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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玉树斋里安氏打翻了桌上的东西,看着地上跪着报信的丫鬟,脸色阴冷的问道:“王爷说得是他们的孩子?”当年铭儿出生,作为陈禄的嫡长子,陈禄也只说了一句本王的儿子!
疏影黄昏楼的那个孩子,看来无论是男是女,她都不能留!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顺便说一下,看到现在的读者大概有这几种:
1男主渣,女主sb,不看了!
2男主渣,女主快虐男主!
3阿继真爱
4棒槌真爱(喂,这个真的有么?)
5单纯看故事
先来说一下这本其实有很多不足,数据也不好,按理说应该砍大纲,“柳氏阿继”这卷也不应该写,应该直接宫斗下就完结。可是棒槌任性的不想对不起阿继,还是想完完整的把她的故事写下来。
所以第二类看文的妹子可以考虑下养肥直接看第三卷。
咳咳咳,然后棒槌今天生日不想码字,所以明天没得更新,给大家请假断更一天。
请零分留言送小红包包,因为棒槌没有rmb,所以红包真的送的很小,还请大家不要嫌弃,就当热闹一下。
请注意:本章请零分留言哦~么么哒~爱你们
ps:不许说我番外水,我自己知道!(鬼脸)
☆、第四十七章归乡人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向李家沟,前面的老马打了个响亮地喷嚏,咧着嘴露出缺了两颗门牙又参差不齐的牙齿,马车前面坐着满脸胡须的壮汉见了,扯着嗓子喊:“老货你在坚持会儿,前面就是村子了!”
似乎是回应身后男子的话,老马甩了甩尾巴蹒跚着向前面走去,又似乎不满男子的话它闷闷地打了两声鼻哼。
“装什么蒜,这一路走来大多都是老子牵着你,老子比你累得多了!”话虽这样说,这壮汉还是跳下马车走到前面牵着老马往前走。
自打汉子下了车,老马也不叫唤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刚走到村口汉子就见从村子里走出一对母女,母亲似乎身体不大好惨白的脸泛着可疑地红色,女儿扶着母亲垫着脚想让母亲能靠在她身上,只是毕竟年龄小身上有背着包袱,女孩衣领已经被汗打湿了,而这对母女身后又跟着一众村民似乎在劝着什么。
汉子停下脚步觉得眼前的情景奇怪得很,他本是这李家沟土生土长的人,只是父母死的早他受村民接济长大,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便离开村子去镇里给人当了学徒,如今有了自己的铺子虽算不上衣锦还乡,可还是拉了满车的礼物看望对他有恩的村民。
这对母女他不认识,可这对母女身后的村民他却每个都认得,又见村民们都面带犹豫愧疚,汉子想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想不清楚他便上去问:“哎呦,这是怎么了?”
只是这汉子走的时候是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回来却是三十郎当的胡须大汉,村民一时都没出来他,见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多少都带上警惕。
“你是哪个?怎么来了我们李家沟?”一个牵着孩子,性格却颇为泼辣的妇人问道。
“大花,我是李成家的炮子啊,这是你的仔?”这叫炮子的汉子却一眼认出妇人,指着妇人手上牵着的孩子问道。
“炮子啊,你怎么这副模样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那妇人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开心的招呼道。
附近的村名听到故人归来,也都笑了起来正要打招呼,却听有人喊刘娘子留步,转头一看那对母女在众人说话时已经走出几十米,众人也就顾上炮子这归乡客了,连忙都追了上去。
“柳娘子此事万一是误会呢?”
“柳先生,他们家不是那样的人。”
李炮子听着村里人一边喊着奇怪的话,一边追赶那对母女,便晃晃悠悠地跑了过去围观。
李炮子跑到的时候已经有村民拦了下来那对母女,村民说:“不管怎么回事,柳娘子你要是现在这个样走了,不就成了我们村民逼死了你们母女?”
