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立即离开的比谁都快。
相思阁静了下来,风云轻今天下午美美的睡了一觉到是不太困,转头看着柳香残:“你还不回府?”
“我都说了,从今以后你在哪我在哪。”柳香残立即道。
风云轻揉揉额头:“风府似乎有你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清理着,你去睡吧!”
“我要和你睡!”柳香残摇摇头。
风云轻顿时喷了一下,一脸黑线的看着柳香残,柳香残一把的抱住风云轻的腰:“我想你,今天就要和你睡。你不准赶我,赶我也不走。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心都是你的了,要不信你挖开看看,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风云轻嘴角抽了抽,不敢看身边雨烬的神色,僵硬的道:“我累着呢!”
“我知道你累,我没累你就是,我就想抱着你。我也好几天没睡觉了,都是你害的。反正我今天不松手。”柳香残厚脸皮的道。
“我睡饱了,今天不睡觉。”风云轻再次僵硬的道。脸皮都红了,觉得柳香残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她的脸皮比之他来说还是不够厚。
“你不睡正好,我就这么抱着你睡。”柳香残将头埋在风云轻的颈窝,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喂!”风云轻的脸色红了黑,黑了红,半响终于艰难的抬头看雨烬。
雨烬面色不变,一直浅浅温柔的笑看着风云轻和八爪鱼似的抱着她的柳香残,半响替风云轻解围道:“我们屋子里睡吧!床也够大,香残公子这样睡的话,夜色凉气重,感染了风寒也是不好的。”
风云轻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该说雨烬不在意呢?还是该夸他大度呢!还没说话,柳香残立即的睁开一双晶晶亮灿比桃花还艳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她:“轻轻,我真的会感染风寒的哦!你舍得么?”
风云轻再次无语望天,半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屋里睡!”
头一回三个人挤在一个屋子一张床上睡觉,风云轻那叫个别扭,里侧是柳香残,然后风云轻在中间,外侧是雨烬,三个人并排躺在那里,风云轻还觉得床上还能着下一个人,不得不说她的床的确够大。
耳畔是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一边一个手都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而且保证不碰到彼此。风云轻觉得就跟将她架在火上烤一样,她就像是在崖底谷底被她和楚朝颜烤的那鱼,有点儿外焦里嫩。
其实这种状况也可以理解,她这回是玩的有些大了,又才回来,柳香残舍不得离开,雨烬虽然不说,但心里也定是不舍的,于是便成了现在这种两个人很有默契。
可能是那二人太累了,果然一沾到床两侧均匀的呼吸声都传来,只是苦了风云轻,她下午美美的睡了一觉,如今是了无睡意,脑子中想些有的没得,转眼便大半夜过去了,后来实在是困的厉害,方才睡了过去。
海棠花枝沾染了雨露,轻轻合起又绽开,清晨散发着独特的馨香从帘幕的缝隙间飘散进了屋里。风云轻在海棠花香中睡梦正沉的时候,相思阁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首先醒来的是雨烬,再然后是柳香残也睁开眼睛。雨烬看了柳香残一眼,同时看向中间睡的正熟的风云轻,二人似乎很快的便达成了一个协议,雨烬立即起身,向门口走去。
正看到小李子匆忙的脚步跑来,他轻声道:“李总管,何事儿?”
“奴才给公子请安!”小李子立即的停了脚步,看着雨烬,轻声道:“奴才来禀告主子,朝阳殿出大事儿了。”
“何事?”雨烬面色不变。
“今早二更十分,太子殿下醒来便上了五门外跪着,请求皇上废黜太子,如今还在那跪着呢!皇上还没上早朝,整个朝阳殿文武百官都乱做一团。”小李子立即道。
“什么?”里屋传来一声惊呼声,呼声未落,风云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小李子,不敢置信的道:“你说楚朝颜要求皇上废黜太子?”
“是!奴才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已经派人前去探查了,回来说千真万确。”小李子立即道。
“那就是了。”风云轻小脸有些白,废黜太子可是大事儿,更何况如今南阳风雨飘摇,如今更是给不稳的朝纲雪上加霜。楚朝颜这是要干什么?亲手毁了南阳么?还是因为她?
风云轻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还没到上早朝的时候,她要去看看楚朝颜到底想什么。立即对着小李子道:“备车!我要进宫上早朝。”
“是!”小李子立即应声去了。
风云轻才转头看着雨烬:“你也要上早朝么?”
“嗯!我和你一起去。”雨烬对着风云轻温柔的点点头,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嗯!”风云轻立即走进屋,赶紧洗漱,柳香残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忙的一团乱的风云轻,一双桃花目眨啊眨的,还粘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沙哑:“这楚朝颜可真是会玩啊!”
玩?风云轻坐在镜子前的小脸一脸黑线。
“自请废黜太子,他是不是被拿血蝙蝠吓破了胆子了?或者说是在飘香院姑娘们的温柔乡里待久了?变成了软骨头了?”柳香残自言自语。
风云轻脸上的黑线又深了一层。
“哎呀,自请废黜太子,真是出人意料啊!这南阳的天真要变天了,不知道这回谁最高兴?”柳香残似乎没看到风云轻脸上的黑线,掰着手指头道:“是梅如雪呢?还是德贵妃呢?或者是宫里其他那些皇子呢?还是远在边城的沐王爷呢?”
