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樊母把简心推拒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这明显是不想和自家有牵连,但是自家儿子自己清楚,那樊晨每每催他成亲,总是搬出要考举不宜分心的理由来,其实还不是在等着简心。
只是简心多年毫无音讯,自己也就纵容着,只要考完举就立即给他安排亲事,谁知这时候,简心又回来了!
再看樊晨的表现,想让他乖乖另娶,明显不可能,心里叹一声,回头还是写封信给简永林夫妇,看她们是什么意思吧。
正想着,就听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樊母笑着站起来说道:“今儿可奇了,接二连三有客人上门,简心,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简心也站起来,点点头。
樊母打开门,原来是隔壁的简永槐,樊母将简永槐迎进门,问道:“简大哥怎么来了,有事?”
“哦,这不是我堂兄简永林家的……”说着就看到站在客厅门口面朝外的简心,顿了一下,就笑了起来:“简心在啊,正要说你弟弟的事呢。”
简心就拉着简意迎了出来:“堂叔,这是我弟弟简意,简意这是咱堂叔。”
简意乖巧的叫了声“堂叔”。倒是简永槐揉了揉简意的头顶,笑着说:“走的时候四岁吧,一转眼都成大小伙子了,看这皮实劲,像永林哥。”
简意顶着个鸡窝头,在简心的目光中,也不敢造次,只好微笑装乖巧。
简永槐又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樊晨,就问樊母:“他婶儿,樊晨呢,这不简意要考童生试了,永林哥拜托我给找找互结的童生,咱们街坊邻居也有考的,就凑够了五个,这不还差个可以甘结的禀生,不知到樊晨愿意不?”
樊母就笑着说道:“什么愿意不愿意,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举手的事,回头让他把甘结写好给你送过去。”
“好,那我就跟其他几户说了,到时候让他们将谢礼送来。”
樊母赶忙说道:“要什么谢礼呀,不用麻烦了。”
“应该的,毕竟也要樊晨担着责任呢。”
樊母还要推辞,简永槐却笑着告辞了。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对了,简心,明天你带着简意早点来我家,和其他童生一起去报名。”
“好的,堂叔。”简心应下。简永槐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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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文名略不符,本文晚上改名,用名字搜索的记一下文名《剩女的古代日常》
☆、童生试
简永槐走后,简心对着樊母说道:“婶儿,我们也回去了。”
樊母见樊晨还没出来,就挽住简心的手说道:“吃过饭再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这……”说实话简心是不愿意留下来,毕竟他们所熟悉的,所认同的是原主,而她对他们并无感情,过来拜访也是因为原主与他们的关系。
但还是那句话,要了原主的身子就得担原主的责任,她并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冷。
就这一犹豫的功夫,樊母已经拉着简心又回到客厅了:“你和大牛聊会儿,婶儿去做饭。”
简心觉得坐等吃喝很不好,就跟到厨房:“婶儿,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歇会儿。”
“没事。”简心拿过樊母手中的菜接着择菜,幸好在家这些天跟着简王氏进了几次厨房,烧火不会,择菜还是会的。
樊母见简心择的有模有样,看起来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暗自点点头就去干别的了。
事实证明,简心的能力也就在择菜上了,樊母后来让简心烧个火,闷出的烟差点把二人呛死,咳咳咳的跑出来,最后还是樊母冒着呛人的烟,撤了把柴火,火才好好着起来。而锅里的菜透着一股烟熏味。
樊母看着小花猫脸似的简心,无奈摇摇头:“你还是去洗把脸,和晨儿说会儿话吧。”不会做饭,这以后可怎么办哟。
简心也只好听话的去洗脸了。
本来樊晨还在期待,提前享受一番媳妇做的饭,看到简心的狼狈样,欲言又止,跟在简心身后想要帮忙又开不了口。存在感非常强。
简心无奈,只好把水盆递给他:“帮忙打盆水?”
“好。”简心总觉得樊晨那个笑容又大了几分,都不温润了,改灿烂了。是她的错觉吧?
樊晨打好水,把水盆放到面盆架上,就招呼简心:“来,洗洗脸。”
简心洗脸也不走,等洗完,又递上毛巾。简心看了他一眼,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忽略樊晨要接毛巾的手,直接搭到面盆架上。
那一瞬间,简心仿佛看到樊晨脸色闪过一丝委屈,再看时,又是那个招牌微笑。
也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眼睛出了问题,一遇到樊晨,总是有一种违和感。简心失笑,也许是她被婚约弄得太敏感了吧。
樊晨被简心笑得莫名其妙,但是媳妇高兴,他就高兴,也跟着笑得如三月春风。
而这看在王大牛和简意眼里,赤/裸/裸的打情骂俏啊。
简意把脸撇过去,跟王大牛小声嘀咕:“还说不想嫁人,这就跟樊大哥眉目传情了。”
王大牛也笑呵呵的说:“是呀。”
樊母也乐见其成,毕竟如果二人成亲,也算是了结了樊父的遗愿。
五人就各怀心思吃了一顿饭。饭后简心和简意起身告辞,樊母也就没多做挽留,毕竟她要好好打探打探樊晨到底是怎么想的。
樊母关上房门就将樊晨叫道自己的房间,问了自己的问题。
樊晨眉目张扬:“那还用问,当然要娶了!堂堂君子岂可背信弃义,那样,还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樊母皱了皱眉:“说真话。”
樊晨嘿嘿一笑,坐到樊母身边,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娘,我的梦想就是娶简心。”
樊母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好,娘这就给你简伯父去信,看他们什么意思。”
“谢谢娘。”
不说樊晨兴高采烈拉着他娘给简永林夫妇写信,这边简心、简意也在谈论此事。
“姐,你还说不会嫁给樊大哥,今天你都和他眉来眼去了,骗谁呢?”
