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小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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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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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都这样了,还不快把她叫回来?你们干什么吃的?”刘玓冲着还在发花痴的小宫女生气。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了来,“这是怎么了?”声音刚落,人已转入内室。
  屋里的几个男人——除了长孙皓——都有点目瞪口呆。
  只见这人穿了身厨房杂役常穿的灰蓝粗布衣衫,脖子上挂了个肚兜样的东西,长长的直到膝盖处,腰上两条细带系在背后,将这物事紧紧勒在身上,蜂腰细身,好身材也被勾了个大概。
  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狼狈得很,却遮不住粉红细腻的脸颊、光洁的额头和细小的下巴,一双眼睛灵动有神,见了众人略略有些吃惊,却毫无羞涩之色,只是自然浅笑。一头青丝编了简单大方的麻花辫,隐在浅绿方帕下,让人不禁想起“碧草韧如丝”之景。
  “呀!他怎么了?”她看到昏迷不醒的长孙皓吃了一惊,急步奔了过来。
  “公主?”小安失声叫了出来。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越王刘玓不解中带着不满。
  徐文傕却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她,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转过帷幕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只是被她奇怪的装束惊了一下,待看清她的面容时他只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犹如横木重重敲在铜钟之上,发出沉重持久的轰鸣。
  他见过这张脸,在遥远的武陵。
  随后跟来的观琴早已备了湿热的毛巾让桂玲珑擦脸,细柔的白毛巾擦去黑灰白面,一张被热气熨得愈加红润的精致小脸露了出来,灵动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徐文傕,红润的菱唇微微翕合,“他怎么了?”
  眼前的一切都犹如幻境,梦里的人儿在对他说话,巧笑倩兮,优雅灵动。徐文傕无数次想象过她对他说话的景象,甚至无数次描画过她不同的神情,然而无尽的想象竟抵不过现实中她真实的一笑。
  “他没事。”徐文傕有点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喜悦、惊诧和怀疑充满了他的心。眼看着白嫩可爱的柔荑毫不顾忌地“抚”上了长孙皓坚毅的脸,徐文傕内心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强压下去,正要细细说一下长孙皓的情况,忽听长孙皓“啊——”地惨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个死丫头又在做什么!”长孙皓怒吼一声坐起身来,睁眼看到桂玲珑微笑的脸,心里莫名一寒,将带着微香的小手从自己脸上拂了下去。虽然被她又柔又软的小手摸脸很舒服,但人中上的疼痛可真是要命。
  “还活着嘛。”桂玲珑拍拍手,起身离了卧榻道:“果然发烧了?我做了早膳,你要不要吃?吃了饭才好吃药。”
  果然?长孙皓腹诽,这丫头昨晚一定是故意的!他用手摸着人中上凹陷的指甲印,一丝幽香犹在疼痛上荡漾,长孙皓郁闷万分,暗道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嘲弄桂玲珑一番。想到此处,长孙皓冷哼一声嘲道:“你也会做饭?好吧,就端来给我尝尝。”
  桂玲珑吩咐小宫女端膳,自己则到屏风后唤观琴为自己换衣服。
  午时的阳光透过六棱花窗星星点点映在织金丝富贵屏风上,桂玲珑更衣的影子被投在屏风上,就变成了一副很暧昧的图影,长孙皓回头时,正看到那影子抬手去解颈后的绳结,软柔的袖子滑到半臂,搭在散开的青丝上愈显柔弱,纤纤十指逗弄着蝴蝶结,捏到绳脚一抽……
  我靠!长孙皓不禁心里暗骂,顾不上身上无力,翻身而起急冲冲冲到廊柱旁解了绑缚天罗紫纱的绸带,天罗纱哗啦啦落下如巨鸟展翅,将这一幅美女更衣图遮得一丝不剩。长孙皓站在屏风上桂玲珑的影前,确保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到这一幕引人遐思的图景:桂玲珑轻轻将围裙扯下,丢在一旁……
  这死丫头有没有身为他妻子的自觉啊!竟然在有这么多人在的场合换衣服!