沐王爷?对了,怎么就将他给忘了。风云轻的小脸一变,如水的眸子一片暗沉之色,微微眯起。这个老皇帝的亲兄弟可是一直被她忽视在外的。不过她忽视了人家也不奇怪。对于这个沐王爷,风云轻知之有限,那些还都是没用的,有用的是一无所知。
最知道的一点就是楚朝颜从三岁就在宫里被他逼迫着看活人春宫戏,这件事儿她可谓是印象深刻。
柳香残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风云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到也再没听见他说什么,雨烬则是快速的洗漱完毕,走到镜子前给发呆的风云轻梳发。
风云轻拉回思绪,等着雨烬给她梳完头,柳香残则是还坐在床上拥着被子絮絮叨叨的说着,风云轻瞟了他一眼:“你不去?”
“那种无趣的事儿我才不会做,我要在这里睡觉,昨夜一夜没睡好。”柳香残坐着的身子躺下,身子埋进了被子里,真的闭上了眼睛。
风云轻嘴角抽了抽,昨夜他睡的呼呼的,到底是谁没睡好?那个人是她好不好。不再理会他,伸手拉了雨烬的手,二人走出了门。
很快的便出了相思阁,来到前院,门口小李子早已经准备好了车,兰儿和子夜已经等在那里。风云轻看了兰儿子夜一眼,想来是她给他们吓坏了,如今怕是有一段时间要寸步不离了。
风云轻冲着小李子点点头,拉着雨烬上了车,小李子赶车,兰儿和子夜则是坐在了车后,马车很快的便向着皇宫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风云轻立即的伸手撩开帘子,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前面不远处宫门口的楚朝颜。楚朝颜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脸,风云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周身蒙着一层淡淡的霜雾,显然是跪了许久。
他的风寒还没好?这样的跪在这里身子如何能受得了?风云轻再小李子刚停下车,便跳了下去,立即想楚朝颜走去,走到他的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干什么?”
风云轻这一手用了不少力气,可是楚朝颜似乎已经知道是他一般,硬是压下了她的力气,纹丝不动,头也不抬的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抽了什么疯!”风云轻还是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声音沙哑清冷,显然是风寒还没好。
“你回去,我意已决。”楚朝颜依然低着头,从风云轻的手里扯出他的胳膊。
“你意已决?什么意?你是不是脑中烧的迷糊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风云轻看着楚朝颜,要说南阳江山有两条纽带的话,其中一条是蓝笑倾的蓝王府,那么另一条就是楚朝颜这个太子。如今蓝笑倾死遁,楚朝颜又自请废黜太子,老皇帝朝不保夕,南阳江山便真的完了。
“我脑子清醒的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楚朝颜冷硬的道。
“自请废除太子,你可知道什么后果?你确定你能承受的住么?”风云轻的小脸沉了下来,楚朝颜甩开她的手,她也不再纠缠,而是冷声问道。
(本章完)
第384章
“父皇不止我一个子孙,九弟也可以成为太子。我一直在这个位置从来就是无用之人。本来就应该早些的让出来。”楚朝颜沉声道。
风云轻刚要开口,只觉一阵风刮来,眼前万丈金光闪过,楚缘夕已经来到近前:“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的就是你看到的。”楚朝颜低着头,同样不看前来的楚缘夕。
“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还在病中的父皇?”楚缘夕显然是刚睡醒急急的赶来,连衣袍的带着都没系好。看着楚朝颜怒道。
“儿臣对不起父皇!愿……一死请罪。”楚朝颜身子猛的一颤,然后沙哑僵硬的道。
“死?楚朝颜,你居然敢跟我说死?”风云轻的小脸立即的青了,一把的推开拦在她面前的楚缘夕,死死的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楚朝颜:“有种你给我再说一遍!”
楚朝颜的身子猛的一颤,不语。
“说啊!你刚才怎么说来着,现在给我再说一遍。”风云轻心中熊熊烈火,几乎要将跪在地上的楚朝颜焚烧殆尽。她千辛万苦将他从万丈悬崖底救了上来,一条小命险些交代给你了,他居然敢再说死。
“我愿听凭父皇处置,做南阳的千古罪人。”楚朝颜半响沙哑的开口,声音带着微微轻颤的,终是没将刚才的话再说出来。他还没看到风云轻发怒呢!
旁边楚缘夕似乎才发现风云轻,已经吓的有些傻了,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看到风云轻居然发这么大的火。一双本是清冷如水的眸子如今像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火似乎随时都能喷出来。
一旁的雨烬目光则是落在楚朝颜的身上,凤目微微泛着深邃的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云轻听到楚朝颜终是没再将先前的话重复说出来,心中的怒气倒是小了些,看着他,半响无语,许久,眸中的怒火褪去,转为幽深清凉。
她看着楚朝颜道:“你不过是一个太子,想做南阳的千古罪人还轮不到你。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懒得管你!”
