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光泽,吸引人把玩一番。
视线上移,他见到了她脚踝上的皮有些许磨破了,一圈红痕,在白嫩嫩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他轻叹一口气,她的皮肤太细嫩了,经不起一点消磨。
“我给你解开,”时景云走到了衣架旁,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回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托起脚铐,避免碰到她的伤口,最后插入钥匙取下了脚铐。
沈清眠踢了踢腿,没了束缚的感觉真好,不枉她忍着疼,在被窝里偷偷磨铐子那么久。
时景云把挂在床脚的铐子也解了开来,打开了书架,要去楼上。
“你现在去楼上干什么?”
时景云抛了抛手上的铐子,金属摩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把它放到楼上藏好,免得像电影里拍的一样。趁我熟睡的时候,你用它把我给困住了。”
“你想多了,我才想不到那么变态的事情呢。”沈清眠无语。
时景云笑着道,“开玩笑的,我给你去拿药水,你脚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免得发炎了。”
说完,他朝楼上走去,书柜又重新合上了。
沈清眠环抱膝盖而坐,垂下了眼眸,她还真是那么想的。
故意把自己弄伤,让时景云把脚铐给打开。
到了晚上,他熟睡的时候,再用铐子将他的脚给拷上。
等他醒来后,她再使些手段,让他说出打开书柜的机关在哪里。
不知道时景云刚刚那句话,是识破后的警告,还是真的是开玩笑。
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的计划落空了。
沈清眠有些沮丧。
……
时景云很快就折返了回来,手上拿了瓶红色药水,和一包棉签。
“把脚伸过来。”他命令道。
沈清眠听话地把脚放在了他的腿上,时景云用棉签沾了点药水,细致地涂在那一圈红痕上。
红色的药水碰到破皮的伤口,生出火辣辣的痛感。
“嘶,”她抽了口凉气,想伸回脚,“别涂了,等它结了痂,自然就会好了。”
时景云扣住她的脚不放,“小心为上,我不想见到它发炎化脓的样子。”
热意透过掌心传到了皮肤,沈清眠不自在的撇过头,没有看他,只希望他早点上好药。
上完药后,时景云将她的脚放到了一边,小心的不碰到被子,好让它完全吸收药力。
时景云把药放在了床头,又去洗了个手,回来叮嘱道,“明天再涂一次,就没事了,红肿会消退下去。”
“嗯。”
时景云看了眼涂了药后,显得更加严重的脚踝,心疼道,“以后不会再这样拘着你,让你受伤了。”
趁他心软,沈清眠再一次提出想见见阳光的愿望,“我真的闷坏了,有时候见到这四面墙,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明天,我就带你出去。”
“真的吗?”
沈清眠眨了眨眼睛,这就答应了?
意外的好说话,她以为自己要诉苦好久。
“真的,到了上面后,不要耍小聪明,”时景云看着她素净美丽的脸,微眯起了眼睛,“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你只能待在这个房间了。”
“我会听你的话。”先离开这间房间再说,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景云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温柔道,“我信你一次,”他将台灯给关了,搂紧了她的腰,“睡吧。”
“嗯。”
……
在烛光摇曳的房间里,坐在蒲团上的钟寒睁开了眼睛,瞳仁漆黑一片,如深不见底的幽海,偶尔有红色的流光闪过。周身萦绕着犹如实质的黑雾,能从其中窥见三个骷髅头,时大时小的变幻着,诡谲极了。
周先生背着手站在他面前,道:“成了,你可以回去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钟寒抿了抿嘴角,问道:“过去几天了。”
“十天了。”
钟寒眉头紧蹙,“太久了,”他淡淡地瞥了周先生一眼,说道,“这具身体,就拜托你保管了。”
“哎,”周先生眉心一跳,“等一下,你要去多久?”
话音落地,钟寒就合上了眼睛,躯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息,宛如死了一般。
周先生小声抱怨着,“不会去个一年半载吧,那我不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这得加钱的,等他回来,我要好好跟他说说。”
他认命地把钟寒的躯体搬到了一旁的软塌上,又给钟寒盖好了被子。
周先生许久不运动,只是把钟寒搬到软塌上这点活计,就把他累的气喘吁吁了。
周先生看着他安静的容颜,即便魂魄离开了躯体,他的眼睛仍旧是弯着的,嘴角微翘,整个人看起来和善温柔,宛若天使般。
他的灵魂却是属恶的,周先生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伪装成天使的撒旦。
当初就连自己,都被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以及足够优秀的演技给骗过了。
不知道这一次钟寒要附谁的身,凭着他的演技,足够能演好那人,并把别人耍的团团转了。
他摇了摇头,在心里为将要被他欺骗的人掬了一把同情泪,那些人怕是被卖了还喜滋滋给人家数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么么哒!
