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佩拧眉,这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少月找猪这个故事是小时候听大人讲的,如今也忘等了差不多了,那个故事跟刘宝瑞说的单口相声黄半仙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都是出自民间。
大概就是一个穷小子给地主找到了猪,后来被县官叫去了给皇帝找御玺,他坐着轿抓虱子,抓住一个说道:“跑不了你小子。”
结果轿外那个太监正是偷御玺的人,跪下来求他,还告诉他御玺的埋藏之地,然后他跟皇帝一说,皇帝真的找到了那御玺,后来就赐给他许多钱,让他做了国师。
大概就是这样了,挨个么么。
☆、少月买房记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少月在李家住满一个月了,少月实在顶不住李家姑娘那热辣的眼神,死活也要搬出去,牢头见自己养不住神仙,很是懊丧,但也很热心的帮着找房子。
少月已经看好了房子,城西南离南风苑很近的一个院子,那院子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房产,因为李大皇帝这么一闹,大户变成小户了,想要在那房子里住。那院子横死过人,那家人找了少月去净宅。
少月穿了套金黄色的法衣,背着手转了一圈咂摸着嘴说道:“这房子是四龙腾飞的地势,没有点福气怕是压不住,我现在的道行改不了这个局,依我看你们还是不要住了。”
那家人不懂,问道:“什么是四龙腾飞?”
“家里过不了四辈,人口超不过十个,最后是家破人亡的局面。”
那家人听了面色煞白,这样的房子哪还敢住?可是又不甘心,还是收拾着要搬进去。
先是让下人去住,哪知那下人才进去不几天得了急病死了,这下子那房主信了少月的话。
过了几天,少月听说那家人在卖房子,他看过那房子,前后两进的院子,挨着南风苑近,他很喜欢,便去找那家人。
那房主是认得他的,见他来了忙问道:“道长可有事?”
少月笑眯眯的道:“你要卖这房子?”
那房主点头道:“不瞒道长说,这房子是我大儿媳妇的陪嫁,自打她嫁进来我家就没得好,那天道长说这房子不好,我才醒悟,原来是这里头的事,我也打听了,这房子真不发旺人,索性卖了省心。”他也没说那个下人死的事,生怕卖不出去。
少月摸着下巴道:“不是卖价几何?”
“唉,总是我儿媳妇娘家的陪嫁,也不好卖的少了,这宅子我要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价真不高了。”
少月点头,现在京城里换皇帝换的,这房子一天一个价,不是涨就是跌,没个准谱,他这房子要是放在和平时期没个千把百两的可买不下来。
“可有买主了?”
那房主听了这话唉声叹气:“唉,没人问,现在能拿出这么多钱买房子的人不多,再说我这房子前几日……。”
房主适时住嘴,他还是不想说死人的事。
“哦”少月心里盘算了一下,他这些日子装神弄鬼的差不多也攒百十两了。在身上拽出来个小布袋,掂了掂道:“我就这些银子,差不多百两,你要能卖就卖与我好了,你看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房主惊讶的看着他道:“这样啊,可是……这个我要回去跟我大儿子说一声,毕竟是他媳妇的嫁妆”其实他很想卖出去,可是看少月这样又有点怀疑他故意那样说的,便犹豫了。
少月见他这样便知道他想什么了,微笑道:“你回家商量一下,我在李头家住着,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少月一边往回揣银子一边想,回去问吧,明个你再这个价卖给道爷,道爷还不买了呐!
少月知悉那房主在第二日就找了个道人,那道人他倒是熟悉,他师傅。老道是个人精,先是推脱了一番,然后找到了少月。
“我听说你看过那房子,当日是怎么说的?”老道对自己坑过他的事仿佛忘了,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少月看着这个救命恩人,虽说他不大仗义,但总是救过自己一命,再说那时候一个人去死总比三个人都死强,而且自己知道将要换皇帝,他一点也不怪他。
“嗯,看过了,那是四龙腾飞的局势,我破不了。”
“哦。”老道找他其实也就是问他怎么说的,毕竟少月做过几天自己的弟子,还是统一口径的好。
过了几天,那房主真的找到了少月,言称要卖给他。
彼时少月正在帮一个妇人看手相,但见那房主来了他也不松手,只是仔细的看着。
拖拖拉拉的看了许久,那房主心里暗骂:这个好色的牛鼻子。
少月最后松开那妇人的手,拍着手懒洋洋的说道:“老先生来了。”
那房主赔笑:“嘿嘿,来了。”
老道看跟少月说的一样,可不是一样吗?统一看口径的。老道还说了,这房子防主,越早出手越好。
那房主这才急着找少月,少月不急,笑呵呵的跟他周旋:“你有所不知,我孤身一人,又是出了家的,买房也没有用。再说买了房子我还要置办家具,这银子实在是不足啊。前几日我师傅还说让我跟他出去游历,见识见识世面,我正琢磨着去与不去。”
那房主的头上见了汗,他使劲的抹了一把,语重心长的道:“南方的仗还没打完,前朝的王爷们又弄了个朝廷,不如在京里老实的呆着,起码安全些。这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小道长青春正好,又懂得恁多的学问,何不除去那道袍去登龙门求个富贵?再娶个如花美眷岂不是一大美事?”
