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衫一件件穿好,也不见有人来,他试探了下地,走路虚虚飘飘,他觉得穿上道袍他就可以飞升了。
苦笑了一下,推门出去,不知为何,门口也不见人,他自嘲的笑了笑,昏睡中那人说的话原是梦话,就想之前在门里看到那人没死是一样的。看着没人,他自顾找了门出去,转捡偏僻之处走,竟让他找到了后角门,便自启了回家去了。
他刚走,丁巳便回来了,手里还断着一碗新鲜出炉的药汁。原来,白日里少春要去衙门,留下丁巳亲自看着他,谁知道他去煎药这么个功夫,竟让个昏睡了几天的人自己走了。
丁巳大惊,便要去找,恰巧少春回来,见他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便问道:“你不看着少月乱跑个甚么?”
丁巳道:“少月不见了。”
少春的眉头紧皱问道:“如何不见的?”
“属下去煎药,回来他便不见了。”
少春没说话,少月走了,为何连个招呼也不打?这几天他昏睡的时候他冷眼看着,其实少月有许多时候是醒着的,只是他不说话。
他估摸着少月是生气了,也没在意,少月那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样回去了也好,以后便断了这瓜葛。一想要断了,少春的心便如被生生挖去了一块肉一样,他舍不得少月离开,可是沈家那边也说了,要让少月光大门楣,所以前事就要断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恶意满满的社会,我要回到火星上去!~~~~(>_<)~~~~ ,昨天早早的去考科三,等啊等啊等,然后等到了中午,教官说:“休息一会儿,待会开始。”
然后奴继续等,过了五分钟,来了几个穿警服的人,然后我就们就被通知:今天不考了,等通知吧!!!!!“
尼玛,你造奴等的花都谢了吗?你造奴这个驾照考了三年了吗?你造奴来一回多不容易吗?你造奴的天使们还在等奴更新呢吗?
回到家,打了几个电话,然后真相了,考试中心被举报了,上午有考过的也作废了,忽然觉得,这个社会真尼玛瞬息万变……像我这脑容量只有鸡头那么大点真的想不出是为什么?然后有人解惑:举报的人因为是作弊过的,他很痛恨这个社会,我们也被报复了,然后,然后我糟蹋了一百五十块钱的油钱,傻子一样等了一上午,外加一个陪我去在外头晒一上午的二货(孩子爹),真特么蛋疼……
其实,咳咳,完全可以考完科四再去举报的……
☆、出尔又反尔
少月感叹自己是个命硬之人,那日在少春府里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在发热,强撑着回了家便又昏死过去,老道没有少春府里那好药,只将自己随身带的几副野药熬了灌下去,他的病居然好了,虽然是躺了半个来月,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如今已是阳春三月底,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正月的京城春寒料峭,但院子里阳光很足,他披着个大毛披风坐在一张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消瘦苍白的脸上忽然起了一丝笑容,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笑的很好看,眉眼弯弯嘴唇上翘,笑的很邪气。
一旁的丁巳看的心惊胆颤,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个人能折腾,他算是见识了。
少月想了这么久终是参不透少春为何要撵他,但是发烧时那梦却给了他启示,他们不是一路的,这个认知让少月放弃了再进一步,也不想去站在什么高处等少春了。
少春不放心他,让丁巳日日来看,少月也不赶他走,任着他拿了大包小包的补品过来,他看着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由着老道转手卖了。然后少春还是一样的让丁巳送过来,如今他什么也不做,只是这卖补品的进项就够他一家吃喝。
丁巳见他这样,无奈的摇头,期期艾艾的说了:“公子深受沈家恩惠,不想任沈家断后,你是沈家长子嫡孙,所以……”
少月嘴角噙着一抹轻笑:“长子嫡孙?你倒看过哪家是由着做过小倌之人做族长的?怕是吐沫星子早就淹死了这家人!还不早早的藏起来?”他说的尖酸,但是这是事实,丁巳无话可说。
少月晒然一笑又道:“如今他们回来了都不敢认我,只说日后我若有出息了认个本家,哼,若是我没出息,是不是连本家也不认了?我活着当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立时死了便是孝顺,我偏不死,我要活的好好的。前日听说我那父亲大人也娶妻了,呵呵,真好,合该如此,沈家便要在他们身上光大啦!我便看着。”
丁巳呆立在原地,他以为少月没看出这些门道,如今,他竟是长大了,这些事也看的明白,再一想,少月如今也二十了,过了生日该当及冠了。
丁巳回去把少月的话原封说给了少春,少春彼时正在画画,画的却是一副雨打竹林,青翠的竹叶上带着雨水,翠色欲滴,端的是养眼。他已然画完,正舔了墨要题字,听了丁巳的话,手下一顿,一大滴墨汁便掉在了竹子上,丁巳暗想,可惜了一副好画。
少春将那画团了起来,揉了几揉扔在一旁,皱眉问道:“他如今如何了?”
