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底裤流连徘徊,指尖勾住蕾丝边缘被一只手慌乱按住。
急欲退后的喘息被重新含回口中,胤禛猛地翻身将她放平在床上,柔软心房瞬间握在掌中。
来自心脏的跳动愈加强烈,像是被唤醒了记忆,一的突起挺立于掌心。两个人同时睁眼,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层层叠叠如波涛浪涌,黑得没有边际,越陷越深。
胤禛托着展笑意的背离了床铺靠在胸前,白色睡裙甩到枕边的弧线像落回她光裸后背的长发,宽阔胸膛贴着柔软傲挺缓缓压下去。吻变得更深更急,指腹在她胸前胀起的浅色粉红,唇舌已至,随着手指四处游移,白皙肌肤上印了一串串红色,昏暗光影下益发清晰。
展笑意咬紧下唇抓着他的衣领拉回面前,半敞衣襟现出胸部绷起的肌肉纹理,密贴在她身上传递热烫体温。
他与她不同,即使平滑光洁,干净清爽得不可思议,仍是坚硬如钢包裹在温暖柔软之下。
颤抖指尖在他的引领下解了一粒粒衣扣将睡衣推到肩后,突然赤。裸的胸膛和精瘦腰腹让她红着脸闪躲又被固定回去面对。
那一道渐浅的疤只是晃过眼帘看得并不真切,仍是让她心惊,手在他掌下压在胸前沁出汗来。学着他的样子心触摸缓缓移到腰侧,被紧紧拥在身下几乎窒息。
急喘变了节奏,像是低吟溢出唇边,封堵在胤禛的炽热双唇下。再找不回她曾经质疑的轻啄浅吻,热烈得近乎晕厥无法承受。即使躺在床上仍是瘫软无力,唯有他的手托在身后紧靠在强有力的臂弯中,才能寻到一些支撑。
无措的稚嫩舌尖被勾入唇齿后紧紧缠住退不回,展笑意望着黑色深潭似的瞳眸闭上眼,试探轻舔,霎时被猛吸了一下疼得掐住指下瞬间绷起的肩背肌肉。腰更像要断掉似的从床上悬起紧箍在胤禛的手臂与身体间,不留一丝缝隙。
并拢的大腿随着腰臀扭动被他的手一把握住,躺在床上不敢再动。坚硬的火热隔着轻薄睡裤抵在双腿间,退不得躲不掉。
展笑意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紧绷脸孔,看似面无表情又像是各种情绪冲撞在一起,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张了嘴屏住呼吸。
腿上的异样与他的安静凝视全然不同,突地动了下。展笑意用手捂住差叫出口的惊讶睁大双眼,眼中明显的好奇让胤禛收紧手臂将她的头圈回胸前,紧抿的唇角弯出一抹无奈的笑。隐忍压抑逐渐消失于眼底,极黑的瞳眸里发出更为幽深的光。
停在腰侧的手顺着睡裤悄悄移过去,指尖才刚触到又是更为强烈的一动,吓得她怔住的瞬间头上方发出一声暗哑低喘,像是从她耳边的胸腔共鸣而出。来不及收手已被大掌抓住握于其上。
展笑意彻底僵住,对视的眼中一道火热炽烈一道惊慌失措,呆愣地任更加真实的热烫坚硬隔着白色棉布烧灼她的掌心。呼吸错乱得失了规律,半张的嘴被吻得发出断续的咿呀声,身上唯一的遮蔽在胤禛手下快速褪到床尾。虚软双腿被轻轻推开,同样的赤。裸置于其间将她压覆在身下,不停颤抖。
年轻得未经□□初尝□□,对于她,这世上怕是再没有哪一个人比他更为熟悉她。即使这具尚且稚嫩的身体他初次探索,却也深刻了解她的喜恶,她又哪里敌得过,怎么可能再逃开。
他的唇他的手甚至他的身体,每一处抚摸碰触都让她深陷,就像看着他幽深的黑眸,不管是何种情绪,都只得沉沦,哪怕万劫不复。
展笑意死死环住胤禛的脖子,脸贴着他覆了薄汗的脸颊,双唇颤抖地低语在耳畔,迟疑又坚定。“我……怕,听会疼……会不会有宝宝……我怕,哥要是知道……可是,我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不是。我可以的,如果我有一个像你的孩子,我不会不要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
紧抱着她的胤禛蓦地僵住,看着闪光的大眼睛抬手遮住她的眼帘,暗暗叹了口长气。拥着怀中仿若溺水抓住浮木的娇颤栗躺好,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你还,不会。”
展笑意睁眼看回去,摸上光滑胸膛的手被他温热手掌握住,皱起的秀气眉毛写满了委屈不解。
胤禛一遍遍吻着她的眉眼叫她的名字,却始终听不到她曾经无数次从心底唤出的那两个字。
