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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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活色生香-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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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爱春这才满意了:“还算你们有心,不对,这羊绒衫不便宜吧,不要票那就更贵了,你哪来的钱买啊?”这个女儿的性子胡爱春是最清楚的,花钱大手大脚的,从来都没有攒钱的习惯,家里之前给她的钱,恐怕都用得差不多了,哪里还能省得出钱来买这两件羊绒衫。
  “庭生哥给我的呀!”谢华香特别自然地说,她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帮沈庭生刷好感度的机会的,何况沈庭生也确实是把他挣的钱都交给她了,她害怕自己管不住手,把他辛辛苦苦挣的钱给花掉,还特地另外找了个盒子,专门放沈庭生给她的钱。
  她自己挣的钱随便花,但沈庭生的那部分,却是一点都不能动的,得给他留着当以后创业的启动资金。
  还好在乡下花钱的地方不多,她又还挺能挣钱的,所以哪怕随便花,也还剩下了不少,这次回家全都带在身上了。
  “胡说,刚才小沈都把他挣的钱给我们看了。”
  谢华香诧异地看着沈庭生:“原来你把钱要回去,就是为了给我爸妈显摆的呀?”
  沈庭生涨红了脸:“我不是……”
  胡爱春拍了一下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的,人小沈是为了向我们证明,他能养得起你,也就是因为这样,我跟你爸才答应给他一个机会的。”
  谢华香拖长了语调:“哦——,妈,您可千万别小看他,他除了给你们看的那些,还给我买了辆自行车呢,跟咱们家里的那辆是一样的。”满满的都是显摆的意味。
  不愧是她选的男人,还挺聪明的,知道她妈最看重钱了,这是打蛇打七寸啊,难怪一击即中。
  “阴阳怪气地干嘛呢,是不是真不想给我做饭啦?”
  “去去去,我这就去,妈您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第153章 
  剩下一天的日子飞一样地就过去了; 胡爱春特别后悔自己怎么偏偏就选这时候给病倒了呢,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没好好照顾她,反而要女儿辛苦照顾,一个假期都没好好歇着。
  想想以前这闺女多懒啊; 一到放假必定是要睡懒觉; 拖她起来吃早饭都不肯起的; 以前觉得心塞,整天念叨着让她勤快一些; 不然将来不好找婆家; 可现在她真的变得勤快了; 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干活; 这当爸妈的心里又止不住地心疼,女孩子家嘛; 娇娇地就好了,哪用得着这么懂事啊!
  更严重的是; 女儿都要回乡下了; 她还什么要给她带过去的东西都没准备好,这叫胡爱春的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不能踏实。
  谢华香只好一个劲儿地安慰她,乡下的生活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大山的馈赠可丰富呢,瞧这些木耳、冬菇、板栗干,甚至还有皂角米; 不都是山上来的,要是运气好,还能打到各种野味,还有各种新鲜的野菜野果,真的,只要勤快肯干,根本就饿不着。
  胡爱春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有那么好,那为什么别人都说农村的生活苦呢?”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都亲自在农村住过这么久了,我说的话您不相信,还去相信别人吗?你看看我,是不是长胖了?要是吃得不好,能长这么好吗?”
  胡爱春认真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不过说到底那些偏僻的小地方,想要买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比不上大城市的:“那你在那边有什么缺的,一定要写信来告诉我和你爸,我们买了给你寄过去,反正家里就我跟你爸两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和票证都用不完的,你不用给我们省着。”
  “知道啦,真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早上八点的火车,谢家夫妇一早就送他们两人去了火车站,在站台上又遇见了程立坤,他还是上次那副潇洒的模样,全身上下只斜背着一个挎包,还有一个手拎的旅行袋,轻装上阵。
  一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谢华香的心头,她还是理解不了,作为程东健的儿子,留在省城里肯定能有大好前程的,上辈子就连郑永成那样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都能有很好的事业呢,他程立坤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非要去插队?
  不过谢华香不是那么爱管别人闲事的人,这种诧异的感觉稍微冒起个头,就被她甩到脑后去了,跟程立坤打了招呼,一起上了火车。
  又把宝贝闺女送上了远行的火车,谢义平和胡爱春夫妻俩望着冒着烟儿远去的火车屁股,久久不肯回头,最后,胡爱春拿手帕抹了抹眼角:“老谢啊,我怎么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谢义平是个老实人,肚子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哪儿不对劲?”
  “我总觉得,我们被那姓沈的小子耍了。”
  “啥意思?”
  “你看那天说了那么多,说来说去,咱们还不是同意了香香跟他处对象?可这,这是咱们的本意吗?”
  “那他不是说,只要咱们香香后悔了,他马上就同意跟她分开嘛!”
