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权非逸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呼吸间净是她身上清淡宜人的香味。
他发作自己从前真的是不太了解她,竟然以为她是个清冷的无欲无求的“好女人”。
现在才发现,无欲无求只是因为没有感情。她也是个正常人,生气了也会恼,不高兴了也会表现出来,伤心了也会哭,做坏事得逞了也会笑……
这样的她,非但没有让他觉得失望,反而更想要紧紧的抓住,探索……
他的嗓音愈见沙哑,阖着双眸哑声的开腔:“画惜,你刚才说什么?长时间在这封闭空间里,不只是耳朵要坏了,说不定连身体也会坏了,是吗?”
“……”
她莫名瑟缩了一下,总觉得他的话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没有。”
第1686章 本王又何必浪费那力气去讨好你?
“没有。”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屏住呼吸故作镇定的道:“你放开我,我去花园走走。”
男人倚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醇厚,“本王先替你治治身体不好吗?”
“……”
画惜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挣扎的愈发厉害,“你别碰我!”她急声低吼道,“权非逸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女人,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放心,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他不是想要女人,只是想要她,因为她是画惜。
画惜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眼看着就要再次顺从于他,所幸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权非逸紧紧拧着眉心,“谁!”他冷声吼道。
“王爷,有客人来了!”外面芜星的声音响起。
“哪个客人!”
“是朱公子身边的人。”
权非逸的动作停了一下,画惜趁着这个间隙从他怀里退出来,赶紧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她低垂着眼帘,神色中也有几分冷调的暗芒。
“你在这儿待着,别乱跑。”男人低声嘱咐。
画惜没有说话,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转身离开,走到外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
有些事情,迟迟没有提起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过,好比他们那些兄弟的死亡,好比他失踪那几个月后突然回来,他跟那个朱公子之间,肯定是有关系!
这次门口没有人拦着她,或许是权非逸已经醒来的缘故,她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来到前厅。不需要近看,便是远远的看过去,她也清晰的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就是她几个月前看到的那个朱公子的侍从,上次也是他跟权非逸联系!
画惜微微的攥紧手心,什么都没做,便转身回去。
……
权非逸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画惜对他又冷淡了许多,那是一种即便不用靠近也能感受到的气息。
“画惜。”这样的她,本能地让他不悦。
权非逸迈开长腿朝她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抱住。虽然她没有挣扎,可是她这样还不如他刚才离开之前的模样——与其冷淡的妥协,倒不如羞涩拒绝。
权非逸微微的勾了勾唇,低垂着眉眼显出几分淡淡涩意寥落。
“本王出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画惜眉心一跳,掩饰极好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他知道她刚才干什么去了?就像上次她在外面看到他跟那个姓朱的一样,他也看到了她只是没有说。
“没什么。”
“那你在想什么?”男人又道,“说好等我回来,为何你现在如此不情不愿的模样?”
画惜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他并不是想到了那处。
“我从来没有情愿过,你别想太多了。”她闷闷的道。
“呵。”
男人冷笑,眉目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嘲弄,“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用在意你的感受。反正不管对你怎么样,你都是不情愿,本王又何必浪费那力气去讨好你?”
讨好她?
第1687章 可是她怎么舍得
画惜险些气笑了,他到底哪个行为是在讨好她?
“四爷确实不必浪费那力气。”反正,他讨不讨好她都看不出来!
