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干嘛?”浅浅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妖孽男子,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却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不说守在门口的轻颜,她的武功如何,就是面前的这位妖孽男子,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而且浅浅看他的呼吸的频率,显然武功要强过门口的轻颜。
因此,浅浅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她就应该等武器打造好了,再来建州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盼着是她误会了这位季少爷的想法。
季少爷妖冶一笑,玩味的盯着浅浅。
“你大胆自荐,难道不是为了这一刻吗?”
浅浅翻了一个白眼,但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还只认为她是另有心机想上位的丫鬟,没有其他的想法倒好。否则拆穿她不是卫府的丫鬟,就更加糟糕了。
浅浅略微垂了眼,伏低作小的说道:“季少爷误会了,原来要来侍候的姐姐突然身子不适,而奴婢又跟在她身边学了些日子,没有其他的法子下,她只能拜托奴婢来侍候,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季少爷见谅。”
“噢,是吗?”季少爷一双桃花眼轻轻的挑起,显然就不信浅浅的说词。
浅浅眉眼更低了一些的说道:“不敢欺瞒季少爷。”
还多亏了古代剧的大肆播出,就连浅浅这对电视剧没有太多兴趣的人,都清楚古代上下级关系该如何自称,她也清楚,这会儿她若是跪下来,嗑两个头,求两声情,会更为像模像样。不过她言叶可没有随便给人下跪的兴趣,更何况现在也还没到这一步。
“即是这样,本少爷若再追究,就显得有些不通情达理了,是不?”季少爷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浅浅忙出声表示,“奴婢不敢!”
季少爷观她说话谈吐倒是应对得体,而且明显不懂武功,若是刺客的话,也只能在熏香里动手脚了,不过他此次前来秘密,就连卫大人都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若是这小小的刺客真能打握他的行程,倒也值得他周旋一番。
季少爷眼里闪过一抹杀意,面上却是突然一暖,笑得明媚的说:“还傻站着做什么,不是学了些手艺吗?还不来表现一二?”
浅浅诧异的抬眼,看了眼桌上已经点燃了的精油,又看向趴在床上,一副慵懒致极的季少爷,不禁皱起眉想,这时代竟然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但为了不显露马脚,浅浅也只能厚着脸皮上去。
“季少爷,请恕奴婢无礼了,请宽衣。”
抱着枕趴在床上的季少爷,微微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趣味,意味深长的轻吟了一句,“还要宽衣啊!”
浅浅站在床边,微微怔了一下,是她误会了这里精油的作用吗?难道不是要用精油推拿?
若不是的话,刚才季少爷说的,让她表现一二是怎么回事?精油不是已经调妥点燃了吗?
其实浅浅完全误会了意思,这里的调香师会调制精油,且若是表演的话,都是当着客人的面,而且在点燃精油时,会下许多功夫,精油燃烧起来的时候,会有如一副美丽的风景画似的。
不过目前,浅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季少爷轻轻一扯,露出雪白的肩,回眸风情一笑,逗趣的问道:“可否还要脱?”
浅浅尴尬的扯了扯唇,不自然的说道:“麻烦把衣服脱到腰际。”
季少爷突然爽朗一笑,看向浅浅的眼神越发炽热的说:“不错噢!你可是第一个敢叫本少爷脱衣,赤身裸体的。”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季少爷,您误会了!”
这真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浅浅指天立誓的表示,她对季少爷没有一点兴趣,她还是钟爱她家男人,穆清这一款。
“好了,不用解释了,本少爷都懂!”季少爷自大的说罢,衣服瞬间剥落。
浅浅站在床边,脸一黑,有些无话的想着,大少爷你到底懂什么,连她都不懂。
“来吧!”季少爷侧目,媚眼如丝的看着浅浅,吐气如兰的诱惑道。
浅浅脸更黑了几分,不过这位季少爷看起来削瘦单薄,衣下倒是挺有料的,和穆清是同一种人,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后背、腰部的线条也是十分的分明,张显力度。
浅浅倒了些精油在手里,互相搓了下,便往季少爷的背部按去,并轻声说道:“用精油推拿按摩能纾解疲劳,季少爷请放松身体。”
浅浅刚碰到季少爷的身体,他的身体便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了,浅浅只觉得手按在一块铁上面似的,根本就推不动。
季少爷在浅浅温声安抚下,试着渐渐放松了身体,出口的声音有些笑意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
浅浅跪在床边替季少爷按摩,此时趁着季少爷看不到,狠狠的翻了翻白眼,满心不悦的想着,她都还没有给自家相公穆清按摩的,竟然就便宜了这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季少爷。
浅浅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下手也就越来越重。
季少爷倒是能受力,就算浅浅加得了力度,他也没有哼一声,只是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怎么,我和你有仇啊?”
