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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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夫妻-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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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云阳县,就掀不起多大的波浪。这时候如果还有秦父在一边看着,那就万无一失了。
  秦父闻言立刻严肃的咳一声,还下意识挺了挺胸膛,“你放心,这事我肯定办的妥妥贴贴。”他像接受了什么重大人物般郑重道。
  秦伀一笑,这样也好,给其他两房戴上一个紧箍咒。
  “三弟你放心,还有我们呢,要是他们再打着你的旗号行事,我们就去辟谣,没事的。”秦奋补充道。
  秦伀点头:“如此,就有劳大哥二哥了。”
  “我们是亲兄弟,这么客气干啥!”秦耀忙道。
  晚上回了房后,李绮罗感叹道:“没想到爹今天竟然这么干脆,这态度可比以前强硬多了。”
  秦伀摩挲着李绮罗光滑的肩膀,嗯一声:“爹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秦家能够恢复往日,现在我考上了状元,还当了官,比以前的小地主更甚,他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
  李绮罗笑一声:“所以你就故意刺激爹?”
  秦伀笑笑:“怎么会是刺激爹?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
  “就算爹看着,也得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害怕才好。”
  李绮罗看看秦伀,见他半掩着眼皮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定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先想,我要睡了。”李绮罗打了一个呵欠,自己闭上眼睛。
  秦伀轻笑一声,亲了亲李绮罗的耳朵:“别忙着睡。。。”边说手已经慢慢滑了下去。
  李绮罗一把捏住他的手,对他假笑一下:“相公,今天不行哟。”
  秦伀忽然想到了什么,懊恼道:“对不住,现在疼吗?”
  李绮罗摇摇头:“不疼,就想早点睡。”
  秦伀便将李绮罗拥进怀里:“好,你睡,我给你捂捂肚子。”
  在秦伀轻缓的按摩中,李绮罗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秦伀看看李绮罗闭着的眼睛,嘴唇碰了碰她的眼睫毛,从背后抱住李绮罗,让两人紧贴着,下巴搁在李绮罗颈窝里,满足的喟叹一声,这才闭上眼睛。
  被秦父赶走后,大房倒是没有再上门,也许知道秦父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再找上门来也没有用。
  他们不找上门了,但却忍不住打着秦伀的名号占点儿其他小便宜。秦舸原来当衙役的时候,天天在县城里晃悠,看上什么吃的喝的只管拿,也不给钱。小商小贩的看他身上那层皮,也不敢反驳太过,十次有八次都会被他得逞。
  现在陡然被撸了差事,早已习惯大鱼大肉的他怎么受得了,在屋里骂骂咧咧两天后,直接就去了县城。
  他像往常一样,走到一家小摊贩面前:“今儿生意怎么样啊?”
  那小贩瞥他一眼,不理他。
  “嘿,你胆子大了啊,竟敢这么对我!”
  “舸爷,您都不是衙役了,难道还想白吃白喝,快走吧,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小贩讥讽道。
  “嘿我这暴脾气,一个个都是见人下彩蝶的主,那衙役我是没当了,知道为啥吗,因为我看不上了。知道秦伀吗,今年的新科状元,马上就要去京城当官!知道我是他什么人吗?我是他堂哥!你说我这样的身份,还用得着干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衙役?赶紧的,老规矩,拿五百文出来,不让我给我三弟招呼一声,信不信你马上就得进衙门!”秦舸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说着还自己上手去掏钱。
  “抢劫啊,有人抢钱啦!”那小贩见秦舸来拿钱,也不阻拦,反而扯着嗓子喊起来。
  远处有两个衙役走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差爷,就是他,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抢钱,还说是新科状元的堂哥。”
  两个衙差对看一眼,一把抓住秦舸。
  秦舸忙道:“是我啊,兄弟,你们不认得我了?”
