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微耸了下肩说:“苗疆王应该是不去的,都是年轻一辈的活动,不过南儿公主和南宫姑娘都会去。”
浅浅不厚道的笑了一声,有些明白苏祈为什么会主动约南宫婉婉了,原来他这次约的人不止她一个。
即是胤亲王组织的,想来他肯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余下的定然甩手交给了苏祈,这也就是为什么苏祈会主动约南宫婉婉的原因。
想通这点,浅浅有些哭笑不得,但愿明白南宫婉婉看到那么多人,不要过于伤心才好。
“不过虽然带你去,但是你不能狩猎的,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是清楚的!到时候让花好月圆四人紧跟着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清澜看浅浅笑得古怪,以为她有什么想法,不放心的叮嘱了起来。
浅浅翻了翻白眼,戳着清澜的胸口娇斥说:“也就你喜欢打猎好不好?我又没有喜欢打猎。”
清澜握住浅浅纤细白净的小手,不放心的说:“算了,光带花好月圆还不够,把大白也带上。”
浅浅斜眼看着清澜,不满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以前都是大白陪着你打猎啊!你肯定要带过去追捕猎物啊!”
“不用了,大白跟着你,我会比较安心。”对于花好月圆四人,清澜自然更信任大白。
因此,现在大白的主要任务,不是跟着浅浅就是跟着朵朵,安静得就像是一个骑士,专门保护她们娘俩的。
次日,浅浅一身轻便,带着花好月圆和大白跟着清澜出门了,临出门前,清澜还被世子妃叫去训斥了一顿。
但碍于清澜油盐不进的性子,世子妃这一席话等于白说了,浅浅仍是高高兴兴的跟着出了门,只是苦了世子妃,这一日注定是得提心吊胆了。
在去皇家狩猎场的路上,浅浅被清澜抱在怀里,不让马车有颠到她的机会。
窝在清澜怀里的浅浅,小手不安分的抓着清澜衣袖轻扯玩耍着,嘴里无意的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改口啊?”
清澜眉眼微微一蹙,说:“你不是已经改口了吗?”
浅浅翻了翻白眼,娇斥说:“但你是你,我是我啊!两个人怎么能一样,而且他们是想听你叫他们。”
清澜不满的表示,“你就是我,我没有阻止你,不是吗?”
浅浅回过味,明白清澜的意思,却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我想他们更想听你亲口叫了一声。”
清澜甚是无奈的说:“麻烦。”
浅浅耐着性子好言哄道:“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就好比我们的女儿朵朵,将来她不叫你爹,叫你世孙爷,但是她嫁了一个夫婿,她的夫婿叫你爹,你觉得这两者的关系能一样吗?”
清澜双掌握着浅浅的胳膊,微微拉开了些距离,一脸惊悚的问:“朵朵要嫁一个夫婿了?”
浅浅愣了下,猛的被清澜拉开,脑袋还慌了下,定睛说道:“不是说现在要嫁,是将来啊!将来总要嫁的啊!我们不能把她捆在身边一辈子。”
清澜脸色骤变,渐渐阴沉下来了,看得浅浅好气又好笑。
“你别闹了,我在跟你说正事!”
清澜言辞犀利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比朵朵出嫁更严重的事情吗?”
浅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决定现在不和清澜辩解了,而且心中也下了决定,以后说事打比方的时候,一定不要扯上朵朵,不然的话,主题会被清澜模糊。
沿路直到皇家狩猎场,清澜的脸色仍然是十分不好看的,浅浅叹息的说道:“这起码是十五年后的事情了,你现在操心这些做什么,你若是真的不放心的话,你就给朵朵培养一个青梅竹马就是了,自小你就亲自训练,一项项考核,直到满意了,再让他们在一起。”
清澜想了想,觉得浅浅说的这话勉强合心意,脸色这才好看一眼,却是又另有纠结的问道:“那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青梅竹马?”