“没有!”浅浅忙应一声,也不再故意使坏,力度适中的给季少爷纾解疲劳。
季少爷满意的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兴趣,这小丫鬟倒是有趣,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冲着这门手艺,倒是值得将人带走。
浅浅心急时间流逝,怕穆清担忧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手下的季少爷,正打算将人撬走,且还是冲着她这门手艺而去。
季少爷舒服的哼唧了几声,突然笑说:“按得不错,哪里学的?”
浅浅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师自通,自己琢磨的。”
季少爷好笑的侧过脸,看向浅浅,就见她一脸无聊的样子,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的问:“噢,是吗?平日又是拿谁练手?”
浅浅想也没也的说道:“自然是府里的小姐妹。”
“呵呵……”季少爷一声轻笑,浅浅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又按了片刻,门口响起轻颜的声音,季少爷这才抬手,示意浅浅够了,她便立即退到了一边。
季少爷缓慢的坐起身,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腰际的衣服,双眼媚如丝的看向浅浅,赞赏道:“不错,很舒服。”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谢季少爷赞赏,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主子都会让丫鬟退下去,但是季少爷看到浅浅一副想跑的样子,就偏不如她的意,故意的笑得恶劣的说:“还有事!”
浅浅睁了下眼,为免压不住性子,又忙将眼皮耷拉下。
季少爷一双桃花眼笑得更显妖孽,微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出声道:“进!”
轻颜带着浅笑就了进了屋,请了安便上前到季少爷耳边轻声嘀咕,浅浅有意偷看他们说什么。
却见轻颜用手挡了唇,她根本就看不到轻颜嘴动的频率,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见俩人说话时,季少爷若有似无的瞟了她一眼,浅浅便机警的垂了眼皮,不再偷窥。
轻颜报告完事情,季少爷就让她下去了,浅浅多想也跟着出去啊!没想到今晚竟然这么白白糟蹋了,最重要的是她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会让穆清担忧,他可别干傻事才好。
“想知道轻颜刚才跟本少爷说了什么吗?”
季少爷笑得如沐春风,浅浅却觉得他不怀好意,忙摇首拒绝。
“奴婢不敢!”
“呵呵……”季少爷冷冷一笑,道:“谅你也不敢!”
浅浅面上不敢表露,心里却是一阵鄙夷,这什么见鬼的少爷,脸色怎么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看在你侍候得不错的份上,本少爷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想要什么。”季少爷慵懒的倚在床柱子上,一双眼像是能看透人内心深处。
浅浅轻轻一笑,“季少爷满意就是对奴婢最大的赞赏,奴婢不敢有所求!”
“是吗?”季少爷桃花眼一凛,眼瞳颜色明显加深。
浅浅不想和这位季少爷再纠缠下去,忙又说道:“季少爷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季少爷玩味的看着眼前急着溜的小丫鬟,忽然敛去一身煞气,好笑的说:“这么千方百计的潜了进来,又是侍候本少爷,又是伏低作小的,难道不想求点回报吗?”
浅浅诧异的看向季少爷,防备的说:“我不知道季少爷在说什么!”
“是真的不知道吗?”季少爷笑了笑,看浅浅的眼神,如看秋后的蚂蚱。
浅浅微微垂了眼皮,道:“季少爷若是没有事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这一句话,已经是浅浅第三次说了,她微微握拳,要是这季少爷再拖着不让她走,她就不敢保证,她这拳会不会挥出去。
季少爷看着浅浅握着的双拳,笑容越发灿烂的说:“刚才轻颜去查过了,卫府根本就没有叫浅浅的丫鬟,说吧!你潜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浅浅诧异的抬眼,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查清楚了府里所有下人的身份。
浅浅咬了咬唇,想着是抵死不认,还是坦白从宽,想了想,反正对方已经知道了,便也直言说了,她又不是进来杀人放火的。
“我的确不是卫府的丫鬟,我进来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想看看卫大人是不是百姓口中的好官而已。”
季少爷愣了下,趴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敲塌道:“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儿是吧?你这么千方百计的混卫府,只是为了看卫大人是不是一个好官?”
