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一滞,最近阮绍不大去她房里,她便有些气上秦氏,认定她做的手脚,想给她些脸子看。
可秦氏今日语气不对,她便也心里慌张起来,“奴婢不敢!不过稍微收拾了一下,夫人可别放在心上!”
秦氏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打量着自己指甲上的丹蔻,“今日母亲那边儿来人了,你可知是何事?”
周姨娘心里一突,想起几日前那件事,喏喏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好大的记性!”秦氏冷笑一声,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朝她砸了过去,砸在她膝盖上,她痛呼一声,腿一抽搐倒在地上。
旁边阮宛看着惊叫起来,就要过去扶她,秦氏瞪她一眼,她便喏喏站在那儿不敢乱动了。
“姨娘可真是好本事,连我都不敢插手宁姐儿的婚事,你竟颠颠儿跑去了,还整出这番闹剧!”
秦氏气得胸膛起伏着,回头又想起什么,渐渐平静下来,嘴角带着居高临下的笑,“待二爷回来,我就将此事禀明与他,到底你是他的爱妾,我不好多做处置。”
周姨娘在阮绍身边呆了十年之久,同他情谊深厚,不是别的妾室可比。秦氏看她不顺,是能借着由头将她打杀了,可到底不如从源头上解决了来的便宜。
上次因着分家之事,阮绍对她已有不满,这次更是惹出这等荒唐的混事儿来……
真是作茧自缚,倒也不用她多费心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该成亲了,酝酿酝酿
第71章
忙忙碌碌就到了来年,原本平王纳妃应由礼部安排好仪程; 大婚前一个月进行纳征; 发册仪式; 可陆泽先时坏了规矩,早早将聘礼送上了阮府。
朝廷百官莫不腹诽; 看来这位平王殿下是真的等不及了; 不过行事如此不顾规矩,倒也是他的作风。
可他不顾规矩; 礼部和鸿胪寺却不敢怠慢。
他们不敢怠慢; 可是把阮宁折腾得也够苦。
先是三月十八礼部将冠服首饰、金银缎匹运到阮家来; 府上还摆设了香案册子。
外面有教坊的乐队吹奏,里面有礼冠滔滔不绝; 阮宁听得头脑发昏; 只记得自己换了冠服; 随着指引接下几本册子; 行了个大礼; 又坐上主位看着别人给自己行了大礼,便回后院去了。
余下回礼复命之事自有阮维打点。
又将近四月初八,阮母请来了户部侍郎的夫人曹氏给她做全福人。
曹氏生得白白净净; 一张圆脸喜气盈盈; 一看就过得极滋润。她上有公婆父母,下有儿女双全,再合适不过。
出嫁前一天,李氏来看阮宁; 先是说了些场面话,随即支支吾吾地暗示她嫁妆里压着些东西。
阮宁佯作懵懂点了点头,等她离开后象征性地去看了一下,见里面有春宫图一幅,白绫一方,情趣内衣一件,恩……
阮宁嫌弃地将那件大红开裆裤往箱子底下塞了塞,拍了两下白嫩嫩的脸蛋儿,满脸通红地躲回自己的屋子了。
待到第二日,曹氏来同她梳头开脸,摸了摸阮宁缎子般亮滑的头发,看过她白嫩细滑的皮肤,眼中闪过惊艳,笑道:“怪道姐儿能嫁到平王府里去,这般妙人儿,果然是生得极好的!”
念着吉祥话将她的头发绾好后,旁边又有丫鬟奉上红木雕花盘,上面摆着棉线,并两个装脂粉用的盒子。
曹氏先让她用热水净面,随即取过其中一个盒子,在她脸上扑了层粉,便拿起棉线开始动作。
阮宁看着她的手上下翻飞,觉得颇为有趣。她的脸上汗毛较少,只有些细细透明的绒毛,也无甚痛感,便有一点,也是蓦地就过去了。
曹氏给她开完脸,又将另一个盒子打开,给她抹了些香膏,便开始收拾妆容。
此刻不过寅时,外面仍是一片黑胧胧,阮宁由着曹氏给自己上妆打扮,一股困意涌上来,却只能强打精神忍着。
待曹氏给她打扮完毕了,屋子里响起阵阵抽气声,曹氏抚掌而笑:“真真儿个妙人儿,也不糟蹋了我这手艺!”