  “用得着他同意嘛,要是香香后悔了,自个儿就走了,还能管他同意不同意,而且这小子忒狡猾了,你听听他说的什么,绝对不会勉强香香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没错他是尊重她了,可架不住咱们闺女傻啊,要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呢?他要不同意,那不就成勉强她了吗?唉哟,你说他们要给我弄个生米煮成熟饭,那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香香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不是啊,女生外向,胳膊肘拐出不拐进,唉哟,不行了,我肚子,我肚子又要疼了。”
  “行行行,别气,别气了啊,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别管这么多了,顶多他们以后真要过得不好,咱们再多补贴点儿就是了。”
  “唉!”胡爱春叹了口气,“家里的那把青菜,别中午一顿就煮完了,省下一半留着下一顿吃啊!”
  这一趟旅程,托程立坤的福,买到了三张同一个车厢的卧铺票,谢华香选了左边的下铺,沈庭生就在她的上面,程立坤则坐在了她对面的下铺上。
  昨天晚上,胡爱春拉着闺女说了大半宿的话,谢华香昨晚没怎么睡好,这上了火车摇摇晃晃一会儿,就犯起困来。
  沈庭生便让她躺下先睡一会儿,谢华香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立坤拿了一本书在看,看了半天发现沈庭生一直杵在窗户边上,就这么背对着窗户站着,都站了老半天了,也没见他干什么,就这么光站着。
  程立坤不由得奇怪:“你干嘛呢,假扮木桩子好玩哪?”
  沈庭生微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还是睡在程立坤上铺的一个中年大姐说:“这小伙子啊,细心着呢,小伙子啊,下铺这个是你的爱人吧?”
  程立坤仔细看了会儿,这才明白了,原来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看那角度,应该正好照在谢华香的脸上,影响她睡觉,刚好这个位置的窗帘缺了半块,如果把程立坤这边的窗帘拉过来,那又会影响他们这边,所以沈庭生就只好自己站在那儿,用自己的身体来遮挡阳光了。
  为此程立坤除了说一句佩服,实在是没有其他的话好说了,难怪人家瞧不上自己,就光是细心体贴这一点,就不是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了。
  还好他心大,尽管被他妈念叨了好几天,他也没放在心上,各人只有各人的缘分,总有一天,他也能遇上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人的。
  想到这里,程立坤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挎包,这里面有一条红纱巾,谢华香说过大队里的姑娘们都最喜欢的那种,那天陪他妈去百货商店,不知怎么的看见了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郑重地藏在了挎包里。
  买来是做什么的?大概连他自己都没能想得清楚。
  谢华香睡得很沉,她知道自己应该醒来,可是却怎么都醒不了,眼皮像有千斤重,身体和四肢也仿佛被胶水黏在了床上,怎么都动弹不得。
  依稀能听到邵美仪那尖酸刻薄的嗓音:“你媳妇还没起来?这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就没见过当人媳妇当得这么懒的,我早说过,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娶不得,没教养不识大体,你看看,这么晚了都还不知道起,叫人来看见了像什么话!也就是你,说也说不听,死活非要娶了回来,现在你看看,除了那张脸还看得点儿过去,还有什么好的?真是的,现在我跟你爸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们家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随即耳旁传来郑永成的声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谢华香的心中大急,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就已经重生了呀,这辈子跟他们郑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怎么会又倒回去了呢?难道说之前的那些美好,全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既无法动弹,也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只听那头母子俩又说了几句闲话,突然邵美仪冷笑一声:“哼,老天有眼,那老程不是一直都嘚瑟他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嘛,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怎么了?”郑永成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他那个儿子不是下乡了吗?”
  “可不就是下乡了嘛,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前些日子火烧山,英勇抗灾什么的,被烧死了!”邵美仪继续用冷漠无情的语调说。
  “死了?”郑永成倒是有些诧异。
  “死了,听说还追封了什么烈士了呢,对他爸的政途倒是有一定的帮助,可是这种用儿子的命铺出来的路,我就不信他走得不糟心。谁叫他非要沽名钓誉,让儿子去下什么乡,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有哪家是让自家孩子去下乡的,他倒好,高风亮节了,到显得我们有多不对似的,这下好了吧,成烈士家属了。”
  这些人真是冷血无情到了极致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他们的口中,就跟一颗棋子似的。
  谢华香更着急了,她要去告诉程立坤啊,要是遇上火烧山,千万别逞强上山去救火啊,不然会被烧死的!
  “啊!”谢华香突然惊呼一声,终于挣破了桎梏,坐了起来,冷汗湿透了背脊。
  沈庭生连忙走过来:“香香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谢华香用力地拉住了他的手:“庭生哥,你是庭生哥吗?”他的手是暖的,结实,有力,活生生地在她的身边。
  “是我啊,到底怎么了?”
