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是故人踏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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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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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起脸来没有表情的样子,与他全然不同。这些年,我笑得都累了,心里的苦不给任何人看到,始终努力地对这府中每一个人微笑,几乎养成了习惯,他也会喜欢吧。
  扶着床铺心的尽量轻地向床里爬,手臂支撑过他双腿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仍是那副睡了的样子,纹丝不动。
  我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身上一软,已趴在他腿上,霎时感觉到他双腿迅速绷紧。我知道,他醒着。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慌,有些怕,却又莫名期待,紧张得也像他一样全身都绷起来。胸下硌着我肋骨的肌肉甚至骨骼,都是属于男人的,与我不同。
  我只是极轻地哼了一声,他已快速挪动像要抽出双腿,我不敢用力轻推着手下的身体想要爬起来,他却更快地停住,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手下的他更是坚硬紧绷得像石头一样,让我难以置信,停了动作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那隔着软软丝滑绸缎的触感,热到我掌心。
  惊得猛地收回手捂在自己嘴上,捂住险些叫出口的惊讶,脸上却热烫得一如他刚才的反应,让我一阵眩晕。
  撑着床铺快速爬到里侧,拉了那床绣满喜庆花样的锦被盖在身上,遮挡住自己全身上下忍也忍不住的颤抖,生怕被他发现。
  悄悄歪了头看过去,他仍是像刚才的样子,平躺在那儿,离我不远不近的仰躺着。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带着酒气,还有与平日所见时完全不同像是压抑的急促喘息,从不稳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像以往的那个他。
  咬紧下唇抓了被角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没有拒绝,仍是闭着双眼。我半支着手臂看着他,缓缓将头靠在他肩上,身体,轻轻地贴过去。
  他是男人,与我的冰冷颤抖不同,贴在我柔软胸前的手臂和身体,坚硬又温暖。我的腰不自觉地靠近,带着全身心的爱恋还有女人独有的温柔,密实地贴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清醒,已经变得又似刚才一般,偏却硬挺挺地躺着,手背隔着我身上仅有的轻薄,抵在我身上隐隐紧缩微微酸疼的那一处,不动分毫。
  我也不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或是想到了谁,我只知道,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今夜,我是他的女人。

☆、196。嫁入四府Ⅱ…年氏番外

  “爷……”我想叫的不是这一声,从我口中婉转而出的也不该是这一声。
  那个名字,那两个字,在我心底唤了多年,清醒或是梦中,不曾停歇。
  今夜,我却仍是不敢叫出来,哪怕再想,也只有如那些女人一样,如此唤他,像是乞讨。
  我以为自己狠了心,绝不会再想起那个女人,却还是在这一刻,脑子里满是她。
  在这座府里的任何地方,每个角落,我曾像个不存在的游魂,看着她走在他身边,每一次唤他,自然又真实。而他,总是用那种让我心醉又心碎的眼神回望着她,应她,一如康熙4年我跟着二哥初次迈入还是贝勒府的这里,第一回见到他,还有她。