简心一个弹指崩在他脑门上:“瞎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看到我和他眉来眼去了。”
简意控诉道:“两只眼都看到了好不好!”
“我说过,我不会嫁人的,我要赖着你这个弟弟养我,好不好?”简心笑容满面逼近简意问道。
简意甩腿就跑:“姐,你好恐怖,我才不要养你,你还是嫁给樊大哥好了。”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站住就不站住,有本事,你追我。”
简心假装追了几步,将简意追得拐过弯,就不再跑了。慢悠悠晃回客栈。
第二天一早,简心就带着简意来到简永林家,其他四个童生都已经过来了。
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瘦高的个子,站到简心面前,疑惑的看来看去,简心以为是原主认识的,却搜遍记忆找不到此人的痕迹。
挑眉问道:“你是?”
少年却手快拽住简心的手腕:“简心姐,真的是简心姐。我小胖啊。”
简心皱眉一想,再看看眼前的少年,噗嗤就笑出来了:“小胖!你怎么变这样了?”
“嘿嘿。”少年将下巴一扬:“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潇洒?”
“恩,恩。”简心笑着点头。
原来这名少年叫简明,是简永槐亲弟弟家的孩子,算起来和简心、简意是堂兄弟,小时候吃得跟个球似的,大家都叫他小胖,没想到现在却跟个麻杆似的,亲人们叫小胖改不过来,一直还这么叫着,这个反差简直了。
樊晨写完甘结,因挂记着今天要报名,就早早地给送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简明那小子,拉着自己媳妇笑得灿烂。
想发火,又顾忌着简心在旁,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简心身后,一边轻轻说:“简明?”眼睛却瞪着他拉着简心的手,要是目光是刀,能把那只手剁下来。
简明一看到樊晨的脸,吓得立马把手缩回去了。
简心见状,头回看了一眼,仍是那个如玉君子,笑得温润:“简心,你也来了。”
简心点点头。
简永槐见人到齐后,就领着几人去县衙报名。
不得不说,简意还是有些读书的天分的,至少记忆力就不错。一个月的时间,县试,府试,院士,一路考下来,居然能够占得中上的名次,勉强够得上禀生。
简心也是直到王大牛、樊晨等人过来恭喜才知道,自己这个跳脱的弟弟已经是秀才了。
“行呀,简意,有两下子!”简心高兴地说。
简意一甩头:“那是,区区童生试,还不手到擒来。”
简心一指点在简意额头:“你呀。”
樊晨也是笑意盈盈:“简意考上禀生,有何打算?”
简意一脸懵懂,看看樊晨又看看简心:“什么打算?”
简心也是有些愕然,什么打算?
樊晨有些瞠目,这都考上了,是入府学还是回京城总要有个谱吧,怎么姐弟二人都一副求告知的表情?
简意是因为对此事从来不上心,自从简心回来后,他就习惯听简心安排。
简心是因为对这个时代的科举制度无所知的原因,就连童生试要开考也是听皇后随口提过一句。至于考上童生试之后要干什么,还真不知道。
“考上后,就是生员了,生员分三种,禀生,增生和附生。禀生是有奉米可领的,简意就是禀生。而只有入了府学,之后考过府学的科考才可参加乡试,之后是会试和殿试。”樊晨只好给二人科普一下科举的流程。
说完后看着姐弟二人,简心面无表情“哦”了一声,简意则一脸不耐烦:“好麻烦,姐,你可说了,只要我考上秀才就许我不读书了的!”
简心看看简意,再看看樊晨,问道:“我觉得简意还挺有读书天分的,你说要是不考科举,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啊?”
樊晨连忙点头:“很可惜。”只要简意要继续考,就得入府学,就得在扬州呆着,到时候,简心必定不能舍下简意自己回京城,呀,想想都兴奋。
简意哀嚎:“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简心一巴掌拍上去:“瞎嚷什么,那你说,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读书,做什么?回家种地吗,以后家里那三亩地就给你承包了吧。”
简意一想锄草的经历,就老实了,用力摇头。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留在这里上府学。”简心说话向来板上钉钉,只要说出来就是已经决定好的了。
简意见申诉无效,只能偃旗息鼓。
樊晨压下心中的狂欢,一脸希冀看着简心:“那简心,你呢?”
