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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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妃-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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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眼圈来。
  万贞心中五味陈杂,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催他快去午休。少年见她脸色严肃起来了,知道她在关乎自己的身体健康这件事上是不会退让的,只得准备休息。走了两步,计上心来,笑眯眯的说:“贞儿,御医说你也要多休息,你也一起休息吧!”
  万贞连连摇头,少年却只当没看见,返身过来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这才让人服侍洗漱休息。万贞本想让少年把她送回住处去,没想他不止不送,还变本加厉,当真气得胸闷。
  少年趁着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当口大耍无赖,但见她连汗都急出来了,也不敢再闹,连忙解释道:“我是将几件旧寝具挪到偏殿值房来了,没睡正寝,王大伴要管也管不到这个。”
  就是让她睡偏殿值房也不合规矩,何况他还赖着一起睡?
  万贞气得直瞪眼,少年叹了口气,道:“贞儿,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而是让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深宫禁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周贵妃胆大包天,这毒也只敢到郕王府才下,未必她都宿到太子正寝后的值房里了,还有人敢过来下毒手?
  少年懂她的意思,脸色沉郁的道:“你知道的,母妃……她是个……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人。想一出是一出,谁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
  提到周贵妃的脾气性格,万贞也默然了。
  少年苦笑一声,在她身边侧卧下来,半带求恳的说:“贞儿,你就让我这样睡吧!不守着你,我心里不安,睡不好。”
  万贞看着少年疲惫的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太子的刁状告得实在太过触动皇帝的神经,还是皇帝自身也已经准备妥当,不虞石家造反。四月,锦衣卫指挥使逯杲上奏石亨心怀叵测,与术士邹叔彝等制造妖言,图谋不轨。皇帝大怒,立即令将石亨下狱,举家抄没。
  朝堂重臣深恨石亨专政弄权,石家横行霸道,不止无人替他辩解,反而人人奏请重惩。于是这权倾朝野,朋党翼蔽京师的家族一夜倾塌,烟消云散。
  石亨病死狱中,其侄石彪、孙石后等人皆以谋反罪斩决,门生故吏,悉数罢黜。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深知身在情长
  太子身边的小宦官覃包过来给报信时,万贞已经恢复了些行动力,正扶着游廊在慢慢地行走锻炼。听到回报,她心里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问:“确定是正身吗?”
  覃包回答:“殿下特令留意,小的仔细辩认过了,连他颈间还没痊愈的伤口都查验了一遍,确认正身无疑。”
  万贞长长的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石彪斩决,石家彻底覆灭,对于太子来说,也是件既高兴又难过的事。
  高兴的是从此宫外对万贞最大的威胁消除了,难过的是万贞始终没有答应他不离开,万一她身体恢复过来就想走,可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纠结无比。只要他撒娇耍赖,再难的事她也会帮着他,成全他,只有离开宫廷,寻找归途这件事,不管他怎么缠磨,她都不会松口。
  缠着她,她不肯留;强留吧,她又会难过。
  这个问题少年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却始终没有妥善解决的方法,愁得他好长时间都不得展眉。
  王纶经过石彪一事,不敢再像从前那样万事都想握在手里,对太子的态度转变不少,变成了奉承笼络。太子的愁绪他看在眼里,想了好几天,忍不住对太子道:“殿下,听说万侍已经差不多将手中的事务全交出去了,准备择吉日南下?”
  这问题实在踩人痛脚,太子嗯了一声,回敬了一句:“这下没有谁能跟你争权了,大伴高兴了吧?”
  王纶被刺了一下,连忙分辩:“殿下冤死老奴了,老奴侍奉殿下,想着占个殿下看重的鳌头的事是有的,但独揽大权的心思,却是万万不敢有。万侍真要走了,老奴只怕何秀她们那批女官年纪小当不起事,东宫不如从前安稳,哪里说得上高兴?”
  他在石彪一事上尽心竭力为东宫周旋,太子也记他的功劳,哼了一声,没在说话。王纶打量着他的脸色,道:“殿下,其实要留下万侍,说难是难,说不难,也不难……只看殿下您想不想。”
  太子听他这口气古怪,不由一怔,转头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王纶挥手示意小宦官退下,小声道:“殿下,万侍自幼侍奉您长大,尽心尽职,您要是以主君身份留她,当然为难;但若换个身份来留,那就简单了。”
  太子心烦意乱的道:“换个身份留,孤当然试过,可她又不是那种眼迷富贵,心乱私情的小姑娘,那也留不住她。”
  王纶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其实那都是因为您和万侍……您与万侍没有……这个,您想啊,天下的女子婚前从父,婚后才从夫。万侍自幼入宫,没有父亲自然没人给她做主。但您要是做了她的夫君,那就不同了。”
  太子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哼,她要是那种盲从温驯的人,能护住我长到现在?”
