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小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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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的小蛮妻-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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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继续这么猜下去,突然眼角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桂玲珑转眸看过去,却是慕容萼疾步回来了。
    她心下登时着急,如今凡事求快不求稳,若是这时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便最好不要拖延到将来。谁知道徐文傕会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情,而外面的局势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么想着,她便软了声色,换了种令人怜惜的口气,低低道:“我自幼丧母,若是你有她的消息,还请你告诉我。你……你刚才所说的事,我们来日方长吧。”
    徐文傕听到来日方长四字,神色一震,双眸也登时亮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是说真的?”
    桂玲珑眸光闪烁,故作娇俏地垂了垂臻首。心里却觉得十分腻歪,暗暗期待慕容萼你赶紧把这个男人收了吧,本姑娘实在受不了这么装的。
    徐文傕见状大喜,整个人都变得欢悦起来,先是喃喃嘟哝了一阵“这真是太好,”又笑着看她,把桂玲珑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娘……”她心里着急,面上便故意作悲色,抬头故作可怜看着徐文傕。心里堪堪守着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果然受了她这样的蛊惑之后,徐文傕心情大好,竹筒倒豆子地将画的来历说了出来。“武陵瘴气重,我刚去的时候,因为贪恋山光美色,在山里多待了几天,就中了三月的桃花瘴。因为是第一次中毒,身体极为虚弱,无法出山,只好住在山中,请药师谷的医师为我诊治。这画,就是我身体稍稍好些之后在山中闲逛。无意中在一个山洞中得到的。那山洞到处都落满灰尘,似乎是很久没人住了。洞里有书卷万册,瑶琴棋画。不一而足。我当时随手翻阅了几本书,吃惊地发现竟都是凡间难见的珍品孤本,上面有簪花小楷的批注,所写的内容,莫不立意新颖。读之令人顿悟。除了书卷之外,洞里还有几幅画。这幅就是其中的一件……”
    似乎是如今想起当初的经历仍然令人心情激动,徐文傕喋喋不休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桂玲珑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武陵……桃花瘴……
    有什么东西在桂玲珑脑海中蠢蠢欲动,酝酿良久后,终于如井喷一般一下子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
    那是从未被她重视、被隐藏得极深的记忆,现在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顿觉眼前一片模糊,一会儿是徐文傕啰啰嗦嗦地说话,一会儿却又变成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八卦地说话。
    “据说长孙大将军游到武陵连云山时,不幸中了当地的瘴气,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两位天仙一般的姑娘。她们救了他的命,还让他住在山中休养……”
    “两位姑娘都恋上了这位少年英雄,可是长孙大将军却对姐姐情有独钟。”
    “可是姐姐当时已经与别人订了婚。”
    “长孙大将军可不理会这些,偏偏那位慕容姑娘也轻视礼教规矩,为了逃避婚约,两个人竟然私奔了!”
    “两人本以为能够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想到上天早就要惩罚他们了!长孙家的长辈听说了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那位姑娘进门。”
    “然而长孙大将军无论如何不肯放弃那位姑娘,他带着那位姑娘离开了长孙家,游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随太祖起义了。那位姑娘一直没名没分地跟着他,最终却受不了征战颠簸之苦,没几年就去世了。”
    ……
    昔日不慎落在营妓群里,她曾听过一个恶俗的爱情故事。她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很长时间也都没有想起。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故事竟然与她息息相关,那个故事里的姐姐,就是她的生母慕容华,后来的穆贵妃,而故事里的其他人,一个是她的公公,一个是她的姨母,一个是她丈夫的父亲,当朝将军长孙楷,一个是她情敌的母亲,常家主母慕容锦。
    当时的故事以慕容华去世结束,她只觉得意犹未尽,如今才知道,原来不是去世,是改名换姓,嫁了别人。而这个别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她、蓬莱王、刘珃和当今皇上的父亲,承汉人人口中的太祖。
    桂玲珑再也听不到徐文傕说什么了,她脸白得异常,心跳如鼓,额头也渗出冷汗来。
    有好几种猜测在她心里如毒蛇一般涌动,她想压住它们,却无能为力。
    无比的慌张混乱之下,她只觉头脑一片模糊,不知不觉靠着白石栏杆滑下了身子,徐文傕伸手来扶,她也顾不上拒绝。
    不对,不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对的。穆贵妃,长孙楷,先皇……怎么可能!可又有无数的蛛丝马迹证明这些都是事实!
