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这个世界是小说世界还是真正的历史时空,要应付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先做好准备的。用掉了圣母卡,她现在还有许愿卡、学习卡、迷魂引小半瓶、玉钗一支;以及特殊道具面具无心和神笔马良画笔各一。想了想,梁栀使用了面具无心,能够化解一切外界攻击包括陷害一类,对于身处深宫的陈阿娇来说再合适不过。至于应付刘彻,迷魂引都不需要。他不是需要一个贤能大度的皇后吗?不是喜欢美人,喜欢后宫佳丽无数吗?那她就做个贤后便是。
身为陈阿娇,先天的优势是非常多的。现下还执掌大权的窦太后异常喜爱她,母亲父亲真心宠爱,母亲馆陶公主还是个颇有能耐之人……总结起来,梁栀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还是非常乐观的。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侍女们听到梁栀的传唤,连忙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然后准备晚膳。梁栀正准备用膳之时,外头忽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原本的好胃口顿时全失,梁栀放下玉箸,疾走几步到门口行大礼道:“陛下大安!”
“阿娇表姐快起来,你身子才刚好,就别管这些礼节了。”刘彻上前把她扶起来,满脸关切道。
“诺!”
他拉着梁栀走到红木桌前坐下,吩咐其他宫人都下去候命。梁栀一边想着今晚刘彻来的目的,一边在旁陪着用膳。不出梁栀所料,饭后两人先是默然无言,而后又是闲扯了一刻钟,他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看天色差不多,刘彻就对梁栀说道:“阿娇表姐,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安寝吧。”
梁栀扶着额头,一副痛苦的表情道:“陛下还是去如夫人那里罢,阿娇今日身子实在不适,不能侍奉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说着又是勉力盈盈一拜。如夫人是下午时梁栀从宫女那里旁敲侧击知道的,与自己同时进的宫,阿娇昏倒后这一个多月一直是她和另外一个夫人在侍寝。
刘彻显然并没有多怀疑,或许是出于梁栀今日方醒才没多想;他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道:“也好,是朕考虑欠妥。那阿娇表姐好好休息,若是实在难受得紧,就让人去传太医来看看。”
“谨遵陛下旨意。”梁栀刚要再次起身行礼,便被刘彻按着坐了回去,“阿娇表姐今日怎么同朕讲起礼数来了,身子不适就只管歇息,莫要操劳宫务了。”说完,他叮咛了一旁的侍女几句,便离开去了如夫人那。“皇上摆驾茹云阁——”
听到当夜刘彻在如夫人那里幸了一名宫女,梁栀心里唯有一个想法:果然是风流天子,才是少年的汉武帝就已经显现出尤好女色的一面了;偏偏陈阿娇还痴心不改。难怪会成为后世叹息的悲剧!
“恭喜玩家触发关键事件之一——如夫人有孕,开启系统任务提示三分之一:玩家所在世界为平行时空里的汉朝,部分人物出现时间有变动。请玩家再接再厉,提示完毕!”梁栀正胡思乱想着,系统突然就出现了提示。根据这个提示,梁栀就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点刘彻临幸宫女的起因;看来多半还是如夫人有了身孕后,自己向刘彻引荐了那个宫女的。
看来这个如夫人还是相当大度有心计的,没有像阿娇一样,反而是主动地进献美人,以此拢宠,让刘彻继续留在她宫里。这是阿娇永远都做不到的吧。梁栀心想,自己病好了的消息传了出去,明日想来应该要热闹了。正好见一见那些可怜的、成为刘彻后宫妃子的女人。
翌日一大清早,梁栀方起身洗漱,就听到外头宫女传报如夫人、兰夫人前来请安。
“请二位夫人在偏殿候着吧,就说本宫一会就到。让人先备上茶点。”梁栀随□□代道,一边从匣子里挑出云纹玉钗和同样式的一对耳坠,让昨日那个绿衣宫女给自己用上。
“诺!”宫女应声退下。
看着镜子里还有些陌生的自己,妆容华贵却简单不过分奢华,柔美中隐隐透出几分皇后的威严;梁栀很是满意,毫不吝啬地把匣子里的一个玉镯子赏给了绿衣宫女:“绿柳,以后就由你来替本宫梳妆罢。”
“诺!谢娘娘赏赐!”绿柳喜不自禁地跪下道。这个宫女聪明但不是城府很深,而且对自己有足够的忠心,是个能用的。对于这种会成为自己帮手的人,梁栀向来采取的都是笼络的态度。身边之人,对自己越是忠心,就代表自己的处境越安全,不是吗?
