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当着一凡的面说明白!”
王璐之前根本就没看到我和陈刚,闻言一愣,当她看到我之后,表情立马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可下一刻,就见她脸色表情一变,挂上了一副骄傲的神情,双手抱胸,坚挺的胸脯被她挺的老高,趾高气昂的说:“本来我没想这么快就告诉张一凡的,但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别人好了!”王璐推了陈刚一把,继续往前走,陈刚却一把拽住了她,说:“你他妈说明白,你是一凡的女朋友,说跟别人好了就好了?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一凡每个月省吃俭用,用省下来的钱给你买衣服买化妆品,他自己啃馒头吃泡面,你他妈良心让狗吃啦!?”
面对陈刚的大声质问,王璐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依然趾高气昂的说:“那是他愿意,他就是贱,一个山里来的孩子,一个穷逼,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他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那个德行,耸拉着脸,好像谁他妈欠你钱似的,真你妈恶心!”王璐喷出了一堆的脏话,随后一甩手,转身就走了。
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恶心!……
无数个肮脏的字眼在我脑海中缭绕,我紧咬着嘴唇,慢慢蹲在了地上,一把捂住了脸。
是啊,我他妈就是个穷逼,我他妈是癞蛤蟆,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还妄想吃天鹅肉!
我苦笑,眼泪,却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王璐,我的初恋,就这么,以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在我面前公然劈腿。
这对我的打击很大,从前美好的幻想好似一下全都幻灭了。
“一凡,你,你没事吧?”陈刚拍了拍手,在我耳边说着安慰的话,可是,那些话却仿佛距离我越来越远,我抬头看向陈刚,就见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对着我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在快速扭曲,随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下一刻,我只感觉天翻地覆,整个世界都为之旋转了起来,而当这种晕眩的感觉消失之后,我惊愕的发现,我眼前的场景,竟然又变了。
天黑漆漆的,不时的有蛐蛐的叫声自大山中传出,我家的院子里,搭了一个灵棚,灵棚里,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的长明灯,在夜风的吹佛下,一跳一跳的燃烧着。
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纸钱燃烧过后的刺鼻味。
这里,是我家,而那灵棚内停放的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妈!
我呐呐的走到了棺材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泪,犹如绝地的坝口一般,止不住的狂涌。
“妈!”我哽咽着说,然后,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拿过纸钱,一边流泪一边在那烧着,院子内空空如也,寂静无声,唯有纸钱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院子内回荡着。
而这时,忽然有‘当当当’的声音自棺材内传出,那声音,好似是有人在敲棺材。
我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冲到了棺材旁。
棺材没下葬之前并不会盖严实,会留下一条缝隙,此时,我顺着缝隙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忽然有一双邪异的眼睛紧紧的贴在了缝隙上,那双眼睛内,满是怨毒的神色,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啊!”我一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这时,眼前的一切再度扭曲了起来,随后场景一变,我竟然置身在了一个古战场中。
“杀啊!”
杀声震天,雷鸣滚滚,无数穿着古代盔甲的人冲在一起,相互砍杀,血肉横飞间,无数个士兵轰然倒下。
而我,就怔怔的站在人群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一片木然。
第二十八章、尸体成山,泣血为河!
“杀啊!”
杀声震天,闷雷滚滚,电闪雷鸣间,无数士兵冲杀在一起,他们畏不惧死,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和敌人的长矛大刀碰撞,他们,用自己的意志,建立了一道城墙。
此刻,人命比草贱,不出一会,地上便横陈了无数尸体,残肢断臂,更是漫天横飞。
‘轰隆隆!……’
一声闷雷,炸响天际,随后,闪电犹如怒龙一般,在空中张牙舞爪,却又好似也被这血腥的战场和冲天的煞气惊住了一般,只在空中扭曲挣扎,却不敢落地。
震惊,惊恐,慌乱……
无数个念头在我心底纷杂而至,这里,是哪?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做梦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又是为什么,那么的真实,就连迸溅在脸上的血,都是滚热的?
之前的两个场景我还可以接受,毕竟那是我生活过的地方。可是此刻,我竟然出现在了一片古战场中,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岂是一个生活在文明时代的我,可以接受的?
“杀!”
