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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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衣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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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沈青竹面色通红,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气愤,“妹妹做事向来有分寸,倘若已经安置好你,定会回头与我交待一声,她迟迟不回,肯定是事出有因!”
  陆心颜淡淡嘲讽,“那沈大公子也是够心大的,一刻多钟就能完成的事情,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回,也不见沈大公子派人来问问是不是出了意外!坊间传闻沈家兄妹感情甚好,看来也不过如此!”
  “够了!别在本宫面前耍嘴皮子!”武婉凌厉的凤眼扫过陆心颜,嘴上没说耍嘴皮子的是谁,行动上却已告诉了所有人,她认定是谁在耍嘴皮子,“若被本宫查到蛛丝马迹,本宫定不轻饶想陷害沈大公子与雨烟的人!”
  陆心颜黛眉微挑,无声地勾勾嘴角,心道有本事你就找出来啊!
  宫女侍卫们将凉亭寻了个遍,领头一人道:“禀公主,没有发现异样。”
  “没有?你们查仔细了吗?”怎么可能没有?武婉厉声道。
  “回公主的话,这凉亭地方小,属下已经带人查了三遍了,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公主,肯定是宫少夫人已经将证据转移!”沈青竹忙道:“在下来的时候,在这里不过片刻就四肢发软,此时力气却逐渐恢复,说明证据已不在此处!”
  “沈大公子,请容严某说句公道话。”严玉郎忍不住插嘴,“宫少夫人是在公主与我等出现后才出现的,而且出现的方位与凉亭截然相反,正是去采摘白色木芙蓉的方向,所以宫少夫人绝不可能来此将证据移走!再说了,你与沈小姐一直在凉亭,宫少夫人之前来没来过,有没有拿走你所谓的证据,你难道看不见吗?”
  “我…”沈青竹面孔顿时红透,当时欲火焚身,别说有人悄悄靠近取走什么东西,就算有人拿着刀子逼近,二人也毫无察觉,但这等羞耻之事,如何说与众人听?
  有些公子哥们已听出其中深意,握拳轻咳两声后,仰头看天。
  小姐们则悄声议论起来,不少人认为严玉郎说得十分有理,反之则认为沈青竹的指证过于牵强了。
  陆心颜强忍住笑,心里默默给严玉郎点了个赞,神助功!
  她暗中掐了一把自己,声泪俱下,“公主,臣妇好冤啊,臣妇因为沈小姐想看白色木芙蓉,一片好心让丫鬟去采摘,结果不过离开片刻去寻个丫鬟,就被沈大公子无端冤枉,请公主一定要为臣妇主持公道啊!”
  沈青竹双眸一亮,冷哼道:“你堂堂广平侯府世子夫人,一个小小丫鬟回来晚了,居然亲自去寻,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你分明是借故离开此地!”
  陆心颜露出柔弱又气愤的神情,“沈大公子莫以己度人!我对丫鬟如姐妹,众人皆知,当初在舞阳侯府,我一个丫鬟掉入侯府三米多深的湖中,当时我立马跳入水中相救,差点丢了自己性命,这件事,在场不少人都知道!
  所以我丫鬟回来晚了,我去寻她,不是很正常吗?难道非得像沈大公子,嘴上说兄妹情深,妹妹去了一去不复返,隔了半个时辰去寻才是正常的吗?”
  “你…”沈青竹气得差点吐血。
  有暗中不爽沈雨烟的小姐,嘻嘻一笑道:“宫少夫人这话可说错了,人家在这凉亭私会,可不是兄妹情深吗?比任何一家的兄妹这情还要深啊!”
  陆心颜刚刚还泫然欲泣,闻得此言,立马撩唇一笑,狡如白狐,艳若芙蓉,“这位小姐说的是。”
  神情变幻之快,俏皮生动,让不少人忍俊不禁,唯有武婉双唇紧抿,面沉如水。
  严玉郎立马打圆场,“宫少夫人,严某想沈大公子也是一时情急才会指证你,并非有意,宫少夫人大人大量,看在严某面子上,就不要计较了好吗?”