待梁栀进入偏殿的时候,如夫人和兰夫人已经在那干等了半个时辰有余。见梁栀到了,她们赶忙上前行了大礼,道:“嫔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坐吧。本宫来迟了,让二位妹妹久等了。”梁栀没有打算为难她们,叫起她们后便吩咐上茶。见茶都端上来了,她才状似好奇道:“本宫大病初愈,还未见过二位妹妹;不知哪位是如妹妹?听皇上说如妹妹有了身孕,以后便无需特意来请安了。好好休息才是。”
只见其中那一个穿着粉紫色织锦长裙的女子站起身,向梁栀略一福身:“嫔妾劳皇后娘娘挂心了。但是这是规矩,礼不可费;娘娘莫为了嫔妾破例。”
如夫人长得颇为可人,走得是林黛玉一般楚楚动人的柔弱路线;而兰夫人相较下则明艳许多,看上去也是个直性子。这两个妃子似乎历史上都没有什么相关记载,想来也是很早便失宠或香消玉殒的妃子之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章,有点无聊,下一章开始剧情,大家不要抛弃我~~~~~(>_<)~~~~
☆、惩罚系列大汉天子(二)
“不必多说了,如妹妹好好养胎便是。”梁栀觉得自己果断不是适合宫斗的料,才说了这么一会就觉得心累;又随意说了几句,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难得她今日还有些兴致,趁着馆陶公主还没来,梁栀就由绿柳陪着在这座留名后世的宫殿“金屋”四下转转。史书上有记载到“金屋藏娇”的来源,是个相当美好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话故事;这想必也是陈阿娇最美好的记忆。金屋实至名归,确实是相当金碧辉煌,各种华丽贵气自不用说。梁栀一面走一面感叹,不知这金屋她能住上多久。既是历史,虽然是平行世界里的,但该发生的终归也是会发生的。
“阿娇,你和皇上可圆房了不曾?”正当梁栀在殿后园子转得起劲的时候,馆陶公主来了;她一来,问了几句梁栀的身体状况就直奔正题道。
梁栀知道与馆陶公主解释是没有用的,所以果断地选择了低头一笑,装羞涩。她的这一表现明显误导了馆陶公主,她很是欣慰;只道女儿大概是不好意思,便不再追问。转而提起了其他的事,例如如夫人有孕。她的意思像是劝勉梁栀不要放在心上,早日怀上孩子是正经;可有似乎另有深意。梁栀不管她是哪种意思,都没打算采用;但不好直接反驳,只能敷衍过去。
就在这样与阿娇母亲馆陶公主、后宫妃子的周旋中以及没事到窦太后前面卖乖讨巧赚存在感中,日子过得还是很快的。梁栀一次次以各种理由拒绝被刘彻“临幸”,平阳公主如历史记载那般频繁给他送美人,几个月之后,刘彻渐渐就少到金屋去找梁栀了。梁栀觉得正好,不用再找各种理由推拒他;可是在外头不明真相的人看来,这却是皇后失宠的表现。比如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知道自己女儿阿娇遭到皇帝冷落后,着急不已;每次到宫里来都会劝梁栀多使些法子、多花些心思让刘彻对她上心点,不要被那些狐媚子抢了皇后该有的尊宠。梁栀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只能说自己的为难之处糊弄过去。刘彻想必也是被馆陶公主烦过几次,又来金屋见了梁栀几次,一次比一次待的时间短,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梁栀也不介意,只是一次听说了一个传闻之后,才有些关注起刘彻最近的行踪。
“你说最近皇上常常出宫去平阳公主府上?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吗?”梁栀一次去给窦太后请安逗趣回来之后,路上听到有宫人在说着什么皇上幸卫女、平阳公主之类的,回到自己宫里就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正在为她卸下繁重头饰的绿柳一下子就猜到了梁栀想知道什么,手里的动作没有慢下,只笑着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说陛下在平阳公主府上宠幸了一名卫姓歌姬,据说平阳公主殿下正打算把人给送进宫里来。不过陛下不曾应诺,想来是在意娘娘才这般。”
