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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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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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三十来岁,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看着像是母女俩。母女俩都身着寒酸,像是母亲的中年妇人更是形容凄惨,满面风霜。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妇人扯着伯府大管家沈全福的衣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四周还围了一群人。
  那妇人嗓音尖利,即便马车离大门还有几乎百米距离,红绡依旧可以隐约听到她的哭诉声。
  “叶儿真是宣少爷的亲生女儿啊!我要是说瞎话,让我遭天打雷劈!”
  妇人突然扯着嗓子凄惨地嚎了一声,隔了那么远,红绡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回头,一脸苍白地看向车内的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感谢的时候居然只感谢了投雷的姑娘忘记感谢灌营养液的〃Sylvia·J·M〃姑娘!猛虎落地式求原谅!蠢作者老年痴呆TAT
  谢谢suki和慕少蓉的地雷,么么哒(*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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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叶

  沈琪,不,现在应该叫沈青叶了。
  沈青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她的思绪其实还有些混乱,总是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瘦弱的躯体,发黄的皮肤,干巴巴鸡爪一样的双手,当然还有那虽然已经浆洗干净,却依旧透露出寒酸与破旧的衣衫。
  眼前没镜子,但她心里却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脸:五官秀美,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脸颊凹陷,神情畏缩却惹人怜爱,一副小可怜儿样。
  那是沈青叶的脸,是她现在的脸。
  “各位老爷太太看看啊!”妇人又大喊了一声,一把拉住了沈青叶,拨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完完整整暴露在众人面前,“看看,叶儿长得跟宣少爷一模一样啊!”
  十来岁的小女孩,虽还未完全长开,但也已依稀可以看出长大后的样子。而这张暴露在众人面前的脸,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嘴唇……周围的民众立即喧嚷起来。
  “真像啊!宣少爷要是女的,估计也就长这样!”
  “我见过宣少爷,真跟这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真的是宣少爷的种了,嘻嘻,宣少爷可真是风流人儿……”
  ……
  “你胡吣些什么!”管家沈全福急得满头汗,却也偷偷瞅了一眼那小姑娘,瞅清楚后,却又恨不得自己压根没瞅。
  任他如何否认,那张脸简直就是铁证。宣少爷四个儿女,却没一个能像这小姑娘似的,简直把宣少爷像了个十成十!
  可是,再像又怎样?难道要承认这孩子是宣少爷的种?男人风流不是大事儿,可风流到在外面弄出孩子,还让孩子跟孩子他娘闹上门来——伯府的脸都给丢尽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厌恶地又看了那孩子一眼——这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出生!
  沈青叶抬头,恰好对上沈管家的目光。、
  她的身子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一是因为妇人突然用力地将她往前拉扯,尖利的指甲几乎将她的皮肤划破;二来,则是因为沈管家的目光。
  厌恶、不屑,像在看一滩路边的烂泥,本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烂泥,偏偏,那烂泥沾上了他的脚……
  沈青叶很熟悉沈全福,却不熟悉用着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的沈全福。
  沈全福的目光从沈青叶身上移走,虽然心里发虚,却依旧挺起胸膛,对那妇人道:“是与不是,还得禀报了主子们才知道,可不是凭你一张嘴随便说的!”
  说罢,便让小厮去府里禀报,又让母女俩进茶房等候。
  不管最终怎样,可不能再在大门口这么杵着了。被闹上门已经够丢人的了,再杵在大门口让路人看完全场,他这个大管家也别想再干下去了。
  沈全福这样想着,便招呼其余几个小厮,要将母女俩弄到茶房。
  可他注定不能如愿。
  见小厮们涌上来,那妇人的脸瞬间白了,像是看到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一样,“蹬蹬蹬”连退几步,因为手里一直抓着沈青叶,是以她一退,沈青叶便也不由自主地被拽着,瘦小的身子连打几个趔趄,差点没趴到地上。
  “不去!我不去茶房,我哪儿都不去!”妇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尖锐甚至带着疯狂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围观,伯府大门大门前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都在看着这场闹剧议论纷纷。
  沈全福没有料到她竟是这副反应,不觉愣了一下。
  那妇人却又继续叫嚷起来。
  “我知道你们不想认!你们就想把我们娘儿俩诓进去,然后要了那我们娘儿俩的命!这事儿不当面掰扯清楚,我绝不进伯府的门!”
