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渐渐远行,刘夏来朝车屁股瞄了两眼,随即朝地上啐了一口,“我说季尧,你丫怎么看出他是个同性恋的?”
季尧一耸肩,“我也不知道,顺口胡诌的。”
“高,实在是高。”刘夏来笑着竖起大拇指,“你可真牛啊,往人家脑袋上扣屎盆子都不脸红的。”刘夏来大笑起来,上前揽住季尧的肩膀,狠劲儿的晃了晃,“回家,我给你整点好东西瞧瞧。”
“什么东西?”季尧被他勾肩搭背的推着往前走,心里十分好奇。
“到家你就知道了。”
季尧来到这个时代不过一天的时间,对很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他琢磨着,待日后他有钱发达了,也整个豪宅豪车玩玩儿,对了,还要有美女相伴,方能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在许多许多年之后,事实证明了季尧的想法多么愚蠢,他大爷的,现实就是赤…裸…裸的强…奸,一遍不够,至少得成百上千遍才能过瘾。
回到家里,刘夏来鬼鬼祟祟的回了自个儿家,翻箱倒柜的好一会儿才出来,大背心里鼓鼓囊囊不知塞了什么。季尧从卧室的窗口看着他颠儿了过来,一进门就招呼季尧,“快过来,给你看样儿好东西。”刘夏来边说边打开了电视,将背心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放进了碟片机里。
“过来啊,傻站着嘛呢。”刘夏来将季尧拉坐到藤椅上,嬉笑道:“这还是刚子他们上个月整的呢,听说挺带劲儿的。”
季尧盯着电视屏幕,满心好奇的期待着。画面出来时,乍一看不太清楚,兴许是镜头拉的太近了,只觉着是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结合在了一起耸动着,可随着镜头慢慢拉长,画面越发清楚了。季尧哪里看过这种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珠子,都赶上鱼泡了。
季尧那个时代,虽然有春宫图这种玩应,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譬如,季尧就从未看过。对于一个保守的人来说,明目张胆的看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不知羞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怎么看这种东西啊,快点拿走。”季尧红了脸,深低着头,不停的冲刘夏来挥手摆手。
刘夏来错愕了好半天,撇着嘴说:“大爷的,你丫没事儿吧,以前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纯呢。”刘夏来靠了上来,嬉皮笑脸道:“哥们儿给你提个醒,以前咱两还跟这屋扛过管儿呢。”刘夏来这个下流痞子,一边说还一边跟身前做着动作。
“真的假的?”季尧惊着了,心想这现代也太开放了,这种事不都应该避着人做吗,怎么还能一起玩啊,太匪夷所思了。
“嘿,我至于骗你吗我,你不信是吧……”刘夏来急头白脸的伸手过来,一把按在季尧的前开门上,用力一抓,“我操,你丫都硬成什么样了啊。”
季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啊,脑袋嗡的一声,连忙推开刘夏来,弹簧似的跳了起来,随即往旁边的柜子上一靠,警惕的目光扫过刘夏来,“你够了啊,再闹我可动手了。”
刘夏来被季尧这么一推,严重损伤了他的自尊心,干瘪着嘴,“季尧,你不把我当哥们儿了是不?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你再敢这样,我可真不把你当哥们儿了我。”
“真的吗?”刘夏来摩拳擦掌,一步步朝季尧靠近,“以前咱两可都是互帮互助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刘夏来大步一迈,来到季尧身前,狂笑道:“来吧,让哥们儿帮你找找之前的记忆。”
刘夏来和季尧是铁磁儿不假,可要说起抗管儿这事儿吧,一起的时候倒也没有几次,毕竟在刘夏来的心里,季然才是他幻想的最终对象。
刘夏来上下其手,不知不觉间触碰到了季尧的痒痒肉,他双手护在身前,笑着说:“我说你闹够了没,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啊。”季尧被刘夏来挤到了柜子犄角旮旯里,避无可避时用力推了刘夏来一下,砰的一声,悬着柜子上的一摞杂志掉了下来。
刘夏来突遇飞来横祸,抱头跳到一旁,嘴里啧了一声,“幸亏了我躲得快。”
季尧笑着说:“老天爷真是没长眼啊,怎么就不收了你呢。”季尧蹲下身,开始拾掇散落在地上的杂志,其中有一本是时代周刊,打开的页面上照片竟然被剪掉了,好奇心作祟,季尧拿起来瞧了几眼,“当今赌王喜得贵子,历氏集团设千人豪宴。”季尧念出声时,刘夏来已经凑了过来,“哟,这杂志的照片被谁给剪了?”