  不想,那些都是过去,再不是我想回过头去翻看的过去。只看眼前,只想现在。当年的这个男人不管曾是谁的,与谁宿在一处,今夜,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收紧自己虚搭在他腰上的手臂,脸贴向他的脸颊脖颈,原来,他也能温热如此,不似平日看到的冷。随着我的移动,身体轻轻蹭在他身上,摩挲过他仍是紧绷的手臂,更加贴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样的亲密不是我想要的,即使如此真实地依偎着他,却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乞怜。而他,对我可会怜惜,或是……要我。
  腰上一疼不及反应我已仰面摔回自己的枕上,后背竟被隔着柔软喜褥的床板硌得生疼。我想我可以放弃了,也该放弃了吧,在我得偿所愿的同一天。白天还是含羞喜悦的等待,一日未过,在这夜晚,绝望,承认自己终是赌输了。就像今晚为我而燃起的喜烛,未烬,已灭,只因他要熄了它。
  既如此,何苦要给我希望,又何苦折磨你自己。
  像他一般闭了双眼,不再睁开,不看不听不想。告诉自己,睡吧,不醒,这喜庆的一天就永远不会过去。
  比我的绝望还快的,是冷和疼。
  冷到心肺,疼入骨髓。
  肚兜仍紧紧的包裹在我身上,遮挡住我为他跳了又停的心房,双腿却已暴露在空气中,在他面前,身下。
  没有言语没有预告,有的,只是他的动作。快得我都不知如何发生,双腿已被用力推开,能清楚听见被强力分开的两腿间有骨头响起的清脆声。
  我一直以为他是谦谦君子,即使高高在上也不会如那些市井男人一般对自己的女人使用粗野蛮力。原来,我错了。
  这是他的手第一次抚在我身上,却没有半的温柔怜惜。快而狠的彻底贯穿,疼得我扯紧了身下的喜褥,上好的锦缎滑过指尖发出破碎的撕裂声,还有我的尖叫。
  咬紧下唇的同时,泪,也同样没有预告,涌出我紧闭的双眼,滑落颊边。
  心里的惊惧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羞怯,下意识合拢的双腿竟将他的手掌夹在他同样赤。裸的腿上,与体内疼痛难忍的强硬一样,紧绷得让我忍不住呆愣。这一动,更是疼得我差再次喊出来。用力咬着唇,已尝到血腥的味道。
  他听见了吧。我的声音虽然很快被自己止住,仍是回响在耳边,嗡嗡作响。只怕,这样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在这寂静的夜晚,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听见,甚至更远。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哪怕稍稍停顿看我一眼,都没有。那双漂亮又干净的修长十指,常常温柔地扶在她腰后的手,抓着我的大腿再次向外猛推,掌心的薄茧刮过我的颤抖紧抠在腰侧,几乎捏断我的骨头掐进肉里,不断的用力向我冲撞。
  这就是我要的?洞房花烛夜?
  睁大眼睛不顾流下的泪,努力盯着他不停向我过来的身体,脑子里竟想起宫里的嬷嬷教我们如何伺候爷们时所的话。那时的我们一个个羞得抬不起头,却也清楚得记住一句,不能反抗他们,只要是他们要的,就要给,不管他们要什么,都要毫无保留地给。
  可是……除了疼,还是疼。
  没有我以为的温存体贴,也没有想象中的缱绻缠绵,更没有我所期待的爱抚疼惜。有的,只是疼,无边无际的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呐喊着,疼。
  我觉得自己就像身下被扯破的缎面,没有人在意,也无需在意,似乎真的只是件应景的摆设,在这原该喜庆又含羞带怯的夜晚,供主人随意享用,毫无怜惜。
  是的,主人。
  在他眼中,此刻的我换了身份,只怕连曾经那个寄住的妹都不如。那时,至少他还彬彬有礼,在二哥面前还会偶尔对我温柔的扯扯嘴角,像是在笑。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只是不知,他这番享用,可会觉得受用,有没有快乐。
  胤禛,你的心,是否也如此时的身体,没有一柔软。
  明明全身疼到僵硬,像会随时散掉,泪,不停流下,我心里竟然仍是欢喜。终于,我成为他的女人,不管是身份还是身体,此刻起,都烙下他的印迹,属于他。
  颤抖着指尖摸索着他的手臂、肩膀、前胸,与方才一样,仍是那件白得在暗夜中清晰的里衣,齐整。
  轻轻挑了衿带,真实地触摸到他,温热的胸膛为我而敞开。仍是疼痛的我,竟也跟着他的身体与节奏,回复了原有的体温,越来越热。
  没有阻止,也不回应,这个我等了多年盼了多年恋了多年的男人,依然故我。箍在我腰上的手掌收得更紧,不断将我的身体用力按压在他的身下,让我无法退缩。
  我又何尝会退?
