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不会知道。这是赫连毓近日来的一个怪癖:不愿他所在的附近有太监宫女;因为会让他觉得有很多窃窃议论声。而一旦这么认为,他就忍不住生疑,然后就会控制不住想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点要感冒……
最近大多数地区都降温了,看文的亲们要注意添衣保暖,不要生病了~
(*^__^*) 再次谢谢每位看文的亲们
☆、穿越宫斗文(六)
元璟本想拒绝,可是梁栀哪里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问完就直接走到前面一个凉亭坐下。无奈之下,元璟只好跟着走到l凉亭:
“娘娘有什么想问的?”他站在凉亭外,与自己有相当一段距离;若不是刻意留意的话,也许都不知道他们是在交谈。他那很是避讳的模样让梁栀觉得很好笑,但是看元璟这么严肃,她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丞相大人,你也知道皇上近来有些喜怒不定;本宫只是担心会有有心之人趁机挑拨。不知丞相大人对此可有何看法?”
元璟一听便义正言辞道:“皇上近来虽有一些做法不慎妥当,但终究是明君,定不会受小人所挑拨。娘娘多虑了。再者,娘娘便是担心皇上,也不该擅自与臣子有所往来,君臣有别。还望娘娘莫要再犯。”说完,他向梁栀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人在追着他一般。
梁栀看着他离开,并没有打算阻止。照元璟话里的意思,他还没有对渣皇赫连毓彻底失望;但却给了梁栀一个很好的主意:小人挑拨!元璟这个男配在她看来还是很好的,就是迂腐了些;要不然也不会在原小说里碍于君臣之别,什么都不敢对女主说,只知道默默关心帮忙。但是这一次为了让赫连毓彻底落败,她必须这么做;只有尽量避免对无辜的人的伤害了。
梁栀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走回自己的寝宫,竟然遇上了三位藩王之一的定王赫连拓。他正脸带怒气地赶往御书房,与梁栀狭路相逢。
赫连拓在先皇还在世时多次带兵征战,为人杀伐果决,冷血不近人情,但却深得将士拥护爱戴。是当初最有望与赫连毓争夺皇位的人,手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兵权;只因为他不是太后所出,所谓立嫡不立庶;最后还是赫连毓登上帝位,他就被赶到边疆做藩王去了。但是他却依旧是藩王中唯一一个手掌兵权的,赫连毓一直视其为心头大患之二。在原小说里,他也是个炮灰人物;在女主进宫后不久就被赫连毓秘密派人毒死了,总共出场不到三次。
当巧儿告诉她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赫连拓时,梁栀毫不犹豫地叫住了他:“定王,还请留步!”
见赫连拓果真停了下来,似乎不认得自己,看着自己时脸上也是冰冷而无起伏的;梁栀明白这人是在压抑怒火,也不多说废话,只道:“本宫是颜妃。定王这个时候进宫找皇上恐怕不会被皇上接见,若不是有要紧的事,不妨明日再来吧。”她行礼毕,经过赫连拓身侧之时,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定王是来阻止削藩的?”
不理会赫连拓瞬间惊疑不定的眼神,梁栀淡淡然地似什么也没说地回宫了。徒留赫连拓一人在原地,他沉默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思索半晌,终究还是改了起初进宫的主意,转身出了宫。
是夜——
有了今天与赫连拓的相遇,梁栀就料定了今夜定会有客来访,但是却是在没有想到赫连拓会亲自夜访。让巧儿带着其他宫女出去之后,梁栀正打算拿本书来打发打发时间,以等候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定王赫连拓。
他依旧神色冷淡,似乎并不愿多与梁栀交谈:“你今日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定王屈尊来这一趟,想必想知道的更多吧?”梁栀笑眯眯道,毫不受他的冷漠影响,但随即又正色道,“我只想问定王一句话:你甘愿吗?若是定王不愿回答,那便算了。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罢。”
话音一落,梁栀眼前掠过一道白光,赫连拓已经拔剑架在了她脖子上。他脸色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道:“废话少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想做什么?”