言下之意,你老实的呆着吧,瞎跑啥,快买了我的房子娶个媳妇过日子得了。他可不想少月说他这房子是破家灭门的局,只一心想出手。
少月听了脸上一阵激动,拉着那人的手道:“老先生说的正是这理,我幼时便失去父母庇佑,从没人跟我说过这样的知心话。我从没想过要脱了这身道袍,如今想来,这道袍也不是不能脱,多谢老先生提醒了。”
那房主见他顺着自己说,心里稍安,只想听的下文,可是少月却道:“唉,只是贫道做惯了了闲云野鹤,想是享不了做富家翁的福。”
那房主心里暗骂:这个奸猾的道人,脸上却是一片祥和的道:“道长若是不喜欢做俗世中人,便广招门徒开山立派也是不错,这房院大,住几十个人没问题”
“嗯,倒是不错。”少月说道“可我这半瓶子的修行要开山立派,只怕招不来弟子啊。”
那房主心里那个气呀,一心想出手这房子,也不跟少月磨叽了,直说道:“道长若是买了这房子,里头的家具我全奉送了。”
少月心道,你早这么干脆何必费如此多的口舌。可是脸上还是很为难的道:“这样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那房主心里呸了了一声,脸上一团和气的道:“唉,这房子不是不好吗;让道长挡灾我何其不安,就当是给道长温居了。”
少月立刻摆出一副大义的面孔道:“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我师傅说了,我玄门中人以降妖除魔替天行道为己任,今日老先生遇上这样的事,少不得要贫道舍身了。”
那房主气郁闷的差点吐血,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了,干干巴巴的说了句:“道长辛苦。”
少月不看他的黑脸,笑嘻嘻的拎出小布袋给那人看“呵呵,前几日我还有百来两银子,这两日花了点,这里是九十两,老先生可还要卖?”那人仰天,心里那个骂呀,老天爷,扔下来个炸雷劈死他得了。
少月找了那牢头做中人,以九十两银子买下这两进的院子,住进去的当晚,他在大炕上打滚大笑,这房子等于白送了。
房子整齐严实,保养的也还得当,前面一溜门房,后院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院子大,植花种草,前几日那房主让人收拾的利索,可谓是拎包入住了。
少月闲了满院子逛,抬头便看见近在眼前的南风苑,他选了个夜黑风高的夜跳了进去。
南风苑如今没人居住,院子里的杂草有人高,俱已枯黄,一片衰败景象。
少月就像是个幽魂在游廊里游荡,他进京以后也来过这里两回,知道这里的人都走了,他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春在哪。
一个人晃荡到了春的屋子门口,门应手而开,他迈步进去,掏出个火折子点着,里面空空荡荡,一应摆设全无,桌椅东倒西歪的在地上,看来这里也是让那位追饷大人劫掠过了。
少月找了许久,找到了一个破损的灯笼,里头还有半截蜡烛,他欣喜的点燃放在桌上,把东倒西歪的家具搬回了原位擦干净了,这才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了,支个胳膊托着腮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提着灯笼去了自己的屋子,自己那屋子却是干干净净的,似是有人打扫过。他激动起来,这里有人住吗?是不是春?他猛的开了衣橱,却是空空如也。
“竟是幻想吗?”少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说自己找少春无疑是大海捞针,可是少春要是找自己那是很容易的。他去了吉祥杂货铺留了话,也见过春归和雁回,还见过向瑜的侍卫,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就在京城,可是没见春来。是不是带自己出关就是要甩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养腻了吗?如前世一般,轻易的便被抛弃了?
少月屈膝坐在了大炕上,冰凉的炕让他明白,已经是时过境迁了。记得春说过他是一个蒙古王子的儿子,现在满蒙一家,他也回到自己的家了吧,自己这样的人他还会要吗?
以前在一处他觉得自己是可以跟他一辈子的,可是分开了,他不能确定春到底还要不要他,为今之计只好站在一个他可以看得见的高度等他来。
少月蜷在冰凉的炕上睡着了,梦中他见到了春,穿着一身黑衣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伸手去摸他的脸,喃喃的叫着:“春哥哥,春……”
少春抱着他任他撒娇,后来变的表情很严肃:“我养了你七八年了,如今你大了该走自己的路,跟着我没有结果的。”
少月急了:“可是我喜欢你,我就要跟着你。”
“不行,你走吧,你是沈家的长子,肩负着重振沈家的责任,你的祖父和父亲已经回到了京城,去找他们吧。”
少月急的去拉要走的少春,可是他连一个衣角也没拉住,只看着他带着丁巳离开,他急的大叫醒了过来:“春哥哥,不要走……”
醒来的少月满脸是泪,他抱着膝盖蜷缩在炕上,痴痴呆呆的看着那盏破灯笼,眼睛一片迷蒙。
丁巳看着窗子上少月的剪影,捂住、孤单、落寞,他迟疑的看身旁融入在夜色中的少春迟疑问道:“……不见他?”