在这个时空这座院这间房里,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没有身份地位,甚至连名字都只是为她而存在,却无法唤回心底。
她从来不叫他在这里的名字,他也不需要。他要的,不出口,亦不能。
好在,这里的她,心里有他。即使年轻如她还不会将爱出口,一句喜欢,足矣。她仍是愿意有他的孩子,会对他很好。
寂静夜晚满室春。色,被一席薄被覆盖,阻挡了未曾更进一步的旖旎缠绵。
胤禛揽着怀中呼吸逐渐回复平缓的展笑意,就着昏暗灯光看她阖上的眼,轻抚着她红晕未退的脸颊,看着她靠在他肩头睡得安稳。
两个人的生活似乎还是那样简单,两个人一只猫,分住两个房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有时坐在客厅她靠在他身上睡着,他会抱她回房,躺在一旁拥着她,安静入睡。
两个人的生活又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她会主动告诉他想去哪里,问他的意思;会拉着他进厨房看她烧菜做心,甚至挽了他的衣袖笑着用面粉粘上他的手,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做东西吃。
偶尔,展笑意会突然跳到正在看书的胤禛面前,快而轻地吻上他的唇。他拉回想要跑开的她抱在腿上,她却要他闭上眼睛,悄悄抱起一旁的白猫凑到他唇边,没心没肺地嘻嘻傻笑,直到被吻得无法呼吸才趴在他肩上不停喘气。
偶尔,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回到了那一夜,却总是独自走回房间把她隔在门外,或是直接把自己关进浴室,再出现时又变回平日的样子。
院墙边的种子发了芽,日渐凉爽的季节仍是疯长,顺着墙壁往上爬。葡萄架的大片绿色中又结出了新一茬的紫色珠串,两个人一起采下来做成新的葡萄酒封在罐子里。
胤禛不知从哪抱来一只金色的毛绒绒的狗,展笑意开心得不停叫着q,抱在怀里又亲又摸。她为狗想各种名字,他只叫四毛,还那只白猫叫乌咪。
临近开学的日子江煜城打来电话,打给胤禛。告诉他已经联系好了学校,要回到从生长的地方。展笑意不知道他们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少年玩伴最好的朋友将要离开。
机场的送行人群中,两个人站在角落,江煜城远远地看过来默然离开,展笑意笑着挥手回身靠在胤禛胸前,眼泪滴进衣襟。
忙碌的学习和工作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虽然酒吧不再去了,快餐店和杂志社的兼职仍是坚持下来。胤禛还是任职书画组教师,却每日与她同进同出在的院门。学校里再没了关于金童玉女的美好猜想,却也没有男孩追求形单影只的展笑意,似乎所有流言蜚语止于一夜间,就连曾经校网上盛传的洛丽塔都再没有人提起。
胤禛的钱总像第一次那样装在信封里交到展笑意手中,她从来不动只是存放在一起,他也从不过问。
偶尔,陈宛筠会打电话来找胤禛,上几句便挂断。她不追问他也不主动提起,像是生活中没有这样一个曾经爱慕他的女人,只是存在于学校办公室的同事,不具有任何意义。
林若黎偶尔会约展笑意去逛街,展笑言不被军事训练封闭时会打来电话,时光就在一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渐渐溜走。
秋日的凉爽真正袭卷北京城时,展笑意穿着最新一季的冬装跟着摄影团队迈进天坛的大门。清静的公园里,蓝瓦金前,红色砖墙下,白绒熊似的可爱女孩们笑得灿烂如夏日骄阳。
胤禛慢步走在圜丘坛,看着坛面的艾叶青石无声叹息,轻轻触摸栏杆下的石螭头,宝石戒指被阳光折射出红色光芒闪耀在那些古老的云龙纹上。
拍摄间隙的展笑意穿着厚实的羊毛大衣超短裙追过来跟在他身后,脚下的靴子踩在石阶上嗒嗒作响,手上戴着毛绒绒的手套拉扯着脖子上的长围巾和头上的帽子。
胤禛回头看她,摇着头帮她戴好又拿了纸巾仔细地擦她刘海下的汗,低声哄着别脱免得受了风。
展笑意拉着他跑到圜丘坛外的皇穹宇,推他站在东配殿后的回音壁前拍了拍厚重墙壁,笑嘻嘻地跑到另一边,脸贴在墙上声地:“四毛四毛,这里是展笑意,这里是展笑意。听得见么?”