  王纶毕竟不敢说得过于直白,见太子半天没理解到点子上,当真是哭笑不得,好一会儿才道:“殿下,您年岁已长,其实早到了该由四司女官教导您人事的时候了。夫妻人伦大道,与您现在想的……还是有点差别的。女人只有在真正……嗯,有夫妻之实跟没有夫妻之实……那是两回事。万侍……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吧?”
  太子愣了愣,胀红了脸,怒道:“你油蒙心了?这么教唆孤……你……”
  王纶连连喊冤:“殿下,老奴是真觉得万侍的性子……您看,您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只有这个没试过,说不定有用呢?”
  太子怒道:“这是能试的吗?孤……”
  他将她珍而重之的放在心上,即便真的亲近狎昵,那也是发乎于情,哪能用这种心思去算计她?
  他气得想踢这太监两脚,念及他的颜面,且这种事张扬开了不好听,又强行忍了,气匆匆地往前走。
  走了一阵,心中一个模糊的念头闪了闪,脚步缓了下来。
  王纶跟在后面,见他的怒气消了,若有所思的站在当地,连忙跑上来献殷勤:“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测,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你那里是不是有……那东西?”
  王纶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太子有些尴尬的低斥:“装什么傻?你们这些菜户私藏的还少了?”
  他的目光往王纶的下身扫了一眼,又飞快的移了上来,哼道:“就是那个……画儿!”
  王纶会意过来,但却不敢笑,低眉顺目的在答应了,果然很快就送了本画册过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把画册拿在手里,示意王纶把所有人都带下去,等四下无人了才把画册揭开。
  能让王纶这大太监选中送上来的东西,当然不是粗制滥造的那种,而是真正的名家手笔。色彩鲜艳,笔墨精妙,图文并茂。少年看了一眼,顿时满面通红,猛地将书合上,就想将书扔掉。但书将脱手的瞬间,他又放了回来,咬了咬牙,继续翻开画册往下看。
  万贞急于恢复,自从手脚能动手,每天都坚持锻炼。今天能够站起来走动,更是只要感觉身体能支撑,就扶着东西走动,至于吃饭洗漱一类的事,更是能自己动手的,就绝不假手于人。
  宁愿慢一点,累一点,甚至磕了碰了,摔坏了东西,她也要自己恢复、收整。随她教养的小宫女几次想来帮扶,都被她喝了出去,只让她们远远地站在屋外,免得生出依赖之心。
  秀秀她们抱怨她离开,说的话大多都是废话,但有一件事没说错:她在宫中多年,再怎么保持心态不变,由于环境地位的原因,身体都不可避免的养得娇贵了起来。一旦出宫,身边没有人照料日常生活琐事,能不能适应还很难说。
  她还要和杜箴言一起探访可能存在的回家通途,环境究竟有多恶劣,谁也说不好。她若连在宫中做个恢复训练的苦头都吃不得,那岂不是个只会连累别人的废物?
  太子过来后,见几名宫女都在屋外守着,不由皱眉:“怎么回事?”
  几个小宫女见到他来,反而松了口气,急忙道:“殿下,姑姑不肯叫我们服侍,自己在较劲呢!”
  太子一听就明白了,问:“摔了几次?伤了没?”
  “摔了有四五次!刚刚送水的时候,奴特意看了一下,伤倒是没看到,但摔起来也肯定痛啊!可姑姑摔了也不许我们搀扶,一定要自己起来才罢!”
  说话间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和打翻了铜盆的声音,小宫女急道:“一定是梳洗的水盆打翻了!殿下,怎么办?”
  太子气恼的道:“还能怎么办?”
  万贞固执的时候几个小宫女不敢拂逆太正常了,就连他也只是嘴里说话,实际上却不敢真叫人硬闯进去,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小声问:“贞儿,你怎样?”
  万贞膝盖碰了一下狠的,正痛的扶在浴桶边缓劲,听到少年的询问,连忙回答:“没事,只是不慎打翻了水盆。”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语调不稳,急了:“没事你怎么很痛的样子?”
  一边说一边推门进来,见她扶着浴桶不动,赶紧过来架住她,问:“你碰伤哪里了?”
  万贞摇头:“真没伤,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扶东西时椅角撞到了膝盖,有点痛。”
  少年生气地道:“只是有点痛你会这样子?究竟碰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万贞只得跟着他往外走,辩解:“膝盖这里是神经特别敏感的地方嘛!碰到了,肯定会痛的。”
  少年不吭声,直把她架到凉榻上才提高她的裙摆来看膝盖。他以为按她的性子,肯定是摔伤了掩饰,膝盖的真实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谁知揭开一看,她膝盖上除了一点细微的红痕真的没有什么伤。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边,又将另一条腿也仔细查看了一遍,真没发现有什么伤痕,不禁抬头问:“贞儿,你真是只碰了一下膝盖?不是别的地方伤了,不告诉我?”
  万贞哭笑不得,道:“真的只是碰了膝盖……只是不凑巧,撞的地方神经密集敏感而已。我自己的身体,爱惜着呢!不会逞强到受了伤也不说,白耽搁身体的。”
  少年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也不好说,你逞强的时候多着呢!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是假,什么时候是真?”
