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笑了笑,道:“姑娘跟我来。”
说完,白蔹转身,带着常平平往丞相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常平平丝毫没有注意道白蔹转身时候眼神的厌恶。
两人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常平平也不傻,走着走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好歹也是从丞相府正门出来过,就算只出来过一次,可常平平十分清楚的记得,丞相府离名扬河不远。
而现在白蔹带她走的地方,别说名扬河了,甚至有种越走越偏僻的感觉。
常平平心中大叫不好,不会是白蔹已经认出她来,把她当做穆惋惜了吧?就算没有,一个大男人……不是会要绑架她,然后……
常平平不敢想,立马甩开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可就是这样,心中的警铃还是响个不停,而且心也愈发慌乱起来。
“那个,那个,白公子,我,我突然又不想去丞相府了,我……”
白蔹回头,嘴角向上弯起,可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道:“李姑娘说什么?我们就要到了啊。”
常平平心一沉,凭着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的经验,她知道她要悲剧了。
可是自己是现代人,作为现代人,面对危险的时候就要拿出现代人的勇气的智慧。
常平平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看着人烟稀少的巷子,常平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察觉到的笑道:“多谢白公子了,那么等下到了丞相府,你和我进去坐坐吧。”
白蔹依旧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多谢姑娘美意了,在下也只是略微帮点小忙罢了。”
常平平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智取还是武力压制?
常平平看着自己纤细的胳膊,再看白蔹虽然有些清瘦但也比自己高大的身躯。常平平决定,还是智取吧。
“上,上,上次的曲子是你作的啊?挺好听的。”常平平道。
果然,白蔹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只是从一些微微的得意,转为深深的厌恶。常平平憋着狂跳的心,笑嘻嘻的看着白蔹,努力让自己保持天真没有看穿白蔹图谋不轨的样子。
白蔹道:“是。”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常平平那个尴尬啊,但还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其实我以前在江东,也听过这首曲子。”
“你说什么?”白蔹似乎十分惊讶。
常平平保持镇定的说道:“是啊,那首曲子就叫江东,所以我知道歌词啊。娇娇佳人,江东之畔。”
“江东?”白蔹有些震惊甚至有些迷茫。“不可能这首曲子,是我独自一人所作。”
常平平装作尴尬的说道:“哦,那么,那么可能是曲子相似,所以我记错了吧。当时我记得是一位长发白衣的美人,只身一人站在江边歌唱,唱得那个悲伤啊……我现在想着,都觉得那个女子可怜。”
“当,当真有这样一位女子?”
“你认识?”
白蔹摇头,有些失望和期许的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后来那位女子如何了?”
常平平那知道什么白衣女子,只是觉得像白蔹这种自视清高的读书人,一般都应该是喜欢那种白衣女子,最好是清新脱俗,才貌双全。就像是小倩的那种。
加上能与之共鸣,自然会令这些人心神向往。
“当时,我其实也只是路过罢了。听过那位女子很可怜,丈夫从军未归,听闻战死沙场,哎……她也算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呢。这首江东,便是她歌唱她丈夫的。”
“这首曲子,是小生灵光乍现时所著,一直未能谱得好词……”
“缘分啊。那个姑娘也只会唱词,不会谱曲。”常平平惊讶道:“你们说你们,又不认识,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居然能相隔千里共谱绝世佳作。”
白蔹微微一震,瞬间真相信了常平平的那句‘相隔千里却能共谱绝世佳作’的话。
常平平一看白蔹着了道,再次添油加醋的说道:“对了,我还听了那个姑娘的另外一首诗。”
“什么?你快道来。”
常平平偷偷抿着笑,假装为难的说道:“我,让我想想啊……好像是和相思有关。”
白蔹不禁道:“相思,亦是在思恋她的丈夫吗?”
“大概吧。”
“是什么?”
常平平挠挠头,脑中灵光一现,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白蔹听完,瞬间觉得面前一阵清风吹来。眼前竟然像是浮现出了那个白衣女子站在红豆树前,微微抬头仰望着点点红豆,目光灼灼中带着无限的相思。(红豆不是树,但为了衬托画面感在此描写成为树)
常平平早就在念诗的时候悄悄放慢了步伐,就等白蔹将心思放在诗句上然后逃跑。
果然,白蔹无意识的朝前走着,根本没有发现常平平正在往后退。
常平平见机会来了,悄悄转身,撒丫子就往后面跑。
直到常平平都跑了一百多米,白蔹才晃神过来,打叫了一声:“站住。”
常平平头都没转,心道:这个时候叫站住,果然是个笨蛋。难怪会被自己骗。
但常平平也真心觉得自己运气好,要不是自己这两天安分了些,这脚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要是脚没好,岂不是就是待捕的羔羊?