丁巳皱眉,想了一会儿道:“不知怎样说。”
他是不敢说,少月如今可谓是浪荡子。
少月的性子前世孤傲清高,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今世只为讨好少春,事事按着他的喜好来,唯恐失去了少春的心,可结果还是敌不过沈家的一句话。如今他们的关系已到了这地步,少月的性子便又回来了,只是比前世又多了几分无赖和尖酸刻薄,又有几分玩世不恭。
丁巳在少月家等了一天,到了月上柳梢才见他摇摇晃晃的回来了,嘴里哼着那曲“……俏冤家,你装傻”那样的淫词艳曲让他清亮带着沙哑的嗓子唱出来,一曲三折,真真是勾人心魄。
丁巳为难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少春,老道和清风早被这人身上散发的冷冽冻回了自己屋子,凝神屏气的听墙壁。
少月一进屋,便见这主仆二人,他嘻嘻一笑:“呦呵,二位真是贵足踏贱地,让沈某受宠若惊啊!”他弯腰深施一礼“学生见过参领大人,参领大人来了可真不容易,师傅,清风,怎的不见奉茶?”
浓重的酒气扑在少春的脸上,少春的脸沉的能滴下水来,他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去哪里鬼混了,这个时辰才回来?”声音低沉,含着莫大的怒气,显然他是忍了又忍的。
少月“呵呵”一笑:“劳参领大人挂念,学生跟人饮酒去了,不知大人可有事?”
“你也是有功名的人,因之前病着便没给你安排职位,如今安排你去了翰林院,你为何不去?”
“翰林院?哈哈,哈哈哈哈”少月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笑的捂着肚子弯着腰,靠在丁巳身上;朝他的耳朵里吐了口气道:“丁巳,你听见了没?翰林院?哈哈哈哈,什么时候翰林院也许小倌去了,真真是有辱斯文。”
丁巳被他吹的浑身僵硬,只僵立着。
少春看他浑身没二两骨头似的的攀着丁巳,气的一把抓了过来,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丢在了大炕上,吩咐丁巳:“去井里打盆凉水给他洗洗,让他清醒清醒。”
丁巳迟疑一下问道:“他病才好……”
“让你去你就去,他能喝酒寻乐,便是好的很了。”
丁巳点头去了,到了窗外又听见少春道:“去烧热了再端来罢。”
丁巳泪奔,这特么是什么事,想做朝令夕改的好榜样么,既然这样,就好好的得了,分还分不开,合也合不了,折腾个什么劲?
少月躺在炕上呵呵笑着:“丁巳,你最好烧一大锅热热的水,将我扔进去,放上油盐酱醋,严严的盖上锅盖,大火烧起来,明日你们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大焖活人了。”
丁巳直觉后背发寒,脚步不停的去搬柴火去了,恨恨想着烧一锅水烫死他得了。
少春气的咬牙切齿:“你就那么想死?”
少月不答他的话,在大炕上笑着翻来翻去,闭着眼睛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蜷缩在窗根下。
少春见他不笑了,伸手道:“你过来。”
少月并不睁眼,也不答话,自顾背对着他。
少春又气又笑,脱了靴子爬上炕拉他,少月只是不理,少春见他这模样,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低头看他时,只见一双闪着波光的眸子闪着水光看着自己,那眼里平静无波。
少月开口道:“还请参领大人放手,俩大男人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少春深吸了一口气道:“少月,你不必如此?”
“那当如何?”少月立刻反问,声音尖锐高亢“难不成我说:奴家洗剥停当,任参领大人采撷。”
少春皱眉:“少月,你如何变的这样尖锐了?”
“哼,我自来便是这样的人,当日在南风苑是在你淫威之下,如今你我两不相干,我为何还要受你的鸟气?”少月乘着他松手的空挡,一滚便在他怀里滚了出来,翻身盘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少春气的脸色发黑,他子长大以来也没受过这样的闲气,便是在他娘死的时候要饭吃也没有过,今日都让少月给他补上了,这些日子听丁巳的回报,已是气上两肋,如今少月这么一闹,直气的眼珠子发蓝。单手指着少月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来。
少月笑道:“我如何?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倌,因父辈积德,养了你几年,你为了报恩,养了我几年,如今你恩也报了,咱们便是恩怨两消,你瞧着如何?”
少春看着他笑的玩味,满脸的不正经,气的叫道:“不如何!”
“哦?”少月靠近了他,几将头顶在他的头上,嘴角掀起了个无赖的笑,问:“那你要怎样?难不成你还要以身相许?”
少春已经被他气糊涂了,看着他脸那样近的靠过来,脑子便如空了一般,呆呆的任他在自己的唇边舔过。
少月的舌头在他唇上轻轻舔过,啧啧了两声道:“如今没了那一身的脂粉,味道更好了呐!”