  长孙皓心里暗骂,正要掀开帘幕出去,桂玲珑却从屏风一侧探出半个身子,边扯那灰蓝粗布衣衫边问道:“你做什么?落了我一头灰。”
  这丫头显然毫无自觉!长孙皓心里无奈又沮丧地想到,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绝美的女人,是不该摆着一张清纯无知的脸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的——除非这个男人是她丈夫。
  真他妈的诱人!真该死的诱人!
  他发誓,这辈子这景象只能他一个人看,别的男人谁敢多看一眼,他就将他眼珠子挖掉!
  “不要换了,”长孙皓黑着脸道:“你穿这衣服就很好。”他上前阻住桂玲珑的手,拉好她半褪的衣衫,将已经露了大半的月白中衣遮得只剩一个领子。
  “真的?不会不敬么?”貌似丈夫带着妻子见外人妻子都要穿得端庄整齐才行吧,桂玲珑愣愣地想到。
  “不会。”长孙皓为她系好腰带,又将她长发都拢到背后,示意观琴为她绾发。脑海里闪过新婚之夜揭开盖头的惊鸿一瞥,暗道她绝美的样子也只能他一个人看。
  “妆容也不要画了,免得他们多等。”
  观琴点头答应,熟练地为桂玲珑梳了个简单的坠马髻就停了手。
  饶是如此,桂玲珑起身回头的时候,长孙皓还是惊了一下,这丫头的素颜竟另有一番勾人神魄的淡雅之美。
  真该死!他应该把她关起来,永远不让别的男人看到。
  可是桂玲珑已经拉着转着这样坏念头的长孙皓出了帷幕了。
  长孙皓打量了一下几个男人的神色,小安看了他一眼就低了头,刘玓背对着他们看不清神色,徐文傕却对他们微微而笑,一脸自然。
  长孙皓任由桂玲珑拉着自己坐到榻上,只见榻边已经摆了一张紫檀木小方桌,上面摆了五个白瓷小蝶,衬着一碗白浆,宛如乌黑树干上一朵白梅绽放,在炎炎夏日看来,十分清凉。
  长孙皓心里喜欢,面上却不说什么,还故意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惹得桂玲珑不悦地瞪了他好几眼。
  “这个好,”徐文傕打圆场赞道:“公主真是心思玲珑。”
  桂玲珑面色好了一点,笑着对徐文傕道:“还是你有眼光。你是谁?”
  徐文傕微笑行礼道:“臣博乐侯徐文傕,参见公主。”
  “博乐侯?你已经封侯了么?”
  “回公主,臣已封侯三年,近日刚从武陵回来。”
  “武陵?在哪里?你去了三年才回来么?”
  “武陵是东南港口,臣此次是护送镇海侯回来,本该昨日进宫,奈何有事耽搁了,今早才到。”
  桂玲珑心里有什么动了一下,却一时不能确定。她点点头还想再问,长孙皓忽然嘀咕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怪?”
  他正在喝那晚白浆。
  “这是豆浆……”
  “这是豆浆……”
  却是桂玲珑和徐文傕同声回道。
  长孙皓和刘玓都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徐文傕冲桂玲珑笑笑,压下心底的惊讶对众人道:“此物乃是前朝淮南王发明,流行于南方,上京倒是不多见。”他见长孙皓对着那豆浆皱眉头,又道:“此物利水下气,制诸风热,正和你的症候,赶紧趁热喝了吧。”
  长孙皓点点头,抓起什锦火烧和梅花包子塞了一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吞下,又将整碗豆浆呼噜噜灌了下去,最后吃了一点宫廷小黄瓜和蜜饯苹果,就算吃完了。
  “也不过如此。”他扬眉看桂玲珑,故意贬损。
  徐文傕无奈摇头,道:“这么精致的菜,你这么胡吃海塞,吃得出什么来!不过看着你这么吃,我倒也饿了,敢问公主可还有剩余?能否赏臣一顿?”