“好。”
男人答应的极快,画惜以为他会愤怒的离开,可是他却直接撕碎她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她,就连基本的前戏也没有——或许,这就是他所谓的不讨好。
画惜疼痛不已,可是看着他目光猩红的样子,她提起的内力还是熄了回去。
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她大概是可以得逞的,因为他完全不设防也不会反击。可是她怎么舍得这样,别说是真的用内力打他,就连平时她也不会与他动手。
她闭了闭眼睛,将气收回去,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整整一下午,直至深夜,画惜都没离开过那张大床。
后半夜权非逸终于善心大发的饶过她,她才得以暂时的休息,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晨,权非逸和平时一样出去上朝。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嘱咐芜星不准她出去,但是画惜准备偷跑出去被芜星撞破,她想了想,还是御他解释起要出去的事。
“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芜星……”
“既然你知道,就回去吧。”芜星淡淡的看着她,“王爷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让你留下,虽然身为属下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但是王爷的意思,我也不会违背。”
画惜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是你不觉得,你们王爷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芜星拧了拧眉。
“他的毒,虽然大夫说已经没事了,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知道皇上医术高明,虽然我不一定能请得动皇上,但我还是想去试试。”
权非逸他自己去或许更好,但是她知道,让他自己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会愿意。
所以她想趁着他不知道的时候,让皇上替他看看。
芜星起初死活不同意,可是画惜费了很大工夫,眼看着权非逸都快回来了,他才答应。
……
画惜进宫的时候没有任何阻拦,只是走在御花园,她刚巧就看到权墨栩跟夏情欢在一起。女人笑靥如花,男人英俊的容颜虽脸色稍冷,但眸底那一抹淡淡的宠溺却不容忽视。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画惜想起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好像就看出皇上对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
后来的事情证明,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笑了笑,这样经过百般磨难还能在一起的夫妻,真是令人羡慕。
只是她原本犹豫着是不是不该去打扰他们,却在她还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重重的将她往后拖去。
画惜口中迸出一声惊呼,可是音量还未发出,口鼻又蓦地被人捂住。
她瞳眸骤缩,若非呼吸间那抹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恍惚辨认出身后的人是谁,她或许会直接一掌打上去!
直到权非逸把她拖着来到空旷无人的地方,她才看到那张英俊的脸!
“权非逸,你做什么?”
第1688章
画惜彻底的松了口气,却是用力的瞪着他。
男人薄唇微微抿了一下,黝黑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她张了张嘴,权非逸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狭长的凤眼微微的眯起,带起凌厉的锋芒。
“画惜,本王有没有说过,不准离开四王府?”他的声音,愈发的沉冷,仿佛要把人冻住,犀利的视线更是仿佛要刺穿她的眼眸,“你现在进宫,想干什么?”
“我是担心你的……”
“担心我?”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点了点头,冷笑着道:“是,没错,你担心本王的阴谋诡计会得逞,担心京城的百姓会因此受苦受苦,更担心三哥的江山会动荡不安!”
画惜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她只是担心他的伤和毒,只是怕他的身体出问题,为什么他会扯的这么远?
“我说什么?你又何必装出这幅无辜的样子?”
权非逸喉结上下滚动,薄唇扯出森然冷冻的笑容,“画惜,昨日你明明就看到了,为何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想问本王大可以问,可你却待在本王的身边还想着帮三哥吗?”
“权非逸!”
她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昨日她以为什么都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同样的,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让她傻傻的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而此时此刻,他却怀疑她是来宫里告密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进宫。你身上的毒还是不稳定,那个大夫可能……”
“担心我的身体?”
他垂眸涩然的笑了笑,“我的身体根本就没事。画惜,如果是从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可能还会相信甚至觉得很高兴,可是现在,不过是你又一次想找借口隐瞒欺骗我而已。”
“不是!我早就跟你说了,请个太医来看看,跟皇上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没有半点关系,你又现在又为何在这里?”
刚才她看三哥的那种眼神,笑得那么开心,他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的笑容?抑或她这样的笑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只会对着三哥而已……
“画惜,你也说了是请太医,刚才你站的地方,可不是太医院!”
不管她说什么,他似乎都不信。
画惜怔怔的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垂眸用力的按了按眉心,“因为太医的医术我也不信,我想请皇上替你看看。只是看到娘娘也在,所以没去打扰。”
“如果你当真堂堂正正,为何不敢打扰?”
权非逸紧紧的握着拳头,菲薄的唇冷冷抿成直线,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的旺盛,“还不是你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出现在皇嫂面前?”
他冷声嘲弄,“画惜,你敢说你心里从来没有过三哥,你敢说自己从未痴心妄想!”
她可以回答他,甚至可以骗他从未有过。
甚至权非逸是希望她能否认的,哪怕只是谎言。
第1689章
可是,面前的女人只是定定的凝视着他,他等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听到她否认的声音。
画惜知道,她可以骗他。
可是欺骗早已在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的隔阂,她不想再骗他。曾经动过心是真的,面对皇上那样的男人,不管是哪方面都是极致的好,加上还对她有救命之恩,是个女人都会动心。
可那只是少女时期的怦然心动,或者是欣赏与感恩更多,而不是如今对权非逸这样的爱。
明明是刻骨铭心,她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权非逸……”
画惜既苦涩又无奈的站在原地,权非逸忍无可忍,抓起她的手狠狠的往宫外拖出去。
回到四王府,芜星看到他们一起回来,蓦然愣了愣。
“王爷?”他跟在男人身边走过去。
权非逸冷冷的喝止,“别跟着!”