☆、第124章 死苦
时景云信守承诺,一早就领着沈清眠出去了。
但在开书架时; 他仍旧让她回避了; 沈清眠还是不知道,开启书架的机关被安排在哪个地方。
书架一开; 就露出了一条可供俩人并行通过的楼梯,有些陡。两边是声控灯; 脚步声稍微响一点,小圆灯就会依次亮起; 照亮前方的道路。
大概走了将近四五十个阶梯,沈清眠就同时景云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平台; 出口仍旧被一面书架给堵住了。
时景云侧头看向沈清眠; 道:“清眠,请你背过身几秒。等我叫你了; 你再回过身。”
沈清眠依言照做,回身看着一路走来的通道。
以她的角度看去; 她这些天住的房间离地面有很长一段距离。
“好了,我们走吧。”身后是时景云的声音。
沈清眠转过了身,入目是办公桌和椅子; 上面放着电脑以及叠得高高文件,旁边还有落地灯,侧面是一整面书架。
地下室的进出口被安排在了书房,这会儿把它叫做密室比较合适。
她心中了然,这书房是时景云用来办公的地方; 闲杂人等也不会进来这里。将她关在这里的话,怕是他不主动吐露,别人是不会发现书房另有玄机,还关着一个人的。
沈清眠跟着时景云走了出去,她走到了窗户旁,掀开窗帘一角,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了高大梧桐的枝叶就在不远处。她往外探了一眼,发现这书房位于二楼。
她原先还纳闷,这地下室挖得也忒深了,出口在二楼就好解释了。
窗户半开着,有阳光穿透梧桐叶斜斜地落在窗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晨风吹了进来,送来些草木的清新味,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鸟鸣,衬得她前几天住的地下室有些死气沉沉了。
“媳妇儿,走吧,我们去一楼吃饭,也该让佣人们认识一下他们的女主人了。”
时景云牵起了沈清眠的手,并且十指相扣。
沈清眠知道挣不脱他,就随他牵着,只是惊奇,“你要把我介绍给你家的佣人认识?”
她以为他会事先让佣人暂时离开时家,再带她下去。
难道就不怕她向其他人求助吗?让他们帮她去报警或者联系钟寒,以得到获救的机会。
时景云微微勾唇,“对啊,你是我的妻子,也是这房子的女主人,该介绍给他们认识的,”他安抚道,“放心,他们待你会如我一样尊敬。”
他自然知道沈清眠在得知他有这个意向后,为什么会这样讶异。
光明正大的把一个被软禁的人,带到别人的面前。
那人如果向他们求助的话,很难保证那些人不会可怜她,做出偷偷报警的举动,或者协助她逃跑。
沈清眠直接就说了,“你那么放心他们?”
“你可以试试。”时景云唇畔荡开一抹笑,颇有些不以为意。
他倒是很愿意她试一试,佣人都是时家的家仆,对时家一向忠心耿耿。他们可能会对自己的行为不赞同,但背叛他是不可能的。
若是沈清眠真的向他们求助了,他们反过来告诉他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时家的佣人一切以时家人的利益为先。
到时候,时景云就只能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了。
多给她几次希望,又一点点掐灭希望,她就不会再成天想着逃跑,他俩也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他无比渴望回到当初的那段日子,两个人笑笑闹闹的,没有矛盾,只有快乐。
他会在曾经在心里承诺的一样,爱她怜她,不会让她再受一点苦一点委屈。
沈清眠看他一脸笃定地相信着佣人的样子,就知道通过佣人获救的这条路,十有□□是走不通了。
但无路可走的时候,也可以一试。
……
到了一楼,沈清眠看到了候在大厅里的佣人,统共六个人,有些年纪了,估计在时家也待了几十年了,俱是一脸严肃和恭敬地站着。
时景云向他们介绍着沈清眠,沈清眠收到了一声整齐的时夫人好。
对她的来路以及具体身份,他们并不好奇。他们露出了一副由衷为时景云高兴的表情,因为时景云终于愿意娶媳妇儿了,老太爷在地下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对于沈清眠,他们的态度则是尊敬和感激,感激她能够抓住时景云的心,让他愿意进入婚姻生活。
一看他们的表情,沈清眠就知道自己在心里打过的算盘落了空。
时景云听到他们称呼沈清眠为时太太很开心,道:“好了,都散了吧,”又吩咐其中一位长得比较富态的中年妇女,“刘嫂,可以把早饭端出来了。”
刘嫂笑吟吟地看了沈清眠一眼,热切地应了声好。
……
早饭很简单,鸡丝粥和荷包蛋,以及一杯豆浆。
沈清眠喝了口豆浆就放下了,豆浆是咸的,她有些吃不惯。
她说,“花园里的花儿开得不错,我吃完早饭,想去那边散步消食。”
“暂时不行。”时景云回绝了。
沈清眠错愕,“为什么不行?”