  然后又推推沈青竹,用众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沈大公子,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长对沈府名誉影响越大,不如快给宫少夫人道个歉后,带着沈小姐先回府找大夫瞧瞧,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诗会的事情我会安抚好众人,你不必担心。”
  证据找不着,继续下去自己一时半会也讨不了好!万一那药性久久不解,伤了妹妹的身子,对妹妹寄予厚望的祖父,说不定会扒了他的皮!他自己也是,虽说待的时间不久,吸入的迷情香有限,可万一后效严重,影响了身体,可真是得不偿失!
  沈青竹来不及细思,仓促间做了决定,万分不情愿地道:“宫少夫人,刚才在下一时情急,在未有证据之前就指控宫少夫人,还请宫少夫人谅解在下的大意!”
  只说情急大意,未有证据就指控,丝毫不说是诬陷,道歉的诚意与否显而易见。
  陆心颜并不介意他的态度,顺着严玉郎的台阶下,“既然严公子如此说了,那就卖严公子一个薄面。”
  也丝毫不说原谅沈青竹的情急,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暗地里的机锋,别人不明白,武婉、严玉郎以及陆心颜和沈青竹几人,则个个心知肚明。
  沈青竹对着武婉拱手道:“公主,在下带着妹妹先行告退。”
  又对着严玉郎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严公子你了。”
  “沈大公子客气!慢走不送!”
  故事里的主角们下场了,其他人便跟着纷纷离场,武婉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陆心颜。
  陆心颜微笑着颔首目送。
  众人离去后,陆心颜对着严玉郎行礼道谢:“刚才多谢严公子出言相助。”
  严玉郎直言不讳,“宫少夫人不必多礼,严某不过是就是论事罢了。”
  “那我更应该多谢严公子了。”陆心颜笑道。
  “宫少夫人何出此言?”
  “因为沈大公子等会回过神来,定会气得不轻。”
  严玉郎眸光闪烁几下,“这话又作何解?”
  陆心颜言笑晏晏道:“刚才之事,倘若沈大公子坚持被人陷害,非要讨个说法,封锁芙蓉山庄,全面盘查,故意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当面痛哭陈述此事,严厉指责下药之人,即使最后查无所获,但以沈家、沈大公子和沈小姐的威望,或者此事在众人心中会留下被人陷害的印象,过些时日,此事就过了!但沈大公子就这么一走了之,外人看来难免有心虚之嫌,流言蜚语一旦传扬开,沈大公子与沈小姐可有段时间百口莫辩了!”
  严玉郎先是眨眨眼,而后哈哈大笑,“严某就知瞒不过宫少夫人!不怕被你知晓,严某就是看不惯沈青竹那厮为人,仗着家世皮囊和两分才情,沽名钓誉,私底下做尽无耻之事,比坊间那些偷鸡摸狗之辈还不如!今日之事,好在宫少夫人聪慧,没有中他的招,反倒让沈小姐中招,也是他活该,就当给他个教训!”
  看来这沈青竹私下的名声果然不是一般的不好!
  不过听严玉郎话里的意思,以为是沈青竹想下药与她苟且,沈雨烟不小心成了替罪羊!
  这样也好,她就完全成了局外人了。
  “既然沈青竹为人如此贱格,那我就你来我往,回个礼给严公子。”陆心颜妍妍一笑,“严公子,告辞了。”
  严玉郎一怔,“宫少夫人就这么走了?”
  陆心颜俏皮一眨眼,“倘若我愤而离去,今日之事又会多出一个版本:舞阳侯府宴客那日,沈小姐与宫少夫人切磋诗词,当众大败!沈大公子护妹心切,欲在芙蓉山庄对宫少夫人不轨,结果不小心误伤了沈小姐,宫少夫人知晓原委后,愤愤而去!”
