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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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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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他又晃荡着出城,在城外遇见了明珠,他一点也不惊讶,明珠回去这是注定的,回去之前也见自己也不意外,他勒住了马笑问:“要回去了吗”
  明珠显然是在等他的,见他过来侍卫们自动的散开了,明珠道:“送我一程吧。”
  少月点头:“好。”
  明珠在前面默默的走,少月踢打着马在后面跟着,走了一段,明珠回头问:“那天……,你是故意的吗?”
  少月微愣,随即明白她问的是亲少春的事,他笑了:“嗯。”
  明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你……是喜欢他的?”
  少月点头:“嗯”
  明珠的眼泪夺眶而出,嘴角却带着笑:“你是不是故事里的那个孩子?”
  少月笑了:“就是我。”
  少月给明珠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他跟少春的故事,明珠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少月在故事的背后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所以不要问他为什么喜欢他,即使他那样对他。”
  明珠笑着:“如果我早就遇到你会如何?”
  少月摇头“没有这个如果,这事是注定的,逃不脱。”
  明珠轻轻的磕着马镫,马慢慢的走着,许久她才说:“我喜欢你,这是有理由的,你救了我。”
  少月摇头:“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他,就该知道我对你是有目的的。”
  “我不管。”明珠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你的初衷是甚么,我只知道你救了我。”
  少月瞪眼看他,她笑笑:“我在草原上长大,不是养在闺阁里甚么也不知道的娇娘,草原上的悍匪有多凶残我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带走了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些事我知道,我都知道。”
  少月哑然,这个明珠真的是颗明珠,她是如此的通透。少月为少春惋惜,他若娶了这个姑娘,应该能过的很好,可惜,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我应该谢谢那些悍匪,若不是他们劫了我的送亲队伍,我就要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人,那我……呵呵。”
  明珠捂住了脸,肩头微微颤动,少月不忍,别过头去,看着远处渐渐发黄的草场,心下凄然,到底是伤了这个善良的姑娘。
  那天少月一直送一直送,一直送她到了边界,那边来接应的人在边界搭了帐篷,少月没有去帐篷里睡,一个人坐在帐外看月亮。
  明珠在帐里辗转到天明,起来被侍卫告知:“少月公子走了,只说让格格安好。”
  明珠看着巴林城的方向,许久才说道:“知道了。”
  少月独自往回走,没走多远便见到了骑在马上的少春,他的眼里带着焦虑。
  少月跟着少春默默的往回走,没有说话,在少春的话里他知道,明珠回去换个格格嫁过来,娶亲的人是巴林王的小儿子,今年十八岁。
  至于明珠,少月没问,她是个格格,嫁人不成问题,草原上的人没有汉人那么多讲究,不会在乎他被抢走的事。可是少月隐隐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明珠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果然应了他的想法,巴林城再次迎来科尔沁的公主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消息,明珠格格去了大雪山,她说要在雪山上修行。
  少月听到这个消息笑了笑,这才符合明珠的性格,她就是这样的人。
  巴林王小儿子大婚,少月喝醉了,大醉的他拉着少春的手说:“不管你跟王爷说了什么,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少春笑着拥着他:“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那天回来以后,跟王爷说清找到明珠的经过,老王爷眯着眼睛说:“怎么就那么巧被少月救了?”
  少春道:“父王是怀疑少月指使的?巴林四部的余孽连朝廷的封赏都不要,如何会听一个汉人的调遣?他们在草原上追逐的是利益,少月如何能给?”
  老王爷哼了一声道:“他,是个仗义之人,成日家在草原上游荡,结识了哈尔赤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怎样,他救了明珠,这事我跟你知道就行了,外人不必知道。”
  他有他的考量,少月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要是科尔沁知道有少月的参与,巴林城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只能认了。
  “他倒也有些心。”老王爷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天空如是说。
  少春当即在老王爷跟前长跪不起:“此生只能跟少月相伴,求父王成全,若父王看不下去,那……就当没我这儿子吧。”
  老王爷哼了一声:“逼我?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跪着好了”
  到明珠走一共七日,少春跪了三日,不吃不喝,最后老王爷无奈:“既然你一心要他,那就要好好对他,沈家那边我也有个交代。”
  少月大醉一场,醒来时看见乌兰撅着嘴在床前坐着。
  “呃”他头疼,马奶酒可是很烈的,只求一醉的他喝的太多了。
  “少月哥哥我我问你,你喜欢的是我大哥?”
  少月搓脸的双手停了下来,看着乌兰发蒙:“你在哪听说的?”
  “那,这事是真的啦?”乌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盯着他的眼睛问
  少月的脑子混沌着,醉酒后的反应迟钝,他看着乌兰的眼里带着茫然。
  乌兰气的打他:“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少月被酒浸过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他定定的点头:“嗯。”
  乌兰大叫:“你欺负人。”她哭着走了
  少月苦笑,这回真该离开这里了。
  少春听到到少月走了气的差点蹦高,他好不容易说通了老王爷,他居然就这么走了,让他如何能气?