他都光明正大地让她在别人面前露了面,花园也是时家的地盘,有什么不可以的。
“得再等等,等谢哥把你的身份证办下来,我再拿到我们俩的结婚证,”说起这个,时景云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等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了,我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能在时家自由走动的是对时家忠心的佣人。但为了防止钟寒带人闯入,他请了不少打手守在门口。再者,最好还是不要让钟寒拿到沈清眠在这里的确凿证据,诸如照片此类,免得他在这方面做文章。他虽然不怕,但是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听了他说的话,沈清眠问道,“你要给我造个假身份?”
“以后这个就是你的真身份了,你的姓名会变成时清眠,我的姓氏,你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说起她的名字时,他的声音是别样的温柔。
时景云将手覆在沈清眠的手背上,掌心温热,“谢哥说了,再过个一两天,他就能把你的身份证和我们的结婚证给办下来。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谢哥是谢谦吗?”
“嗯,谢哥对我和胡子他们一向很照顾。”
沈清眠垂下了眸子,谢谦当初为了试探自己是否忠于时景云,还用了比较偏激的方式试探。
谢谦这次肯定是知道她抛弃了时景云,还肯帮时景云搞身份证,果然是很照顾他。
她也没想到,谢谦这么厉害,能帮时景云搞出一张身份证。
时景云将豆浆喝了大半,见放在沈清眠手边的豆浆不怎么动,说:“不喜欢吃咸豆浆吗?以后我让刘嫂给你做甜的。”
“不用了,”沈清眠喝了一口豆浆,“我还是能接受这个口味。”
时景云一脸认真的凝视着她,说,“清眠,我不愿意在任何事情上委屈了你。在衣食住行上,你有哪一点不满意,一定要提出来,我会去整改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嗯。”
她垂下了眸,她想要的,恰恰是他做不到的。
饭后,时景云带沈清眠去了温室,里面有不少品种名贵的花儿,争相斗艳,开的相当好。
“你想要看花,这里也是一样的。”时景云还记挂着沈清眠在书房里说的话。
沈清眠在温室走了一圈,赏了会儿花后,在摇椅上坐了下来,说:“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你想在这儿待多久都行,”时景云又道,“媳妇儿,让点位子给我坐坐。”
沈清眠看了他一眼,“旁边还有一把椅子。”
时景云在边上坐了下来,然后硬是和她挤在了一块,沈清眠觉得又热又挤,就站了起来,又被他一把抱住了腰。她没防备,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笑吟吟地道,“我就想和你一起坐,陪我坐会儿吧。”
说完,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有什么喜欢的花,跟许叔说,他是种花的好手,肯定能种出你喜欢的花。”
“嗯,”沈清眠问,“你不嫌重吗?”
时景云说,“媳妇儿,你很轻啊,真怕有一天,你会变成一只鸟飞走,”他抱着她的腰的力道紧了些,“只要这样紧紧的拥抱里,皮肤贴着皮肤,呼吸交缠在一起,我才觉得你的这个人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他温声道,“别抗拒我,让我多抱一会儿。”
“好。”他温柔的声音里藏着浓重的不安全感,听起来有几分可怜。面对他的小小要求,沈清眠不忍拒绝,就让他这样抱着了。
时景云没和沈清眠在温室待多久,就被佣人叫走了,原因是有生意上的伙伴来探访。
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温室,先让佣人在待客室招待好客人,将她送到了书房。
“媳妇儿,无聊的话,你就在这里看会儿书,我过会儿就回来。”时景云笑容中隐含歉意。
沈清眠点头,十分自觉地关上了门。
时景云从外面将门上锁了,将她关在了里面。
沈清眠在门后站了五六分钟,耳朵贴着门背。
她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大致确定时景云是真的走了,不会突然开门进来。
她赶忙走到了书柜旁,东摸摸西碰碰,想要找出能使它打开的机关来。万一以后又不幸的被时景云关到了密室,她也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但她把所有的书都抽了出来一遍,也敲敲打打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她微微有些沮丧。
也是,机关那么容易找到,时景云也就不会放心地把她留在这个屋子里了。
找了那么久的机关,沈清眠有点累了,就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面前放着一台电脑。
书房重地,电脑上锁的可能性很大。
她还是将它开了起来,想着要是没上锁就好了,她就可以借此和外界联系了。
电脑被开启后,她发现锁倒是没上,但是电脑需要密码才能连上网。
在她手里,电脑仍旧是废物。
沈清眠靠在椅子上,颇有些沮丧地在椅子上转了一圈。
她扫了电脑桌面一眼,发现上面除了浏览器外,就是几个常用办公软件的图标,还有一个名称为“123”的文件夹。一看就知道这文件名是时景云随便取的,她无聊地打开了那个叫“123”的文件夹,又点开了其中的小图标。
电脑了忽然就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暗沉沉的,但能看到画面,是她住在地下室的房间的全貌。
她瞳孔微缩,反应过来自己在地下室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