话说回来,这跑了一段距离,常平平还是觉得有些脚痛,还是有些跛了。
而此时,附近依旧人烟稀少,身后的白蔹也看到了常平平的脚不对劲,所以并没有放弃对常平平的追击。
“救命啊。”常平平边跑边叫。“杀人了,调戏良家妇女啦。”
白蔹大惊,更加加快了脚步。
常平平心中也是焦急,之前没有撕破脸,对方可能还会有点顾忌。现在撕破脸了,想必要是再落在他手中,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救命啊,救命啊……”常平平依旧那么喊这,可是常平平却能清楚的听到边上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却没有看到又一个人出手相救。
常平平心冷了,却也没有多少怨恨。毕竟在现代社会,没有买保险都不敢轻易见义勇为,更不要说是这个道德约束不是很强的古代。
要是在现代,见死不救被人知道了,上了微博不知道多少人攻击。但是古代,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谁还想着救人啊。
常平平一咬牙,转头想看看白蔹追到哪里了。这没转头还好,一转头,白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后面,正伸手,想要抓住她。
常平平‘啊’的惨叫了一声,一个激灵,脚跟没没稳住,一个跟头摔了下去。
但也正好,躲过了白蔹那只手。而白蔹也没料到常平平会摔跤,自己没注意,绊倒在常平平的脚上,自己也摔了一个狗吃屎。
常平平见此时此时已经有人出来围观,连忙指着白蔹,大哭的叫道:“救命啊,流氓,非礼啦……”
周围人一听,居然是非礼。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那个时代,拿着流氓行为都遭人唾弃。
很快,之前还有些担心害怕的人就聚集在一起,将两人围住。甚至已经有两个男子将白蔹架了起来,嚷嚷道:“青天白日,竟敢调戏娘家妇女?”
“来,给我打。”
白蔹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而常平平则像是被人遗忘一般跌坐在地。
常平平眼珠一转,爬起来朝着被围殴的白蔹吐了吐舌头,转身,潇洒离去。只剩下身后的白蔹的惨叫声和拳头大在肉体上的声音。
常平平走了几步,不住的皱眉。
自己真就那么走了?
……
……
正文 第161章: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常平平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要保证自己的自身安全。
其实都走了好几步的常平平听见身后传过来的白蔹的惨叫,又停了下来。内心当中一直在做斗争。
帮?还是走?
帮?那个人要害自己。
走?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要是被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恰巧身后的人也说着‘打死他’的话。
在这个法制不是很健全的社会,要是真的被打死了可怎么好?就算自己没错,可终究会内疚一辈子。
“住手。”常平平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身叫了出来。
原本还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人纷纷停手,扭头看着常平平。
常平平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甚至有点奄奄一息的白蔹。道:“这个,这个,给位乡亲父老……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我看就算了吧。”
一个大叔模样的站出来,道:“姑娘,可不要仁慈啊,这种人,就是死不足惜。”
另外一个人也说道:“是啊,姑娘清白乃是大事,这种毁人清白的人,就该打死。”
“就是就是,我看啊,直接报馆吧,让老爷将他阉了。”
“对,这种人,就该阉了。”
“对对对,报官报官。”
常平平一愣,什么时候剧情能那么发展了?古代的人民群众的觉悟都那么高了吗?感觉有些不科学啊。
常平平发愣之际,白蔹已经被人架起,看样子真要拖到县衙去。
“不要,我不要见官,误会,都是误会……”白蔹和一般读书人一样,好面子自尊心又强。此刻被人当做流氓抓住,一边遮遮掩掩,一边辩解着。
常平平看着白蔹也是可怜,再说了,古代人不都是什么注重清誉吗?特别是这些读书人,要是因为自己,他见了官,被冤枉了,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
再说了,皇城的京兆尹王红旗,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清官。白蔹虽然有错,可是大错还未铸成,而且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也得到报应了。
“各位,各位……他,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我看就算了吧。”常平平还是求情道。
那些人看了看常平平,又看了看鼻青脸肿满身是灰的白蔹。似乎还是在犹豫。
常平平继续说道:“谁还每个犯错的时候不是?相信他也已经知道错了,各位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可是……”
“要么姑娘都那么说了,我们还是放过他吧。”
常平平趁热打铁道:“是啊,是啊。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为首的大叔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对白蔹说道:“小子,要不是姑娘善良,老子非把你揪去见官不可。”
白蔹连连点头。他也心虚,不敢乱说其他。
架着白蔹的人将他放了下来,一个没站稳,跌倒下去,似乎脚还被人踢伤。
直到所有人走后,常平平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喂喂,你还行不行啊?”