  “当然,”桂玲珑瞪长孙皓一眼,道:“还是博乐侯雅致,不像某些粗人,只把食物当成填肚子的。”
  “食物本来就是填肚子的!”长孙皓愤愤,“管你摆得多好看,最后也是要吃了变成……”
  “闭嘴!”桂玲珑听他要说脏话,忙不迭阻止了他,嗔道:“真讨厌!”
  长孙皓得意地咧嘴笑,又捻起蜜饯苹果吃了几片。
  逗这丫头真是让人身心舒畅,食欲大增,他阴暗地想到。
  小宫女已经又端了一整套早餐进来,放在正厅圆桌上,徐文傕无奈地摇摇头,坐到桌旁用膳。刚端起白瓷碗欲喝,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博乐侯爷原来在这里,让婢子好找。”

16 女主面临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二)
更新时间2012…2…17 23:27:58  字数:3261

 桂玲珑听出这正是静鹂的声音,不禁看了小安一眼,迈步走到外间。
  “太后知道博乐侯进宫,特意备了午膳……”静鹂看了一眼徐文傕面前的五碟一碗,不禁笑道:“用的是小四等席面呢。”
  此言一出,除桂玲珑外,所有人都是一惊,一种诡异的沉默和了然弥漫室中。
  一直没说话的越王刘玓走到外间笑道:“看来这顿饭博乐侯爷是不用了的,我倒正好饿了,博乐侯若不介意,就让给我吃了吧。”
  徐文傕放下碗,抱歉地看了桂玲珑一眼,道:“公主恕罪。”
  桂玲珑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既然是太后叫你,你快去吧。”
  徐文傕歉然施礼,又看了桂玲珑一眼,才随静鹂去了。
  桂玲珑送到门口,正欲回身,忽见静鹂转身看了自己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莫名其妙。”桂玲珑愣了一下,低低自语了一句欲转身进屋,却看到观琴站在自己身后,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公主,”观琴背对刘玓低声道:“四等席面,是公主或郡主成婚才用的,如今太后用小四等席面招待博乐侯……”
  桂玲珑恍然大悟,太后此举,莫不是有意结亲?
  难怪刚才众人做这等反应了。
  顾不上理会刘玓,桂玲珑走进内室一看,长孙皓的神色果然很不好。
  桂玲珑不知该说什么,抬眼望向窗外,正看到徐文傕的颀长身影转过殿门不见了,那翻飞的袍角隐隐有些眼熟,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电般闪过,匆忙却不慌张,焦急却不外露,昨夜私会刘珃的人,难道是他?
  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可惜了长孙皓一片痴情了。
  “看什么看,早就走了。”长孙皓不悦道。
  桂玲珑缓缓在卧榻上坐了下来,脸上满是疑惑道:“他是不是会弹琴?”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孙皓面色有些黯,盯着桂玲珑道:“他以前可是上京第一才子。”
  “以前?”
  长孙皓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他毕竟走了三年,如今上京最出名的,是柳侍郎家的公子柳文致。”他一边说着,一边五音不全地哼起一支小曲,那调子初时桂玲珑还辨别不出,后来就渐渐变成了《凤求凰》。
  长孙皓的嗓音比较低沉,本不适合唱这等缠绵的曲子,此时硬哼出来,凭空多了一丝苍凉。
  小宫女们都有些呆,越王刘玓也走到门口,靠在门上静静聆听。
  桂玲珑心下感慨,靠在卧榻上出神不语,直到长孙皓冷笑一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却发现长孙皓嘲笑似地盯着自己。
  “女人都喜欢这调子,对不对?”
  桂玲珑被他问得怔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皓又冷笑一声,“琴棋书画,雪月风花,这些东西,我总是不懂。就连吃饭,我也吃不出你们这些风雅来。”
  桂玲珑愣了半天,不知道长孙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徐文傕和刘珃刺激了?这家伙可真不适合这么伤感抱怨啊,她心里想着,手上就推了长孙皓一下道:“你是将门虎子,懂这些个做什么!难不成战场上遇了强敌,你唱一曲他就放过你了?”
