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句话,足尖轻点,梅如雪瞬间的消失了踪影,风云轻的身子再次一颤,伸手想去抓他,刚伸出去的手猛的顿住。
几乎在同时,另一只手中蓝笑倾的昆仑奴面具不知不觉的已经化为灰烬。灰沫顺着指缝流出,覆盖了刚才被梅如雪化为灰烬的他的那只面具灰沫。
风云轻依然无知无觉一般,暗夜宁静,她的身子冰冷刺骨。什么也不想,只是麻木的站着。任嘴角有鲜红的血流出,心在滴血成伤。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身子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铃兰的清香气息融入了清寒带着血腥味的气息,玟初一张精致如玉的容颜满是心疼,双臂轻轻的将风云轻的身子圈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突然融入的温暖,风云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把的反抱住了玟初的身子,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哥……”
身子微微的一颤,有一瞬间的僵硬,玟初的声音亦是温柔沙哑:“我在!”
“那死狐狸,他欺负我,不得好死……”风云轻将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是清晰,只觉得嗓子痛的厉害。
“嗯!不得好死。”玟初看着梅如雪离开的方向,凤目一瞬间冷凝成冰:“你若真的想他死,我现在就让他去死。”
心猛的一颤,风云轻一把的推开玟初,一双如水的眸子满是慌乱,惊恐的看着玟初:“不……”
玟初被风云轻猛的推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她慌乱的眸子,心一痛,沙哑的道:“你舍不得?你……爱他?”
“我不爱,谁说我爱他?”风云轻面色一变,沙哑的声音瞬间挑高。一双眸子恨恨的,惨白的小脸也是恨恨的:“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爱他,我也不会爱。”
玟初平静的看着风云轻,她的身子似风中飘零的落叶,似乎随时就会陨落,嘴角被鲜血浸染,配上她白如纸的脸,想起那个时而张扬大笑,时而浅浅而笑的女子,心中痛的没有办法呼吸了。
凤尘儿和梅如雪十年江湖,是邪是正,是敌是友,是情是爱,是痴是恨,是神仙眷侣,公子佳人,还是宿命敌人,怨女痴男,早已经分不清。
(本章完)
第174章
不但是天下人分不清,就连他们彼此自己也分不清。那些个话,彼此都知道如何最伤人,足可见是了解何其深?
爱越深,恨越深。玟初怔怔的看着风云轻,半响,忽然抬步走上前,再次轻轻的将风云轻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轻叹道:“好,你说如何就是如何。”
如玉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青丝,温柔似水,身子温暖如玉,暖暖的气息弥散开来,将风云轻清冷的气息包围在其中,一点点的融化:“我都听你的。”
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怀抱,风云轻任玟初抱着,唇瓣紧紧的抿着,靠在他怀里的身子渐渐的软化了下来。
玟初也不再言语,暗暗的夜色,温暖的气息渐渐的代替冰寒的气息,两个身影紧紧的相互偎依,相思阁门口,云伴月静静的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忽然的转身离去。
房顶上玉无情眉头紧蹙,凤目是满满的心疼。在云伴月离开的同时,也飞身悄无声息的离开。坐在墙上的柳香残,一张桃花脸失了往日的妖娆风情之色,薄唇紧抿,看着那抱在一起的身影,一双桃花目,深邃无垠。也在同一时间,飞身离去。
玟初精致如玉的容颜淡的没有半丝表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曾经出现了三个人,又同时的离去一般,只是无声的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着风云轻。
许久,风云轻伸手推开玟初,用衣袖狠狠的抹了一抹嘴角,白色洁净的衣袖瞬间被染上了一片血迹,看着玟初眸中的心疼怜惜之色,轻笑:“他就是一个混蛋。我理会那混蛋做什么?真是给自己过意不去。明日他就滚去娶那小公主,我就还揽进天下美人进我的藏娇阁,各自逍遥,再不相干。多好!”