季尧没理他,继续看着杂志上的相关内容。赌王这两个字对于季尧来说,相当具有吸引力,他曾是千门中千术最为出色的,更是千门八将之首,赌局之上,又有何人敢在他面前称王。不觉间,季尧热血沸腾,很想与他较量一回。
刘夏来见季尧不说话,也认真地看起来杂志上的内容,只是一眼,刘夏来惊呼道:“哟,这赌王也姓季啊,你们是都是本家啊。”刘夏来哈哈大笑,从季尧手上抢过杂志,“季万弘,当今赌王,身家估计二十个亿,而且还是历氏集团的女婿呢。”刘夏来一连啧了几声,“这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瞧瞧人家活的,再瞧瞧咱。”
季尧丝毫不关心这个,反倒疑惑着,“你说,杂志上的照片哪里去了?”说着,季尧又拿起地上其余的杂志,果然都跟这本杂志一样,凡是跟季万弘有关的报道,都被剪去了照片。
刘夏来挠了挠头,猜测道:“我说季尧,你说这季万弘该不会是你爸爸吧?”刘夏来瞪大了眼睛,倍儿高兴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不就是富二代了吗?”
季尧隐约觉着,刘夏来分析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说,照片会不会是我妈剪掉的?”季尧猜测道。
刘夏来忙不迭点头,“极有可能,要我说,慧儿姨那么漂亮,不愁嫁不出去啊,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刘夏来抬手在杂志上敲了一下,“慧儿姨是在等他呢吧?”说完,刘夏来又觉着哪里不对劲儿,再次拿起杂志翻看了几眼,“我就说吗,季万弘都结婚了,是历氏集团的女婿啊,慧儿姨该不会是……”刘夏来没敢把话说完。
☆、第五章
季尧没能听出刘夏来言语下的暗示,在他的那个时代,一夫多妻制是被允许的,他就曾遇到过一个员外,家底丰厚,光小妾就有十来个,还不算正妻的。所以,季尧对当今社会小三这个代名词还是相当陌生的。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季尧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刘夏来的后话,这才忍不住追问起来。
刘夏来有点儿尴尬,挠了挠头,“嗨,这事儿没必要较真儿,都是我胡诌的,你丫怎么还能往心里去啊。”刘夏来为了掩饰尴尬,快速将杂志规整好,再次放回到了柜子的最上层。
季尧对这件事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模糊,既然刘夏来说没必要较真儿,他也就没再往心里走。等两人回到藤椅上坐下时,刘夏来早就没了心思欣赏电视上的内容,他拿过遥控器按了关闭键,跟着说道:“季尧,你说有没有可能,季万弘真的是你爸爸?”刘夏来能再次问出这话,绝非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直以来,季尧所学千术都是王慧教给他的,那么王慧是跟谁学的呢?事实再次证明,王慧和季万弘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不然王慧为什么要将季万弘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呢?
潜意识中,刘夏来已经认定照片就是王慧剪掉的。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季尧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事儿,毕竟刚来到这里,身边需要掌握的事情还有很多,何必浪费精力在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上呢。更何况,王慧都不曾透露过只言片语,若真的和刘夏来猜的一样,那王慧一定是有苦衷才不说的吧!
每个人都有想隐藏的秘密,王慧也不例外。
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刘夏来不知道季尧在想什么,或许是怕季尧往歪了想,这才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沉思中的季尧,“我操,这都几点了,咱两是不是该洗洗睡了?”
季尧心事儿浓重,瞥了刘夏来一眼,“你说,在哪里能见到赌王啊?”
刘夏来张了张嘴,“你想见季万弘?为嘛,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你爸爸,想认祖归宗吧?”刘夏来半开玩笑似得,心里琢磨着自己就不该嘴贱,如果季尧真动了这样的心思,万一事情弄蹭了,丢人是小,受二回打击才是大事儿。
季尧转过头,严肃地说:“我是想和他玩上两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杂志上说的一样,那么牛。”
话一出口,刘夏来都容不得季尧丰富一下面部表情,他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跟藤椅上翻来覆去打了两三个滚,“我说季尧,就你丫那点本事还想和赌王过招,逗我呢是吧?”
季尧一脸的不悦,“你对我没信心?”
“不不不,绝对不是对你没信心。”刘夏来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抑制住了笑下去的冲动,攀住季尧的肩膀,喘息道:“季……季尧,不是我对你没信心,实在是季万弘太牛了,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一样吗,还不是对我没信心。”
刘夏来清了清嗓子,调整坐姿,郑重其事道:“季尧,哥们儿真不是对你没信心,只不过要想和季万弘过招,你得有本钱不是,你瞅瞅咱这家,都穷成什么样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往后可不敢说这种痴人说梦的话。”刘夏来语重心长的把话说完,再次跟季尧肩膀上拍了两下,“行了,哥们儿要回家睡觉了,就不跟你这儿拉闲篇了。”
送走了刘夏来,季尧独自一人跟家里也没什么困意,出于好奇,再次将那些杂志从柜子上取了下来,将有关季万弘的报道彻头彻尾地看了一遍。原来,这座城市里有大小数不尽的赌坊,最为出名的就是重京和帝沙两家娱乐场,而重京就是季万弘所开创的。
季万弘为新一代赌王,重京开创不过十几年,自然和念头悠久的帝沙无法相提并论。至于重京能在十几年中迅猛发展,凭借的也并非全是季万弘赌王的名头,多少也有历氏集团暗中相助。季尧捧着杂志看的相当入神,完全没有发现收摊回家的王慧和季然,娘两进门时多少有些错愕,心想这季尧是抽哪门子邪风啊,怎么这会儿开始用功读书了?