少春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他似是无意的弄着舌头,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
少月便又凑过去舔了他的唇,伸手揽过他的脖子,舌便长驱直入,横扫千军。
少春的脑子当机了,任他为所欲为。
少月在南风苑呆这些年不是白呆的,前世虽然不着调,但是这伺候人的事也学了许多,今生又被少春悉心教导,如今一一施展出来,便是少春也挡不住。
少春的意志是很强的,只是对着少月便失去了理智,只想让跟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丁巳的水烧好了,端着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少月将少春压在身下,浑身的衣裳剩不下多少,露着精赤健壮的身躯。
少月听见丁巳进门,抬眼看了,复低头拉上少春的衣裳笑道:“被撞破了。”眼睛里闪着笑,却没有一丝情感。
少春因动情而脸色绯红,他慢腾腾的坐了起来,看向丁巳的眼里带着恼怒,丁巳低头看水盆,只余光便知少春要迁怒自己,他赶紧转身朝外去,边走边道:“我再去烧烧。”
少月笑道:“好啊,等我收拾好了唤你,你抱我进锅里煮煮。”
少春喝到:“胡说。”
少月痴痴的笑,给丁巳摆手:“参领大人恼了。”
少春恼的不是丁巳撞破了俩人亲热,也不是少月勾引他亲热,而是自己,说好了跟他没有瓜葛了,却又来看。如今少月看着脸色红润,似是动情,可是刚才他见少月的眼睛澄澈分明,哪里有一丝情动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奉上,我是勤劳的妈妈
☆、丐帮混几日
少春当晚留在了少月处,早上趁着人都未醒,悄悄的去了。少月睁眼看他穿衣,又闭上,听着他悄悄的开门去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瞪眼瞧着顶棚,顶棚上绘的五毒,一时间蝎子蜈蚣都入了脑子,想着自己如今要做蝎子好还是蜈蚣强些。
这真是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想这么多作甚?想着虽然中了进士,但那不是自己要过的日子,虽然说英雄不论出身,但他自认为自己这样的算不得英雄。就算是他也读了些圣贤书,但要他入朝为官,他自认不是那块料。原来去考试也是想找少春,如今人找到了,还去受那份罪做什么,每日里早出晚归还要受着挟制,没准被人认出来,还要遭人白眼,被人指指点点,这样的日子,想也不要想他去过。
少月想着想着,有迷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杆才在被窝里爬出来。昨夜跟少春折腾的久了点,少春走的早了点,他的觉也跟着少了点,补眠一直到现在。
少月才刚起来,便听见院子里丁巳的声音响了:“少月,起来了没?”
少月对少春不假辞色,对丁巳倒还是一如既往,他这人对事不对人,你有毛病我就找你,决不搞连坐的。
听着丁巳叫他,他应了声:“有事啊?进来吧,都是爷们儿,怕甚的?”
丁巳不是怕看他,是怕少春,少春这人其实很鸡婆,要是知道他跟少月一屋子住了或是看了他的身子,那必是要生气的。
丁巳听他这样说,便问道:“穿好了没?”
少月知道他的心思,促狭道:“好了。”其实他只是围着被子坐了起来。
丁巳进屋,少月忽的掀开被子,只将被子围了腰,露出白皙的长腿和光裸的胸。
丁巳潸然:“你骗我。”他双手捂住眼睛“快穿上,我怕长针眼。”
“怕甚的,你那主子看了若许年也未长了一个,不碍的。”少月嘻嘻笑着,拿了中衣却不穿上。
丁巳无奈,朝着外头道:“进来吧,服侍你们主子穿衣裳。”
少月惊异,听着外头答应一声,便见连个童子打扮的人撩帘走了进来,进来便与他行礼:“奴才得福、来旺见过主子。”
少月见来了外人,这才慢慢腾腾的穿上中衣,口中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丁巳道:“这是公子给你安排的小厮,让你用着,零活都交与他们去做吧。”
少月“哼”了一声,也不穿外衣,依旧围着被子,斜靠在炕琴上伸着白皙修长的大腿,懒洋洋挑眉问道:“这是伺候我还是来看着我的?怎么,你看着我你家主子都不放心了?”
俩新来的小厮头也不敢抬,这厮虽然头没梳脸未洗,但是美人终归是美人,就是这样也是个慵懒的美人,那眼睛一瞥,嘴一撇,眉毛再动动,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笑的那是风情万种。
丁巳无奈,上去帮他拉着被子盖好了道:“刚好了几日,莫再冻坏了。”
他心道这俩人倒是来伺候少月的,但是还有有个任务,那就是看着少月,怕他惹出事来没人知道,主要是怕他被有心人认出来吃了亏。这俩人可是在侍卫里挑出来的,不是普通的小厮,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功夫是那批新人里头最好的。
少月自然看出少春的心思,但他现在说白了是闹脾气,按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中二病发做了,这个病发作的时候便是神仙也治不好,只等他自愈。所以此时他怎么看少春都不顺眼,他做的事也是别有用心的。
但少月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随遇而安,既然人送来了,他也不让他带回去,说起来他出去的时候真需要个人,但是他不想带,有几次在小倌馆里也被误认为小倌,他也不恼,只嘻嘻笑着跟人调笑,这事要是少春知道了,早就该气冒烟了。
少月懒洋洋的道:“昨日你家公子留下,今日便给我俩小厮,真是好人啊!说起来这是我伺候的好。”
说罢,也不看丁巳那涨紫了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