得到的回答是:“不见,让他死了这份心吧,他现在活的不是挺好?”
丁巳还在迟疑,少春道:“那致幻粉的药劲快过了,我们走吧。”
少月似是感到窗外的动静,他站起来猛推开了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说的,挨个么么
☆、沈图与沈鉴
少月无精打采的扛着他那招牌在大街上闲逛,昨夜他没能看见想见的人,心里难受,在南风苑是凉炕上窝了一夜,清晨顶着个鸡窝头爬回了自己家,胡乱洗了把脸,画了个妆,便扛着招牌出来了。在街口的小店里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个烧饼,精神才好了许多。
闲逛的时候又有人问卦,俱是问科考能否高中,他一律说能中,惹的那些问卦的妇人高兴的掏银子。
逛来逛去的到了一家门口,抬头一看,原来是到了南风苑,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叹口气,便欲回转,这时却听见南风苑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心里一颤,忙回头看。
从南风苑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中等身材的胖子,他对这人的印象颇深,就是当年要买他没买成的金胖子。另外一个是位瘦高的中年人,那人看他一愣,迟疑的问:“……少月?
少月也认出了那人,那人原是南风苑的大茶壶,名唤甲一。少月点头,哑这嗓子问:“你回来了?那春哥哥呐?”
甲一看着眼前的少月,一袭灰扑扑的道袍,头发胡乱挽着,脸色焦黄,下巴上胡子拉碴,心里黯然,他曾经是多么鲜活明媚,如今却落得这副模样。他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这话有三种解释,第一是真不知道;第二是知道但是不详细;其次便是知道也不说了。
少月如今对世事看的多了,也明白了许多人情世故,他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当下笑笑道“你回来了,那院子里的人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这院子要卖了。”甲一有些不忍
“卖?”少月有些不可置信,指着院子说“要卖?”
“嗯,是公子的意思。”甲一看着少月脸色不好,解释道”是公子的传过来的话。”
少月的心闷闷的,他使劲抓了抓胸前的衣服,这里要卖了,那他还回来吗?是不是如前世一般就这样放手了?
他给甲一道了别,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在一个转弯处,装撞了一个人,那人口气中带着不悦道:“你这道长怎么走路的?”
少月抬头说:“对不……”他看着眼前的人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是个中年男人,长的斯文俊秀,穿着青布长衫,头上扣着顶黑色的帽子。这个人,他魂牵梦绕的想着,只想去南疆找他,他竟然回来了。
少月的眼泪下来了,他扔了那幌子双手抓住那人的双臂,哆嗦着叫道:“父亲……”
那中年人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人,焦黄的脸,下巴上一绺山羊胡子,眼中带着泪痕,他轻轻的拿开少月的手道:“道长你认错人了。”
少月急道:“没错,你就是我的父亲,你是沈图沈子元。”
那人惊异:“你是谁?”
少月说道:‘我是鉴儿,沈鉴啊。”
那人的脸色大变,退后一步仔细的打量他,眼睛里是不可置信,问道:“你真的是鉴儿?”
“我是,我真的是。”
沈图的脸上现出疑惑之色,也难怪他不信,如今的少月为了让人信服,把脸抹上了颜料,做成了焦黄的面容,粘了胡子,整个人看着如三十来岁的模样,他如何能信
他说道:“我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但沈某今年三十有八,我二十岁上得子,我观道长的年纪与沈某相仿,道长怕是认错人了。”
少月方才想起自己是画了妆的,他一把拉过沈图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家就在里头,你跟我来。”
沈图和他的父亲沈略前日被人接了京里,他听那人说沈鉴被卖到过南风苑,便欲去瞧瞧,谁知还没到地方便被少月撞见了。
少月带着沈图回到了家,请他坐下,倒了杯凉茶给他道:“家里就我一个,先喝杯凉茶吧,等会我去烧水。”
沈图道:“无妨,你先说找我到底是何意?”
少月打了盆水,将脸上的妆容洗去,露出了一张白皙俊秀的脸,看着沈图惊讶的表情笑道:“如今,可知道我是你的儿子了?”
沈图只惊愕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道:“你如何知道我是你的父亲,我走的时候你还小,如今我老了,跟以前大不一样。”
少月心道,我前世见过你这副样子,所以记得,可是这话他不能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他思忖了良久才道:“天性使然吧。”
沈图自然不信他的话,少月忽然想起昨夜在南风苑做的梦:你父亲回来了,你去找他吧。既然父亲真的回来了,那么昨夜的梦就不是梦,那是……?
想到这里,再坐不住了,忽的在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父亲是怎么回来的?”
沈图的眉头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