是什么误会?李大炮好奇的向一旁的大花打听了起来。牵着孩子的大花面露不忍,却没有犹豫的把事情的从头学了起来。
被拦住去路的女娃娃沙哑着嗓子说:“本来就是有人要逼死我们,我和你们说了你们不信,我娘说了你们也不信,又或者你们信了却不肯为我们两个外乡人做主,我们不走才是真的等死!”
炮子碰上的这对母女,正是清醒过来地柳阿继和陈铭二人。
陈铭话刚说完柳阿继便拍了一下他的头,便咳嗽便和村民解释,说很感激李家村帮了他们母女,只是这个时候不想拖累大家了,只想死前找到孩子父亲,把孩子托付给孩子父亲。
柳阿继一番话说得村民们臊红了脸,怎么帮的?有村民趁着孤儿寡母病重,想谋害人家性命再夺人钱财,他们却顾念着同村之谊不想事情闹大?
当初做主收留柳阿继的李大娘扒开众人,走到柳阿继面前满脸惭愧地说:“柳娘子,四蛋爹娘是不像话,不过到底是我们家亲戚,也没铸成大错不如……”
李大娘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炸开了,李四蛋的叔叔嚷嚷道:“李大娘就算你家当家的是村长,你也不能瞎说啊,什么叫我弟弟弟媳不像话,有什么证据说我弟弟那么做了?就凭着一个外乡的小孩胡言乱语?!”
李家沟亲戚套着亲戚,就算大多数人心里明白是大爱和四蛋他爹娘办了糊涂事,村民此时也大多在这件事上沉默了下来。
那李大娘为难的看着开口叫嚣的村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柳阿继打断。
柳阿继说:“小孩子一时情急胡说罢了,咳咳咳做不得数,谢谢各位的照顾是我们母女不想拖累大家了,麻烦大家让开路,我想带着孩子去找他爹。”
陈铭听见柳阿继说他胡说,愣了一下却没有还嘴。
“既然这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就应该让他给我家弟弟磕头赔罪。”李四蛋的叔叔自觉今天自己家丢了人,不肯这么轻易的放过柳阿继二人。
柳阿继不想和村里人纠缠,她本来就是强撑着起床的,此时已经眼睛发白什么都看不清了。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别有居心的人眼前,断了铭儿生路。柳阿继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对着村民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孩子不懂事,我这个当娘的替他道歉,还请各位饶了他!”
柳阿继这一跪,一句饶了他让所有的村民心里都像被猫挠了一般,柳阿继当初进村第一天磕了三个响头,是谢村民收留救命之恩,然而如今这三个响头却是求众人饶了他们母女。
被撕破了脸皮,李四蛋的叔叔恼羞成怒地叫嚣道:“你们进村那天你说你们就十几颗铜板,后面的银子又是哪里来的,我看你们定是来路不正!说不定是镇上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得了什么怪病,不知偷了那个野男人的银子跑到我们村!”
这不再是泼脏水,而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扶娘起来,咱们走。”柳阿继已经无心多说,只想立刻走。
陈铭恶狠狠地看着村民,自出声一来第一次泛起杀意,他想杀了这些逼他娘的人,敛下目光他听话扶起柳阿继。
只是陈铭刚才的神色已经被村民收在眼底,想到孩子野兽般的眼神忍不住打起了寒颤,李四蛋的叔叔上前一把拉住柳阿继,很省问道:“说清了银子来路,你们再走……啊,你别想讹我!”
柳阿继被他一拽,脚下一踉跄倒在了地上,当下彻底又昏了过去。
陈铭红了眼睛扑了上去一口咬住李四蛋叔叔的胳膊,心里除了同归于尽再没了其他念头。
正当李四蛋的舅舅想把陈铭揪下来的时候,刚刚向大花问清楚事情原委的归乡人李炮子,却推开了前面的村民走到他面前吐了一口水,大嗓门的说:“恶心!”说完他拎起陈铭把他放到地上又说:“看好你娘去,她还没死呢!”