“季尧,看书呢?”季然说风凉话似得进了屋,眼神儿朝季尧捧着的书上瞟了一眼,顿时没了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回过头对王慧说:“得,咱都白高兴了,季尧看的是杂志。”季然拎着包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压根没留意王慧煞白的脸色。
季尧合上杂志,抬起头看着王慧,“妈,今儿累坏了吧。”
王慧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谁让你乱翻东西的。”王慧弯下腰,任由刘海遮掩了精致的脸庞,她一把抢过季尧手上的杂志,似是生气道:“往后这些杂志你不许乱翻,回屋睡觉去。”
王慧的反应太过激烈,纵然季尧是个白痴,这会儿也不得不联想到刘夏来刚才的猜测。季尧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耷拉着手臂说:“那我回屋睡觉去了。”
王慧没搭理季尧,规整好杂志之后,抱着回了自己那屋。
“季尧……”季然听到客厅的动静,从门口探出了脑袋,掩藏在门里面的身体似是费力的套着睡衣,“你又给咱妈添堵了?”
季尧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不过就是看了眼杂志,哪知道咱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季然特贱招儿的笑了笑,“你丫该不会看不良杂志吧?”
季尧只觉着脸在烧,逃窜似得回了自己那屋。这个夜晚,季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季万弘,一方面是他技痒难忍,很想和季万弘过过招;而另一方面,他又想起了王慧刚才的反应,难道说,季万弘真的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慧又为何要隐瞒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季尧呢,这其中又有隐藏了什么呢?
季尧百思不得其解,想的实在是累了,干脆闭上眼睛预备蒙头大睡,偏偏现实是残酷的,季然从外面敲了几下门,小声说:“季尧,你睡着了没?”
季尧翻身坐了起来,“没啊,怎么了?”
“你开门,姐有话和你说。”
季尧伸手摸到开关,开了灯,赤脚跑去打开了房门。
季然顶着一张乌漆抹黑的脸走了进来,险些没把季尧吓的叫出声,“姐,你这脸是怎么了?”季尧心有惋惜,这样一个美人,一天之内就被破了相,这往后还能嫁的出去吗。
季然翻了个白眼,“我就做个面膜,丫至于大惊小怪的吗,没见过海藻泥啊。”季然进了屋,坐到季尧的床上,“季尧,你跟姐说实话,你刚才看杂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季然啧了一声,“我是说,你有没有看到被剪掉照片的那几页。”
季尧忙不迭点头,“看到了啊。”
“得嘞,等你手好了之后,帮姐办件事儿。”
季尧赶忙问道:“什么事儿?”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季然起身走到门口,回身叮嘱他,“这事儿不能告诉咱妈听见没,要保密。”说完,季然跨过门槛回了自己那屋。
季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不给人思考的机会。季尧也不打算想下去了,趴到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王慧和季然早已经去了火锅店,他跟屋子里转了两圈才开了门站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刘夏来这会儿正跟院子里刷牙,一嘴的泡沫糊住了整个下巴,看到季尧从屋里出来,张嘴就来了句,“昨儿睡得可好,做梦了没?”
季尧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刷你的牙吧。”
刘夏来急忙漱了口,跟着用手巾擦了擦嘴,“季尧,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咱两出去转转吧,顺便回趟学校,刚子他们还挺惦记你的呢。”
季尧没有拒绝,“成,等我捯饬一下。”
刘夏来看着季尧回了屋,扯脖子吆喝道:“你丫快点,大中午的再不吃饭我就饿死了。”
“知道了,你丫等着吧。”
季尧觉着,生活在现代就是方便,男子不用留长发,也无需束发,刷牙洗脸不过一会儿功夫的事儿,衣服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不出二十分钟,季尧就跟着刘夏来出了门。去学校之前,季尧和刘夏来找了家小饭馆吃了午饭,还挺便宜,两人三十块吃的倍儿饱。
去学校的路上,刘夏来不停的夸刚子这人仗义,说自从那天季尧被人打了以后,刚子找了不少小流氓,专门堵了那几个孙子,一顿胖揍,直到跪下来叫爷爷才肯放过他们。
季尧心想,这刚子也是个仗义之人,为朋友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实属难得。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耳听为虚的道理,季尧和刘夏来眼瞅着快到学校了,迎面撞上了一伙人,各个膀大腰圆,瞧瞧那肱二头肌,揍季尧两个都不是问题。
“哟,手都残废了还出来转悠,真是够胆肥的啊。”
刘夏来脸色不太好看,跟吃了生鸡蛋似得,心里早把刚子骂了个千万遍,丫就是个吹牛…逼一个顶两的主儿。
季尧特别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一伙人,“我的手是你们打的吧?”
☆、第六章
刘夏来和季尧年纪相仿,又是发小,可从性格方面来说,却又迥然不同。刘夏来属于那种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服软就得服软的那一类人。而季尧呢,属于那种强硬派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哪怕前路遍布荆棘,照样义无反顾。
母亲的言传身教,从他们两个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世事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