浅浅皱了下眉,不悦的说:“信不信由你!我现在要走了。”
季少爷眼神一冷,邪笑道:“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浅浅不耐烦的看着季少爷,娇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有病吗?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了,是想把我抓起来吗?若是的话,就快一点。”
季少爷好笑的看着浅浅,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说道:“你这小贼,倒是胆挺大。”
浅浅翻了下白眼,哪里是她胆大,而是她有眼色,看得出来,这位大少爷没有要她命的意思,她才敢如此说话。
再说,唯唯诺诺本来就是她的性格。
“都说了我只是来看看卫大人是不是好官而已,什么贼不贼的,我有手有脚,想要什么,不会自己努力去挣吗?我还至于没品的当一个小贼吗?”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悦的低斥。
季少爷双手微举,手掌摊开,以一副十分无奈的口吻说:“好,就当你不是贼,你说你要看卫大人是不是好官,为什么要看他是不是好官?”
浅浅脸一黑,大声驳道:“什么叫做就当我不是贼,我本来就不是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贼了,我要是贼,还能被拖来你这里当苦力啊!早就偷了东西跑了。”
季少爷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说:“你就和我绕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不说的话,我就不放你走!”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啊!”浅浅小声低斥了一声,想了想,才抬眼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季少爷笑着走近浅浅,上下打量了一眼,乐道:“小姑娘胆量倒是不小,还敢打听本少爷的事情。”
浅浅皱着眉,不解的说:“我不过就是问你一个身份而已,说不说在你!”
季少爷觉得眼前的女子有几分趣味,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的手艺,若不是起了爱才之心,想带回府,也不会这么好性子和她绕这么久。
“记清楚了,本少爷名叫季如风!”
浅浅点点脑袋,歪着脸说:“你还是没有说你的身份啊!你不说,我怎么安心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啊!”
季如风大笑一声,开怀的说道:“你就大胆说吧!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啊!”浅浅扬眉,初见他时,就深觉得此人来历不浅,倒没有想到敢说这样的大话,难道还是皇上微服私访不成吗?
不过倒是听说了,当今圣上正值青年,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可是眼前的男子,明显看起来还要年轻几岁,才二十左右吧?
这年纪是对不上的。
浅浅倒也不在意这些,只要对方有能力就好,她这事救到谁手里都是一样的。
“你是忠臣吗?”浅浅看着季如风,问了一句傻话。
问完后,脸就黑了,恨不得甩自个儿两耳光,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不待季如风回答,又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其实我不过就是普通的百姓,受当地县令压抑,想往上告状而已,听闻卫大人是个好官,这才想着来一睹真假。”
“上告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后果?”季如风笑笑,倒是不甚在意,好似浅浅说的话,在他耳里听来,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已。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怕死的说:“若是皇上在,我倒是想问他一句,怎么就让这样的人做了县令。”
季如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好心好意的说道:“你这句话,我会替你传达的。”
浅浅面色一变,古怪的说:“这倒不用了。”
这人,竟然能见到皇上,而且看他说话的口气,还和皇上很相熟。
“说吧!这县令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耻的事情。”季如风好笑的问道,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厉光。
浅浅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贵气,定然出身不凡,虽然人看起来亦正亦邪,但浅浅下意识的觉得这人应该不坏。
她想了想说:“县令以前做的恶事,我也不想说了,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之前县衙后院被人打火烧了,他这些年贪的银子也被人盗走了,这些日子就一起在追查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说是盗他银子的人,将这些银子都分给了普通老百姓,因此,他挨家挨户的去搜,只要发现家里有银子,就都得上交,这哪里是父母官,简直比强盗还可恶。”
季如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声音微凉的说:“若真如此,也的确是可恶。”
浅浅见此,故意说道:“可不是么,而且百姓除了会骂县太爷,也会怪朝廷,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不这样想,毕竟这官位是皇上授予的。”
季如风目光一凛,玩味的看着浅浅。
“你倒是不怕死,连当今圣上,你也敢说。”
浅浅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瞪着杏眼,连忙否定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叫屈而已。”
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位季如风少爷可能是某位高官子弟,不然也是皇上亲信之人。
浅浅之所以没有猜他可能是皇亲,是因为当今国姓为君。
“你不是盗走县太爷银子,然后再把银子分给百姓的人吧?”季如风突然如此说道,一双桃花眼更是定定的看着浅浅,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浅浅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显一分的驳道:“我若有这种本事,还需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求卫大人吗?早就直接弄死县太爷了。”
季如风点点头说:“胆子倒是不小嘛!”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大话,谁也可以说,不是吗?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没有这种本事么!”
季如风一笑,也不再追究盗贼的事情,只道:“你既然这样跑来了,定然还有其他的证据吧?”
浅浅看了眼季如风,说:“有是有,不过,我虽然看得出来你有能力,但却怎么相信你真的会帮百姓出气,或者你又和县太爷是一伙的。”
“就这渣?”季如风轻嘲一笑。
是一种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气势,而且打心眼里看不起县太爷的眼神和口气是一点都不掩饰。
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