  万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地说:“这种小事,我也犯不着逞强啊!”
  少年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帮着她将裙幅放下了,又道:“你头发还滴水,我叫人进来帮你绞干。”
  万贞摇头:“这样的小事,叫什么人?你帮我把毛巾拿过来就是。”
  少年拿了毛巾,本想自己帮她,却被万贞嫌他手脚不分轻重,只得坐在旁边看着她做事。
  时空的奥秘亏待了她,叫她去国离乡,别父离母,来到这异时空里漂泊难归;时空的奥秘也厚待了她,给予了她异于常人的强健体质和长盛不衰的明丽。
  晚霞的余光透过窗户,映她的身上,将她美好的身影照进少年的心里。他静静地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心底却有一种陌生的激动涌了上来。画册里画的,梦中所见的,日常想与她亲近的那些似懂非懂的事,突然间全都懂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梅雨红尘枯荣
  万贞正低头梳着头发,突然听到少年喃喃地叫了一声:“贞儿……”
  她轻嗯一声,抬头问:“怎么?”
  少年认真的看着她,一字字的说:“我爱你!”
  若说少年以前对她诉说情怀时,还带着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羞涩与窘迫,虽然直白热切,但其实充满了孩子气的天真与懵懂;那他此时的爱恋,却已经是成年人面对所爱时那种除了心灵的愉悦,还带着渴盼欲望得到满足的倾诉。
  万贞一下慌了,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更不知道该怎样拒绝。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的双眸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眸中的火焰也越来越盛,随着他的亲吻由探索而深入,变成了纠缠着她一起焚烧的烈焰。
  少年的这段感情,她有很多的顾虑,比如身份,比如年龄,比如观念,比如它会造成的破坏性后果……因此无论少年怎样的热烈,她都仗着他对感情只是一知半解,而用一种半哄半骗的心态,想等着他热情自然消退,慢慢变冷。
  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少年的热情不止没有消减,却越来越炽烈,直至现在,已经迈过了分别倾慕与爱欲的关卡,兵临城下,再向她索求最原始的回应。
  怎么会真到了这一步呢?
  万贞被少年贪婪需索的热情惊得茫然无措,想伸手将他推开,但此时四肢力量不足,却不足以憾动他进逼的身体;想出声制止,可一张嘴,少年的唇舌就无师自通的追索过来,含着她纠缠不休。
  若是石彪那样的人,她可以用一些激烈的手段尽余力反抗,但这个少年不同啊!这是她珍重怜爱,一丝一毫都不舍得伤害的人。那些伤人身体的手段,又怎么能用在他身上呢?
  可不用激烈的手段,就以她现在未曾恢复,力气不足的身体,难道就这样让他得逞不成?
  万贞脑子里无数念头冲撞,心乱如麻,竟是无法抽出一条可行之道,只清楚的感觉到少年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炽热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向着玉峰溪谷探索。
  她无力制止,两行眼泪却不自觉的滚落下来,濡湿了少年的脸颊。
  已经因为欲火而迷乱的少年初时不觉,过了会儿才从这新奇而刺激的快感里醒了一丝神,然后惊得愣住了,猛然停下动作,慌忙问她:“你……我……你哪里痛了吗?”
  万贞怔怔的看着他,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滑下,挂在鬓边的青丝上。
  少年终于彻底的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低声说:“贞儿……你……不愿意……”
  万贞沉默不语,少年因为奔放的欲望受迫止歇而满额汗水,但却仍然咬牙把她散乱的衣襟合上,轻声说:“对不起,贞儿……我不是故意要亵渎你的……”
  万贞看着少年隐忍而痛苦的面庞,心中一股难言的痛苦与酸楚涌上来,然而更多的却是茫然。
  少年脸上的汗水落在她胸前,他不敢再看眼前这对他来说充满诱惑的美景,闭着眼睛,颤声说:“我只是,情难自禁……我……”
  少年有限的情感经历,还不足以让他知道应该怎么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然而万贞却已经懂了:当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极点,那么她的每根头发,都充满了对自己的诱惑;她身上的每寸肌肤,自己都想亲近。
  你会很自然的想要亲吻她,爱抚她,占有她……如果可以,你甚至恨不得与她绻遣相依,醉死在那快美无极的瞬间,哪管世间沧桑,红尘枯荣。
  万贞张了几次嘴,才从僵硬的喉头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少年长长的舒了口气,背对着她坐了起来,许久突然道:“贞儿,你不要走,我们去求皇祖母……求她赐你我姻缘,好吗?”
  万贞哑然,好一会儿才道:“那只会将我陷于死地,也会令你地位不稳……濬儿,你生于皇家,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地方的规则。”
  她与太子的风言风语,早几年就已经因为王纶而传遍京师,真真假假,宫廷内外的人嘴里说道,但心中其实并不那么在意:宫中教养皇子,使年长的女官教导人事,乃是常态。若是长辈还没派人之前,皇子就已经与内宠成就其事,那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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