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婶看着被苏梦忱拥在怀里的少女,然后微微带着怒气的打开了门。
进了屋,大婶微微怒道:“就这么不爱惜人!女儿家!淋得雨么?!你们这些臭男人!干坏事只想着自己!去去去,柴火就在后面,自己去烧水!”
被大姐这样一说,宋晚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急急忙忙道:“大姐,不是……”
那大姐看着她破了的唇角,还有脖子上露出来的一点红痕,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这些姑娘家也是,男人的话就嘴上说的好听!想要干什么事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的出口!听得什么?!在这个时候,就别将他们当人看!”
宋晚致:……
苏梦忱倒是微微笑了,然后对着大姐道了声谢,接着便走向后面。
那大姐将宋晚致领到了屋子里,急忙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豆浆来:“喝点驱寒,这么大的雨。”
宋晚致想起在雨中发生的事情,顿时低下了头,忍不住抱着豆浆喝,然而一挨,便觉得异样的烫,大姐看着她的嘴唇,又怒:“你瞧瞧你!妹子呀,你看看你,长得多好,就合着该抬高自己的身份,作一作,男人嘛,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太珍惜!像你这样的,在咱们村子,肯定是供着都来不及哟。”
宋晚致:……
她还是喝豆浆吧。
大姐看着她这个样子,然后转身,对着外面吼道:“仔细烧着呀!别偷懒!偷懒的话看老娘不拿着棍子打断你的狗腿!”
宋晚致:……
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对苏相说出这样的话。
温热豆浆喝下去,宋晚致双手递过来,然后道了声谢。
接着,那边苏梦忱便敲门说水烧好了。
大姐愣了愣:“你看这人,真是一把烧火的好手!”
宋晚致:……
看在苏梦忱如此勤快的份上,大姐倒是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急忙去给宋晚致拿衣服和洗澡桶了。
宋晚致洗了澡,穿了一身布衣,擦干了头发,便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苏梦忱正在帮着大姐烧火,大姐正在磨豆浆,旁边已经磨好了一袋的豆子,还剩下半袋。
宋晚致看见大姐磨得吃力,便想要上前帮忙,大姐却挥了挥手:“让开让开!看着娇娇嫩嫩的姑娘就在旁边呆着!你大姐我这手上功夫好得很呢!其他人比不过!磨豆浆也磨了二十多年了,打小起便跟着我娘学,咱家这功夫都是童子功,你做不来!让开让开,待会儿豆浆好了我给你们尝尝!”
宋晚致就只有站在旁边看着大姐做事情,一边问:“大姐一个人住?”
“不,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家崽崽呢!”
而她的话音一落,一只灰不拉几的小土狗便从旁边蹦了出来,对着自家的主子摇尾巴,然后对着宋晚致和苏梦忱看了看,接着,又“汪汪”两声。
“别闹!好人坏人分不清呀!白喂你这么多豆渣了!”
那小土狗一听,立马便耷拉起耳朵,然后趴在地上委屈哼唧。
宋晚致和苏梦忱看着那只小土狗,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平凡人家有平凡人家的快乐。
宋晚致问道:“大姐这么早就起来了?”
大姐道:“是的哎!起得早!习惯了!要赶每天的早市!我的这个豆腐卖的可好了!”
那边的锅里,豆腐香气让地上的狗忍不住开始张开嘴巴吐舌头。
宋晚致微笑道:“闻着便香。”
“那是!咱家传的手艺,一点也不骗人!”
说话间,半袋豆子已经打完,而大姐也开始继续忙活着,苏梦忱依旧在烧火,而宋晚致便在旁边打下手,帮帮忙,递点东西。
而天色还未亮的时候,豆腐便滚烫的两锅。
大姐这才洗干净了手,然后看着苏梦忱,道:“你呀!烧火还行!但是,记得要好好对待你的娘子!这般好的姑娘,难得找了,再让她受苦,我便叫小妹子来找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别以为我骗你!想当初,我那口子口子的腿便是被我给打折的!”
宋晚致:……
苏梦忱含笑恭敬的应道:“是。”
宋晚致:……
低下头。
那大姐点了点头,大概是苏梦忱的烧火技艺让她得了些许的好感,没有刚才那么的有敌意,于是便拿起旁边的小木桶,接着舀了一木桶豆花在里面,然后往屋外瞅了一眼,递给苏梦忱:“来!接着!拿回去吃!别人想吃都还没机会!”
苏梦忱双手接过:“谢谢大姐了。”
那大姐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雨停了,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了!”
苏梦忱和宋晚致相对看了一眼,然后方才对着大姐道谢,然后点了点头,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雨果然停了,但是这一下,却早就不知道转到梁国哪个偏僻的角落里了,两人干脆慢慢的走着。
而走了没多久,小白便扛着大伞飞快的奔来!