陈铭不知来人是谁,只是听到他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退回去守到了柳阿继身边,这个时候小小的陈铭,已经懂了什么叫哭都不哭出来了。
李炮子扫视村民:“他们孤儿寡母的带着钱财不敢示人,有什么不对的?这事我听得明白,不是那家人起了害人之心,还能是这要病死的女人搞鬼?还是一个要死了娘的丫头这个时候要和你们反目成仇?帮亲不帮理,我们李家沟的人情是这样的?!我李炮子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带走这母女去镇上治病,就当帮你们还了这笔孽债报恩了!”
说罢,李炮子也不管村民反应,把马车上带来的礼物卸在村口,又拉着马车走过来要把柳阿继抱上马车。
陈铭这时候哪肯在让人碰柳阿继,扑上去就咬李大炮,李大炮举起胳膊任由他就那么咬着,皱着眉头看着孩子凶狠的脸。
“说得好听,说不得是你打这母女的主意,要不然怎么会刚回乡连你爹娘都不祭拜就要走?!”李四蛋的叔叔刚刚被李炮子下了面子,见到陈铭的反应冷哼说道。
李炮子根本不理他的嘲讽,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陈铭说:“你看着你娘,要是我害你们娘俩,你就一刀捅死我李炮子!”
说罢,他甩开成铭又去抱柳阿继上马车,陈铭紧紧地握着匕首,直愣愣地盯着李大炮见他把柳阿继抱上马车,自己也赶忙跳了上去。
马车里陈铭挨着柳阿继,近乎疯魔地一直握着匕首对着马车外。
他要保护他娘!谁要害他娘,他就要让谁死!
马车外李大炮又看了看村民村民,叹气道:“那些礼物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你们自己分了吧,真希望我下会回来时,这李家沟还是以前的李家沟。”话音一落他便牵着马车离去。
马车慢悠悠地离去,直到没了踪影,李四蛋的叔叔才又说:“搞什么鬼?!当初就不该收留这些短命的!”
“造孽啊,小心报应!”
村民里不知是谁这么念叨了一句。
☆、第四十八章心病
李炮子带着柳阿继母子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得老马再走不动一步才赶回镇子。把母子二人安置在自己家中,又给老马加好饲料,李炮子便脚不停步的去寻了大夫。
被留下的陈铭却还是不肯马虎,他虽然和柳阿继一直在马车里,却一样一天一夜没合眼,握着匕首的手已经麻了,他却还是不敢放下。像是全世界都是敌人,他却已经不惜一切,也要保护身后的女人。
于是镇里的大夫赶过来的时候,陈铭正握着匕首坐在床上守着柳阿继。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这个满身是灰穿着花裙子的娃娃手里的匕首,大夫二话不说掉头转身就要走。跟在大夫身后的李炮子连忙拦住大夫,磨破了嘴皮子说尽了好话,那大夫才又进来,只是不停地打量着陈铭。
“给我娘看病,你要是救不了我娘,我就杀了你!”
大夫哭笑不得的看着眼角铁青,似乎一碰就能晕倒却一直举着匕首的陈铭,被气得笑了:“小娃娃,你这是想害你娘,还是要救你娘?”
话虽这么说,可刚才从李大炮嘴里知道这母女经历,大夫打从心里可怜这对母女,还是坐到床边为柳阿继把了脉。
虽然这大夫面善举动又怀着善意,可是陈铭还是草木皆兵的不敢放下戒备,直愣愣地盯着大夫给柳阿继看病。
“这娘子早有心病,郁气难消,本来自己想开了便罢了。只是她又糟蹋自己的身子,看看她瘦成这样,别说是场大病,单单是这发热都能轻易要了她的命。这娘子是自己不想活了吧?”
大夫说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柳阿继独身带着孩子,按理说即便是为了孩子也不会生出想死的心,又为何要这么糟蹋自己。
“大夫你救救她吧!”李炮子上前两步,看了看陈铭说:“不说别的,可怜了孩子!”