玟初不语,凤目依然满是心疼的看着风云轻。
“我自己也是一个混蛋,不值得心疼和可怜。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我管你叫哥,但是你知道,我们就那么一点儿的血缘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不化身禽兽吃了你。”风云轻忽然的伸手蒙住玟初的眼睛,心中的疼痛、恨意,怒意、恼意在渐渐的散去。
眼前忽然一暗,一片洗黑,玟初抿唇不语,只感觉一只柔软冰凉的手紧紧的贴着他的眼睛。
风云轻看着玟初,如水的蓝衣,精致俊美的容颜,俊逸挺拔的身子,淡淡清香的铃兰气息,都充斥着她的感官,身体有一种感觉叫嚣着,让她很想变得疯狂,那种疯狂纯属是身体的本能想要寻求一个突破点爆发。
紧咬着唇瓣,风云轻覆在玟初脸上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猛的伸出手臂反揽过他的身子,脚尖微微翘起,吻上了他的唇瓣。
玟初的身子在一瞬间变得僵硬石化。一双眸子睁大,但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唇瓣传来软软的清凉的甜意,紧接着他的贝齿被撬开,香舌滑入,狂乱的席卷他口中的每一处芳香。
小手猛的伸进衣服内,揉虐的抚过温华如玉的肌肤,指尖流连处,蚀骨销魂。玟初僵硬的身子似乎被千万吨钢铁压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那恣意抢掠的小手清凉入骨,却更能激起她身子的火热。
“好甜……”风云轻哝哝软语出声,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尤其的销魂。
玟初只觉一股电流从心口处升起,直冲大脑,瞬间的如被电了一般,全身都轻轻的颤了起来,他忽然的一把拿开了风云轻捂着他眼睛的手,反手抱住风云轻娇软的身子,青涩的学着刚才风云轻吻他的感觉吻了回来。
“唔……”风云轻只感觉身子一软,感觉唇瓣有细微的痛和细微的麻,那吻如潮水一般涌来,密密麻麻,根本就不留一丝空隙,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狂乱中不失温柔,青涩中是透着心伤入骨的浓浓思念。玟初紧紧的索吻着,似乎要将这十年来的想念都化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毒药入骨,再也离不开。
“嗯……”风云轻的身子渐渐的软的化成了一汪水。只能任玟初托着,予取予求,眉,眼,唇,脖颈,锁骨,领口的衣扣慌乱的扯开,一个个青涩的吻痕如一颗颗红梅,被淡淡的夜色覆盖,只听到急促凌乱动情的喘息声。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升温。男人对于这方面,天生根本就是一种本能,不用教的。只是短短的时间,玟初的吻就温柔纯熟起来,如玉的手探入风云轻的衣服内,来回的摸索她柔滑如锦缎一般的身子,凌乱的描绘她的曲线,一双漂亮的眸子涌上浓郁的雾色,身子灼热,那部分涨的有些疼痛,只想寻找一个宣泄口。
脑中忽然的映出那日在梅如雪种满墨兰的小院,那珠帘翠幕,鸳鸯帐里的抵死缠绵,她的心瞬间的一凉,然后情景转换,是蓝王府海棠苑,蓝笑倾的房间内,轻纱如烟的帘帐里销魂刻骨,生死同心。心一瞬间涌上冰凉,身子的灼热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一把的推开了玟初,声音依然透着娇媚沙哑,还有慌乱:“不要……”
身子被猛的推开,玟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的止住身子,一双眸子依然满是浓浓欲色的看着风云轻:“尘儿……”
心弦猛的一颤,风云轻看着玟初,手抬起,一股清凉的气息袭向玟初。玟初却在风云轻抬起手臂的第一时间再次的紧紧锁住了她娇软的身子,低头再次的覆上了风云轻被吻的鲜艳欲滴的唇瓣。
她就是罂粟花,只要一旦沾上,就不想戒掉。脑中仅有一丝理智,但是他根本就不想理智。疯狂凌乱的吻几乎想将她吞噬。身子也紧紧的被圈禁他的怀里,不留一丝空隙,两个人似乎溶为一个人。
“玟……玟初……不……”风云轻刚开口,话语已经被卷入了玟初的口中,伸手推拒,被玟初抱的死死的,唇上被掠夺,一声清响,胸前的衣衫被撕破。
