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宸哥,就算你再聪明也不会知道我这次得到了什么。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华承宣非常识相的让话题回到了主题上,他面上温雅的笑容也在瞬间宣告碎裂,毫不掩饰自己眼眸中的激动。
带着几人进入了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古董展览室。里面的桌椅书架都带着浓浓的古风。进入之后,便感受到了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浓厚气息。可以说,这书房中的每一件物品,拿出去都能够卖出高价。也能够看出这些富二代们,平时的消遣方式有多么的土豪。
华承宣小心翼翼的从书架上拿下来一卷有些泛黄的帛。
安宸的眼眸一闪,这种帛能够存留下来的很少。尤其是用这种布料作画的最晚的都在汉朝,之前的更是无从追溯。前一段时间他被人邀请鉴定过几幅帛画作品。但是无论是大小还是完整程度与这张未展开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那几幅画只能隐隐约约看出画上的轮廊,他的对这幅画就更加期待了几分。
华承宣将帛画慢慢展开,眼中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紧张。其实他也知道这幅画是赝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么大的帛画,而且还保存的这样好,实在是不怎么可能。而且整幅花的背面不知道因为什么被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这对于古代那些极为清高的知识分子来说更是不怎么可能。
将画完全展开之后,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在展开的瞬间,安宸便俯身对着帛画细细的看着。
刘莉站在一旁,微微笑着,格外的有影后的风范。
实际上此时她的心底有一群草泥马飞奔而过,已经没有什么话语能够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她是从来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能够看到郭圣通的画像,但是若是只是个画像也就算了。那身后明显的朱红色棺材她已经无力吐槽,经历了那么多岁月依旧能看出来的眼下的青紫色,以及那微微弯曲的手指。这确定不是‘鬼来了’的现场?
她现在真是越发的庆幸,她一向是魂穿而不是身穿。至于画背后的纹路她也熟悉到无法言语,那是她亲手教授给刘疆的东西。只是这毕竟是守护符咒,刻在玉佩之中作用于人身才更有效一些。用来保存物品,要比她常用的符咒差上一些。
“宸哥,怎么样?”华承宣见安宸起身,视线也从画面上移开,这才询问到。眼眸中是明显的信任。而安宸也绝对当得起他的信任。在安宸出现以前,古董界中的人物,没有人能够说自己的从未打过眼。但是在安宸出现以后,就有了这么一个奇迹。知道这一点的很少,而他恰好因为自己的身份,知晓了这么一个隐秘。
“恭喜你淘到宝了。”无论他用什么样的价格购入,都算是淘到了宝贝。毕竟,这么大的汉代帛画从未出现过,而且还是宫廷帛画。这其中的价值已经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可以说,这是一副真正的无价之宝。
安宸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从画面上女子的手指上划过,白色手套下的中指闪耀着光芒,良久未息。天下都说阴丽华得到了刘秀一生的爱情,谁会知晓刘秀真正爱的人是郭圣通。只是,恐怕那位帝王并没有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否则,也不会让太子刘疆带着愤恨画了这幅画,也不会总在这样衣一副诡异的画卷面前黯然神伤。
不知为何,心脏有种抽痛的感觉,让他感同身受一般。或许是因为刘秀的悔恨太过明显,让他也受到了影响?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在碰到雍正帝佛珠的时候,也曾有过那么一瞬间。但是,在看到刘莉的时候就明显消失的无影无踪。
抬头看向刘莉,正巧她此时也看向了他在的方向,两人四目对视。他心中的那的几分不适,果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宸眸子中划过了一丝暖意,他不是光武皇帝刘秀,也不是雍正帝爱新觉罗·胤禛,所以他想要的爱情,他会牢牢的握在手中。不会有错过,亦不会有背叛,或者是身不由己。从手上将那副为了防止手上的汗迹浸入画中的手套摘了下来,走到刘莉的身边。
“怎么,对这幅画感兴趣吗?”安宸说的好像那副话不值一提一般,甚至让刘莉有种,若是她说感兴趣,这幅画便会成为她的物品的错觉。
刘莉摇了摇头,“虽说是古董没错,但是我怕这幅画挂在我家里,我会做噩梦。”在其他人看来还好,她可是真真正正的用这副面容生活了三十年。绝对会做噩梦的!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我很庆幸,我这副画保住了。”华承宣连忙将画宝贝的收了起来,虽说这画中的人物有些诡异,但是在特殊的时候挂在墙上也是一种兴致不是。譬如说,鬼节···他已经开始想象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邀请一些朋友来别墅‘游玩’了。
“嗯?”刘莉并没有将这句话当真。
“这幅画的的确诡异了一点,若是玉佩倒是与你相配。”安宸思索了一下,在房间中环视了一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还真别说,我收这幅画的时候,那人还真有块玉佩,不过是碎了的,没什么价值。”华辰轩自然察觉到了安宸的视线,但是他依旧无惧。有了这副画做‘新·宠·’,他对‘旧爱’明显没有那么的上心了。
“我不是很喜欢佩戴首饰,就算了吧。”除非必要的场合,刘莉很少带着珠宝首饰出门。而且玉佩的价格一向很高,更别说古玉了。她不想欠别人什么,不过似乎她从初见便欠了安宸一件古董。
“你们经常收一些古董,不知道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件东西。”刘莉显然因为这些古董想到了自己的想要寻找的东西。
“荣幸之至,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要知道古董这种东西也是讲究机缘的。”华承宣没有丝毫考虑的答应下来。就算他不答应,想来宸哥也会逼着他答应,还不如自觉一点。
“一个匣子。”刘莉想要形容一下,但是又觉得不够形象。“不知这里有没有纸笔?”