  胤禛,只要你要,我就给你,不留分毫!只要你快乐。
  在他身下忍着疼配合地拱起腰身,抓着他肩膀略微坐起,贴近,以减缓逐渐取代身下痛感的腰背酸麻。
  我们贴得更近,即使他不看我,我却转不开眼地望着他。曾经那个冷漠又干净的好看男人,蓄了须,在她走后。这样的他,看起来更是不可接近,我却一直渴望着能靠近他,没有距离。此时,我们之间真的再没有距离,不管是她还是任何人,谁都无法再阻止我们。
  这种既痛又喜的感觉,是否就是所谓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苦等多年,我终于尝到了这样的滋味。在他身下,纠缠,痛到极致,同时满心欢喜得看不清自己,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他,笑中带泪。
  疼,转变成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在我的身体里生了根发了芽,不等季节转换阳光雨露的滋润,急欲开花结果。这种陌生的渴望无从分辨,却让我变得不再自怜自艾,只想就这样贴近他,再贴近他。
  手指勾在他颈后轻柔抚摸,随着身体努力撑起来靠近,缠在他光滑的后背。覆了一层的薄汗染湿我的掌心,紧黏在他背上。
  男人,真的与我不同,随着他的律动,覆在我手下的肌肉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我紧贴在他胸前感受它们的变化,原来,不只是我全身上下都会被他唤醒,他也会。这个认知,让我莫名兴奋。
  他却始终闭着眼睛不看我,只是抓紧我的腰腹不停地推开,让我仰躺成他需要的姿势,不停撞击着我越发想要紧密契合的身体。我听见自己不同于方才惊叫的声音,无法分辨言辞只是不断溢出唇边,或急切短促,或轻缓低吟。这种从来不曾自我口中发出的□□让我羞得从脸颊烫到耳根,甚至全身都燥热得难以承受,仍是努力迎合着他的蛮力索取。不知他可曾听见,能否感受。
  汗不停地从他额头与下巴滴下来,滴在我脸上、锁骨上,无声地滑进肚兜,滚落在胸前,燃了我的心跳,越发狂猛得像是要随时冲出喉咙,给他看个清楚。
  不知此时,紧抿着嘴角毫无表情的他,心里可还会想起那个女人,在与我如此亲近的同时。这个时候想她……不讽刺么?我心里冷冷的笑,却又想到自己,他的心,会否因我而猛烈跳动,如我一般。
  脸紧贴在他胸前,我的泪和他的汗不停地滴落,混在一起渗透我的肚兜,洇湿我的身体,也洇湿了我亲手绣的并蒂莲。
  悄悄抽开颈后和腰间的系带,随着他的动作,随着我们身体的不停摩擦,终于,再也没有任何阻隔,紧密贴合。从此后,我是他的女人,爱新觉罗·胤禛的女人。而他,是我的男人,年绣纹的男人。
  手指紧抓在我身后,将我的腰臀扣在掌中用力提高与他相连得更加契合。我的柔软在他越发快速又接近蛮力的不停挤压下,随着他的节奏一下下磨蹭着他硬实又温热汗湿的胸膛。
  “胤禛。”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声地唤,唇贴在淌了汗的心口,只盼他能感受到我对他的爱恋,哪怕一丝一毫。
  体内的完整充实猛地定住,腰疼得似要断裂。就像掐进我腰侧的指甲,我忍不住也抓紧了他背后,能感觉到指甲瞬间陷入皮肉。
  听到他极轻的闷哼,顾不得腰间传来的疼,努力地在他胸前仔细地听,却找不到他的心跳声,就像他的身体,猛地停顿。抬起头看着他,倏地睁开的双眼精准地望向我,里面闪动的光却没有定在我脸上,不知他在想什么。
  心翼翼地将手收回抚过胸前贴到他脸上,仰头凑过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贴近,那张曾经吻上她的好看的唇仍是紧抿着,却像是不停唤着我,让我无法控制地靠近。
  几乎就要吻上,近得能够感受到他的鼻息,与我的纠缠在一起。
  第一次,这样接近,近到难以想象,只有梦里才能成全。闭了眼睛,手缠到他颈后,指尖触摸到他的发辫,轻轻握住。
  “胤禛……”