“尘儿……我好想你……想了十年……”玟初感觉风云轻大力的推却,沙哑带着浓浓痛苦情欲的声音喘息着吐出口中,在她的胸前再次印下深深浅浅的吻痕,狂野而不能自己。
推拒的手猛的顿住,风云轻身子一僵,玟初突然的弯身抱起她,向着几步开外的屋子走去,声音暗沉沙哑,带着深深的爱欲和浓雾:“十年前是你惹我的,根本就不能怪我……”
整个人被玟初忽然的抱在怀里,听着他沙哑灼热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痛苦和思念,浓的化不开,她慌乱的抬头,目光正对上玟初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那往日清澈的眸子此时是一片浓浓的爱欲和迷雾,风云轻的心几乎一瞬间就停止了。
有些慌乱,有些迷惑,又有些恐慌,随着他缓慢而沉稳的脚步,每一步踏出,便接近那屋子近了一步,她的心弦就跟着一步一步的轻颤着。一双如水的眸子染上万千种情绪,都化为云雾。连她自己都识别不清那是什么。
玟初精致如玉的容颜在暗夜下沾染着微微的熏红,薄唇紧紧的抿着,玉带绑束着一头青丝,有几根凌乱的垂下,摩擦在风云轻的脸上,细细的,痒痒的,不停的颤动着她的心弦。
“玟……玟初……”风云轻艰难的开口,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玟初看着风云轻的小脸,一双凤目被浓雾掩盖,但依然难以掩住那温柔似水的眸光,温柔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十年前,我就后悔让你走了,今日我决不再……”
“凤姑娘!”一声清冷的声音忽然的想起,打断了玟初的话。
风云轻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玟初眸子那温柔似水,冰凉的心河忽然升起一股暖暖的漩涡,漩涡刚刚散开,听见突然闯入的清冷的声音,顿时一怔。这声音好熟悉,但是一时间她有些想不起来。
“谁?”玟初抱着风云轻忽然的转过了身,声音冰冷,但依然夹杂着丝雾色欲色,有那么一丝暗哑。他刚才虽然情绪大动,眼中心中只有怀里的这个人儿,但是不可能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什么时候这相思阁居然进来了外人,凤目一片冰冷,看着来人,显然这个人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
风云轻也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来人,不由得心惊,今日她屡次的情绪大动,果然不是一个好现象,来人武功显然很高,这要是敌人,玟初和她小命都得玩完。看来情这个字果然是毒药。
在玟初的怀里,埋着的头抬起,只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朦胧的黑影,黑影似一团黑雾,只能看得出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风云轻一怔,她敢肯定,这个男子她绝对不认识,但是无端的感受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风云轻抬头看了玟初一眼,只见他一双凤目浓雾尽退,只有眸底还有些残留的浓郁,微微的眯起,双眸紧紧的锁着那团黑影,眸光清冷如冰。
(本章完)
第175章
风云轻轻轻的用手推了玟初的身子一下,将自己胸前被扯开的衣襟拉住,就要跳出他的怀里。
“别动!”玟初的手紧紧的抱着风云轻娇软的身子,声音低沉,低头看了她一眼,抬头看着那男子:“你是谁?”
“凤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那男子不看玟初,只是看着风云轻。
风云轻一怔,刚要点头,玟初清冷的声音断然道:“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风云轻蹙眉,但也未反驳,她代替那些祖婆婆和娘亲的心愿好不容易找到了玟初,心中早已经在知道的那一瞬间将他当做了亲人,看着男子:“有……咳咳……什么事情,你请说吧!”