  “等着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少春气的大叫,上马去追了。
  少月没有走远,那间石房子他已经央了会木工的牧民给修了,安了门窗,搭上大炕,在城里运去了些日用品,就算是安家了。
  少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做一个篱笆,他要圈出院子来。
  少春板着脸上去问:“跟着我不好吗?”
  少月笑:“好啊,这是我们的家,你也不用去京城了,就在这安家吧。”
  少春笑了:“好。”
  少春还有事要解决,虽然哈尔赤死了,少月找过他的事算是死无对证,但是,这事毕竟存在过,他不确定有没有人知道。
  少月不管他怎么善后,反正这事他做了。
  少春忙着给他擦屁股,他忙活着过自己小日子。
  到了十月,大雁南归,草场上一片枯黄,少春也回京了,他是个朝廷命官,不能久滞不归。
  在他走后不久,来了一队人抓走了少月,少月在马上颠簸了几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科尔沁右翼王爷的府邸。
  一个长着蜷曲胡子的大胖子看着少月:“长倒是不错难怪格格会喜欢,可是你害我失去那么多的武士,害的格格再不能再草上歌唱,所以你必须死。”
  少月笑,他一点也不害怕,在找哈尔赤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走到这一步,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少春善后工作做的很好,可是他漏算了那日明珠走的时候跟少月说的话,那日的侍卫都是科尔沁的人,自然有听到的,只言片语的猜测便是给少月定了罪。
  少月被关拴住了双手拖在马的后边,前面有人将马打的飞奔起来,只穿了薄薄的袍子的少月被拖的出了血,所过之处一片血痕。
  少月觉得这样死了也不错,他始终笑着,想前世少春的好,想梦中少春设计抛弃他,想这一世自己的梦想,想了许多,他没有后悔,因为一直他都没有放弃喜欢少春这个人,这个执念让他活到现在,即使自己死了也是为他去死,这样也好。
  弥留中的少月见到了少春,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他笑着张了张嘴:“春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也该成家了

  少月没死成,醒来的时候躺在一间屋子里,浑身疼的他不敢呼吸,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咧嘴苦笑,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就这样都死不了,生命力何其彪悍。
  转着眼睛看了一圈,确定是间禅房,少月微微愣了一下。
  有个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啦!”
  少月忙循声望去,就在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精瘦的身躯皮包骨,若是不出声,很难想象这是个活人。这人他认识,和他的渊源颇深,重生就是拜他所赐。
  他艰难的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禅师!”
  听着嗯了一声,他继续道:“您救了我?”
  坐在他身边的正是把他弄重生了的少月禅师。
  少月禅师笑微微的道;“我琢磨着你也该醒了,呵呵,能起来吗?”
  少月微微摇头,禅师点头:“嗯,你这伤一时版可好不了,是我有些着急了,你将养着吧。”
  少月想问问他是怎么救的自己,可是老和尚闭嘴念经去了,他的精神也不好,由着小沙弥喂了些饭又睡了过去。
  草原上的冬天来的早,草场上的草割完,雪也就下来了,少月一直在禅师那里养伤,听着禅师讲经文,凭着他的聪慧,对经文的教义理解的更加深刻,越发觉得自己活着一回实在是一事无成,渐渐的生出了弃世的念头。
  到了年底,他一身的伤养了个七七八八,在禅师的主持下梯了头发,剃头的时候他在想,前世做了红倌儿,冷淡无情,以至于亲情淡薄,言语间逼死了祖父和父亲。重活一回虽然没有接过客,但是在父辈的眼里他是肮脏的,并不认他,他暗自想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想要一心的对那人好,可是看他自己都做了什么,若是喜欢,不管他如何也一定要在他身边就好,何必折腾,如今到了这一步,竟全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青丝在剃刀下纷纷落地,少月的心也一点点沉静下来,原来的自己是太浮躁了,以至于让少春想要离开。
  在京城若是接受了官职,与他一起站在朝堂上又如何?管他流言蜚语,我只为你一个人活着,那还有下面的情形吗?沈家又如何?只为前世的歉疚,便由着他们搓弄,可是谁想过他的处境?
  青丝落尽,他已然想的通透,回头再无可能。一缕晨光照在少月光洁的头上,空寂无人的殿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去了烦恼丝,他又活了一回。
  出的殿来,举目所望俱是一片洁白,草原上的雪总是很多。
  少月禅师在他剃度的第二天坐化了,他继承了他的名字:少月。其实他更想叫沉风,可是他还是叫了少月,他觉得少月禅师和自己其实是一个人,他生他死,如此轮回。
  在他看着漫天飘雪的时候,少春在科尔沁的王府里跟扎达嘎王爷已经交上锋了。
  “少月救了明珠格格,不给奖励也就罢了,还派人抓来用马拖死,王爷不觉得做的太不人道了吗?”少春精瘦的脸上满是愤怒。
  “哼,我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扎达嘎是当今皇后的父亲,又是个亲王,他很有在草原上横着走的本钱
  少春嘿然一笑:“王爷做事自是不用我来说道,但是你动的是我的人,也是你科尔沁草原的恩人,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吗?”