“行了,本宫先歇一会,半个时辰后你再吩咐人传膳。没旁的事儿,你便也下去歇着吧。”梁栀愣了好一会没有动静,绿柳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之时,她又似乎没什么事地吩咐道。绿柳虽有些不解,但也不敢多过问;只应诺缓步退下。
梁栀愣住了是因为她又一次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原来开启系统任务提示到三分之二的触发剧情就是卫子夫得幸进宫,这一次的提示是两个任务其一:“请用玩家所有的智慧,夺走汉武帝的光环。”说白了就是虐汉武帝。梁栀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加之对汉武帝在某方面的作法颇为不齿,所以这个任务于她而言挺合心意。
知道了任务要求的梁栀很快就开始暗地里着手准备,刘彻一生做过的大事不少,最让他被后世推崇的有几件:其一,推广察举制,广纳人才;其二,颁布推恩令,解决郡国并行制带来的诸侯问题;其三,采纳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使儒学成为影响后世两千多年的正统官方哲学;其四,积极抗击匈奴,极大程度上奠定了汉朝的繁盛基础;最后值得一提的一点是他积极发展对外关系,张骞出塞首开丝绸之路,促进汉朝对外交流。自己要做的就是逐个“击破”。
虽然系统里说了平行时空中的时间轴缩短不少,但是该发生的事情却一件都不会少。梁栀趁着早上去给窦太后请安的时候提了提当下诸侯权力过大,做出有些肆意妄为之事,借此试探窦太后的意思。
窦太后听罢,风眸微睐,颇有些惊奇意味地看了梁栀一眼道:“想不到哀家的阿娇也会关心朝堂之事了,哀家深感欣慰。”不待梁栀做出什么反应,她又接着道,“不过阿娇说得没错,诸侯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自古以来如何应对藩王便是一个难题;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不宜用强硬的手段削藩。暂且无为而治反倒最好。”
就是现在!梁栀觉得这个时候提出意见正当合适,斟酌了下用词,一脸恳切道:“外祖母说得很有道理。但是阿娇听说过一个‘化整为零’的故事,深以为然。”
“哦?这个故事听起来倒是新奇,你跟哀家说说是怎么一回事。”窦太后听到这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向梁栀靠近了点,原本不远的距离更显祖孙亲密。
梁栀于是把汉武帝的推恩令稍作修改,编成故事讲给了窦太后听,她一边听一遍不住点头。注意到窦太后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梁栀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就要看到时候施行的效果如何了;按理来说窦太后掌权多年,应该会思虑更多,若是真的推行,应该会比汉武帝更加有成效。
“娘娘您今日在太后那待得可比往日要久得多,肯定累了,奴婢给您备了热汤,可要沐浴了再传膳?”梁栀一回宫,绿柳就赶忙迎了上来。想着泡个澡确实能解解乏,她便点头应了。正准备往内室而去,许久未到的刘彻就来了。
“陛下大安!陛下此时来,可是有事?”梁栀上前行礼道,再不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同他打太极拳,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彻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却只是对着梁栀通知一般道:“朕今日带了一名女子入宫,她姓卫名子夫,来不及准备就先住在甘泉宫偏殿;等表姐代朕再作安排罢。”他说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梁栀毫不客气地又一次含蓄地下了逐客令:
“新妹妹刚入宫,想必心里不安。陛下不若今夜便去新妹妹那看看吧,臣妾恭送陛下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彻若还是留着不走未免太有失面子;所以他有些怒气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没有在意宫人们担忧的神色,梁栀很是淡然地进了内室,洗浴换衣,随意用了点吃的,便早早安寝了。明日还得继续去窦太后那里,看看后续发展;这事若能成,其他的应该也好办。还有,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也许可以帮到自己一些。想着想着,梁栀就睡着了。
梁栀一夜睡得香甜,那头刘彻却有些彻夜难眠。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自己的阿娇表姐会突然对自己疏远起来;每每看到阿娇表姐不冷不热的模样,他就觉得表姐大概是不高兴不欢喜了;而且针对的人还是自己。可是他们之前还是好好地啊。阿娇表姐都成了自己的皇后了,可是却一直推拒自己,甚至不愿和自己多说半句话。明明他想好了只有阿娇表姐一个人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一次次赶到别的宫里去?
心里颇感难受的刘彻即便美人在侧,也翻来覆去睡不好;卫子夫感觉到了身侧帝王内心的烦躁,便柔声劝慰。刘彻索性拉过她一把压在身下,开始新一轮云雨。
梁栀当然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定会一番吐槽。
第二日早晨,梁栀又是早早起来,到窦太后那儿去打探后续。刚到宫门口,就遇见了母亲馆陶公主。她见着梁栀,脸上有种怒其不争的情绪一闪而过,可终究还是心疼居了上风:
“阿娇,听说昨夜陛下把人带进宫来了。你可千万别为了这个和陛下怄气,只要陛下看重你,别的女人再怎么折腾也越不过你去;日后……日后再慢慢收拾便是。”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显然还是顾及这是窦太后的宫前。
“母亲不必为阿娇挂心。阿娇晓得,昨夜陛下已经同我说了。阿娇并不在意。”梁栀亲热地拉着馆陶公主一道进了宫门,窦太后正在用早膳,见她二人进来,招呼梁栀到她身边坐着,又让馆陶公主坐到另一边;要她们俩一起用早膳。
梁栀落落大方地坐下,陪着窦太后用膳,时不时地给窦太后布菜;她经过前段时间的观察和打探,已是熟知窦太后的喜好,布的菜很是合窦太后的意。这么一番下来,梁栀在窦太后心里乖巧聪明的好形象又加了几分。
“母亲,阿娇听说京里最近来了个怪人,拖了一车书说要上书给陛下,可真有其事?”早膳后,梁栀扶着窦太后坐到上座后,似不经意道。
馆陶公主微微一愣,想了一想道:“倒是真有这个人,叫做什么……什么董仲舒,对了,就叫董仲舒。他逢人就说他要向陛下进谏,说是要稳固汉室,必须行一家之言。有一条似乎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把她听到的都说了一遍。梁栀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窦太后的反应;见她听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时皱起了眉头,连忙似是好奇地问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好大的口气!他从何而来的自信,认为汉室稳固唯有独尊儒术方行啊?”窦太后听着也微微点了下头。
馆陶公主见窦太后都有兴致听,便把自己从驸马和门生那听来的关于董仲舒所说的言论讲了出来。梁栀见窦太后从眉头紧锁到舒展再到微露笑意,深感此事有门。
果然,几日后,梁栀就听说了窦太后召见董仲舒一事;推恩令似乎没有了下文,可梁栀也并不着急。离刘彻想到并推行这个方案还有一些时日,先看看再说。
召见董仲舒之后,窦太后便开始进行雷厉风行的革新。梁栀听着事情如历史记载一般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