芜星的脚步只好停下来。
画惜的手腕几乎快要断裂,可是她始终没有叫半声痛,一直都只是拧眉忍着,跟着他走。
直至回到四王府的主院,权非逸狠狠的甩开她。
“从今天开始,你若再敢踏出四王府一步,本王就砍了玉宇琼楼的人!”在画惜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他沉冷的嗓音依旧字字顿顿的蹦出来,“你出去一次,本王就砍一个,你出去两次,本王就砍一双!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出去的次数更多,还是玉宇琼楼的人更多!”
“你为什么……要这样?”
画惜已经顾不上被他几乎拧断的手腕,无力的垂在一边,双眸瞪大了看着他。她的眼中,隐约有模模糊糊的泪水可见,可是在她睁大的眼眶里愣是没有掉下来。
权非逸喉结微微滚动,狠心别开视线。
“谁让你不听话呢?”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揣着几分萧索涩然的苦意,“本王总要找到一个让你听话的办法。”
她就像是指间抓不到的流沙,越是用力,就流逝的越快。
可他很怕,一旦他放开了手心,她也会被风吹走。
这样的不可抗力导致他什么都不敢做,不管他做什么,好像都是错……
权非逸慢慢的从她面前转身离开,画惜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力气,颓然的蹲在地上。
……
权非逸来到书房,却发现做什么都不好。
不管看什么都看不进去,心思总是无所顾忌的牵绊在那个女人身上,哪怕再用力的想要收回来,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想她。
脑海中、眼前,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四爷。”
祁云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只有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他的书房。
权非逸淡淡的看着他,“有事?”
“西北的事,还是没有解决。虽然这几个月皇上派了很多人剿灭他们,可是西北那边的源头还在。而且,我怀疑这蛊都不是他们自己所制,而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西北那边本来就是以毒闻名,而最近市面上流传盛行的那些,更像是蛊和毒的结合,就连皇上看过之后也是这么说。所以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第1690章
权非逸蹙了蹙眉,“南疆?”
“是,我也怀疑是南疆。”
“你去走一趟。”
“……”
祁云瞟了他一眼,“为什么是我?”
“因为上次是我出去,这次轮到你。”权非逸毫不客气的差使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如果你不想让我找你弟弟麻烦,今天就收拾行李滚到南疆去。”
“……”
祁云望天叹息,那该死的又做什么事儿了?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吧。”
祁云本来都要走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听说,画惜又回来了?”
“关你什么事?”权非逸冷眸扫过去。
祁云耸了耸肩,“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为了她又是中毒又是杀人,闹出的事儿可不小了。要不是我替你遮掩着,说不定那姓朱的那里你都瞒不过去,到时候坏了事怎么办?”
“滚!”
“脾气这么差,难怪那女人也受不了你。”
“……”
权非逸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冷冷朝他看去,“谁跟你说的,祁玉?她跟祁玉说什么了?”
祁云微微一笑,“你猜呢?”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再没有理身后的人那寒冽的目光。
权非逸额角青筋暴跳,芜星过来的时候,差点被他用茶盏扔出去。
芜星忍着那冷气朝他走过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来这趟,说不定接下来日子更难过。
“王爷,今日您和惜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平时很少问这些,毕竟主子的事情,他不方便参与过多。所以今日突然问起,肯定是有什么情况。
权非逸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芜星低垂着眉眼,恭敬道:“过去的事情,属下不知道。但是今日,是属下放她出去的。”
这件事权非逸知道,但是他却并没有追究。只是没想到,芜星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看着男人眼中的冷色,芜星微微皱眉,又道:“因为属下觉得,她是真心担心您的身体。您没有看到,当时她说起您身上的毒,神色十分紧张,安全不像是假的!”
“够了。”
权非逸拧了拧眉,冷冷丢下两个字。
担心他的身体?如果是真的,他自然喜闻乐见。可若不是呢?
芜星虽然忠心耿耿,可是生性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