  身体猛地向后仰倒,背后的疼才刚传遍四肢百骸,身上已被重力压住。慌乱地睁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眼睛里冷得没有温度。
  像是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他不再看我,从我手中扯出发辫,迅速起身。
  体内停滞的热瞬间消失,我像被挖出了心无力地仰躺,看他从我身上翻身下地,随手抓了床上散落的衣裤快速穿好。
  弯腰捡起丢在我床边的红色喜袍时,他停下动作看着手中的衣裳,声音传到我耳中,冷漠得就像刚才进门时,甚至更冷。
  “没有人教你规矩么?既是嫁进来了,就把规矩学起来。”
  这是今夜他对我的最长的一句话。
  完,把那件象征着喜庆的大红色随手丢回地上,转身离开。

☆、197。嫁入四府Ⅲ…年氏番外

  他走了,不回头,不停留。
  房间里又变成他来之前的样子,空空荡荡,寂静。甚至连唯一能陪伴在侧的茗香都不在,只剩我一个人。窗外仍有月光洒进,照在桌上、床上、身上,清冷的银色笼罩着我,像是在笑,嘲笑。
  骤然变冷的空气里仍弥散着他在时的气息,檀香星月,红烛美酒,汗和泪,交织在一起,还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总之,每一种,全都与他有关。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他走时那样,仰躺不动。直到天边微亮,浅橘色的日光取代月色,我仍是这样躺着。
  茗香进来唤我,看着我的样子背过身,很快又转过来扶着我坐起,轻轻地盖好被子。
  身体酸麻得不听使唤,只一动,身下那种像被撕裂的疼痛立时传遍全身。
  茗香从床上拾起一条白色的缎帕,轻轻叠好。上面星星的红色就像昨日满屋的红,也像今日,只是再没有那种喜庆的错觉。
  一切的一切,都像讽刺,每每提醒我的高攀,自以为是,甚至是自取其辱。
  我捧着一颗心,他不要,不止不要,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心里疼得厉害眼睛酸涩,却再流不出泪,我听见自己的笑,低低的溢出唇边,笑得连心都在颤。
  茗香担忧地看着我,我知道,可是我却死盯着她手中的证据。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像是突然生出力气,猛地探身从她手中一把拽过,用力撕扯。
  要破碎就一起破碎吧,不管是我还是任何东西,反正他不在乎。
  规矩?这皇家的规矩我在宫里学了不少,就是在这座亲王府,我都一直在努力学。一日一月一年的学,这么多年了,就是为了他学。只是在他心里,怕是什么都不对。
  笑着靠在床头,手中仍是紧攥着已经碎成一条条的白色缎帕,垂在床边,仍能看到上面撕扯不掉的红,乍眼的红。
  “姐,奴婢备了热水,先伺候您沐浴吧。”
  沐浴?洗干净了有什么用……我本来就干干净净,有什么好洗!
  歪了头看向茗香,她的视线停在我身上,转瞬红了脸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惊讶地掩了嘴,跪在床边直直地看着我暴露在空气里的腰,手指颤抖地伸过来,不敢触碰。
  肋骨以下的腰腹直至两胯,满是或青或紫还有深浅不一的红色瘀痕,甚至还有一块结了血痂的疤,大腿内侧蜿蜒的是一抹早已干涸的艳红色血迹。
  自嘲地笑,望着床仍是红到没有一丝杂色的幔帐,心里竟然平静下来。
  “茗香,以后不要再叫姐,你家姐嫁了人,嫁给四爷,就得守规矩。往后,就像他们那样,叫主子,或是……侧福晋。”
  是的,侧福晋,即使也叫福晋,我却终究只是侧室。
  为什么不听二哥的话?
  当初,可以选择的,可以嫁给别的男人,我却偏死心塌地就要嫁他……
  其实我知道,二哥只是舍不得,舍不得我嫁人做。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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