阮宁往镜子里看去,大赵偏爱凤眼柳叶眉,曹氏也将她的眉眼都画得细长了些,倒有几分妩媚韵致,只唇上大红未填满,点了上下两片,阮宁不大喜欢,映着昏黄的灯光,照在西洋镜中竟有些像女鬼了。
果然审美差异不可逆转。
阮宁脑袋昏昏地想,只愿不要吓到陆泽才好。
又稍稍吃了些汤圆,腹中微满,便静坐等待。
直等了两三个时辰,外面才来了通传的女执事,阮宁头上顶着大红盖头,一路被她搀扶着出了门外,引上了凤轿。
她只听见身后有些哭声,有真心实意的,有弄虚作假的。她原本没什么感想,忽想到头发花白的祖母,便觉得心中凄楚,只皇家不同于一般家族,没那等哭嫁的习俗,她径直被搀上了凤轿,竟连话都说不上半句。
陆泽随着迎亲队伍而来,他今日穿着一身大红喜袍,显得愈发俊挺落拓,白玉般的面庞上熠熠生辉,嘴角含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
他并未按照规定乘彩车出行,而是骑了一头大白马。
因着他先前记得,阮宁曾失口说过一句白马王子,他只知王子乃西洋某国储君的称呼,但看她眼中希冀,便专程寻了这马来。
只可惜盖头挡着,不能叫她看见。
陆泽看着她上了凤轿的身影,心中略微可惜,但看到周遭围观人物众多,便觉得还是盖着盖头的好。
迎亲队伍一路朝着平王府而去,仪仗和教坊的乐队在前面吹奏引路,陆泽骑着白马绕在凤轿周围行在中间,后面是阮府家丁抬着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一路延伸至街角,看不见尽头,见者咋舌,当真是十里红妆了。
先时阮母做主,将陆泽送来的聘礼全添进了阮宁的嫁妆里,又将云氏的嫁妆一并添进去,自己也给她添了许多物件儿。
这一百二十八抬其实只是大半,还有些不曾露于众人眼前,免得落人口实。
抬轿的人应是专业的,阮宁坐在轿中只觉平稳,并未受到半分摇晃,再加上外面的嘈杂吹打声,便不觉得瞌睡了。
陆泽此时当在外面。
阮宁盯着火红盖头,脑中描摹着陆泽意气风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勾起来。
迎亲队伍行进缓慢,直至两个时辰后,才到了平王府。
此时已是下午,女执事引着阮宁进了王府。
阮宁盯着自己脚尖,走过长长一道路,才听见女执事清亮沉稳的声音,“王妃,这便到了。”
没有想象中的轰乱热闹,阮宁这才想起来,她嫁的是王爷,同旁人并不一样。
旁边有礼官唱礼,阮宁随着指引拜了四下,便被请到妃座上,随即亮光闪过,盖头掀起,陆泽站在阮宁身前,浅笑而立。
阮宁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嫩脸泛红,只觉得真好看,却不好开口,因礼官在一旁等着一应礼节完毕。
陆泽冲她眨了眨眼,便去坐到一旁的王座上。
司樽的女官奉上金盏,阮宁陆泽一同饮了。
又有女官奉上合卺酒,阮宁脸蛋儿红红地同陆泽手臂交缠,各自饮过。
她的手臂比起陆泽稍短,身子便不由稍稍前倾,喝过酒的嘴唇润泽生光,白嫩的脸颊映着凤冠霞帔更显得红润娇俏,看的陆泽喉咙发紧,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挽住自己的手臂柔软娇弱,陆泽心里发痒,只叹旁边女官碍事。
好在女官察言观色,很懂规矩,只说了一两句吉祥话便赶紧退下。
啧啧,看平王殿下这模样,她们再不走,只怕就要记恨上她们了!