  “是恩人还是仇人不是你说了算的,他找人劫了我科尔沁公主的送亲队伍,杀了我上百的人,你让我如何能忍?”
  “王爷莫不是以为他可以指使的动连朝廷也没看在眼里的匪徒?王爷还真是高看他了,我是不是要谢谢王爷这么看重少月?”少春气极而笑,当他听说少月被马拖死以后憋着这口气在京城跑了回来,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但是他还是没见着少月的尸体。
  草原上的习俗,死去的人放在拉拉车上,由着马自己跑,尸体掉在哪里,哪里便是埋骨之所,自有草原上的动物帮着处理了尸体。他知道的晚,自然以为少月的尸体已经被吃了个干净。也跑去找了,只找到一根胫骨,也不知是谁的,还是含着泪抱了回去。
  向瑜说的时候虎目含泪:“对不起,他住在城外,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待我的人去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少春没哭,上马便去了科尔沁,他要个说法。
  扎达嘎王爷没有答话,他摸着胡子在思考这件事,少月在他看来是个不起眼的蚂蚁,跟只蚂蚁较劲不值当的。可是有人跟他说这只蚂蚁把家里的大门咬个窟窿,这样他就生气了,因为那是脸面问题。
  可是今天有人来说大门不是蚂蚁咬的,是栽赃陷害,照这样说放了蚂蚁就行了,可问题是蚂蚁在他盛怒之下被踩死了,这可要怎么交代?
  本来有人报告说巴林城的向瑜贝勒和一个叫少月的汉人走的很近,这个汉人就是劫了明珠的首凶,因为这个汉人喜欢明珠要嫁的人,所以他劫走了明珠。
  这个论调看着挺靠谱,于是扎达嘎大怒,派人抓来了少月。其实他恼怒的是被欺骗的感觉,派那么多人围剿哈尔赤,结果别人告诉他幕后黑手是少月,他自然要愤怒。
  “王爷就没想过科尔沁和巴林城的关系,若是我们联手了谁会害怕?”少春盯着扎达嘎,眼睛如刀子一般。
  扎达嘎不是傻子,只一瞬他就明白了少春的意思,有人要用这件事给巴林城和科尔沁之间制造矛盾。
  少春虽然得了满意的答复,但是他的少月再也回不来了,他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心里被生生掏了个大洞,他的呼吸都是疼的,他想今后的日子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了吧!
  少春大病了一场,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回了京城,在踏出巴林城的那一刻,他想,此生再也不回来了。
  时间飞转,到了六月,为了草原更加安定,满蒙关系更加稳固,赏赐不足以表明诚意,唯有姻亲才是巩固关系的最好办法。于是,科尔沁的一位公主又要嫁到皇家去。
  科尔沁的亲王为了给公主祈福,在庙宇选了法师,要一并入京给公主送嫁,少月有幸被选在其中。
  嫁进京城的公主与嫁给巴林城的公主是不能比的,丰富的嫁妆,盛大的典礼,妆扮娇艳的公主含泪上了马车,前呼后拥的几百人离开了科尔沁去了遥远的京城。
  少月穿着大红的袈裟戴着鸡冠帽骑在马上,他的脸上一片沉静,回京城,就当是一场心的试炼吧。
  送嫁的队伍以每日三十里的速度行进,出科尔沁走古北口入京,历时一个半月,进了紫禁城。
  少春知道科尔沁公主嫁了过来,眼皮也没抬一下,谁嫁谁娶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婚礼结束,便有人要看看这京城的繁华,少月不在此列,他倒是想看看他那便宜师傅和师兄,于是他出了门。
  穿着大红的袈裟走在街上,让他有恍如隔世之感,原来他离开的太久了,忽然就不想去了。
  还是由着脚步走到了城西南,远远的便看见那座小楼,它依然矗立,心里便有了几分感慨。
  站在昔日那院子的门口看了几眼,转身离去,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此身已步入空门,世事便如过眼云烟,挥手便散去了。
  少月在街上转了一圈回来,到了驿馆门口,见到一乘清油布的马车停在那里,见他过来,车上的帘子撩开,有人叫道:“禅师留步。”
  少月被请到了一个清幽的茶室里,看着袅袅的水烟,对面的中年文士开了口:“鉴哥儿,你出家了吗?”
  少月微笑:“我名少月。”
  那中年人苦笑:“我知道,礼部的单子上有少月这个名字,我才想见见,哪知真的是你,不是说你已经……”看着少月平静的面容,他不知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出口,要直接问,你不是被人用马拖死了吗?怎么当了喇嘛?这话他说不出口,没有一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死的。
  少月喝了一口茶,微笑道:“你相信轮回吗?”
  沈图微怔,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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