  谢华香不管,抓着他的手指送进口中,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疼!”沈庭生低呼一声,谢华香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太好了,不是做梦,你是我的庭生哥,你还在我的身边,真好。”
  沈庭生虽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她这种明显依恋的表情,心里还是酸酸软软的,低声地说:“放心,我一直都会在的。”
  被视若无物的对面的程·单身狗·立坤:“……”
  “对了,程立坤呢?”谢华香突然又急切地问。
  程立坤:好感动哦,终于想到我了。


第154章 
  “在这儿呢; 怎么了?”沈庭生侧开一点身体,让谢华香可以看见对面的程立坤。
  程立坤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微笑示意了。
  谢华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
  程立坤满心疑惑,她这个表情; 倒像他差点儿出了什么意外似的; 可是他一直坐在这儿好好地看书啊; 哪能有什么意外呢!
  谢华香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庭生哥还好好地在身边; 她没有嫁给郑永成那个渣男; 程立坤也好端端地活着。
  可是;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也许是她上辈子真的无意中听邵美仪说过这件事,只不过她不记得了; 然后她的潜意识就用做梦这种方式来提醒她,如果上辈子的程立坤不是在下乡的时候出了意外死去; 那又怎么解释他上辈子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呢?
  如果这是真的; 那她应该怎么样去提醒他,尽量避免这场灾祸的发生呢?
  程立坤被她充满了同情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起来:“哎,你能别用这种沉重的目光看着我行吗?弄得我好像已经光荣就义了似的。”
  谢华香清了清嗓子:“程立坤同志啊,我看你最近印堂发黑,恐怕会流年不利,最近不管做什么事,最好都要小心一些; 能不去的地方尽量不去,能不管的闲事还是尽量少管吧!对了,我这几天学了一点手相的看法,要不把你的手掌给我看看,或许能有破解之法?”
  程立坤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该不会是刚才魇着,得癔症了吧,喂,谢华香同志,你醒醒,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新社会,讲究唯物主义的,科学才是真理,你那套神棍的说法可不能随便说的啊,当心被人当成封建余孽,被抓去游街啊,你自己被抓就算了,可千万别连累了我啊!”
  还好他上铺的大姐大概嫌这儿太闷,到别的车厢找姐妹们聊天去了,不然的话,就光凭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能定罪了。
  谢华香顺势抓起他的手,胡乱地看了一眼:“我知道了,你这个灾祸啊,跟火有关,你记住了,在三年之内,都不能靠近火,遇见了就远远地避开,这样才能保命避祸。”
  程立坤不在意地把手抽出来:“你干脆直接跟我说这三年都不要吃一口热乎饭得了,还远远地避开呢,我不用烧火做饭,你做给我吃啊?”
  “唉,你真是的,别不当一回事啊!”
  可是谢华香这装神弄鬼的样子,程立坤真的没法真当一回事啊!
  沈庭生见她不高兴,主动把自己的手掌伸出来:“香香,你给我瞧瞧,我的运势怎么样?”
  谢华香捧着他的手掌,妆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下:“哇,这可是天生大富大贵的命格啊,将来你可是有大成就的,富可敌国啊!”
  程立坤冷哼了一声:“哼,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厚此薄彼真的好吗?他就是天生富贵命,我就流年不利,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就不信呢!”
  沈庭生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掌伸向他:“别生气,我把我的气运分你一点好了。”
  程立坤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稀罕。”
  这事对程立坤来说就当一个玩笑般地过去了,但谢华香肯定是放不下的,于是便有事没事盯着程立坤出神,心中盘算该怎么才能让他避开这场灾祸。
  偏偏她又不知道灾祸发生的时间地点,不然的话就好办了,唉,像她这种一知半解的先知,实在是太不好了,就好像她知道未来沈丽华的未婚夫会因为飞机失事而出现意外,但同样不知道是哪一天的哪一趟飞机,造成自己真的很被动,就是那种一边等着另一只靴子随时落下来,一边又要想尽办法不让它落下来的感觉。
  于是,这就造成了程立坤每次一不小心抬头,就发现谢华香用一种诡异的,老母亲般慈爱中又带着满腹叹息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每次都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儿招惹这位大姐了,她为啥要这么对待自己呢?
  火车上的日子长日无聊,谢华香日常发呆,程立坤趴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写写画画,瞧他画的那地形,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大队的那山、那河,沈庭生没忍住问他:“立坤同志,你画的这是什么?”
  程立坤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就是他们大队的水利图,他们刚来插队的那个夏天,大队长就安排队员们修水利工程,这工程几乎持续了整个下半年。
  这工程是大队长和几个生产队的队长们一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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