厅堂里一时寂静下来,阮宁眨巴眨巴眼睛,瘪了瘪嘴,“我饿了。”
从晨起到晚晌,几乎过了一整日,中间滴水未进,只刚才喝了两盏酒,烧得胃里微热,愈发饥饿了。
着实不好忍。
平王殿下此时目光幽暗,瞄过阮宁洁白的脖颈,正想着某些不可描述的心思,闻言一滞,泄了气一般哭笑不得,“是我没想周到,稍等便让她们送过吃食来。”
说着喊来丫鬟吩咐一番,又喊过另一个丫鬟,悄声说了几句,便见她出去了。
阮宁疑惑,侧过脸问他:“你说什么了?”
陆泽神色高深莫测,诱哄道:“先吃饭,不过是些生活琐事。”
阮宁眯了眯眼,只装傻一般点了点头。
片刻丫鬟上了四个小菜并两碗清粥,陆泽狼吞虎咽吃完了,就在一旁看着阮宁,明明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还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于是阮宁就吃的很慢。
饭后漱口净面,两人去了内室,丫鬟将床铺收拾妥当便出去了。
陆泽转身进了后间,片刻,唤声传来:“夫人,过来一下。”
阮宁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在喊她,心头莫名欢喜,又想到他打的什么主意,便偷笑着慢吞吞挪着步子过去了。
陆泽正站在浴桶边,一本正经展开手臂,“为夫要沐浴,夫人能否替为夫更衣?”
“哦。”阮宁点点头,便过去帮他解衣服。
喜袍繁琐,阮宁看起来解得很吃力,手指在他的外衣上揪来揪去,反而把袍子上的系带都缠成了一团。
她小巧精致的手拽着陆泽的袍子,抬头望着他,一双猫儿般的眸子充满无辜。
陆泽眉头跳了跳,一把将袍子上的系带扯掉,另一只手握住阮宁,眯眼笑道:“夫人不会,为夫教你!”
说罢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浑身上下只余亵裤。
他平日看起来身材瘦削,此刻才觉肩宽窄腰,十分有料,又因常年练武,肌肉分明,即便如此,却没有过分隆起,只起伏之间线条优美,让人想起雕工精致的上好羊脂玉,清透云端。
阮宁瞧着,吞了吞口水,呼吸一时间滞住,眼神痴迷。
“口水流出来了。”
阮宁头脑空空,闻言伸手擦了一把,干干净净,脸便唰地一下红了,喏喏转过头去,啐道:“祸水!”
却听陆泽笑声清朗,不再同她拌嘴,没待她反应,就上前将她的衣袍剔除干净,紧接着,在她的惊呼中蓦然将她抱起,踩着小木凳进了浴桶。
阮宁浑身上下只剩了一个肚兜,陆泽看了眼,声音干哑,“这东西我都看了好几年,脱了吧……”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腰间,只觉入手细腻温滑,软香在怀,他脑里一霎空白,忍不住将下巴窝在她白皙的脖颈处,满足地喟叹一声。
肌肤相贴,燥热难耐,流水温润,像是加了催化剂,接触之间愈显光滑。阮宁背对着他,浑身酥麻泛起,还没回过神来,忽觉他动作悉索,随即一块湿哒哒的白色布料被扔了出去,背后有个凸起的硬物顶着她。
阮宁僵硬地瞪大眼,亵裤!