吐出口的声音,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估计是刚才和梅如雪那个死狐狸吵的太激烈了,以至于伤了嗓子,轻咳了两声,轻声道。
听见风云轻的声音,玟初一怔,忽然的想起她是伤了嗓子,还吐了血,顿时心里发狠,梅如雪,你敢伤她如此,我定不会放过你。连忙的松了手,将她放下,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取出两颗玉雪莲向着风云轻的嘴里塞去。
玉雪莲的清香瞬间的弥散在小院。风云轻一怔,顿时惊喜的睁大眼睛,躲开玟初的手,看着他手里的瓶子:“是玉雪莲!”
“嗯!快吃了它。”玟初点点头。
“太好了!给蓝笑倾留着吧!我只是伤了嗓子,有些痛,用不了这么珍贵的药,平时的玉露丸就可以了。”风云轻摇摇头,哑着嗓子道:“他比我需要。”
玟初的心猛的一颤,看着风云轻惊喜的小脸。脑中轰的一下子,那身子的火热瞬间被涌上的冰封替代,冰封形成了一座冰山,忽然他感觉整颗心都凉了,痛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风云轻。
说出这句话,风云轻的心也跟着一颤,抬头看玟初,心里一慌,立即的出手拉住他:“你知道的,他是我们的……”
“不可能!”玟初忽然一双眸子冰冷的看着风云轻,将手中的两颗玉雪莲一股脑儿的塞进她的嘴里,声音尖锐断然:“就算他是,也跟我们没关系。他蓝王府的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
“玟……”风云轻一怔,刚要开口,玉雪莲已经入了她的口中,入口即化,满口留香,想吐出也不可能。
“他世代享受荣华富贵,早已经忘了当初的血海深仇,或者他们蓝王府根本就没有心,只贪图须臾安逸,不知父亲先祖们和那些依然为了一个能报仇的信念所承受世世代代的煎熬,累及子孙,你,我,还有那些在我们身后的人,你却还喜欢他?喜欢那个没心的人?你如何能对得起九泉之下那些堆积如山的白骨?”玟初看着风云轻,凤目凌厉,声音冷如冰霜。
“我……”风云轻动了动嘴角,发现说不出来一个字。那笼罩那团黑雾的人似乎身子轻轻的颤了一下。
“你最好忘了他!他蓝王府自有他的悲天悯人,天下万民对他感恩戴德,但是我们呢?祖父们?外祖婆婆们呢?谁能知道他们的坚持和艰辛?只是为了那两个给予了他们生命的人,再告诉他们,这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闹剧,你叫他们九泉地下情何以堪?”玟初死死的看着风云轻的眼睛,一字一句,透着骨髓的寒冷,痛的背后是沉重和世代呕心沥血的代价,还有那莫大的嘲讽。
风云轻根本就能感受到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和坚持,信念轰然倒塌,当年的凤王跳断魂崖并没有死,而是偷天换日改头换面做了蓝王府的蓝王妃,可是凤氏那灭门血案,和影月的铺天密网追杀,却深深的遗留在了那两个孩童的心底。誓报血海深仇,而今三百年后,累及到了她和玟初的身上。
她可以深切的体会和感受这莫大的压力和嘲讽,就好比发现一个天大的笑话,到头来发现这个笑话其实并不可笑。深有同感玟初此时的不甘和激动,还有那心底的无力和讽刺。就如她听到梅如雪说这些时候的心情。也是如此。
心动了。可是真的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么?蓝笑倾那个人儿啊!从第一眼到至今,都让她不由自主,不得不爱,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也许兰儿说的对,她就是在飞蛾扑火,不是她的翅膀带来的风将那火熄灭,就是跳到火里随着他一起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风云轻看着玟初激动含恨的情绪,眸光转处,看了一眼那立在黑雾里的男子一眼,玟初既然无所顾忌的说这样不避讳的话,今日是不想让这个人走了。
心里一叹,半响轻声道:“你要知道,就算我们世代累积的那些伤痛也掩盖不了初衷。他也是无辜的。”
“他无辜?那我们就不无辜么?那那些先我们一步走入黄泉化为一堆堆白骨的,和我们身上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