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红灯绿酒,人群熙嚷,不知名大厦上过分华丽的广告牌,巨大显眼的城市荧幕上播放着某个明星的专辑宣传曲,不远处的天空中甚至还放着貌似是庆祝的烟火。
每天面对的都是如此枯燥的风景,真是有些腻了呢。
“叮铃铃——”
悦耳清脆的电话铃声有些唐突地响起,打破办公室一时间的静谧,张重己转回沙椅,淡淡扫了一眼电话机上闪烁的按钮,放下咖啡杯接起电话。
“喂?”
“总裁,何氏集团的董事长有事找您,是否现在就请示见面?”
啊,鱼儿自投罗网了呢。
张重己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的笑意,眼眸底处却是不着痕迹的嘲讽。
“让他进来吧。”
“是。”
几乎是意料中之中,那人怒气冲冲地闯进办公室,身上的西装东扯西歪,平时看上去较为干净的领带此时已经脏迹斑斑,那张原本粗犷的脸因激愤的心情而涨得通红,一双小眼睛更是怒目圆睁,似是有吞人般的仇火燃烧。
“张重己,你什么意思!!”
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来扯住张重己的领口,恶狠狠的口气让他不禁轻笑出声。
“何先生,请你礼貌一点好吗。”轻轻将他的手拿开,张重己慢条斯理地整理一番衣领,走到沙发处坐下,提手将茶几上的茶壶倒下一杯热茶,“知文达理不是您的一向作风么,如今这么番样子是怎么了?”
“姓张的,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即将要面临破产了!!”对方毫不客气地将一本账单狠狠甩在茶几上,“之前约定好的股份和合约呢?你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张重己轻笑,若无其事地将那杯热茶推置他的方向,摸摸下巴,“咦,我跟何先生有过约定吗?。”
“什么?”
修长的双腿交叉,张重己抬起头,讽刺地看着那张令他恶心的嘴脸,一字一顿地说。
“要是我就是想要你破产怎么办呢?”
“你——”
“何先生,我母亲的滋味怎么样?”
“什、什么……”他脸色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后退。
“得到了我母亲的身体,又得到了张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里高兴得快发疯了吧?”
他浑身一震,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张重己摘下眼镜,将其扔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多亏您的福,我母亲她才能这么早就去了不该属于她的地方。”
“不是的,张重己……你听我说……你母亲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他慌忙地摆着手,退后几步被地上的盆栽绊倒跌坐在地上。
“不管你的事情?你扯得倒是干干净净啊。”嗤笑一声,张重己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害我家庭离散,父母双亡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可敬的何具言先生?”
一步一步靠近,最终扯上他的衣领,将他抵住在墙上,看着他惊慌的神色,张重己笑的一脸无辜。
“何具言先生,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你欠我的,我会加倍要你偿还回来。”
“张重己,你……”
“何具言,后悔了吧?恩?就算你再后悔,也无法来弥补我失去的一切。”
看似冷静的张重己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而眼底却已是风暴成云。
“呵呵呵……”出乎意外的是,对方听完自己的这句话却忽然一改恐惧,低低地笑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像是摩擦的玻璃,“后悔?你是在开玩笑吗?”
张重己眯着眼,抓住衣领的手却暗暗握紧。
“我就是这么做了,怎么样?说到底,你母亲的滋味可是销魂的很啊,那样子啧啧,真想不到平时那贵妇样还看不出来呢……还有你父亲,总是一脸自大的样子,那张脸就令人恶心,我是为了不侮辱众人的眼睛,好在老天有眼,把他弄死了……还有你,张重己,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无人可辱的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想把你压在身下……”
“你给我闭嘴!”张重己咬牙切齿地甩手给他一个耳光,他却大笑起来。
“恼羞成怒了?啧,这生气的模样还真是漂亮啊……”
“我说了给我闭嘴!!”
想再给他一个耳光,他却像是料到了般抓住了张重己的手腕。
“你以为我还蠢到再被你打一巴掌?”
“放手——”
也不知道何具言哪里来的蛮力,拉扯之中竟然一下就把张重己推了个踉跄,他笑的扭曲,视线停留在旁边茶几上,眼底的狠戾怎么也隐藏不住。
张重己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了自己放在茶几上以来削水果备用的水果刀。
张重己眼色一沉。
何具言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他抄起那把水果刀,悠哉悠哉地朝张重己走过来。
“你最好别做什么蠢事。”张重己冷声道,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步。
“蠢事?”何具言冷笑一声,“如今我事迹败露,家产也是被你毁得一干二净,对我而言放过你才算是一件蠢事!”