  两个衙役哼一声,直接将秦舸擒住:“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抢劫,跟我们走。”
  秦耀一听:“我什么时候持刀了?你们污蔑人。”
  小贩忙递上一柄刀:“就是这个,这人当时就拿着这把刀。”
  “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狡辩,带走。”
  秦舸被抓进了牢里,秦大伯一家立时慌了,哭天喊地到秦家门前求救,秦伀走出来,温声道:“大伯,您不用求我,舸哥做的事情实在太过。您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曾想过,舸哥持刀抢劫是多么危险的事,被他抢的人也是别人的儿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他的父母又该何等痛心。我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该以身作则。如果今日徇私枉法,又如何对得起点我为状元的皇上?如何对得住教我道德仁义的老师?如何对得住天下奉公守法的百姓。这次受一个教训,望以后他能改了吧。”
  秦伀说完,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叫好。
  秦父适时补充一句:“别说了,我们早就是两家人,我们家老三不会是非不分管这件事的。”
  秦大伯一家无功而返。
  而秦伀这番话却迅速在云阳县传开,博了一个公私分明的好官名声。


第163章 交谈
  “看来秦状元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说嘛,肯定是那些亲戚打着他的名义干坏事; 唉; 这也是糟心。”
  “还用说,人家秦状元多正直,偏被这些亲戚带累。我听说和秦状元同气连枝的就只有两房了,但这两房的人自己作死; 和秦家闹翻了; 秦状元的爹还把族谱都迁出来了。”
  “啊; 这么严重?不过迁出来了也好,这样就算不得一家人了。”
  秦伀的这番话传到县城中; 倒是没有一个人说他做的不对,反而盘手称赞; 说秦舸是罪有应得。
  最后秦舸直接被王县令判了牢狱一年。
  秦大伯一家顿时哭天喊地,不过哭过喊过后也没办法,只能回了家,认命的接受判决。
  秦伀真的毫不伸手相助,一下便把两房的人骇住了。秦大伯之前和秦舸的打算一样; 就算不能从秦家这边讨得好处,但打着秦伀的名义; 在外边占点儿便宜还是好的。现在秦舸的事一出,他也不敢了,占便宜固然重要,但把自己弄到牢里去实在划不来。
  秦二伯眼见着秦舸出事; 叹了口气道:“以后安分些吧,我看舸哥这事儿不简单。”
  “爹,咋不简单了?”
  秦二伯看了看秦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总之你这脑子还是安分守己一点儿的好。”
  秦博嘟囔一声:“瞧您,把我说的很笨一样。”
  秦二伯唏嘘一句:“和秦伀比起来,你不止笨,和猪也没什么差别。”
  秦博不服:“爹,有您这样说自个儿儿子的吗?”
  秦伀中了状元,自然要大宴宾客,但因为要立状元碑,所以秦家便决定将喜宴选在状元碑立好的日子办。
  全程不需要秦伀操心,王县令和乡绅那边自发派人,秦父自己亢奋的主持,没用多久便将状元碑立了起来。
  状元碑立好的这天,不光小青村的人,好多县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这天由秦父领着,秦家所有男丁都进行了祭祖,包括不满一岁的秦子圭。一开始由秦伀抱着他,后来要烧香的时候,见天气炎热,便将他放在了自己脚上坐着。
  子圭倒是安静的很,秦伀烧香的时候,他双手抱着秦伀的小腿不声不响,见秦伀俯身祭拜,他也有样学样的脑袋一点一点。
  后面的秦子杰就没这么乖了,这孩子小布丁点儿的时候不哭不闹,没想到稍微长大一点儿,却十分淘气,他倒不是爱哭,就是胆子奇大,不到两岁,追鸡撵狗,还特别喜欢追着秦子远和秦子浩的后面跑。
  他本来由秦耀带着,秦耀知道自己儿子的尿性,便一手按着他胖乎乎的肩膀,但要烧香叩头的时候就没办法按了,秦子杰抓住这个机会,哧溜一下就从秦耀身边跑开,绕着大人转了几圈,然后来到秦子圭面前。
  秦子圭看了看秦子杰,不感兴趣的转过头。
  “弟弟啊。。。”秦子杰拍了拍他。
  秦子圭回首:“啊。。。”
  “弟弟啊。。。。”
  “啊。。。。”
  秦子杰看了看秦子圭,这次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弟弟啊,妹妹呢?”