    一片混乱中,慕容萼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桂玲珑恍惚中仿佛看到了慕容锦、常隌,更纷乱的念头朝她涌来,心跳快得不正常,咚咚咚咚咚咚,在声音停歇的最后,桂玲珑竟然叹笑一声,脑子里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之后,便再听不见什么看不见什么,晕了过去。
    那念头是,这故事的后来可真是狗尾续貂啊。

☆、9 过去的故事(二)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桂玲珑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在大好春光中,偏偏要想这么一首悲苦的词。
    不仅想,她还念,一字一句、一遍一遍地念。
    这架势吓坏了观琴,她忙与小盛子商议,小盛子却也是无法,想了半天,只好去求助卫临。
    卫临和郑希勇恰好赶来,听到桂玲珑这番情状,俱是一惊。郑希勇不擅长诗词,卫临却是一听就听出了问题,又问了上午发生的事情,顿时明白桂玲珑突然变成这样,与长孙皓有极大的关系,而徐文傕也脱不了干系。
    但感情这种事情,若不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的密友,是不会随便谈论的。何况他与桂玲珑还有男女之别,身份差异,即使他想劝解,也是不行的。
    局面登时成了死局。
    四个人商议了半天无法,正为难间,桂玲珑却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观琴忙赶过去扶着,只见她虽然神色间仍旧有些萎靡,精神情绪却比方才好得多了。她心中不由又欣慰又难过,一路走来,公主很多时候都必须自己振作起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桂玲珑缓缓坐下,还是有些恍神,便吩咐观琴去泡杯浓茶来,观琴应声而下,顺带将小盛子也拽走了。浓茶伤胃,最好还是配些吃食,顺带也给三人留下自由谈话的空间。
    卫临和郑希勇互看一眼,都有些为难,这种情形下,两个大老爷们该说什么?
    不过桂玲珑倒没让他们太操心。因为她定了会神之后,先说起话来,“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岸芷轩、楚知暮、青青……”
    卫临微微松了口气,郑希勇心里暗叫倒霉,却不得不如实回答,“我昨晚忙了一晚,终于打听到……这个,楚先生之前的确经常出入青青的居所。”
    “经常出入?”桂玲珑反问,“怎么个经常法?”
    “这……”郑希勇犹犹豫豫地不说话,双眼不自禁地看卫临。
    “你说就是。”桂玲珑发现了他的局促,道:“说不定又是个狗血的故事罢了。”
    情况已经不容转圜,郑希勇只得硬着头皮道:“天华十五年。楚先生第一次见到青青姑娘,从此后便成了她的入幕之宾,经常出入岸芷轩,还……还经常滞留数十日不归。这种情况持续到天华十八年,先帝西去。全国举哀,楚先生这才减少了去岸芷轩的次数。永安二年,楚先生又去见了青青姑娘,这一见后,楚先生的游历就变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长。后来……后来他见了公主,就再也没见过青青姑娘了。即使、即使在上京的时候也没去过。”郑希勇断断续续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说了出来,只觉自己一向洒脱。生平实在从未这么窘迫过。
    未料桂玲珑还不肯放过他,继续细问道:“没有见面,那有没有书信往来?”
    郑希勇脸色数变,终于还是实话实说,“有的。约莫,一月……三两次吧。”
    桂玲珑问得更加仔细了。“一直是这样么?”
    郑希勇此刻真恨不得自己消失掉,半天才低头道:“是。”
    桂玲珑终于沉默了,场面无比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卫临和郑希勇觉得自己都快坐成石头时,桂玲珑才又开始问话,“岸芷轩其他人查得怎么样了?”
    这次郑希勇回答得轻松多了,“公主,岸芷轩的经营方式与汀兰阁不太一样。那里没有越娘这样的老鸨,而是众位名妓自己管理的。最开始,是落魄的前朝旧女被发落妓籍,又不想进妓院,便自己组合起来招客。因着她们之前大多身份尊贵,教养良好,着实吸引了很多战争中富起来的商户,朝中的官员,开始是都避嫌不肯去的。后来过了几年,有富户中有文采的子弟写了艳诗流传甚广,被人拿到朝堂上说事,谁知先帝看了不禁不怒,还哈哈一笑,说如今前朝在本朝之下讨日子了,也算是本朝慈悲。这么一来,有那些擅长揣摩上意的官员登时醒悟,开始尝试出入岸芷轩,偶尔也写些诗句,后来有几个官员晋了级,其他官员便放开了手脚,不仅如此,还以出入岸芷轩为荣了。岸芷轩这便迅速声名鹊起,成了朝中官员最喜欢的风月场所。说实话,要不是汀兰阁有世子和侯爷这两位名人撑场子,恐怕早就输给岸芷轩了。”
    桂玲珑听了先是吃惊,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觉得脑袋明晰了些。如果岸芷轩里的人本身是前朝侯门高户的女眷,那么她们定然知道常将军,更说不定在长孙皓母亲谢氏被俘虏的期间,还有过接触。她们平日里陪着的都是当朝高官,偶尔知道了什么秘密,也十分说得过去。
    只是,她们为什么会给徐文傕送信,还要把自己也拖进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许久,只好沉吟道:“还是继续调查岸芷轩里的人吧,看看谁的来历最有问题。另外,能不能帮我画幅岸芷轩的地图?”
    郑希勇应是,心里觉得安定了不少。
    卫临察言观色,只觉桂玲珑似乎还是忧心忡忡,不禁道:“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桂玲珑先是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以急切地口气问道:“怎么才能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是说,先帝、起义……总之是那时候的事?”