有士兵持刀向我冲来,他已经杀红了眼,浑身煞气,那柄大刀上满是血迹,他的脸上,身上,乃至于毛发上,都挂着血珠。
他眼神血红,宛若魔神一般,持刀就冲到了我的身前,那柄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光泽,下一刻,瞬间斩下。
“啊!”我想跑,但在这犹如恶魔一般的男人面前,我的腿竟然不能动分毫,最后,只能闭上眼睛,一声大叫。
‘噗!……’
鲜血飞溅,热血狂涌!
随后,便是死一样的安静!
我慢慢的睁开双眼,随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人,竟然就站在我的身后,而他的头颅,已经被那个男人用大刀砍飞。
我甚至,都看到了那高飞在半空的头颅脸上的表情。
他的脸上,还挂着凶神恶煞,要将敌人置之死地的表情,但双眼内,却满是惊愕,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砰’的一声闷响传出,人头滚落在地,正好落在了我的脚边,那瞪大着的双眼,就那么空洞的看着我,而他扔站立着的无头身体,也‘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转头,看向了那个持刀的男人。
只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似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狰狞而又可怖。
他用敌人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刀锋,随即,再次持刀冲向了另外一个人。
他极其神勇,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杀人干脆利落,直看的我胆战心惊。
但这时,忽然就听一声呼啸自远处传出,那呼啸声由远至近,速度极快,下一刻,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传出,一支冷箭,竟然射穿了那个男人的后心。
他瞪大着眼睛,满脸的惊愕,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
不论你多强,无论你多威猛,但死亡,永远都值得你去恐惧!
他身体后仰,轰然倒地,而他,只不过是这战场中的一份子,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正上演着和他一样的结局。
这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千万人拼杀的战场上,没有绝对的强者,也没有绝对的无敌,只要你还是血肉之躯,只要你的体内还流淌着热血,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血染沙场!
而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好男儿,当血染沙场,马革裹尸!
人们说的豪情万丈,可那是他们不知道战场的残酷与血腥,如若亲眼所见,甚至亲身经历,还会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吗?
我不知道!
但至少,我做不到!
‘轰隆隆!……’
闷雷滚滚,大雨犹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而此刻,战场上的形势也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而局面只所以这样,皆在于站在远处山峰上的那个男人所赐。
他极擅长领兵,花样百出,不时的指挥士兵奇袭,每一次,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凌凌的站在山峰上,狂风将他的斗篷吹的咧咧作响,他好似俯视众生的魔王一般,看着下面的蝼蚁们互相残杀。
终于,敌人败了,他们获得了胜利,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善待俘虏,而是将数以万计的俘虏,监押在了一起。
那些俘虏曾是英勇的士兵,勇敢的战士,而此刻,却全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一片木然。
有一队士兵手持大刀走了过来,在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一声令下,这些行刑的侩子手,便手起刀落,随即,数以万计的人头滚落,数以万计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人头滚落,滚的满地都是,我甚至都分不清,哪一个人头是从哪一具尸体上砍下来的了。
人头和尸体被堆砌成了一座尸山,而这时,雨越下越大,远处的高山忽然爆发了泥石流,泥石流势不可挡,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一声令下,带着自己的士兵慌忙而逃,而那些被堆砌在一起的尸体和人头,皆被泥石流掩盖住了。
就连我,都被泥石流淹没了!
但奇异的是,我虽然身处泥石流中,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泥石流终于停止,而不远处,竟然多出来一座山。
那山,是由无数尸体和人头堆砌在一起,上面覆盖了一层泥石流形成的。
而当我看清那座高山的模样之后,却瞬间瞪大了眼睛,恐惧的情绪更是将我淹没。
虽然时代变迁,如今的馒头山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但是,和眼前的山一对比,仍然看出一丝相似的轮廓。
没错,我敢肯定,面前这座由死尸堆砌的山,正是馒头山!
‘呜呜呜!……’
阴风吹过,发出了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好似鬼哭,仿若狼嚎,我豁然转头,就见,那声音,是从哽咽河的方向传出。
此刻,哽咽河的方向血流成河,那血水,自馒头山流出,越流越多,最后,形成了一条血河。
我咽了口吐沫,这,便是馒头山和哽咽河的由来吗?
我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村子,竟然是在一座由死人和人头组成的山脚下?
而我们村子的人一直饮的河水,竟然是由血流,形成的河水?
一瞬间,我惊悚莫名,而这时,忽然就听轰隆炸响传出,我抬头看去,就见馒头山的方向,阴气滚滚,飞沙走石间,我似乎看到,无数尸体自馒头山爬出,他们密密麻麻的,黑压压的一片,爬出来之后,便开始挖山。
他们,在寻找自己的头颅!