  秦子圭这次不答了,只用黑葡萄似的眼珠定定看着秦子杰。
  秦子杰还想再问,却忽然被人拍了拍头,他仰起胖脸,便见秦伀正低头看着他。
  秦伀看一眼秦子杰的双下巴和不见踪影的颈项,再看一眼自己儿子,心里啧一声:“子杰,快回你爹那儿去。”
  和秦家所有的孩子一样,秦伀平日明明很和煦,但一见着他,几个孩子都不敢放肆,秦子杰看一眼秦伀,哦一声,哒哒哒跑回秦耀身边了。
  等祭完祖,从祠堂里出来后,秦子杰便挣脱秦耀的手,亮着一双眼睛乐哈哈的奔着秦子静和秦子姝而去。
  这祠堂是秦家将族谱迁出来后新修的,男丁们祭祖的时候,女眷便带着孩子站在外面等着。
  秦子静和秦子姝也由几个丫鬟抱着,秦子杰跑到几个丫鬟面前,“妹妹啊。。。”
  秦子杰特别稀罕秦子静和秦子姝,以前都追着秦子远和秦子浩跑,现在也不追了,整天围着两个妹妹转,有时候还喜欢亲亲她们的小脸,弄得秦伀特别防备这个小胖子。
  秦子静和秦子姝这些日子也和秦子杰混熟了,见到他怕跑过来,便对着他笑,两姐妹一笑,秦子杰便也傻乎乎跟着笑。
  马大妮在一边看的哈哈大笑:“这倒霉玩意儿,两个妹妹回来了,就像黏糕一样黏着人不放。”
  恰巧这时秦伀抱着秦子圭从祠堂里面走出来,见秦子杰又找上了两个闺女,本想走过来,却有人拉住他和他说话,秦伀看了看这边只得作罢。
  李绮罗闷笑一声,小气吧啦的。
  这次祭祖,只有秦家一家单独进了祠堂,那两房的人一个也没进,如此一来,大家便都清楚了,原来那两房真的和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大伯为这事儿还在家里好一顿骂,秦二伯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颇有些悔不当初:“如果早知今日,我当时就不该抱着占便宜的心思,和大哥一起做下那等没脸的事。”
  立好碑,祭完祖,秦家的酒宴开始,这次县城好些大户人家都亲自送来了贺礼,并在吃完酒后,都和秦伀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走。
  王博君也跟着王县令来了。
  这么久没见,王博君见到秦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秦伀笑笑,轻轻拍拍王博君的肩膀:“博君,今日来了,咱们故友重逢,可得好好聊聊。”
  王县令喜道:“对,得好好聊聊,你们年轻人有话说。”
  酒席过后,王博君果然留了下来。
  秦伀拿了一壶清酒,在院子里的丝瓜架下和王博君浅酌。
  王博君喝了一口酒,感叹道:“秦伀,以前我就觉得你肯定会有大出息,现在果然如此。”
  秦伀笑笑:“怎么才算是大出息?我现在也不过才刚刚步入官场,倒是你,闲云野鹤,比我来的自在。”
  王博君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
  秦伀摇摇头:“博君,我们昔日同窗,你生性开朗,性子宽阔,极易和人交心,而且凡事看得透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观我,并不如你来得洒脱,我虽然在世人眼中似乎算是成功,但何尝又不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不过,这层枷锁我心甘情愿的套上,因为我心中有野望,做不到你这般什么事情都放下,咱们两人,不过都是按照心中追求的那条路走罢了。你能不被世俗束缚,反倒比我有勇气。”
  王博君听了,神色一动,终是笑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爹娘,还有。。。。月娥,都希望我能像你一样在科举一图上功成名就,曾经我也怀疑过我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但现在听你一言,倒真叫我心中开阔许多。”


第164章 不受欺负
  秦伀一笑; 给王博君再倒半盏酒,“不用我说; 你自己迟早也会想明白。”
  王博君畅快的笑两声:“这你可抬举我了; 秦伀,你不知道吗,凡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特别可靠。”
  秦伀凝眉:“还有这回事?”
