑娘是大夫?”上官少华有些惊讶。
“是啊,不相信?”炎云惜问道,如果他不相信,她的善心只好收回了。
“信,因为姑娘是阿翔的朋友。”上官少华道。
这话的意思炎云惜懂,他会信她,只因为他当她是上官翔的朋友。不过因为一个信字,她还是可以帮他看看的。
炎云惜走进他,然后将手中的烛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
上官少华想将手伸出来,可发现,自己现在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并没有气恼,而是抬头对她说,“抱歉,姑娘。”
炎云惜眼里难得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世上能让他佩服的人可不多,这个男人现在算一个。她见过的病人何其多,病成他这样也多,不过不是自暴自弃,就是怨天尤人,愤世嫉俗,像他这般倘然接受的还真是少得可怜,况且他还这么年轻。真是难得啊,难得。
炎云惜探了他的脉搏,觉得他的脉像很奇怪,似有似无,问道,“你的病是十几年前便落下的?”
“嗯,十四年前,因为伤到头部所致。”上官少华怕她没有真才实学,伤了面子,故意说出自己受伤的时间和受伤的位置。
炎云惜想着他的病情,并没注意他说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最后看着他说道,“你是伤了头部不假,但不至于病成这个样子,你是被人下了毒,而且下了十几年。我猜,下毒之人应该不是想要你直接死,而是为了折磨你,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最近几个月下药的分量变多了,所以你才会真的一病不起。”她仔细检查过,他的脉像一般大夫看都会当成是身体多年亏损,顽疾所致,不会被诊断成下毒,因为他所中的毒似毒非毒,古代医疗比不上现代,不能验血,如果她不是曾在炎家藏书阁里一本古医书上瞧见过这样的脉像记载,也不会症断出他是被人下毒所致。
“姑娘,你说在下是被人下毒?”上官少华那双温和的双眸里有少许疑惑,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如果你信我,最多半年,我可以医好你,但你要保证,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以及我来过这里,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上官翔。”
上官少华认真思考她的话,最后点头,算是答应了。无论他能否医好他,今天的事情他不会透露出分毫。
“你能坐起身吗?我要给你施针。”炎云惜说道,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上官少华试了下,根本没力气坐起来,抬头,一脸抱歉的看着她。
见此,炎云惜拿起一个银针,就要向他身上某个穴位扎去,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她甩去了一旁。她被甩得有些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男子的声音,“公子,此人来路不明,不可信。”
搞了半天,这房子里面还有别人,她都没发现,是因为身上满身酒臭味,鼻子失灵了?
“影,不得无礼。”上官少华道,想起身可根本没力气。这姑娘有没有恶意,他不是瞎子,懂得分辨。况且阿翔都相信她,他没理由不信她。反正他都病成这样了,况且她是第一个说他是中毒的人,假如她能医好他,他自然高兴,不能医好他也感激,这是他的命,怪不得别人。
“影,道歉。”上官少华吩咐道,虽然声音没变,但语气无形中带着一丝威严。
影走过去,对炎云惜拱手道,“抱歉,姑娘。”
他低着头,炎云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说那四个字她听得很清楚,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哪像道歉人口气,分明是讨债的。
他用讨债的语气,她自然用审问犯人的语气问他,“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姑娘,他是在下的暗卫,你放心,今晚的事情他绝不会说出。”上官少华出声和解。
因为他的保证,炎云惜暂且放心了,半开玩笑道,“你就这一个暗卫,不会等下再冒出一群吧?”
“不会,在下只有两个暗卫,今晚是影值班。”上官少华有些庆幸今晚是影在,如果是魅,说不定会伤到人,他就不知道如何跟阿翔交代了。
“我不管他是谁,让他站一边去,不要妨碍我。”炎云惜说道,语气无喜无怒,但透着一股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强势。
“影。”上官少华叫道,影乖乖占到了一旁,但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在炎云惜身上一刻也没移开。
炎云惜对此完全没感觉,她岂会被一个眼神吓到,当初她被黑帮劫持,数十把机枪对着她,要她给黑帮老大医治,她眼皮都没跳下。
她隔着衣服在上官少华身上扎了一下,只是一针,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病痛,竟离奇的逐渐消失了。这些天,他只有在点那个香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才会消失,只是疼痛消失,他的知觉也会渐渐消失,最后成了木偶人,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现在可以坐起了。”炎云惜说道。
闻言,上官少华眼里的诧异更是明显,依言在床上坐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影,本来视线一直在炎云惜身上,但看到这个奇迹,眼里也出现了不可思议。作为公子的暗卫,公子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这些天有楚玄开的药,公子看起来气色是好了些,但如楚玄所说,他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而已。
他上次见他公子坐起来,是在半个多月前,为了骗上官翔自己没事,那次几乎耗尽了他的内力,最后差点醒不过来。
“不必惊讶,只是暂时缓解了你身上的疼痛。”炎云惜见他诧异,解释道。她是医生,不是神,不可能瞬间医好他。
原来只是暂时的。影有些失望,不过对炎云惜却抱有一丝希望了,他想,或许她真能医好公子,不过她说公子是被人下毒,他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此事。
上官少华却没多想,心态如初。
“接下来,我要给你头部施针,可能会有点痛,希望你能忍住。”炎云惜道。
上官少华,回她微笑,表示自己可以。
这次施针用时差不多一个钟头,当最后一根针从他头部取出,炎云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她也快累得半死。现在身体的体质跟前世的她相比差得远,虽然她自己调理了一个多月,但还是不行,前世在手术台上十几个小时,她可都熬得住。
“现在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身体好像有十几年没像现在这般轻松过。”上官少华如实说道,望着炎云惜的那双眸子里不是欣喜,而是感激。
如此乖巧的病人,作为医生的炎云惜,自然很开心,突然觉得也没那般累了,然后说道,“还得再施两次针才行,估计一两个月后,下次施针可能跟今晚不太一样。”
“好。”上官少华应道。
“没你的事了,你现在可以躺下好好休息。”说完,炎云惜将头转向杵在一旁的暗卫影,“还愣着干什么,会写字吧,自己去找纸笔来,给你家公子写药方子。”
闻言,影就如同他名字一样,瞬间消失,却又很快出现,拿了笔墨纸砚。
炎云惜念,他写,药方子很快便成了。
“这张药方也是要保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有你家公子的药只能由你一个人经手,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碰,你们这么大座府邸,人肯定不少,能瞒住所有人下了几十年药,那人肯定不简单,我想你们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因此我建议你们暂时换个地方。”
“多谢姑娘提醒。”影这句话完成出于真心的,虽然听着还是冷冰冰,但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还有你们不要跟任何人打听我是谁,第二次治疗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否则我会停止治疗。”这话炎云惜是看着上官少华讲的,影不过是一名暗卫,只听主子的命令行事,跟他说没任何保障。
“一切听从姑娘安排。”上官少华如她所言。
“那就一言为定,太晚了,我要走了。”炎云惜说话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真的好困,明天还要进宫表演,她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姑娘,让影送你出府。”上官少华提议道,他对炎云惜的身份是好奇的,但这份好奇只会藏在心里,因为一开始的承诺。
“行。”炎云惜接受提议,她能出现在这个房间,完全是因为上官翔的带领,她自己恐怕还真没那个本事静悄悄的出去,就算有,她也不想再花费力气。
上官少华知道,影可能会跟踪,便下命令,“影,将姑娘送到府外便回来。”
“是。”
影依言,将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