“那是你自作自受。”
张重己没有丝毫同情,看着他的眼神嘲弄而无情。
“你——”何具言肝上怒火,却有突然笑起来,“你说,堂堂总裁死在自己办公室会怎么样?”
“你不敢。”张重己心里一跳,但是嘴上还是那般冷酷讽刺的语气。
他知道这可能会激怒何具言,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依照何具言这个胆量杀人这事是万万不敢做的。
“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何具言便拿着刀子冲过来,张重己有些诧异他竟然真的会打算杀人灭口,眼底有些惊慌。
硬生生地抓住何具言拿着刀子的手,张重己频频闪避着不断挥霍的水果刀,却还是被刮伤了不少伤口。
这个疯子。
张重己在心里咒骂着,手臂上被刮伤的疼痛感越发明显,眼前的人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般越发疯狂,而自己却应伤口不断流血力气而渐渐流失。
该死。
两人拉扯之中,张重己随着力气的流失频频被划伤,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何具言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行为越发激烈起来,最后竟然用自己身体的蛮力硬生生地将张重己撞在地上。
张重己闷哼一声头磕在办公室的桌角边,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疼痛传电般涌上大脑,张重己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用手捂住伤口,温热的液体还是不断地涌出来。
“何具言,你——”张重己动动嘴唇,腹部的疼痛让他无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如今也没有好留恋的了,就算死我也要把你一齐带下地狱!”
“疯……子……”张重己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脑海有些晕晕沉沉的。
“哈哈哈哈——”
身体越发沉重起来,耳边是何具言似哭似笑的疯狂笑声,这一切都让张重己觉得万般耻辱和悔恨。
好不甘心。
他好不甘心!
看着那张扭曲恶心的嘴脸,张重己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很快便是一片黑暗,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然灰色云雾。
环顾四周,张重己这才发觉自己浮在半空中,脚不着地的漂浮感让人很不适应。
“这里是……天堂吗。”
张重己喃喃着,意识有些混沌。
猛然,一阵刺痛传达大脑,张重己呜咽一声抱住脑袋,阵阵刺痛却是不停又太阳穴传至整个大脑。
“好疼——”
几乎是想要翻身打滚的疼痛感使得半浮在半空中的张重己有些摇摇欲坠。
背脊满是疼痛所出的冷汗,嘴唇已经被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口腔,在他将要受不了之际,这股莫名的疼痛终于缓缓停下来。
张重己喘着气抱着脑袋还没缓过神来,耳边便响起了清冽而机械的笑声。
不,不是耳边,准确来说,应该是大脑里面。
这一意识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重己失控地抱着脑袋睁大眼看着周围的朦胧云雾,仿佛能从中揪出一个人来。
“是谁?!”
【真是惊人的愤恨啊。】
“什么?”
【你不甘心,对吗】
张重己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不断响起,像是打磨过的砂石,让人难受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
【呵呵,死了戒心还是这么强呢】
我死了?啊,对,我已经死了……
张重己回想起临死前的那一幕,终是愤红了眼。
【真是美味的执念啊,你很不甘心,对吗】
“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让他血偿血还,我怎么能甘心!”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张重己的神经,他有些失控,父母惨死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回忆起之前在办公室的那个畜生,他几乎要咬碎了牙。
【想要重生吗,我可以给你机会】
张重己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真的吗”却是硬生生停住,随即嗤笑一声。
【……怎么,不敢?】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奇怪东西的话?我甚至还不知道你是谁。”
【何必在意这么多,有机会抓住不久够了?一个重生的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不是吗?】
拳头握紧,脑海回想临死前那扭曲的恶脸,张重己心底的愤恨难以平息,却还是沉默着。
【还真是倔强呢,好吧,我只是看中了你的愤恨。】
“什么意思?”
【我是沌】
“沌?”
【按照你们现世人的叫法应该是主神】
【我以食愤恨和怨念为生,你身上的愤恨极大,对我来说是极其难遇的】
“所以?”
【我需要你替我完成三个任务,自此我就可以食用你的愤恨】
“这就是代价?”