作者有话要说: 咋开车不会被查,真诚眼
仪式仿明,省掉了很多细节,不过不要在意,毕竟这四架空
第72章
身上一松,那肚兜便也被扯了下来; 身体彻底暴露在水中; 只觉指尖身周流水淌过; 整个身子便淹没进去,不愿出去。
身后人探手过来; 揉捏起来; 阮宁身子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浑身酥酥麻麻; 眸子里渐渐冒出水雾来。
她失着神双手往前探; 入手却是空寂,流水指尖拂过; 她心里愈发空空荡荡; 难以忍受。
她偏头; 侧脸下胸膛温暖结实; 像是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她翻身面对着他,搂住他的脖子,一声嘤咛; 紧紧贴在他身上。
那声音仿佛最强力的催化剂; 陆泽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愈发将她紧压在自己胸膛。
她的眸子水雾迷离,却不是一般人带些褐色的瞳色,而是纯黑; 黑得简直要将人吸进去,此刻微微眯起,青涩中添些妩媚,人间难得景致。
陆泽望着她,只觉得身下发涨,像是要爆炸一般,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迎向她的唇,狂风暴雨一般索取。
温热的舌头滑进嘴里,阮宁脑中一片空白,鼻尖晶莹点滴不知是汗还是雾气凝成的水珠。她脑袋往后仰着,脖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陆泽一手托着她的头,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流连忘返,欲醉欲狂。
阮宁被吻得失去一切本能,只想让自己依附在他身上,不留空隙。
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腿也盘上去,紧得想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嗨呀,他可真硬。
阮宁如是想。
手掌下肌肉结实,极富弹性,却不生硬的发硌,让她一摸上去便觉得心里踏实。
她可真软。
陆泽如是想。
唇是软的,前面是软的,后面是软的,凹凸有致,浑身上下软得不可思议,让他想不顾一切护着她,安乐一世。
“乖,放松点儿,我们出去。”陆泽留恋地松开嘴,拍了拍她的恩恩。
他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性感,阮宁眸子一暗,仰首咬向他的喉咙,小巧舌尖在皮肤上流连忘返。
陆泽忍不住呻恩吟出声,将她的腿从腰间拉下来勾在手臂上,便抱着她出了浴桶。
身上蓦然一凉,阮宁回过神时,周身环绕的潺潺温水已经消失,身下转而是轻软的大红锦被褥,宽阔的拔步床上锦帐层叠,她眼里只余一片旖旎艳红,随即干涸的嘴唇再一次被覆上。
皮肤泛起浅嫩的红,酥麻难耐,陆泽的唇如一点点星火,渐成燎原之势,阮宁将身子蜷缩起来,难耐地失神望着他,旋即见他眸色一暗,倾身覆了上来。
“恩——”刺骨的痛从身子中央扩散到四周,阮宁闷哼出声,十指痉挛,简直要嵌进他的胳膊里,迷乱的情绪也渐渐消散。
虽然发育的不错,可到底才十五岁,这具身子果然还是太稚嫩了。
陆泽察觉到她的反应,动作也渐渐轻柔起来,额头上略微出了汗,着实不好忍。
她偏头在大红锦褥上,乌黑的发如上好的锦缎,白嫩的皮肤如天边微云,一点红唇如妖艳彼岸花,黑的沉静,白的纯洁,红的糜艳,不同的色彩交映起来,将这几种气质不可思议地交缠在一起,让他痴迷,让他放纵,让他愈发沉醉。
初时的痛苦过去,身子中央渐渐开始酥麻,舒爽,亦或是涨起的小太阳,让她四肢都舒泰起来,脑子再次陷入昏沉,只愿沉醉,不愿想哪怕是之外的一丁点事情。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声音娇软,猫儿一般,便知已经进入了状态,身下动作加快,速度与力量完美结合。
空气中弥漫着暖香,加上不可名状的味道,两人渐渐都迷失在红鸾软帐中。
红烛摇晃,夜色深沉,香烛烟雾缓缓升起,夜,还很长……
不知何时睡去,阮宁被红玉叫醒时,外面天色仍是昏沉,她揉了揉眼,缎发在身下铺散开来,枕边微凉。
头脑沉沉,察觉到身下酸痛,她脸上一红,才想起如今情状,“王爷去哪儿了?”
她开口,声音娇软黯哑,带着某些难以描述的味道,让红玉呼吸一滞,耳朵渐渐泛起红色来,“王爷正在后间沐浴,姑……王妃,该起了,说是今日要进宫去拜见太后和皇后。”
“恩……”阮宁轻轻应了,眼皮微眯,仍像待字闺中之时想赖上几分钟,红玉面上却焦急起来,“王妃,快起吧,进宫可是大事,耽搁不得!”
有道理。
阮宁忍着酸痛直起身子,身上点点斑驳,看得红玉脸上泛红,喏喏道:“王妃,先沐浴吧,稍后王爷便出来了。”
阮宁轻轻点头,因睡得太少,用力过猛,脑中仍有些发懵。
陆泽穿着中衣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他忍下心中冲动,过去掰扯着阮宁给她随便套了衣服,声音黯哑对红玉道:“先伺候王妃沐浴。”
红玉喏喏点头,便见他大步出了内室,脚步急促。
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