  四周瞬间大哗。
  沈全福又惊又怒。
  闹上门不就是为了让伯府承认么?不该小心讨好伯府么?可这妇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把人诓进去要了她们的命?说得好像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私生女和私生女的娘闹上门,这是让人笑话的事儿,但也只是笑话,可这妇人却污蔑伯府要害她性命!更关键的是,那神情和语气……竟完全不似作伪。
  “闭嘴!”沈全福高声怒喝,瞬间压过四周的声浪。
  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一些,但仍旧密密麻麻的,蚊蚋一般。妇人被喝声一吓,倒是没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眼珠一转,转眼换上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
  “我也是没办法了啊,要不是为了青儿,我也不会腆着脸求上门啊……”她抹了一把泪,又把沈青叶拽到跟前,“当初我是宣少爷的侍妾,可是少爷的客人看中了我,少爷便把我送给了那客人,我虽不愿,但我一个弱女子,除了顺从又能怎样呢?”说完这句话,两只眼睛里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来。
  她衣袖掩面,虽然哭地凄惨,但却也没弄得一脸鼻涕一脸泪似的狼狈,衬着那瘦弱的身子,倒让一些人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仔细看来,这妇人的长相竟也是不错的,只是面容太过沧桑,装扮也太过寒酸,才让人一眼只看到了落魄。
  而她这话,则更引得众人好奇。
  原本都以为是伯府少爷在外头的风流债,没想到,竟然是原来的姨娘?
  那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马上就有人问了出来,“那你怎么又有了宣少爷的孩子?”
  妇人觑了沈全福一眼。
  沈全福眉头紧锁,但却没有任何制止妇人的举动。
  他还纳闷着呢。
  沈全福已经做了伯府整整十年的管家,说短不短,但说长却也不长,起码,以眼前这孩子的年龄看,这桩事儿是发生在他当上伯府管家之前。
  沈全福是伯府家生子,对伯府的事儿几乎件件熟悉,但唯独有几年,却是他不太熟悉的。那就是他当上管家之前的那几年。那几年,他在伯府的铺子里做管事,正干得好好地,不知怎么,原来的老管家被撤,他这个在外面的人却被提拔当了大管家,
  看这孩子的年龄,却恰好是生在他不在伯府的那几年。
  宣少爷的侍妾通房不少,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确实不知道这妇人是不是大少爷的侍妾。可是,既然她敢这么说,应该不至于扯谎吧?毕竟这样的谎很容易被戳破。
  原本他也以为这妇人是少爷在外头的风流债,所以他才震怒,想要让妇人先进了门再说,就算丢丑也是在自个儿院子里丢。但是,如果她原本是少爷的侍妾,那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
  见沈全福没有制止的意思,妇人心下便了然了,她又抹着泪哭诉起来。
  “我当时年轻,才十六岁,哪里知道些什么,少爷把我给了人,我也就只能跟着,那客人要了我就去岭南上任了,我连包袱都没放下,就上了车跟着去岭南。谁知一上车就又晕又吐地厉害,我还当是自己身子不争气,怕客人知晓了嫌我晦气把我扔下,只得竭力隐瞒,直到肚子大起来,我才知道竟然怀了少爷的孩子!”
  “那后来呢?那客人发现了是什么反应?”周围又有人问道。
  “那位客人也是好心,得知真相后不仅没责难我,还说要派人送我回伯府,可那时已经离京城太远了,大夫说我身子受不了长途颠簸,还不如先去岭南,安顿下生了孩子再回京城,于是我只好先随那客人去岭南。”妇人又抹着泪道,“可是我生下叶儿后身子一直不好,就一直拖了下去,正想求那客人给京城去信说这事儿,那客人竟然遭了难!”
  这话立刻又勾起众人的好奇心:“遭难?遭什么难?那客人不是去岭南当官儿的么?怎么会遭难?”
  妇人哭了起来,是真真切切地哭,“你们不知道,岭南那地儿穷山恶水,无法无天啊!刁民冲进府衙,把孙大人一家都杀了啊!”
  这次却有个人站出来,问道,“你说的可是五年前的广州知府孙义庆灭门案?”
  妇人忙点头。
  人群再次哗然。
  在场的虽多是平民,但却有不少跟官家沾关系的,比如那问话的男人,就是一个吏部的小书吏,妇人一点头,便有人向他询问,他也得意洋洋地开始炫耀自己的听闻。
  灭门案并不常见,再说又是个知府,因此即便是吏部最底层的书吏,也略略知道一些。
  不过,眼前要紧的不是灭门案,而是灭门案证明了妇人的话是真的。
  但是,“不是灭门么?怎么唯独你逃了出来?”就有人问道。
  那妇人哭着,“孙大人高风亮节,虽然看上了我,但却从没碰过我,说我既怀了宣少爷的孩子,那就是宣少爷的人,以后终归还是要回去的,他不能污了我清白。是以一到广州,孙大人便将我安排在城里的一处宅院,又请人照看我,只等我养好了病,青叶也大一些时再送回京城,哪里知道……”她又痛哭起来,“孙大人是我们娘俩儿的恩人啊!”