待看见苏梦忱和宋晚致,便猛地停下了小短腿。
宋晚致看着小白小小的身子扛着那把大伞,若不仔细看,恐怕奔跑的时候还以为是伞在奔跑。
宋晚致微微一笑,然后,弯下腰拿起伞,替小白承担了这个负担,小白甩了甩大尾巴,“嗷”了一声,接着便将自己的小脑袋往前一凑。
宋晚致仔细一瞧,才发现小白的脑袋上,竟然还套着一串鲜花手串,不过已经被雨打得七零八落了。
然而,宋晚致还是珍而重之的取了下来,接着,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谢谢你,小白。”她说着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然后,看了苏梦忱一眼。
小白昂起了头。
哼!要不是为了这串花,爷才不会又跑回去和那些大眼丑青蛙见面呢!
小白昂首完,然后,立马便精神抖擞的扑向苏梦忱手里提着的小木桶!
香死爷了!
饿死爷了!
嗷嗷嗷!
它捞起一爪子便塞入自己的嘴里。
宋晚致无奈的看着它。
两人也由着小白吃,然后,并肩沿着小道往回走。
宋晚致看着前面的山水,雨后一片**的,但是,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她顿了顿,然后开口:“梦忱,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题外话------
小白:虐死单身狐了!嗷嗷嗷!
我家丸子,嗯,其实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即便萧雪意对她影响非常的大,但是,她还是很清楚一些东西~不要担心呀,看吧,给小苏苏缝合上了~发糖发糖发糖,要不要也给阿吹发发糖~来来来,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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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洗尘宴上撩一撩
梦忱,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苏梦忱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晨光之下,那张脸微微的泛白,她的眼底沉沉,苏梦忱一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晚致……”
宋晚致闭上眼,顿了一会儿,方才慢慢的开口。
“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我欠他很多,以命相换,也在所不惜。”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要麒麟血是干什么的了。我想要进入天地小界也是因为要取得那个东西。”
“梦忱,我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的危险,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去。”
“当初要不是他,我活不下来,所以,梦忱,我的这条命是他救的。”
……
苏梦忱的手微微一紧,将少女抱得更紧:“晚致,一切都会好的。”
宋晚致闻着他身上的白檀气息,闭上眼眸道:“是,一切都会好的。”
最痛苦的时候都已经走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将梁国的这块麒麟血拿到了,便只剩下宋国的了。
只要凑齐四块麒麟血,那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
阳光穿过云层,然后慢慢的洒下来,小白站在那里,看看两个人,接着走了过去,将自己窝在了苏梦忱旁边。
好吧,主子你们想温存多久都可以,我当没看见。
——
两人转转悠悠回到归星书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见两人回来,便问了声好。
慕容白盯着宋晚致嘴唇,然后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平静的男子一眼,嘿嘿一笑。
宋晚致被慕容白的目光和笑弄得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苏梦忱道:“我去看看萧雪声。”
苏梦忱的眉毛一闪,然后点了点头。
苏梦忱看着宋晚致离开,这才转过了自己的头。
慕容白心底莫名的不敢和眼前的这个男子站在一起,于是急忙找了个借口便灰溜溜的走了。
苏梦忱看见她走了,然后才转身进入厨房。
宋晚致看着床上的白衣少年,替他将伤口清理了,然后,又替他盖上被子,从旁边拿出沉水香,但是刚刚想点燃,才想起来,这是雪意哥哥喜欢的,但却并非,这个人喜欢的。
她放下沉水香,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萧雪声。
她正在想着,却突然听到门口“咚咚”敲了两声,然后,便看见苏梦忱端着一碗粥站在了门口。
他走进来,然后道:“银耳莲子粥。”
宋晚致走了过来,然后坐在桌前,苏梦忱也坐在桌前,然后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接着放到嘴边吹了吹,待温凉之后,方才递到宋晚致面前。
宋晚致有些愣愣,她伸出手,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来。”
苏梦忱含笑看她:“大姐会打断我的腿的。”
想起那位大姐,宋晚致便忍不住一笑,然后垂着眼眸,轻轻的张开了嘴。
清甜的粥滚入舌尖,然而口中却仍然带着男子那时失控的力道,现在陷在此间,却觉得心间也不由自主的升起淡淡的酥麻。
苏梦忱一勺一勺的喂过去,避开她唇角的伤口,看着少女将一碗粥吞了下去,然后放下空碗,拿起旁边放着的干净的棉帕轻轻的将她的嘴巴擦拭干净。
宋晚致根本来不及拒绝,已经又被他递来了一杯温水:“漱漱口。”
宋晚致只有接过。
而这个时候,苏梦忱站了起来,然后,扫了一眼床上的人,问道:“长得很相似?”