浅浅嘴巴一歪,有些不忍心直白的告诉清澜,他现在就算找到了小竹马,以后也把他培养成了十项全能,但最后朵朵若是不喜欢的话,一切都是白搭了。
毕竟感情的事情不好说,浅浅又不是一个封建的家长,以后自然不会让女儿盲婚哑嫁。
“呵呵,这事不急慢慢来,时间还多着,朵朵不是还只一岁吗?”浅浅干笑着安抚清澜,感觉自个儿挖了一个坑把清澜埋了的错觉。
“嗯!”清澜轻应一声,脑子却想着他这些日子来,认识的那些人,哪户人家有小公子。
正胡思乱想间,马车就停了下来,浅浅见清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声提醒了他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清澜这才敛了心神,将朵朵的事情暂时压后。
浅浅他们到的时候,不少人都已经到了,胤亲王骑着骏马一路跑来,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浅浅下了马车,站稳了这才仰脸看向胤亲王,此时一身骑马服,原就狂狷艳丽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额上散布了一些密汗,看起来比平日里少了些妖娆,略显明媚。
清澜捏了下浅浅的小手,浅浅兴趣的挪开视线,看向在胤亲王身后随之而来的苏祈。
即使是骑马服,穿在他的身上仍然是一派道骨仙风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笑容,温文尔雅的说道:“就等你们了。”
浅浅仰了小脸略显惭愧的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苏祈笑得一派温的说:“无妨,世孙妃如今怀有身孕,慢慢来先顾着身子是对的。”
浅浅略点了下头,视线落在苏祈身后的南宫婉婉,见她一副郁闷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
“你们去玩,我在这里走走。”浅浅回身对一直紧握着她手表示不满的清澜说话,眼神里布满了宠溺与无奈。
清澜瞪了眼浅浅以示警告,这才对花好月圆吩咐说:“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们主子,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是。”花好月圆齐声应道。
早在出门前,这话清澜就已经说过了一遍。
说完,他还是不放心,又对大白嘀咕了几句,这才走向一边的年枫,他事先已经把清澜坐骑牵了过来。
一匹全身黑得发亮的骏马,眉间一撮白色的毛,模样看起来像一道闪电,名字却不是叫闪电,而且光听名字就知道取名字的主人是谁。
“大黑!”清澜叫了一声,骏马就颠颠的跑了过来,一副吃了激素的兴奋样子。
清澜随即翻身上马,驾马离去前,仍然不放心的对浅浅叮嘱:“我要乖一点,我等下打猎回来看不到你,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好啦,我知道了啦!你别当我是小孩子似的。”浅浅翻了翻白眼,心中又甜又羞。
虽然这样很甜蜜,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很尴尬,清澜说话的口吻,像是在叮嘱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特别是旁边几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打趣揶揄的眼神,恼得浅浅狠狠剜了清澜几眼,他这才肯离开。
南宫婉婉坐在一匹枣红色的母马上面,目睹苏祈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
浅浅上前两步,仰着小脸问:“怎么不跟着去,现在人都到了,应该是准备入场狩猎了。”
南宫婉婉嘟高了嘴说:“你骑马技术一般,狩猎技术更是一般,这狩猎场里养了许多大型猛兽,我还是不要跟着他去给他添乱了。”
浅浅微微扬唇问道:“你不是怕给他添乱,而是怕跟在他后面,遇上了危险,他却不会搭手救你,对吗?”
南宫婉婉眼眶一红,不满的娇斥:“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为什么要说出来嘛?”
浅浅伸手,示意南宫婉婉下马,她们两以这种姿势说话,南宫婉婉不累,她仰着脖子倒是十分的累人。
南宫婉婉一下就跳下了马,伸手轻轻打开浅浅的手,有些任性的说:“你就不能不戳我的伤口吗?”
浅浅翻了翻白眼,并不计较南宫婉婉的行为,只是十分无奈的表示,“就这么一点打击都挺不住了吗?你忘了上次宫宴了吗?这些日子你围着苏祈跑,你以为背后没人说话吗?”
南宫婉婉脸色微变,略有阴沉,喃喃自语道:“我明白的,表舅跟我和南儿分析了很多。”
浅浅微扬了下眉眼道:“即是如此,你还在难过什么,你若是想继续追苏祈,以后难听的话只会更多,我觉得你这么玻璃心,还不如趁早断了对他的念想。”
南宫婉婉咬了咬嘴角,眼眶微红的说:“我才不是玻璃心,我就是……就是挺失望的。”
南宫婉婉最后几字小声说出,委屈的呢喃说:“南儿跟我说这事时,也没说明白,我就以为是苏祈约我们出来玩,昨天我那么高兴,你是知道的,晚上我还傻得把所有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件试穿,甭说衣服,就连笑容,我都端坐在镜子里笑了好久,就为了给他留一个好印象,结果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他甚至连看我一眼,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都没有。”
浅浅轻轻握着南宫婉婉的手,捏了捏,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种失望落空的感觉的确是十分的难受。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今天这里人多,你若是想多了,不是让别人有机会笑话你吗?”
南宫婉婉粗鲁的擦了擦眼角,不满的瞪着浅浅说道:“还不都是你啊!如果不是你故意刺激我,我才不会这么失态。”
浅浅轻哄的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好吗?”
南宫婉婉矫情完了,自个儿也不好意思了,眼神有些闪躲的说:“我刚才说话有点不经大脑,你别和我计较。”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计较什么,我们俩的身份心照不宣,那就跟亲人是差不多的。”
南宫婉婉嘴角高扬,笑着搂住浅浅的胳膊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俩人相视一笑,朝着前方走去,狩猎场附近搭起了台子,各家交好的千金各坐一团,互相说话笑闹着。
浅浅正张望着,青芽就过来了,顺着她手指看去,看了一眼,都是些熟面孔,便跟着到了刘羽琪这一桌。
刘羽琪起身相迎,拉着浅浅坐下,并说道:“没想到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浅浅轻笑的坐下,让南宫婉婉坐在自个儿身边,这才回首笑说:“反正现在没显怀,倒不影响什么,我又不骑马狩猎,就过来走走,不碍事的。”
刘羽琪窃笑说:“你大哥也来了,幸好他下场得早,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要说你的,不然也会责备妹夫的。”
浅浅悄声吐了下舌,笑眯眯的问:“真真他们没来吗?”