“我先给她开一副退热的药方,再开几副调养身子、温养心神的方子,救活她不难。”没等陈铭喜色难耐,那大夫又说:“只是要是她自己不想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李炮子听了想起这娘子当初护着孩子的精神头,又看了看陈铭对他说:“好好劝劝你娘吧,也不知道你们母女俩这是碰上什么事了,你……”
三番两次听到人说柳阿继不想活,陈铭就算不想相信,却也起了疑心。他从头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自打他们逃出浔城以后,柳阿继便一直不肯多吃东西。
浔城逃跑……姬如姑姑以身诱敌……陈铭瞪大眼睛这才发现,也许当初逃出浔城的并不真的算是他们母子二人,他娘人虽走了心却留在了浔城。
姬如姑姑生死不明,他娘……他娘是为了他才逃走的!突变横生丧母之痛,竟让陈铭一路忽视了柳阿继的心病。
自打逃走这些日子以来,陈铭曾和柳阿继提过一次,想打探当日浔城的情况,柳阿继却不肯,如今想来她定是怕听到姬如死讯!陈铭知道柳阿继和姬如亲近,也猜到了她会挂念姬如,以前却从来没想到她会为了姬如起了寻死的心。
陈铭眼睛一亮,惨白的小脸露出近乎妖异的神色,既然他娘会为了姬如姑姑想要寻死,他就有办法让他娘为了他想活!
趁着李炮子和大夫出去煎药,陈敏踢掉鞋子从床外爬到床里,把匕首放到一旁开始一个劲儿地在柳阿继耳边念叨。
“娘,你要是死了铭儿也不活了。娘,你要是……”他不停的在柳阿继耳边重复这句话。
哪怕是逼他娘,他也不能让他娘死了。
果然陈铭的法子起了作用,他刚念叨了一会儿,柳阿继就皱着眉头眉头不停地摇头,断断续续地喃喃:“活……铭儿……活……”
念叨的时间长了,一天一夜都没喝过水的陈铭磨破了嘴皮,他却不管嘴上的刺痛和滴下的血。
有心病的岂止柳阿继一人?从无忧无虑的世子历经打击,小小的陈铭几乎疯魔。
等着大夫和李炮子煎好药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李炮子就算是傻也看出了不对头,两步上前捉去陈铭就往地上甩。陈铭则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进门,感觉有人捉他,抄起匕首就刺了过去,没有防范的李炮子被陈铭一匕首扎到了手臂。
大夫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受伤的李炮子,走上前去把药碗放到床头,就替柳阿继把脉。
李炮子用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又惊又气的盯着地上的陈铭,骂骂咧咧地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这丫头还真下得去手,这匕首可不能再给你了!”
那边的大夫替柳阿继把完脉,看她还不停梦魇般地喃呢,又看了看地上的陈铭说:“你做了什么?你娘的脉象怪得离奇!”
大夫说话的时候陈铭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有正要扑倒李炮子身上,听到大夫的话他才半路停了下来。
看一眼大夫,看一眼床上的柳阿继,陈铭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陈铭走到床边,大夫怕他突然发狂躲到了一边,现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对这孩子起了忌惮,能不知道做了什么逼得昏迷的母亲梦魇,又毫不留情的刺伤一个成年男子,这哪里像一个普通的孩子?
却没想到陈铭拿起床头的药碗,自己喝了一口,药汁碰到嘴唇的伤口激得他眉头紧皱。陈铭小声开口说:“对不起,等一会儿我如果没事,我再自己喂娘喝药。”
陈铭那句对不起也不知是对李大炮说的,还是对他娘说的。只是很明显,他以身试药是不相信任何人。
看着一边掉眼泪一边为母亲试药的孩子,大夫和李大炮双双湿了眼,即觉得这小孩多疑得可怕,又不知为何心塞得不得了。
没有在靠近这对母女,大夫拿起药箱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