【是,完成任务,我会让你重生,复仇完成后,我会食用你的愤恨】
“具体是什么任务?”
【这你答应后自会知道,无论是什么任务,想要重生就必须都得答应,不是吗?】
张重己蹙眉思量半响,终是咬牙答应。
“好,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02。 系统与身份
脑袋有些昏沉,浑身更像是被重物碾过一般的疼痛。
“唔——”
支吾一声,张重己睁开沉重的眼皮,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模糊的事物便被刺眼的光线刺痛了眼睛。
眼角渗出了少许泪水,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手掌挡住面前刺眼的光线,待渐渐适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
忍住身体的疼痛感缓缓坐起身子,他这才发觉自己正处在一间气息颇为静谧的房间里。
说是静谧的气息倒不如说是舒服来恰当,身下是蓝黑相间的绒被,舒适柔软的感觉让人不禁想要在上面打几个滚,正视前方的是白奶色的书桌台,各类厚度不一的书籍整齐的摆在上面,有条不絮,靠着书桌旁就是阳台了,透明的窗门正大开着,从外吹拂进来的风吹起淡蓝色的窗帘,窗帘轻柔吹飘起之际还能隐约看见阳台架上的几盆可爱小巧的仙人球和旁边晾衣架上的白色衬衫,整间房间东西很少,但是那种柔和的静谧感却让人感觉很是舒适。
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安静而自律的人。
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重己摸上泛疼的脑袋,记忆有些混沌。
大脑隐约还是有些胀痛,特别是后脑勺,几乎像是被人狠狠捶一棒子,张重己扭捏着颈脖,慢慢回忆起先前的事情。
复仇,被杀,交易,任务……
记忆逐渐回笼,脑海里闪过之前的一幕幕,张重己不禁自嘲地勾起嘴角。
原来是和莫名的东西进行了的交易吗。
这个举动,还真是有些草率啊。
不过我不后悔——
握紧拳头,张重己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何具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下地狱,生不如死。
【叮咚——宿主愤恨成功激发任务系统,任务系统正在启动,请不要捉急……25%……50%……80%……100%……】
【任务系统启动成功,欢迎使用「主神最爱最萌的食物神碗」任务系统,快将你的愤恨扔到碗里来2333~~】
【正在调戏……啊不,正在扫描宿主大脑信息……】
张重己蹙眉听着脑海里突如其来响起的卖萌音,虽有几秒中的失措却是很快镇定下来。
随即想到之前那自称沌的主神交易的代价,张重己马上了然了。
如今这莫名其妙的任务系统,就是自己今后进行任务的守则和指导了?
【叮咚——成功扫描大脑信息,请宿主注意查收哦亲】
随之而来的是泉水般涌入大脑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张重己咬着牙忍着大脑的阵阵肿痛接受并吸收着那些大量的信息。
如今的身体名叫吴景,今年25岁,是一名大学教师。
母亲早已去世,父亲是目前鼎鼎有名的袁家总管吴越晓。
说起袁家,这可算得上是金成世家了,不光说是袁家一代辈出精英,有着丰厚的家产钱财,单单说是袁家手下那庞大的袁氏集团就让人瞻望咨嗟。
虽说父亲只是袁家的一名普通管家,但工资也是普通白领所比拟不上的。
吴父给予吴景姣好的物质生活,自身却因为是管家工作而很少回家,对于吴景自身的关心少之又少,反倒是对于袁家的孩子疼爱至极,外面看来是捧在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实际是真的疼爱还是一般下仆的职责谁又知道呢?
大体来说,除了周末时间俩父子几乎没有交际的机会,好在吴景这人本身是安静温顺的,易于满足,而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不会像那些执挎弟子般闹腾脾气,自身知晓吴父不容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于自身工作更加努力了。
吴景的好脾气可是众所周知,但在外来看来却是个好捏的柿子,所在工作的学校不仅被其余老师调笑排挤,就连有些学生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对待老师该有的尊敬。
说好听点说是好脾气,实际是个逆来顺受的货。
“啧,这活得还真是窝囊啊。”
张重己自嘲地捏捏鼻梁,想到自己就要以这样的身份执行任务就有些头疼。
“那么,任务是什么?”
【叮咚——接受宿主询问,现在颁发系统任务,将将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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