刘羽琪抬手推了碟糕点摆到浅浅的面前,回话说:“她没有来,她可比你安分多了,就在家里养胎。”
浅浅大言不惭的说道:“真真是第一胎,肯定是没经验的,自然要小心一点,我这可是第二胎了,经验十足,好不好!”
刘羽琪无奈的轻笑,低斥说:“你啊!就是嘴巴厉害,待会儿被你哥和娘说的时候,你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浅浅紧张的左右张望道:“不是吧?娘也来了。”
说服大郎那是小意思,但是姜氏可不是这样好说服的,倒不是指其他,而是姜氏会十分操心,看她那种小心翼翼的担忧样,浅浅就会有种被鞭打小心肝的感觉,觉得自个儿特别的不孝。
“娘没有来,不过你大哥回去了肯定会告诉娘的!”刘羽琪挑了挑眉,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
浅浅当下松了口气,不甚在意的说:“不是还大嫂你吗?难道你连大哥都摆不平吗?我看你不像这么没用啊!”
刘羽琪微上微躁,娇嗔说:“休想我帮你。”
浅浅讨好的说:“我的好大嫂,你知道你会帮我的。”
姑嫂俩人坐下便旁若无人的谈了起来,感情好得让旁边的人咂舌。
“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某位贵女一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看着浅浅和刘羽琪。
元珊轻斥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大惊小怪什么,羽琪没退去言府的时候,就和浅浅关系好了,现在亲上加亲,自然关系更好了一些。”
元珊说罢,还幽怨的看了一眼浅浅。
浅浅哭笑不得的问元珊,“你怎么了,不高兴的样子?”
元珊一脸傲娇的说道:“你现在是有了羽琪就不要我们了,是不是?坐下这么久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浅浅失笑的说:“你别闹了。”
元珊嘟了嘟嘴,一副吃醋的样子,看得浅浅和刘羽琪都笑了起来。
刘羽琪更是打趣的说:“行啊!你要是想让浅浅和你关系也好起来,你也当她嫂子就是了。”
在坐的几人关系都好,平时私下小姐妹聚会不少,所以刘羽琪才敢说这样的玩笑话。
元珊白了眼刘羽琪,娇斥说:“你少忽悠我了,浅浅就两个哥哥,大哥娶了你,二哥的媳妇都快临盆了。”
刘羽琪难得孩子性的使坏说:“没有亲哥,还有表哥啊!而且他两个表哥今天都跟着一起来了噢!”
浅浅脸上的笑容微顿了下,倒是一直没有想过这些,虽然她当初想大郎娶刘羽琪算是高攀了,但到底大郎也是有官职在身,且深得谷将军的重用,又与肃亲王府是姻亲的关系,但是两位表哥就不一样了,至今一身布衣,浅浅不敢妄想。
“大嫂,别说笑了,元珊可是一个好姑娘,配我两个表哥不是委屈她了吗?”浅浅朝着刘羽琪眨眨眼,示意她别说了。
刘羽琪略有不解,据她看来,浅浅是十分喜欢元珊的,怎么在这事上,却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元珊自是也看出来了,脸色胀得通红,瞪了眼浅浅,不满的说:“婚姻大事哪是我做得了主的,自然要看我爹娘的意思。”
刘羽琪瞥了眼,不明白浅浅的顾虑,却没再开这样的玩笑。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雪莹笑吟吟的打破沉默说道:“你们听说了吗?谷将军谢绝了皇上的赐婚,说是一心只想保卫大魏江山。”
提起谷敏,刘羽琪仍旧一副膈应的样子说道:“是吗?那很好啊!”
至少不用再多害一个姑娘,不是吗?
不过说来,她倒是要谢谢谷敏,若不是他的话,她不可能嫁给大郎,家里不会同意,她自己也看不上他。
可是如今,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了,有些人看起来并不眼热,但只有和他相处了才知道,他是一块璞玉,有着让人心折的魅力,而大郎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说来,其实谷将军挺长情的,为了徐小姐守了这么多年。”雪莹言辞间略有羡慕。
刘羽琪倒是不否认这一点,只是立场不一样,看法就不一样。
如今她与谷敏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自然可以跳开来看这事,能够中肯的评价,在对待徐薇时,谷敏的确是一个好男人。
但前提是他能够做到一直不娶,否则的话,他对徐薇的有情,就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无情。而那个女人还是他更该珍惜,是他名门正娶的女人。
在她们说闲话的时候,浅浅四下张望了一眼,却不见所谓的公主,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听说汉国和蜀国的公主皇子不是也会来吗?”
元珊耸耸肩,一脸厌恶的说:“你是来得晚了,没有看到那两个公主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我们这些人都该给她们提鞋似的。”
浅浅轻剜了眼说:“说重点,他们人去了哪里?”
元珊瞪着大眼说:“这还用问吗?来狩猎肯定是下场了啊!你当谁都和我们一起坐在这里啊!”
浅浅略好奇的问:“对噢!你们都坐在这里干嘛?都不会骑马狩猎吗?应该不会啊!”
这些千金贵女据浅浅所知,都是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