红墙内清晰传来胤禛那道低沉带笑的声音,“乌咪?”
展笑意娇里娇气地学了声猫叫,嘻嘻的笑声通过墙壁变得悠长,像是把开怀的情绪添了数倍。
两个人分站在东西两端背墙而立,隔着两座配殿谁也看不到谁,同样的姿势仰望着湛蓝天空白色云彩。
体内突来的不适让胤禛支住额头,靠在墙上的身体绷得死紧强撑着站稳,猛地抬头看向另一端,却只有空旷中的红砖蓝瓦,失了那道的娇俏身影。
忍着头痛胤禛冲着墙壁唤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声音越来越,轻得他自己都听不见。
听到清晰的回应伴着耳中嗡嗡乱响,胤禛无力地揉了揉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只觉眼前所见越发虚无。
“笑意。”胤禛的脸靠着红色砖墙,眉心拧得死紧薄唇颤抖地贴上去,攥紧的拳撑在眼前变得近乎透明,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
一字一句像是从心底用尽全力咬牙出,声音真像是从遥远天际传来,混合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回荡在墙壁之内。“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不是不要你。我会等你,不管你在哪不管我在哪都会等你,等你长大娶你,娶你做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妻子。记住,我是胤禛,你的胤禛。”
东配殿后的高大身影在日光下变成了一团银色的光影,如除夕夜空的火树银花亦真亦幻。
墙壁里的声音多了一道,简短得像是他诀别的回声。
同样的两个字,再找不回曾经轻快的语调。也许还是那双带笑的眼睛,声音却变得异常干哑,像是陈年的酒开了坛却错放了储藏的空间,发了酵变了质,酸涩得难以入喉。
胤禛在似曾相识的感觉中眼前蓦然黑暗,耳中回荡着他想要从她口中听到的那两个熟悉的字,意识终于不受控制的消失。
空旷的皇穹宇内,只有一道的身影像个毛绒绒的白色熊,绕着长长的圆形墙壁不停奔跑,惊慌失措的脸上泪痕多了一道又一道。
湛蓝天空下,凉风骤起,白云消散。
能够传递声音的回音壁里,依然不停地回响着一个古老的名字——胤禛。
☆、228。孤旅路途
我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还要多久。
自胤禛上一次醒来之后,仍是晕睡。我已经无法计算他到底睡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少天,只能让自己再努力一,努力坚持住熬过去,绝不能出半差错。不管为了谁,都不能!