“自然是有的。”华承宣从书架上拿出纸笔,正常的签字笔与笔记本。显然,他这个书房还是有几分实际用处的。
随手将那匣子画了出来,整个匣子栩栩如生。
刘莉将画好的画递给华承宣,华承宣接了下来,“好,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宸哥也会的,是不是,宸哥?”
安宸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了。”刘莉的不是没想过他们会将箱子据为己有,毕竟是汉朝的东西。不过,只要箱子能在她感知之内,她便可以直接收走。总比现在这般大海捞针的好。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安宸用视线询问了一下刘莉,刘莉挪动了一下的脚步,更加的靠近他几分。用行动告诉了他,她对这个决定的赞同。
“我还想请宸哥吃一顿来表示我的感谢呢,怎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下次再说。”安宸直接拒绝。
“好。”华承宣也没有强迫,送几人上了车子,这才回到了别墅。
“你还要去哪里吗?我送你。”安宸很想继续与刘莉相处,但是很遗憾,他必须要家族一趟。而且太过纠缠反而过犹不及。有了她的联系方式,还有那匣子,他就有理由随时联系她。
“送我到机场吧,谢谢。”刘莉暂时放下了自己寻找匣子的想法。
司机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改变了行驶的方向。
安宸目送刘莉上了飞机,这才离开。坐在车上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画着匣子的纸,虽说这是她给华承宣的东西,但是和直接交给他也没什么区别。
手指碰触纸张,脑海中不由的闪过一个个画面,虽说无法根据一张图纸确定最终的位置,也大体有了寻找方向。
安宸看了一眼自己的中指,金色的纹路完完整整的勾勒出一个神龙的形象,活灵活现。这是他出生起便有的能力,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最近,这种力量,用的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或许,与他动情有关?
☆、第39章 清朝·顺治帝静妃(一)
迷迷糊糊之间可以听到万分嘈杂的声音,头很沉重。手指微微一动,却没有人因为她的动作而紧张。这让一向具有高等身份的她有几分诧异,或许这次的状况比起其他几次;更加困难几分。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远不近的明黄色衣袍。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中的厌恶根本不屑于掩饰。似乎她已经是垃圾中的垃圾;看到就会脏了他的眼。
闭上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接收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她是草原上的公主;博尔济吉特氏·孟古青。在童年的记忆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奔腾的骏马;以及极其·宠·爱她的父母。无忧无虑,当真是一个完美的童年。
只看这少女最单纯的时期;她与陈阿娇的经历有几分相似。只是;活得比陈阿娇更加肆意;也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年。
之后便是嫁给十四岁的少年皇帝福临,作为清朝入关后第一位被迎娶的皇后;所经历的婚礼自然是格外的豪华。少女漂亮聪慧,更有着这宫中少女少有的活力与阳光。若是正常来说;应当能够获得帝王的·宠·爱。
不过;也只是应当。她嫁给福临之后,未获得他一日疼·宠·。或许是因为摄政王多尔衮指婚,福临对她更是说不出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恨,将对多尔衮的恨传到她的身上。若她是顺治所喜欢的那一类柔弱可人的女子倒也有几分转机,可是恰恰相反。
再加上她因父母的·宠·爱沾染上的骄奢,恰好是简朴的顺治帝所不喜。更不说男子都不愿妻子沾染上的善妒、以及不能容人的性格了。如果没有她的姑姑孝庄文太后的·宠·爱,她根本无法在后位之上呆到今日。
但是···也只是今日而已了。
顺治十一年8月24日,博尔济吉特氏被顺治帝以‘无能’一由,降为静妃。
‘无能’这是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三年的时间能够看出来什么?但是这嫁给爱新觉罗·福临三年的时间,她的确是除了争风吃醋她什么都没有做。而她之所以争风吃醋并不是因为多么爱他,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而已。
在嫁给他之前,她便被自己的父母,以及其他人灌输了。福临是她的丈夫,她是福临的皇后这一观点。所以,在她的心中,几乎是将这个帝王当做私有物品的。而这本就是帝王不能容忍的,更别说早已经在未见他之前,便已经对她有了厌恶的福临了。
或许在最初见面的那一刻,也曾奢望过那么一个俊雅的少年对她露出笑意,甚至像父母那般相依相伴。但是那美好的祝愿,自然是在对方厌恶的眼神,以及行为之下早已经消失在角落里。
他不爱她,她同样也不爱他。两人进行的不过是一场,谁赢谁输的战斗。事实上,从最初开始,孟古青就没有赢的可能。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自大了。这是一次惨痛的教训,让她明晓事理,只是这代价却是她一生的幸福。