说完一句话,风云轻伸手拉过雨烬:“走,我们去上朝!”
雨烬点点头,随着风云轻一起向宫门内走去。
楚朝颜忽然抬起头,看着风云轻和雨烬相携而去的背影,一双凤目满是苦痛之色。只是一眼,便又无声的低下头。
楚缘夕怔怔的看着风云轻和雨烬相携的背影离去,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是那样的和谐唯美,他微微抿着唇,半响低头看着楚朝颜:“皇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要臣弟能办到,一定万死不辞。自请废黜之事万万开不得玩笑。”
“没有。”楚朝颜摇摇头,声音清凉。
“那你是为何?我不相信你会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如今父皇病体尚未康复,蓝世子朝不保夕,我南阳江山岌岌可危,皇兄,你这是要亡我楚家三百多年的江山基业么?”楚缘夕沉痛的道。
“我本无心太子之位,更无心那至尊宝座,只是生来命好,占了那个位置。如今醒悟自请废黜,父皇子嗣众多,除去我还有你和众兄弟。”楚朝颜沉声开口。
“皇兄,你知我没能力,也无心那个位置。四皇兄死了,六皇兄身陷囹圄,即便六皇兄出来,他声名已毁,根本不足以撑起我南阳一壁江山,众兄弟都年岁尚幼,扶不上墙。你如此作为,不是陷父皇于不孝,陷南阳于不忠,陷那些支撑你的满朝文武大臣于不仁不义么?”楚缘夕看着楚朝颜,头一次疾言厉色的道。
“你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断不反悔。”楚朝颜摇摇头。
“你……”楚缘夕看着楚朝颜,忽然开口:“是不是你在崖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楚朝颜立即冷声道。
“没有?皇兄,你我虽然不是一母同胞所生,但你我一起长大。你骗不过我。”楚缘夕死死的盯着楚朝颜,见他身子一颤,立即更是肯定:“你和她……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滚!我说没有就没有。”楚朝颜忽然的出手,一记掌风将楚缘夕扇了出去。
楚缘夕虽然躲闪的急,身子还是被楚朝颜的掌风给扫到了一个边,狼狈的退了数丈,一脸惨白的看着楚朝颜。
楚朝颜死死的看着楚缘夕,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的冷声道:“收起你乱七八糟的猜测!”
说完楚朝颜低下头,继续跪着。
楚缘夕看着楚朝颜,紧紧的抿着发白的唇瓣,脸色也是一片惨白,金色的衣服在清晨的雾中随风轻摆。踱上了一层雾色。再未言语。
宫门口的侍卫和太监早已经被这一幕下的魂都飞了,他们从来就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如今这么大的事儿,更是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风云轻和雨烬走到宫门口,侍卫太子立即跪礼:“公主千岁!平安王千岁!”
“嗯!”风云轻点点头,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微微顿了一瞬,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先前的急迫和震惊还有怒气早已经不见。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楚朝颜被禁锢了二十年的太子身份,他既然无心,早已经疲惫厌恶,的确不如弃了。只是,其中的一半原因有她,让她有些不好受罢了。
刚才她是有些急躁了,如今理智一些想想,便也能理解楚朝颜的做法,若是她的话,她怕是早就将太子身份扔了。只是今日此举,蓝王府再倒台,南阳江山怕是真的乱了。风雨飘摇中大厦将倾。形式严峻啊!
不过对于另一人来说,这种局面确实乐于所见的,那就是梅如雪。玟初一直未曾现身,怕是早已经不在南阳城,梅如雪和玟初部属的如今怕是也该差不多了。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南阳江山便易主了。
乱吧!越乱也越好!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她尽自己所有力气,维护住所关心的人便好了。如今快早朝的时间了,先去看看老皇帝什么反应再说。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楚朝颜有事儿。
雨烬一直跟在风云轻的身边不语,但抓着风云轻的手却是温润温软,无声的给了她力气和安慰。
风云轻揉揉额头,对着雨烬暖暖一笑,进了门,直接向着朝阳殿走去。
午门外,楚朝颜依然跪着,楚缘夕静静的站着,文武大臣都早早的在朝阳殿候着了,几乎来往没什么人了,只有宫门口的太监和侍卫站着。
这时候远远的有一辆普通的车撵停下,如玉的手挑开帘子,梅如雪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袭黑色锦袍,腰束玉带,俊雅无双的容颜挂着优雅的浅笑。墨玉的眸子四下的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不远处跪着的楚朝颜身上。
嘴角优雅的笑意不变,只是墨玉的眸子冷了几分。
须臾,他缓步的走了过来。站在楚朝颜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清冷的声音意味不明:“太子殿下真是出人意料!只怕是有个女人白费了一番苦心将你救出来了。”
听见声音,楚缘夕从楚朝颜身上抬起头,看向梅如雪。
楚朝颜身子一颤,依然低着头跪着不语。梅如雪不再看他一眼,抬步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