白蔹用恶毒的眼光盯着常平平,恨不得将她拆骨剥肉。
常平平没在怕的,双手抱胸,义正言辞的说道:“你那么盯着我干嘛?还不是你图谋不轨。”
白蔹瞪了常平平一眼,转头过去,打算不理常平平。
常平平叹了口气,认命的弯腰,将白蔹拉了起来,道:“谁让我心肠好。走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谁稀罕你假惺惺。”白蔹推开常平平,怒道。甚至还有一点委屈得想哭的感觉。
常平平站在原地,看着白蔹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没办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追了上去。
白蔹不耐烦的回头道:“你跟着我有什么阴谋?”
常平平心中那个气啊,难怪书上都说书生迂腐,果然迂腐。自己好歹是救了他的好不好?自己要是不救他,他不被打死也要被送官。
“你?对你有阴谋?你家很有钱有势啊?”
“你……”
“没钱没势我对你能有什么阴谋?难不成还看上你的样貌,想要强抢美男不成?”常平平没好气的说道。
白蔹脸颊通红,指着常平平半天没说出话。
常平平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嘴巴不饶人,都是给蔺晨曦学的。
看白蔹这幅狼狈样子,常平平道歉的说道:“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前,我不懂事,得罪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
“你觉得有些事情,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吗?”白蔹怒斥道。
常平平两手一摊,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后悔也没用啊。我知道道歉没用用,那么想要什么补偿,你说,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你永远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恨意。”
常平平真是无语望苍天啊。
但灵光一闪,常平平追上白蔹,与之并排而行,道:“你还好意思要我道歉?你今天对我图谋不轨,我还救了你,你居然都不知道感恩。”
白蔹微微一愣,但还是倔强的加快了有且跛的步伐。
常平平连忙追上,道:“呐,我们一来一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白蔹疑惑的看着常平平,问道:“你,你为什么帮我?”
常平平也是有些发愣,觉得他问这个问题有点傻。于是常平平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不救你,难道看着你死啊?”
白蔹不屑的冷笑道:“哼,假惺惺。”
常平平气得龇牙,像是想要张口往他身上咬去一样。
可是又想着自己没必要和一个思想迂腐的人一般见识。
两人都抱和各自的骄傲,一路朝前走去。
直到走又是一段距离以后,白蔹也在忍不可忍的说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常平平立马回呛道:“怎么?这路你是家修的啊?你能走我不能走啊?”
“你。哼。”白蔹一甩袖,加快了步伐。
常平平也连忙跟了过去。
此时两人已经走回到了人多的街道,而白蔹一身那么狼狈,自然也引起很多人的侧目。
白蔹当下忍不住,转头,指着常平平,怒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常平平走得也快,差点就撞上了白蔹的手指。
周围的人因为两人的动静停下来,纷纷驻足观看。
常平平脸皮一薄啊,咬了咬唇,道:“我,我……你管我。”
说完,常平平直接越过白蔹,朝前走去。
白蔹咬牙,怒视了一会常平平的背影后,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进了一条边上的巷子。
常平平感觉白蔹没跟上来,转头望去,果然,白蔹人已经不见了。就像是突然就蒸发了一样。
常平平耷拉这肩膀,哭丧着脸。
完了,这下子又要迷路了。
难道……还找个人问问路?
常平平也算是运气好,没有迷路。因为她往前走了一会,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名字,龙凤楼。
常平平顿时明白,为什么白蔹要往这个方向走了。
既然到了龙凤楼,那么就说明距离丞相府也不远了。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常平平记得也没走多久。
刚往店门口过,转头间的角度正好就看到店里面,后院中的掌柜正拉着白蔹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是一脸的怒气,白蔹也是闭口不言。
常平平用鼻子想也知道,白蔹肯定是弄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不敢回家。于是便朝后门绕进去,可没想到还是被他老爹看到。
白蔹似乎也看到了常平平,连忙下意识的低头,不想看到她。
常平平其实心中也过意不去,也不知道穆惋惜到底对他们一家人做了什么,竟然让白蔹那么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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