    卫临被问得莫名其妙,手托额头,不确定道:“自然是问那时的人,有时候,茶馆说书先生也会应茶客的要求讲一段。”
    那时的人?桂玲珑听了不禁苦笑,先帝和穆贵妃已死,难道要她去问自己的养母苏太后和公公长孙楷么?问当初你的丈夫和你的爱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这太狗血淋漓了。
    这两个人她是绝对不会去问的,其他有可能知道内情的,老些的诸侯她不熟,慕容颛和太夫人太远,也未必知道慕容华离开后的事,这些隐秘的事,恐怕只有近身侍奉的人才更清楚,可是他们又大多数忠心耿耿,另外还会有什么人……什么人……
    脑子里将可能的人数了一遍,桂玲珑蓦地一拍桌,想起两个最有可能的人来。

☆、10 对不起(一)

一个是对她一直极好的郑太医,一个却是对她态度极坏的荣嬷嬷。
    一个是宫里医术最好人缘也最好的医生,一个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桂玲珑就不相信,两个人都问一圈,会问不出东西来。
    至于手段嘛,一个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则干脆可以动用刑罚顺带打击报复。
    苦恼的事情有了些头绪,桂玲珑心里便觉得舒服了些,转眼看到卫临和郑希勇一脸担心又无奈地坐在这里,不禁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道:“今天真是劳烦你们了,我情绪不太好,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别见怪。”
    卫临和郑希勇从未见过上位者如此体贴地说话,忙连声道不敢。
    桂玲珑又怀着歉意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尽早回去休息,而自己也回去看着孩子睡了。一天里发生这么多事,她实在是很累了。
    她这一睡,竟一直就到第二天才起来。观琴听到响动疾步进来,见她精神好了不少,心放下不少,道:“公主你终于醒了,博乐侯爷和夫人都担心死了。”
    桂玲珑听到这,整理衣襟的手不禁一顿,问道:“他们来过了?”
    观琴回道:“昨晚侯爷和夫人亲自过来了一趟。”
    桂玲珑点点头,又问道:“侯爷还生气么?”
    观琴走来为她绾发,道:“看样子没什么事了。夫人临走的时候悄悄让我向您道谢呢。说若不是您这么一挡,倒霉的就是她了。”
    桂玲珑苦笑,“可千万别,她啊,赶紧抢了博乐侯的心吧。”
    对于这种问题,观琴没有应声,转而道:“侯爷和夫人还送来了一幅画。说是物归原主。”
    桂玲珑沉默一会,点点头道:“拿过来吧。”
    观琴便把那画拿了过来,没有桂玲珑的吩咐,她不敢随便打开,所以那画还是湿漉漉的,只有外层略微干了些,看起来有些皱皱巴巴的。
    桂玲珑接过那画,手不禁微微一沉,观琴看了道:“兴许是浸了水的缘故,这画比一般的画要重些。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画纸。”
    桂玲珑没有回话,只是抚摸着画轴不语。
    观琴立刻道:“我看着孩子,公主快去用早膳吧。”说着走到床边。温柔地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个软软的宝贝。
    桂玲珑出了内室,用过早膳之后,又在窗边站了许久,才缓缓把画展了开来。
    画里女子,容颜依旧。
    桂玲珑看她笑得自在飞扬。眉梢眼角流露出藏不住的愉悦,心里不禁疑惑,她在看什么看得这般开心?这一副粉面含春,眸中带情的娇俏情态,莫不是看到了自己喜爱的人?
    长孙楷。这个虽然是自己公公,却因为长孙皓的关系不甚熟稔的大将军。突然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出身名门,身份尊贵,天资聪颖又志怀高远。十五岁通读兵书,十六岁仗剑远行,十八岁随太祖起兵征战天下,二十三岁拜将封侯……这个爹爹的人生,比起长孙皓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啊。怪不得他每次见到长孙皓,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模样。
    或许。也与谢氏有关吧。
    从当初那个八卦的故事里,不难看出长孙楷与慕容华是多么情深相许。那是年轻时刻骨铭心的爱恋,不是后来人能比的。何况……谢氏还曾被俘虏,不知受过什么遭遇,长孙楷心里即便歉疚,也定然会有个疙瘩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慕容华成了穆贵妃呢?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禁紧紧攥住了那画,想到苦恼处,又长声叹气,沮丧地垂手,不料双手一挣之下,那画便被她撕开了一道口子。她愈加沮丧,心中懊悔不已,这画本来就被水浸透了,自然经不住她用力扯。她无比郁闷地查看画的缺口,阳光下却有什么东西一闪,晃了她的眼。
    桂玲珑心内微惊,忙眨了眨眼细看,却见被撕开的裂口处,隐隐露出几根极细的纤维状的东西。她神色郑重起来,手下又用力撕扯,这回却再也撕不动了。用手捻了捻裂口处,隐隐觉得像是什么丝线,正不解间,指尖一痛,竟有殷红血迹瞬间流出渗入了纸张。
    桂玲珑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下意识将手指拿开,放入嘴中轻舐止血。
    竟然这么锋利坚韧!
    阳光下,被血迹浸染的地方渐渐变暗,隐隐有什么东西显露出来。桂玲珑心中一动,莫不是金丝银线,遇到血后发生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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