再次睁开眼睛,不要看她想了那么多,其实在外面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短暂到,福临的姿势都未曾改变,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厌恶。
孟古青的眼睛中已经不见了刚开始的迷茫,伸出一只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刚刚她不过是不相信自己被废抓住了他的衣袖,谁知道他会连基本的形象都不愿意维护,直接甩开了她的手,让她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抬头看着还犹带几分稚嫩的帝王,完全不在意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鬓。唇边突然出现了一丝浅笑,一如既往的骄傲,“那么,妾就在此恭喜皇上得偿所愿。”
眼眸中有几分悲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谁。她不是不可以改变,只是她为何要为他改变呢?四目相对之间,她能依稀看到男人眼眸中的诧异。是在诧异,她前后巨大的改变吗?刚刚还带着怒火,现在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么一句。不过,佛家的顿悟,不也只是需要一瞬间。
品味着那晶亮的眼眸,眼底不由的划过了几分怅然。纵然是这天下的帝王,那双眼眸中所能包容的也不过是方寸之地。而她一直向往的、一直习惯的都是那辽阔的草原。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和的两个人,果真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只是,不知晓皇上能不能继续得偿所愿了···”孟古青伸手让早已经吓得不知要做什么的宫女将自己扶起。她在福临面前,一向就从未有过好的形象,似乎再糟糕一些也没什么两样。因为争风吃醋的事情,她似乎闹了不止一次。但是,只有这一次,让他愤怒到废后的程度。这或许便是‘真爱’的力量?
董鄂氏···一个帝王,看上的却是他人的妻子。
“你···”福临瞳孔微微一缩,明显的暴虐气息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而早已经熟悉了这种情况的孟古青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在心下叹息着帝王的悲哀。原本她只知晓,福临是在董鄂氏进宫见孝庄皇太后之时无意间与顺治相识,却不知晓是多久。没想到,这个日期既然是两年之前,这般想着。这个帝王的‘耐心’,还真是让人敬佩。
“妾自然不敢坏了皇上的好事,谨遵皇上的旨意。静妃,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这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皇上还是好好想想,要怎样给姑母一个交代。”‘静’妃,以静字为封号。这足以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让她安安静静的,少生事端。
孟古青没有再看福临的反应,迈着优雅的脚步出了养心殿。随手摘了头上的凤饰,让它们滑落在养心殿之前。只带着几点珠玉的发丝,倒是显得越发黑亮。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养心殿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似乎我们的皇帝陛下为了换置损坏的东西而花费的真金白银,比起她的喜爱奢华添置物品还要多一些。只能说,他高高在上的地位,注定了不会去考虑自己的缺点就是。他说简朴便是简朴,谁敢多说一句?
“娘娘,太后娘娘让奴婢在此等候。”出了养心殿刚走没几步,便看到了太后身边的丫头清荷。要说太后身边的红人,自然非苏麻喇姑莫属。但是,传话这等小事,自然是不可能劳烦她的。虽然她只是一个侍女,但是就连孟古青这位皇后,现在应当称静妃,对她都会有几分尊敬。
“那便带路吧。”
清荷欲言又止,但是终究还是尽一个奴婢的本分,为孟古青引路。孟古青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发鬓凌乱的她,却带出了几分释然的味道。比起原本头戴凤冠时更加让人夺目。但是,正是这副姿态,却是让不少后宫之人议论,更多的是鄙夷。大清以来第一废后,这帽子不可谓不大。
“参见太后。”孟古青见到孝庄便恭恭敬敬的下跪,虽说私下里她可以姑母姑母的叫着。但是,在这明面上,应有的礼节却一点都不能少。
“起吧。可怜的孩子,来,上来让姑母看看。”孝庄眼眸中带着几分怜惜。
孟古青见孝庄伸手,自然的就将自己的手掌搭了上去,这才抬头看向了这位历经清朝三代帝王的女人。虽说面庞上已经有了不少风霜的痕迹,但是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也怪不得有传言说多尔衮为她痴情一生了。
而更加让她在意的是,那双隐藏在慈祥之下的精明。孝庄太后·宠·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个·宠·爱却是来源于她来自科尔沁草原,她的姓氏是博尔济吉特。若是没了这些,她便什么都不是。
这个身处高位的女人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为了科尔沁草原的荣耀,不愧是草原的明珠。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