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办一个。”
这一点钟院长先前已经说过了,柳璟语气很平静:“我希望楚先生弄清楚一点,我今年二十六岁,而不是六岁。”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年轻了多少岁,不过对她来说,二十六岁比较合适她现在的样子。
耳机里传来对方低笑的声音:“十六岁也是可以的。”
楚散交叉双腿坐着,翻阅着底下人调查出来的这女人的资料。不管是不是黑户,只要在这个国度生活过,就会有痕迹。偏偏这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要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应当更有意思。
他手指下意识在桌子上敲出曲子的节奏,像是笃定柳璟会答应他的要求。
这几日柳璟已经自学到D市学生的高一课程,生活上的常识就靠上网,为了户口的事情,她还特地查阅了相关法律。这个国度,成年是十八岁,如果满十六岁,没有父母,靠自己有经济来源,也会视作成年。
这个孤儿院里,有些才十三四岁的,看起来都像二十好几的。柳璟脸长得好,要是打扮得嫩一点,说自己是十六岁也是有人信的。
柳璟对顶替死人身份多少还是忌讳的,“那领养人呢?你想要让谁来做我的领养人?”
对方笑声更大了:“你瞧我怎么样?”
柳璟回忆了一下对方的样子:“容我冒昧,您贵庚几何?”
她虽然尽力融入这个世界,但说话的风格还是时不时拐回自己原来的世界。不过对方倒没有觉得奇怪,只说:“三十五。”
一个有庞大经济来源的三十五的男人,做十六岁少女的监护人还是没有问题。
柳璟察觉了这个人声音里的不怀好意,但她倒不觉得对方是瞧上了她的美貌。毕竟按照阿南的描述,冲着这个人扑上去的郎郎腔女人还挺多。
虽然说她觉得那些郎郎腔女人实在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人家审美异常,觉得这种女人好看。
如果对方做了她的监护人,依着她十六岁的年纪,要另立户籍离开应当并不难。况且对方要是真的有恶意,她和对方没有关系,也会被扯进去。还不如答应下来,再做打算。
再说了,对方是个男人,她又不是这个地方的女人,难道还会吃亏不成。
柳璟该谨慎的时候谨慎,但胆子也不小,尤其在做某些选择方面,她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大胆冒进。
在考虑了半分钟后,她开口说:“我同意,如果你能在十分钟赶到的话,按照你说的做。”
在等待对方过来的时候,她十分委婉地问了钟院长:“那个人为了这件事,捐献了多少钱?”
钟院长愣了一下,报了个数字:“楚先生为院里的孩子们捐献了十万块。”
就是一转手的功夫,那个男人就挣了十万块,而且还做了回慈善,这钱可真是好挣。
以前都是旁人想着法子给她送钱,现在轮到她要当这个冤大头,柳璟真心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阿南实在是太单纯好骗了,能够帮她的也十分有限。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迅速地起来,有个好助力相当重要。
看着停在福利院门口的车子,柳璟的唇微微勾了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到最后,还指不定是谁占了便宜呢。
打扮的西装革履的长腿男人在柳璟的跟前停了下来,他将衬衣的袖子往胳膊上头折了几寸,露出手腕上冰冷玻璃表面的手表。
银色的时针在阳光底下泛着耀眼的光,晃得柳璟眼睛有些花,楚三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像是在对着自己的恋人说着暧昧的情话:“九分三十秒,我及时赶到了,希望你说的话也能兑现。”
这么英俊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福利院里,一旁来做义工的年轻小姑娘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脸红心跳。
如果这是一个美男子对着她说这话,柳璟说不定心还要乱几分,但这是个大丑男,柳璟完全没有被吸引到,而且可能因为受了热,她还觉得自己有点反胃。
不过她很清楚一点,男儿家的自尊心很强,特别是有能力的丑男。因为柳璟面上丝毫不显,只朝对方点了点头:“走吧,去办户口,顺带办我的身份证。”
她现在没有固定住处,要迁出户口还得等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行。
办户口的时候,对方又表明先前耍了她一把。对方给她按的十六岁的年纪,证明资料递上去,办户口的人根本问都没有问一句。
柳璟瞥了一眼,户口本的户主是个五十六岁的老男人,这男人的名字是楚散,居住地是附近的一处小区。按照户口本上的身份,她和眼前的人就是兄妹了。
即便真是按父女算的,她也不会叫眼前这个人爸爸的。
柳璟已经十六岁了,身份证干脆也一起办了,给柳璟照了那种头发撂起来的证件照,还加了指纹进去。按照派出所小民警的说法,要等至少半个月才能来拿身份证。
等到从派出所里出来,太阳已经从高悬于顶变成半隐西山。柳璟拿了自己的资料见准备往地铁站走。
利用完了楚三,她目前还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至少在她的身份证到她手里,把那些剩下的钱转入名下的银行/卡之前,她对楚三毫无兴趣。
望着染红了半边天的落日余晖,又望望被夕阳染红了半边脸颊的年轻女人,楚三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拦了下来,长腿在地上一划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他对着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释放出一个三分邪魅三分温柔的笑容来,凭着这张英俊的面孔,他在绝大多数女人的面前几乎战无不胜:“老头子不管事,我现在就是你的监护人了。兄妹之间何必见外,跟我走吧。”
柳璟有些惊愕地看了他一眼,她方才好像估算错误了,原来对方审美还是有一部分正常的,这个丑男好像真的对她存有不轨之心。
她伸手帮自己收了下快掉下来的下巴,然后毫不留情地从他的大长腿设下的障碍上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