时间已经不是用日来计算,分分秒秒都提心吊胆。就像时钟上的针摆,滴答走过一刻,我便踏实了一刻,即使没有人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我是怎样忍下来。
府里,就像李福的,一切照旧。
平静表象下,似乎一切都似往日,我却心知肚明,曾经早已不复存在。在红挽离家出走的那一夜,在胤禛晕迷不醒的那一日,我就得像个管家的强硬女人把这座雍亲王府牢牢抓在手上,对内对外皆是。
胤祥一直在帮忙四处寻找红挽的下落,不能大张旗鼓只能悄无声息,更是难上加难,如同大海捞针。
皇宫不得不去,对康熙对德妃都得有个交待。红挽的事藏在心底,却得向他们回禀胤禛的病情。康熙派了一拨又一拨的太医来,全都是低着头迈进府门,又摇着头垂得更低回去禀告。
李福有没有向康熙密报红挽的事,我不知道,此时也无法再去顾及。他不问我不,就这么简单。
我勉力守着的雍亲王府似乎又热闹起来,在主人病倒的日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那些素少来往极少走动的兄弟们像走马灯似的递帖子送药材表关心,也不知有几个真心实意,又有几个是为了在康熙面前摆幅兄友弟恭的样子。
对于外人一切好,应酬的事并不算难,后院的女人才真正让人犯愁。
她们都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对病在榻上的自家男人表现关爱之情,我不能拦。即使胤禛给了我掌家的权力,即使我是康熙御赐的皇四子嫡福晋,此时此刻在情理二字面前,我都不能。
只是这院子,少了一位格格的院子……为了那个不知能否守住的秘密,我都只得咬着牙把晕睡中的胤禛送回自己房间。高无庸和苏培盛哪怕李福,在这种时候我都不得不信,也只能信任他们。
胤祥每日都会过府来看望胤禛,顺便告知打探到的消息。从毫无进展到安全找到,我的心放下又悬得更高。
她不肯回来,像是终于离笼高飞的鸟。才刚展开翅膀见识了大千世界的明媚一角,又怎么可能甘心回到金丝笼里。
可是我却不能去见她,不管出于怎样的打算,我都不能。除了这座像笼子一样的府,除了那扇通往权力峰的宫门,我哪也不能去。
好在,我还有亲人,真正的亲人。不管是胤祥还是弘晖,他们都会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关于胤祥来的事康熙该是知道,却没有任何动作或是指示,事已至此我们便不去管他,毕竟事有轻重缓急。相信在这座没了雍亲王坐镇的府邸中,他不会在意我的哥哥来帮一个女人压惊打气,也不会为难于我。
如意是我常留在胤禛身边照顾他的,平日喂药换洗总离不得人。她在府里时间最久,即使是个丫头,相信那些女人看着胤禛的面子也不会与她为难,哪怕他不知何时才会醒过来。
我去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也许一日忙过只是去看上一眼,知道他还睡着,没有离开,便是心安。仿佛这一日日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总有个人陪在身边,有着努力的方向。虽然他的身边守了更多的女人,没有我安然站立的位置。
弘晚越发像了他阿玛,每日早出晚归行走在朝堂与府中,除了公务大半时间用在与胤祥一起寻找红挽……他的妻子有孕在身,也是我要分神去照看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孙子,也是胤禛的。不管怎样,万不能出了差错。
少去的原因也与那些女人有关。
原就心中烦闷无解愁得不愿见人,每每去到他房中,总是有这个或那个女人守在一旁。她们倒像是变成了嫡亲的姐妹,虽是少见了笑容却始终一团和气。即使他仍是沉睡,即使没有半将醒的迹象,仍是轮番值守,像是这样就能把他唤醒,或是多尽上一份心意。
弘历和弘昼每日跟着师傅念书,散了课便到胤禛房里去看阿玛,坐上一时片刻回到自己房里,像是突然长大了懂事了也不再来缠着我讲故事。偶尔在院中碰到乖巧请安,并不多话。
这样的府,该怎样有笑容。这样的一个家,又该怎么支撑着度过寒冬,随着渐暖的春风好起来。
最要命的是年氏的女儿,身体原就虚弱在这个即将过去的冬天又染了风寒,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太医的药总是温补调理,对这个弱女孩更是,只怕虚不受补。可是如此医治何时能好?眼看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年氏的情绪日渐低落,每每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无声地哭,我连劝慰的话都不出口。
她的孩子命都不长,我知道,这个孩子会活多久?我不知道。只是此时,在这么一团混乱的情况下,我绝不能让她死在我的管制之下。即使胤禛不会讨我的责,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