  严玉郎想了想,哈哈笑起来,“不错!兄妹乱~伦~偷~情,本就骇人听闻,如果真有什么,私下多的是机会,犯不着猴急着在今日做这苟且之事!此事只要沈家暗中派人出面解释,流言很快就会止息!但刚刚宫少夫人所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根本无法分辨!高明,高明!严某受教了!”
  他说完后,还真的真心实意冲着陆心颜行了个大礼。
  这人倒有趣!陆心颜略略避开他的大礼,“严公子,那我先告辞。”
  “宫少夫人慢走!”严玉郎拱手道,又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今日无法见识宫少夫人精妙的诗词之作了。”
  陆心颜微微一笑,“以后会有机会的,告辞!”
  这边沈青竹坐上马车离开没多久,想起刚刚的糟心事一阵心烦意乱,猛然间一个激灵。
  他一拍自己脑袋,暗骂一声,真是蠢到家了!
  这种时候离开了,岂不是给了别人更多胡乱猜想的机会?一旦传出去,不知会传成怎样的难听!
  就应该一边请大夫来,一边请公主封锁严查,咬死是被人陷害的,这样一来才能打消大部分人心底的疑虑,最后再请公主下令不得随便传开影响沈家声誉,定能将此次危机化解于无形。
  但现在,最佳化解危机的时机已经错失,只能再谋它法了。
  沈青竹双手死死握着,面色铁青,迷情香吸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这一想,不知为何,浑身又开始燥热起来。
  难道是那迷情香的药效还没散去吗?或者是非要与人交。欢,才能解了那药效?
  沈青竹心中大骇,极力压制,可越是压制,胸口的火烧得越旺,车厢内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
  “还有多久到府?”他将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嘶哑着声音问。
  那声音吓了车夫一跳,却不敢多问,“回大少爷,马上就到了。”
  “快点!”
  “是!”车夫一扬鞭,马儿一声长鸣,跑得更快了。
  温如香此时正在沈府门前焦急地等着。
  府中下人多次劝她进去等,她只是含笑道:“我想等雨烟回来。”等她回来告诉自己天大的好消息!
  原本诗会是不会这么早结束的,但倘若陆心颜在诗会开始前丢了丑,今日的诗会定会无法进行,算算时辰,这个时候该回来了。
  温如香迫不急待。
  上次在华衣祭,陆心颜害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丑,害得她没了进宫表演的机会,背上抄袭的污名,又用绣花针陷害她,弄得她当众出丑,浑身是伤,现在一看到针就情绪失控。
  回去后被温大夫人当众责罚禁足思过,颜面尽失,甚至连品茗诗会也不敢露面。
  而衣香阁因为此,最近生意一落千丈,积货存压,订单退货,将她这几年存下的银子折了一半不止!
  这次,温如香就想第一时间亲耳听到陆心颜在芙蓉山庄里,当面对沈青竹投怀送抱,不知廉耻,放荡下贱!让所有人都鄙视她嘲笑她,如此才能稍微缓解她心头之恨!
  两辆马车急驶到沈府面前,温如香心一喜,知道是沈青竹和沈雨烟回来了,忙上前去。
  刚行至沈雨烟的马车前,却见两个丫鬟扶着衣衫凌乱昏迷过去的沈雨烟从马车上走来。
  温如香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鬟连连摇头,不敢多说半句。
  温如香见问不出什么,便走到沈青竹的马车前,沈青竹正跳下马车,整个人被火烧得浑浑噩噩的,忽然一股女子香气朝自己扑来,撩得他全身的火彭的一下点着了,当下以为回到了自己院中,前来的是自己的夫人或妾室,想也不想直接将来人搂在怀中,压在马车上,迫切地上下其手。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弄呆了。
  包括从沈府门前经过的路人。
  等到衣襟内的重~点~部~位被捏痛时,温如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沈青竹当众羞辱。
  “沈大哥,你干什么?放手!”温如香又羞又气,拼命推开沈青竹,但沈青竹此时已失去理智,力气大得吓人,温如香根本推不开,她对着一旁发楞的小厮丫鬟大吼,“还楞着干什么?你们大少爷中了邪,快将他拉开!”