  王博君举杯和秦伀碰了碰; 揶揄道:“自是骗你的。”
  秦伀指了指王博君; 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李绮罗拿了两盘卤菜出来摆上:“别光喝酒; 尝尝我们家的卤菜。”
  王博君笑着谢过李绮罗,夹筷子卤猪耳尝了尝:“你们秦家的卤菜果然名不虚传; 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李绮罗也捡了把椅子在秦伀身边坐下:“哦,姐夫也吃过我们家的卤菜?”
  王博君点头:“你们秦家在云阳县的三宝谁不知道。”
  “我们秦家还有三宝?”这倒让李绮罗惊奇;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秦家有三宝,云辞坊的天上衣,秦记饭店的味中卤和吃起来酣畅淋漓的热锅子。”王博君如数家珍道。
  李绮罗和秦伀对看一眼:这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姐夫,不会是你自己在这儿乱说的吧?”李绮罗打趣道。
  王博君放下筷子,冲李绮罗拱拱手:“在小妹面前; 王某怎敢!”他可忘不了初次见面的时候,李绮罗踢了一脚雪; 有残雪竟然直接刮花了他的脸。李绮罗这性子虽好,但这彪悍的武力也不是谁都承受得起啊。
  李绮罗笑一声:“你们自己聊,我去看孩子。”
  秦伀目送着李绮罗进屋,直到没了她的身影后; 秦伀才收回视线。王博君看着秦伀的眼神,笑着摇摇头:“秦伀,你与小妹成亲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竟还是如此琴瑟和鸣。”不像他与李月娥,渐渐的,终于走上了陌路。
  秦伀嗯一声,说到李绮罗的时候,连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她是我娘子,是要与我相携一生的人,我不看她看谁?”
  王博君艳羡的点点头,“你没打算纳妾?”
  秦伀毫不迟疑:“自是不会的。”
  王博君便笑笑:“曾经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如果有了妻子,我定会呵护她,敬重她,一生不纳妾,可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似乎太过理想了些。”他看过他娘因为父亲的妾室而默默垂泪的摸样,便曾经在心里发誓,如果有了妻子,一定不会让她如此伤心。和李月娥成亲后,他也是那么做的,不成想,李月娥却会带着他这样大的伤害。甚至在那天听到李月娥的话之前,他都还想着只要李月娥放下了,愿意和他齐心协力的过日子,为了孩子,他也会原谅李月娥。可结果。。。。
  秦伀听了一顿,他本以为王博君不会和他谈此事,毕竟这里面还有他的原因。他沉吟道:“博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如果觉得困难,又何必勉强自己。”对于李月娥,秦伀没有丝毫好感,当然到了这个程度,他也不至于下眼药。如果李月娥还看不开,那他现在的成就和就足够让李月娥悔恨不已,如果她已经看开,那与王博君已经破裂的关系也算是对她以前的惩罚。只是他真心相交的朋友没有几个,见王博君这样,秦伀心里并不好受。
  王博君点点头:“我知道的。”他似乎终于下了某种决定,仰头喝酒的时候捏着杯子的手格外用力。
  秦伀再给他斟一杯,也不言语,看着王博君再次仰头喝下。
  一直到天色要黑的时候,王博君带来的小厮才搀着他上了马车走了。秦伀回屋接过秦子圭,李绮罗问他:“我怎么看王博君心事重重的?”
  秦伀摸了摸子圭的小脸:“他在想一些事情吧,想清楚了自然就好了。”
  李绮罗耸耸肩,便不再问。
  自从立了状元碑,办了酒席后,秦伀便闲了下来,这时候时间也要到八月了。金秋八月,丰收的季节。
  虽然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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