“当然是回京城了。难道还需要陪读?”
“回京城?”
“回京城?”简意和樊晨同时惊讶出声。
简心一脸莫名:“不回京城,在这里干嘛?”
简意幽幽说道:“姐,你要抛弃我。”
“你不是自诩男子汉大丈夫的吗,不就是个异地求学,有必要这样子吗?”简心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要记住,你是咱简家未来的顶梁柱,所以,你一定要成才,知道了吗?”说完就笑喷了。
樊晨和简意笑不起来,大牛倒是笑呵呵的应了几声,就问简心:“什么时候走?”
“总要等大牛哥娶了大牛嫂才回去吧,到时咱们一起回去,也好有个伴。”
樊晨一听这话,在一盘算,总还有一个月才到大牛成亲,就附和道:“如此甚好。”
简心鸡皮疙瘩起一身,默默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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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
这所有的事都定了下来,简意要入府学,王大牛要娶樊母的远房表侄女李蓉蓉为妻,简心帮忙筹备婚礼。
因王大牛从军时将家里的房子卖了,只好在樊晨家准备婚礼,简心就要经常过来。这可喜坏了樊晨,成天跟在简心身后转。
简心不理他,他也找不到话题,帮忙又有些笨手笨脚,还经常帮倒忙,终于被简心给撵了出去。
他走出家门,也不知道去哪,就准备去街市上转转,买个小礼物,等简心回京城时送给她。
主意打定,脚步就转向街市,正在一处小摊上挑梳子,就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姑娘,这个镯子很适合你,送给你如何?”
樊晨回过头,果然看到刘文华又在勾搭女人,樊晨咬牙切齿:“刘文华,你这个斯文败类!”说着就扯过刘文华的胳膊将他拉到一个街道拐角处。
“放开,放开,干嘛啊你!”刘文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樊晨将他压在墙上:“哟,好了啊,好了就又开始重操旧业了!”
“什么叫重操旧业,这叫欣赏各种美丽风景。”
“我呸,我警告你,以后你离我媳妇远点,要不然,让你再到床上躺一个月!”樊晨勒住刘文华的脖子恶狠狠地瞪他。
樊晨再狠也是个书生,和刘文华半斤八两,被刘文华奋力挣开:“什么你媳妇,要真是你媳妇,还用你到现在都打光棍?我看是你一厢情愿吧,那么有个性的一个女人,我可不会放过。”
刘文华不知想到什么,猥琐的笑了一下:“要不然,咱们打个赌,看谁先搞定那个女人,怎么样?”
樊晨气的脸色成了猪肝的颜色,一脚踹到刘文华的腿肚子上,把刘文华踹得嗷嗷叫:“为个女人,你就这样对我,还是不是兄弟?”
樊晨又一脚上去:“那是我从小订了亲的未婚妻,能和你那些莺莺燕燕们比?还想拿我未婚妻开赌,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以为你只是风流,没想到是下流,和你做兄弟,我还嫌脏了我的名呢。”
一边说着,一边就和刘文华纠缠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毕竟二人都是书生,没有习过武,这架打得也就和泼妇撒泼没啥区别。
简心是樊晨走后,想起来需要买些红绸布,这才来到街市上的,正好听到樊晨的警告,有些愕然。
那个在自己面前一直温文尔雅,如玉君子般,哪怕有些酸儒的男子,也会这么直接,甚至粗鲁的去宣告所有权,以至于动手打架。
这么说来,那她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就有解释了。一个字,装!
简心咬牙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又恢复到一个月以前的状态,鼻青脸肿,再加熊猫眼。所幸二人力气都不大,没有缺胳膊断腿。
樊晨是恍惚中觉得街角站着一个人,就扭头去看,愣了个神:“简心?”
这一愣神不要紧,被刘文华捉住空隙,一拳打倒在地,刘文华晃晃悠悠站直身体,啐了一口吐沫:“来呀,起来打呀,我还告诉你了,那个女人我搞定了!”说完又踹了樊晨一脚。
简心什么人,能被人当着面侮辱无动于衷?趁刘文华踢樊晨时抬起的脚未放下的当,一个前回踢踢在他尾椎上,就让刘文华平沙落雁了。
简心拍拍手,真当我空手道黑带是摆设啊!
刘文华“嗷”的大叫一声,脸着地,身体直直的就倒下了。
樊晨看着从自己一旁倒下的刘文华,暗自庆幸,幸好没倒在他身上,又一脸震惊的看着简心,十年不见,这女子也太凶悍了吧!
“看什么看,地上躺着舒服,是吧。”简心说完也不看地上的两人,转身就走,家里还等着她买回东西去呢!
樊晨一脸破灭,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温柔丈夫形象,就这么毁了。站起来,朝着摔得太狠,还没缓过劲来的刘文华狠狠踢了两脚:“都怪你,让简心看到我这么粗鲁的一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