  丫鬟小厮们这才回过神,一拥而上,将沈青竹拉开。
  于是不少人亲眼见到沈青竹的手,从温如香裙子里拿出来。
  温如香羞愧难当,用帕子捂住脸,哭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天两件天大的丑闻,沈家家主沈京云气得差点脑淤血,等沈青竹从姨娘身上一下来,立马让人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
  沈青竹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请沈京云彻查,并道自己马车上肯定也有人动了手脚,否则他不会如此失去理智。
  这个长孙虽然风流,但一向是在私底下,明面上的举止很少有半分出错,沈京云当即让人搜查马车,结果在车上找出一个紫色香囊。
  丫鬟确认此香囊是沈雨烟前几天亲手所绣,还说亲自在里面放了让人安神的药材。
  沈京云找来大夫一瞧,里面哪是什么安神的药材,分明是迷情香的药材!
  这下真将沈京云气得差点一病不起。
  成年的妹妹送哥哥香囊,本来就有些于礼不合,但若感情好,也说得过去,可这里面放着迷情香,这是什么用意?!想他沈家百年书香世家,居然养出两个如此不知羞耻的儿孙!
  沈京云一怒之下,将沈青竹和沈雨烟各杖打三十,沈青竹闭门思过一个月,沈雨烟送去月亮庵半年,并严令以后二人不得见面!
  处置完沈青竹和沈雨烟后,沈京云头疼该如何处理沈青竹当众非礼温如香之事。
  温如香是侯府小姐,又深得贵人喜爱,别说纳妾就算是平妻也不可能,但若让沈青竹休妻另娶,一来沈少夫人并无过错,二来沈家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行事等于败坏沈家百年清誉。
  可不这如此,温家和贵人那边,又该如何交待?
  没过两天,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沈京云再也不必为此事头疼了!
  ——
  回去的路上,陆心颜问青桐:“香囊处理好了吧?”
  “小姐放心,有我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青桐得意扬眉,“沈大公子与沈小姐在凉亭内卿卿我我的时候,都没让他们发现我拿走了香囊,放回沈大公子的马车上,那是轻而易举。”
  “那就好,以后沈家这对讨厌的兄妹,有断时间不能出来蹦跶了。”
  “就是看好戏的时间短了点,我还以为能看到真人版现场呢。”青桐颇为可惜,“这长平公主也真是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害我没能看到好戏。”
  “确实可惜了点。”陆心颜眸光上下一滑,嘴角闪过邪笑,不怀好意地提议,“青桐你要实在觉得可惜,我允许你这个时候去沈府沈大公子院子里听墙角,肯定十分精彩激烈。”
  “咳咳,”白芷忍不住轻咳出声,“小姐,青桐姐姐,你们这样,实在太猖狂了些!”
  “这样不应该吗?”青桐眨眼问道。
  白芷一本正经道:“不应该,因为我没有青桐姐姐的功夫,不能飞檐走壁去看热闹。”
  她话还没说完,自己先掩唇笑了起来。
  青桐哈哈大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几人正捧腹大笑间,突然马车盖顶一震,似有重物从天而降击中马车,整个车身重重一晃。
  车夫急忙停下,下马车一看,惊声喊道:“世子?”
  与此同时,青桐也下了马车,看清又那物后,也是怔住了,“小姐,是世子,浑身是血!”
  陆心颜和白芷立马从马车上下来,只见一男子双眼紧闭,以扭曲的姿势躺在路中间,浑身是血,胸前衣襟被染成了黑红色。
  那张脸,正是宫田予。
  白芷跪在地上,快速替宫田予把脉检查伤口,“小姐,世子还有气,初步判断是被人一剑从后面刺中,然后从上面推下来,正好砸到咱们的马车上。”
  “快抬上车,回府!”陆心颜立马吩咐。
  宫田予差点侮辱掠月,陆心颜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定会让他吃足苦头!
  可他是封氏唯一的孙子,她怎么也不可能取了他性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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