‘呜呜呜!……’
可是,他们的头颅全都不见了,找不到了,他们开始哭了起来,而这时,忽然有一具尸体看到了我,随即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
我的双腿好像生根了一般,竟然无法拔起,而这时,那具尸体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喉咙!
“嗬嗬!……”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我只感觉头晕脑花,身体,都开始软了下来。
而这时,忽然就听一个霸道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给老娘破!”一声冷喝,犹如闷雷,在我脑海中轰隆炸响,下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随即便是剧烈的旋转!
我豁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转头看了看,就见,我竟然躺在那白花花,犹如大脑的东西上,而夏雨欣,就躺在我的身边,小何也在不远处,扔在大口吞吃着那白花花的东西,见我坐起,竟然转头,对着我咧嘴一笑。
第二十九章、误食神髓,幻境丛生!
此刻的小何状若疯狂,双手捧着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猛地往嘴里塞,他就好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不时的咧嘴‘嘿嘿’怪笑,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我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忽然就听尸姐的声音传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闻言醒过神来,起身就要去扶夏雨欣。
可是,我才刚刚站起,立马就感觉到一股拉扯的力量自身下传出,只是瞬间,我便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我低头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此刻竟然有无数犹如绷带一般的东西自下方的人脑中蠕动而出,这些东西直接缠住了我的双腿,随后,竟然用力的往下拉扯我的身体。
我惊恐莫名,这他妈是什么东西,难道,要将我拉扯进这个大脑里吗?
而这时,就听尸姐说:“用你的右手可以扯断这些东西!”
我闻言一怔,抬起右手看了看,就见右手竟然奇迹般的消肿了,原本青紫色的皮肤,也变成了正常的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右手,怎么恢复了?
而且,为什么尸姐说,只有我的右手,才可以扯断这些东西?
我知道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而且尸姐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晾她也不敢坑我。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伸出右手,一把就抓住了那白花花的东西。
这东西黏糊糊的,和神髓极其相似,但却很坚韧,缠在我的身上,我竟然都无法挣脱。
但是,当我的右手抓到它之后,那东西竟然在我手中剧烈的扭曲挣扎了起来,随即‘嗖’的一下就从我的手中缩了回去,我心头一喜,随即伸出手就向另一条抓去,但那东西好像有灵性一般,当我的手接近它的时候,它扭动了两下,便‘嗖’的一下就撤走了。
不出一刻,我身上的这种怪东西便全被清除干净,而此时,夏雨欣的身上几乎被缠的结结实实的,宛若木乃伊一般,只有脑袋还裸露在外,它的身体,也随着那东西的拉扯,慢慢向大脑内沉去。
我见状心头一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左手抓住夏雨欣的头发,不让她继续往下沉,右手就去扯那些白花花的东西。
这些东西起初还往我身上缠,但当我伸出右手之后,这些恶心的东西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嗖’的一下就缩回去了,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我扶起夏雨欣,随即连滚带爬的向前跑,这大脑上软绵绵的,好像棉花一般,不时的,那恶心的东西还会出来缠我的腿,我跑的跌跌撞撞,扶着夏雨欣几乎是从这恶心的大脑上滚下去的。
我被摔了个四仰八叉,而夏雨欣却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都给我压岔气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即起身,四处打量了起来。
这地方空间很大,那白花花的大脑,就占据了大半的空间,而此时,我和夏雨欣跌落的地方,应该是大脑与脑壳之间的缝隙,虽说是缝隙,但空间也足够的大,我不禁暗暗咂舌,这地方,真的是一个人的大脑内部吗?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脑袋,得有多么的巨大?
这么多天我经历了不少怪事,每一件都足以打破我的世界观,让我深深的震惊,此时这里虽然古怪,但我却有些见怪不怪了,当下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低头,开始查看起夏雨欣来。
夏雨欣的脸色很苍白,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不时的,她还张嘴,嘟囔着什么,看其痛苦的表情,就好像,她正在做什么恐怖的梦一般。
梦?
我忽然心头一颤,随即想起了我之前的梦境。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陷入那奇怪的梦中,而且,那梦,还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我现在都还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呢!
“啊!”夏雨欣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即,整个身体都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嘴里嘟囔着:“不要打我,爸,别打我,哥哥的死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求求你,别打欣欣,别打欣欣!”
此刻的夏雨欣就好像一个小孩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口中,还不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夏雨欣这是怎么了,而且,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