……梁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危险?!她小心地往后避了一避,以免赫连拓一个激动就误伤了自己;确定暂时安全之后,她才道:“我要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别问为什么,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就行。”
“你打算怎么帮我?”赫连拓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有些相信;脸上冰冷的表情微有缓和,对着梁栀的剑也收了起来。但是他的语气里仍满是怀疑,一个后妃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一个无亲故的王爷,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梁栀猜得到赫连拓的疑虑,但是她并不打算说;只是把自己的计划大致地与他说了一遍,要求他适时地配合自己。
“皇兄的腿……是你做的手脚?”听完梁栀的打算,赫连拓突然冷冷道,眼底是对这种阴招的鄙夷。梁栀对着他不赞同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虽然不是她动的手脚,但确实是因为她,赫连毓才会那么倒霉到弄废了脚。
不过梁栀没有承认:“我哪里有那个能耐,只是个意外。”
不管赫连拓最后对她这个解释是信了没有,总之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就只差合适的时机了。梁栀从他那得知世家和藩王的反应,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等赫连拓离开后,她就寻思着去哪里找个可以胜任“挑拨”一事的人。
“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况吧,梁栀看着林夕晚找来的小太监,心里很是满意。这个小太监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最紧要的是他和赫连毓身边亲信之一的小连公公极为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加之他很聪明,模仿力相当不错。梁栀让他在五日内把小连公公的行为习惯等一系列特点都记下来学起来,不断模仿直到自己都记不起原本自己是什么样子。
五日之后,梁栀很满意地把他送到小连公公守夜的地方,又把真正的小连公公绑起来,借助赫连拓的人将其送到了宫外。
“小连公公”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没有被赫连毓发现不对。一日,他像以往一样为赫连毓送来后妃牌子,当赫连毓随手拿起一枚木牌时,他看了一眼牌子,脸色有些古怪;似乎踌躇着该不该说。赫连毓自然注意到了,眉头紧皱,语气暴戾:“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支支吾吾当心朕砍了你的头!”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只是今日听说了一件事。”“小连公公”说着犹豫了一下,见赫连毓面露怒意,腆着笑脸忙不迭的地答道,“奴才听说丞相今日与黎婉侍在御花园屏退宫人聊了半个时辰。”
看到赫连毓“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茶盏,“小连公公”慌忙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也许,也许是奴才听差了!都怪那些碎嘴的,奴才定会好好惩治他们一番!还请皇上小心龙体,莫要为此生气!”
“滚下去!”赫连毓按捺住怒火,“去传丞相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诺!”“小连公公”急忙退了出去,一出殿门,脸上却分明闪过一丝笑意。一面让人去丞相府通传,一面快步地往一处宫殿行去;看到的宫人只以为是皇上让他去接颜妃,并无多想。
梁栀宫内——
“你做得很好,先回去候着吧;记得见机行事。”梁栀交代了一句就让他先回去了,毕竟离开太久是会引来怀疑的。等人走了,梁栀安心地上榻休息了。今晚肯定还会有波折,还是睡好养足精神来应对明天的状况吧。
当夜对于许多人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还算是受宠的黎婉侍忽然暴毙,连追封都没有就被送出宫随便葬了。而丞相被紧急召见,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进宫面圣;皇上雷霆大怒,觉得丞相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不等丞相入宫就下令撤了丞相的官职,并让他好好休养,无召不得出府。
元璟后来还是进了宫,但是皇上不但没有听他的解释,似乎二人还争执了一番;最后自然是双方不欢而散。元璟一气之下也不顾君臣之别,直说“君心蒙昧,不可理喻”,觉得赫连毓深受奸人所惑,已经不是可以扶持的明主。这样的话说出来肯定是引来赫连毓的杀意,当场就下了旨,要砍元璟的头。好在朝臣极力反对阻止,一一列举丞相为国为民所做的事情,认为此举会引来民心涣散,不利统治;这才让赫连毓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元璟是再也不能入朝为官了。
元璟经此一事对赫连毓彻底失望,也失了为官的心,回府后就连夜收拾行囊离开了。梁栀和定王赫连拓去寻他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丞相府和一封放在书桌上的信。他在信上说,他打算去游山玩水,隐居于山水间,再不过问外事,让人不要再去找他;家中奴仆皆已遣散,请不要为难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自己最近写得越来越慢了……有点卡文,还好有你们在支持我~
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话说我手冻僵了,怕冷的人伤不起!