宋晚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床上躺着的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是的,几乎,一模一样。”
若非年少的时候曾经学过那摸骨的功夫,恐怕现在依然会固执的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他。
但是,细微之处的差别告诉她,这个人,不是萧雪意。
可是……
宋晚致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一些东西,一些本该属于我和他才有的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是混乱的,但是,却又是真实的。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完全确认他的身份,所有的所有,还要等王叔信函带来后再说。”
“那匹马的名字是火冷,但是,火冷按理早就应该死了,他早就掉入那万丈深渊死不见尸了,但是,它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我竟然控制不住。”
……
少女微微闭着眼睛。
苏梦忱抬起手,握住她的手。
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哪怕明知道那匹马是假的,却仍然无法忍受它再次在你面前消失,哪怕明知道那个少年是另外一个人,但是却仍然无法忍受他在你面前受到半点的伤害?
晚致……
苏梦忱看着那床上的少年,目光一闪,却最终没有说话。
——
晚上的时候便是夜帝为大家准备的洗尘宴。
宋晚致和苏梦忱他们照旧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前去,马车走过大通街的时候,宋晚致遥遥的瞥见那个鹿鸣台,却见坍塌的地方已经被埋好,天枢阁的人正在带领弓箭用运来的昆仑玉重新进行缝补。
直到此刻宋晚致才想起那黑暗中骇人听闻的黄金锁链,想着过去的人们是怎样将那条巨龙制服的。
一路灯火辉煌,两边人声鼎沸。
皇城外的道路两边都再次被百姓给占满,大家伸长脖子,想要更近距离的看一看传说中的高手一眼,而宋晚致他们自然算是里面声名最微弱的,下车的时候排在末尾,人们根本便连目光都不舍得给他们一眼。
天地大试这样的时候,每一天都有令人兴奋的大事发生,鹿鸣宴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了一两天,但是发生的事情便瞬间被昨晚上在摘星楼的那一剑舞给掩盖过去。
因为,谁都没料到,鹿鸣台上除了碧空洗这个半生巅峰的人,还有一位半圣!
这位半圣的排名在陈国大医王之上,实力强悍,昨天在摘星楼上的那一段剑舞,只挥舞的天地寥落,即便在大雨中,但是人们竟然舍不得走,觉得那雨也在她的剑下有了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宋晚致站在后方,听到前面的百姓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呼喊,不由又微笑着摇了摇头。
人们对于强者的崇拜,仍然是对武力。
皇宫里灯火通明,那边早就有侍女沿路引着,向着前方走去。
数百人被接引到那处,才发现是一个后花园,隐约闻到玫瑰香气,一道蜿蜒的清泉活水曲折向前,而在清泉活水的两边,设置着座位并新鲜水果,别样用心。
夜帝还没来,那边的礼官笑着开口道:“诸位随意坐便是。”
人们的目光便立马看向了左边,左边那处位置稍高,按照大梁以左为尊的习惯,那处必然是夜帝陛下所在,能和这位传说中的夜帝靠得近些,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反正是不拘,天地大试还没开始,自然要捡一个要紧的位置坐坐!
而人们还没有动,一个女子已经飞快的上前,然后,占据了右边的一个位置。
那女子绝色,看起来年纪大约三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止这个数,料来是天姝榜上的高手,坐在那里,风情万种,身形婀娜,比十八岁女子还勾人。
后面一个男人出现,对着那女子道:“就你这模样,也配坐在这儿,碧空洗前辈都还没坐呢!”
那女子横了他一眼:“明明人家都说这是随意坐了,碧空洗前辈才不会在意的!是吧!前辈!”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那妇人看去,这一看,顿时噎了噎,只见这位半圣巅峰的人物,竟然在不远处,坐在一个石头上,脱下靴子抠脚板心。
所有人:……
前辈你这样不注意形象真的是半生么?!
而碧空洗却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很丢脸的样子,反倒是脸上显出几分难耐,好像这脚板心痒得狠了,让他意外的烦躁。
他甩了甩手:“别喊我别喊我!谁想和夜帝老儿挨紧就挨紧些!”
所有人:……
恐怕在这个地方,也只有这位半圣巅峰的人物才敢这样喊夜帝为夜帝老儿吧。
而那女人千娇百媚的横了那人一眼,接着坐的愈发的娇媚。
那男人心中暗骂,这女人打得什么心思真的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夜帝之妻死亡十多年,梁国皇后之位至今空缺,这个女人的名声极其不好,竟然还想打夜帝的主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晚致她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的目光落在碧空洗身上,然互走了过去,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