  人群又嘈杂起来。
  这么说来,那女孩就不是私生女,反倒是正经的伯府血脉,而且那妇人既不曾委身孙义庆,那就还是宣少爷的侍妾,回伯府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况且,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位高风亮节却惨遭灭门的孙大人。
  原本以为是伯府的丑闻,这样看来,若伯府能重新接纳妇人,反倒会成为一桩韵事也说不定啊……
  人们纷纷议论着。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一直觉得这文只有旧文的老读者捧场在看,没有几个新读者的样子,请一定告诉我这是个错觉QAQ
  谢谢灌营养液的mm和刀口逃生的填鸭包包,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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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戏

  沈全福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
  幸好是这样……
  松口气之后,立刻又喊了个小厮,如此云云吩咐一番,那小厮便飞快地向伯府奔去。
  人群却突然又起了喧哗。
  “咦,那不是伯府的马车?不知道是府里的哪位?”有人叫道,人群便齐齐往那儿看去。人群外围,一辆马车正向大门驶来。已有熟悉伯府的人认出,赶车的正是伯府的马夫。
  “少夫人,怎么办?”红绡脸色苍白地问着。
  那妇人似乎想让四周的人都听清似的,声音极大,她们即便不在跟前,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少爷的孩子……不管是私生女还是以前的侍妾所生,对少夫人来说,都闹心。
  宜生没有说话。
  她居然忘了。
  居然忘了还有这一出,忘了还有这些人。
  马车的帘幕很厚,她看不到那些人,但却听得到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
  虚张声势,仿佛末路穷途,事实上也的确是末路穷途,所以用这样最难看的方式逼得伯府认下这个女儿。然而即便拼命圆谎,却还是漏洞百出。
  孙义庆一家五年前被灭门,可那孩子却已经十一二岁了。那么,孙义庆死之前的起码五六年,为何不给伯府送信,告知母女俩的存在?
  如今众人粗粗听着,未及细想,所以才能让她糊弄过去,但只要人一引导,或者回去稍加思索,就会反应过来。
  不过,或许这也正是那个女人的目的。
  留下漏洞,未尝不是给自己留下后路。
  不过,那跟她都没关系了。
  “不用管,回府吧。”她稍稍掀起车帘,对着帘外的曹升道。
  “哎!”曹升应了声,可看到门前那一堆堆的人,却又犯了难。
  伯府有几个门,大门旁边有个小小的角门,供门房和下人出入,只是又矮又小,只容一两人通过,马车是过不去的。东西两边还有侧门,却也是只供人出入,车辆过不去的。所以平常府里主子们出府坐车坐轿都是走正门。可如今,正门被堵住了。
  宜生自然也看到门前的光景。
  ”走后门。”她说道。
  后门倒是宽敞,容得下马车通过,但是,后门一般是瓜果蔬菜日常所需的大宗采买进出,甚至收夜香的,也一向是在后门等候。
  让少夫人走后门,似乎有些委屈。
  ”无妨,就走后门。”曹升正想着,就听马车里又传来声音。
  闻言,曹升便也不再纠结,挥起马鞭便要将车往后门赶。
  这边厢众人还在猜着马车里的人,却只见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掀开车帘,看不到面容,只露出衣衫一角,似乎是个年轻女子。她吩咐了马夫一句,然后那马夫就要把车往后门赶,竟像是没看到门口这茬儿似的。
  虽说不论什么身份,年轻女子的确不好管这茬事儿,但这样淡定地毫不关心的模样,似乎也有点儿奇怪。
  而且,走了后门,他们也就少看了一场热闹,很无趣啊。
  “该不会是少夫人吧?”人群中便有人开玩笑似地道。
  有人啐那人,哪来的那么巧。
  不过,即便不是少夫人,应该也是府中几个少爷的内眷吧,那似乎也很好玩……趁着马车还未走远,人群便都伸长了脖子,想看车里人是谁。
  正在此时,人群忽然又发出一声大喝,“大门开了!伯夫人出来了!”
  伯府的大门徐徐打开,谭氏正被一群人簇拥而来。
  曹升扬起的马鞭又放下了。
  伯夫人都出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走,似乎不太好。
  “少、少夫人……”他期期艾艾地喊了声。
  然后,曹升便听车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等等吧。”
  等着这些人把戏演完。
  她也想看看,这一世,这场戏是否会有不同。
  这一点,她很快便知道了。
  ”少夫人,夫人让您先别进府,稍等一下。”谭氏走出来,站在大门前没动,身边的大丫头翠缕倒是小跑着来到马车跟前,趾高气昂地吩咐道。
  宜生笑。
  前世这时她没出府,自然也没这一出。
  这是想让她也陪着作戏的意思?
  ”既然娘这样说,那就先等着吧。”她温声道。
  ***
  谭氏拄着龙头拐杖,还被丫鬟们扶着,一副老人家的作态,但她走路的速度和气势可半点也不像老人家。
  虎虎生风,气势汹汹,几乎可称得上健步如飞,几个裹了小脚的丫头甚至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只得苦着脸竭力跟上。
  谭氏却没空注意丫头们的感受。她心里正窝着一团火。
  若是那贱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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