☆、穿越宫斗文(七)
赫连毓自此彻底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他原本就嗜血暴戾的脾性没有元璟从旁提醒压制,加之“小连公公”刻意挑拨和梁栀、林夕晚几个妃子不停吹“枕头风”,愈发变本加厉。
在丞相元璟离开不过一个月之间,他就为了加强统治,使那些不顺耳的声音消失,颁布施行一部极为严苛的刑罚制度。并在梁栀有意无意地提议下,突然想建行宫方便出游玩乐。于是大兴土木,苛捐杂税;闹得是民不聊生,百姓痛苦不堪。随后,又接连把几个上书劝谏他施以仁政的大臣都抄家灭门;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惯于阿谀奉承的小人奸臣借机上位,逐渐成为赫连毓跟前红人。他们对身为“宠妃”的梁栀自然也是百般讨好,也甚好被指使,梁栀随口说几句,他们便会变着花样在赫连毓面前献媚。
如此情况便是使赫连毓渐渐耽于享乐,不理政事;原本还会上早朝的他干脆让“小连公公”代为听政,奏折甚至让梁栀帮着批阅。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做足了佞臣奸妃的样儿,所有劝谏良言都被他们拦了下来。赫连毓就只听得到一片赞美声。
其他深感百姓疾苦又苦谏无门的大臣纷纷转投定王赫连拓门下,希望他能够想出办法,阻止此种境况继续下去;否则轩辕朝必然大乱。外贼虎视眈眈,内里奸臣作祟,苦的却只是百姓。
赫连拓趁此机会点明自己心中所想,言明自己的忧虑和重整朝堂的决心。对赫连毓已完全失望的众大臣思虑之后,最终都为他所用,并开始密谋逼赫连毓让位一事。世家也已答应了一起行动,时间便定在三日后,元月初一。
元月初一那一日,对于许多百姓而言不过是普通的一日,即便是过年也没有多少喜庆气氛;因着苛捐杂税,日子都难捱了,哪里顾得上年节。可是却不知皇宫之中正在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政变。
赫连拓发动政变时,赫连毓正在后宫里与几个妃子听着宫中舞坊新排出来的歌舞,寻欢作乐,好不快活。突然有一个禁卫军侍卫闯了进来,刚跪下还没说话就被身后追来的人一刀砍倒在地,血染一地。几个内侍刚上前阻拦也被随后的士卒几刀结果了性命。正跳着舞的宫女们和坐在殿上的妃子们都被这一幕吓得惊慌失色,尖叫着各自四下逃窜。谁都没顾得上行动不自如的皇帝赫连毓。
“你们竟敢犯上作乱,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们难道不知道?!趁朕还愿意放过你们,立刻滚出去!”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但明显是强撑出来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为君者残暴无道,偏信小人,使奸佞当道,民不聊生。如此昏君,天下共诛之。我等也不过是替天下百姓行善锄奸恶罢了!”一个曾几番上书劝谏却只得了一句“荒谬之极”的老臣气呼呼地指着赫连毓骂道。
“管他这么多作甚,直接绑了便是!”另一个大胡子将领不耐烦道,说着就拿着大刀上前,用刀柄将赫连毓敲昏,几下捆起来。赫连毓本就腿废了,加上近一个月来过于沉迷酒色,身子虚得很,哪里有气力反抗。所以逼宫进行得相当顺利;或许该悲哀一下,他那么多年培养起来的亲信,全被他自己这段时间毁得一干二净。
赫连毓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沦落成阶下囚的一天,更没有想过所有的人竟然都背叛了他。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他被丢到了定王府的地牢里,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整日除了昏睡就只能与鼠为伴。一开始赫连毓还每日叫嚣着要人放他出去,还他皇位,否则都灭九族;可是没人搭理他,日子久了,他再没有力气。终日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漫无边际的黑暗让他几乎忍受不了。他开始想起自己以往在皇位时的时日;一遍一遍想,时间长了,他就疯魔了,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还算不上什么,当每日送饭的人再也不送饭,只送一碗水好几日之后,赫连毓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他顾不上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在暗中到处乱爬乱撞乱抓,想抓只鼠来充饥。可是饿得发昏完全没有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赫连毓哪里那么容易能抓到鼠;爬得满身污秽不堪的他最终只抓到了几只爬虫跳骚,摁死了想要吃,却又想起自己总归是皇帝,还是把它们洗一洗再吃的好。没成想,他一放下所谓的“食物”去拿碗,转头就发现不见了,只有老鼠欢快的吱吱声。
他大怒,将手中的碗顺手就向那些鼠类砸了出去。但是一砸出去,他就后悔了。果真,老鼠非但没有砸到,还把他今天的水都撒掉了。没有吃的了,连水都没有了。赫连毓有些癫狂地趴在地上乱爬,用砸碎的碗碎片胡乱打;结果似乎砸到了一只老鼠,它尖叫了一声。赫连毓总算停下动作,有些得意;却不料手就被不知哪处跑出来的老鼠咬了一口,当即鲜血直流。
这痛楚终于让他有些清醒了。可是清醒后的他更觉痛苦;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竟然沦落到要与老鼠抢爬虫跳蚤吃的、尊严全无的地步。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地牢里除了老鼠虫子什么都没有,昏暗阴沉得日夜不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活人;连那个给他送水的人都不再出现了。
就在他快要被折磨得发疯的时候,以为自己可能要病死或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昏睡醒来,发现自己眼前竟然一片光亮。他意识到自己从地牢里出来了,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迎面砸来的小石子砸得满头满脸血。
“芦苇抽穗,花子落泪!丑八怪,叫花子!丑八怪,叫花子!”赫连毓一听狠狠地瞪了那些小孩一眼,想上前去打他们,可是一使劲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哇,他还敢瞪人,拿石子继续打他,打他打他!”那些小孩子见他站不起来,原本吓得要跑的又都跑了回来,欢呼着捡了石子往他身上砸去。赫连毓只得忍受着石子砸到身上的痛苦,狼狈地伏在地上爬走。
他爬了很长一段,才终于摆脱了那群紧追不放拿石子砸他的顽童;气喘吁吁地靠到墙角边,想休息一会。可是只一会,就有经过他面前的人,给他扔了一枚铜板。赫连毓本是生气的,可是闻到不远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