  “当然不会,”长孙皓不屑地冷哼,却又扁了嘴道:“可是……”
  “什么可是,”桂玲珑叫过观琴低低吩咐了几句,对长孙皓道:“也是我的不对,今天原不该这么谢你。”
  “你说什么?”这么直白的道歉让长孙皓懵了,她做饭是为了谢他?那自己刚才那番表现,岂不是……后悔从长孙皓心底窜起来,他真不该说什么“也不过如此”的。
  桂玲珑不经心地指了指被长孙皓吃得乱七八糟的碗碟,道:“你原不适合这些,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长孙皓懊悔不迭,正要说话,却见观琴端了两个大海碗进来,递给两人一人一碗豆香四溢的白浆。
  长孙皓愣了一下,接过碗诧异道:“你……”
  “干一碗,”桂玲珑爽声道:“我不会饮酒,你将就我一下可好?”说完也不等长孙皓反应,拿碗碰一下长孙皓的碗,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长孙皓愣愣盯着她,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一点,眼见桂玲珑已经咕噜噜将一海碗豆浆都灌了下去,他也就一仰脖子,将豆浆尽数灌入腹中,刚才还让他十分不适的味道,此刻却变得十分香醇。畅快地拿下海碗,正看到桂玲珑笑着盯着他,菱唇微弯,眼神清澈,几丝柔发荡在她耳侧,为她增了几丝妩媚。她唇角沾了些许豆浆,因为刚才灌得急了些,此时还有些急喘。
  长孙皓心里一动,抬手勾住桂玲珑后颈,闭眼吻了上去。
  小宫女们都闭了眼,又偷偷从眼缝中偷看。
  这是两人间第一个无关情欲,却饱含温情的吻。
  起码对于长孙皓来说是这样的。
  她的唇很软,又轻又柔,香甜的味道让他十分贪恋,四唇相接渐渐变得不足,他想要更多,舌头用力攻击,他得逞得异常容易,喜悦从心底升腾起来,他一手用力压她后脑,另一手却缠绕上她细腰,将娇柔的身体按向自己怀中,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越来越软,一如新婚那夜……
  新婚那夜?一丝阴影从他心底滑过,长孙皓的动作不禁顿了一顿,待回过神来想继续下去,桂玲珑的唇已经离开了他。
  她清澈的眼睛将他的面部表情完整地倒映出来,长孙皓在她眸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慌乱。
  然后他再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桂玲珑了然地一笑,又低叹一声。
  一种无可言喻的冰凉从长孙皓心底泛起,渐渐弥漫了整个心胸。
  明明,明明她就在他怀里,为什么他觉得她离他那么远呢?
  他担心她会逃开,手下意识地加了力。桂玲珑却并不反抗,反而乖顺地垂下臻首靠在他右肩,长孙皓听见桂玲珑低低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叹了一声。
  他的心忽然有些乱,见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遂惬意地抱住她,轻轻抚着她背,心里怀了一丝侥幸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桂玲珑虽贪恋这温暖的怀抱,却仍是推开他坐起身来,看也不看就扭头要走。
  长孙皓一把拉住她手,完全慌乱了。
  她哭了。
  是他的错么?
  他复从身后搂抱住她,刚才那突然的空虚让他的心有瞬间的空荡,抱着她的感觉是那么好,那么充实,以致他有一点贪恋,更有一点害怕失去了。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微颤,“你……”
  “我没事。”桂玲珑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没有丝毫脆弱的痕迹。
  长孙皓心里愈加空荡,即使抱着她也无法弥补了。他手下愈加用力勒住她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看到粉红的脸颊上一痕微湿蜿蜒而下,从眼角延伸到弧度优美的下巴外缘。
  她为什么哭了?她刚才说了什么?天哪,他不要她这么伤心,她从来都是野蛮又坚强的,是什么伤害了她?如果他知道原因,他一定……
  他想安慰她,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桂玲珑已经恢复了冷静,她的声音重又变得清晰镇定,“如果她嫁人了,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你还喜欢她么?”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掰他搂在她腰上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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