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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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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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了身体虚弱的缘故,郝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去酒店了,她说起来还振振有词:“你看你刚出院,躺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要好好休养,你现在这个身板,怎么去掂锅,怎么去干那些重活!”

    等到郝澄养了几日,郝母见她行动如常,便又开始操心起女儿的终身大事来:“虽然说你是在这床上躺了两年,但现在也二十好几了,再年纪大些,那些男的就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去相亲去!”

    郝澄苦笑,婉拒道:“妈,我一个人也能够过得挺好的,干嘛非要找男人,而且女人的价值又不是在结婚生孩子上面。再说了我没有工作,好男人也瞧不上我你说是吧。”

    郝母作风强硬:“工作的事情还不简单,就先到我公司里来,给我做个秘书或者助理。不要你做太多事情,就先挂个名头。你要是不找人,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产你准备给谁啊?总之你听我的,妈给你找的人,肯定各个优秀,还能坑你不成。”

    郝澄下意识地反驳:“可是我已经成婚了,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总记得,自己好像连孩子都有了,而且孩子都两三岁了。

    郝母柳眉倒竖,拧着这不孝女的耳朵说:“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郝母虽然和女儿闹得僵,但那是面子上,私下里她哪里舍得那么狠心,一直都有让人帮她照看一把女儿,也会关注她的消息。

    郝澄只喃喃道:“我孩子都两三岁了。”

    她这么一说,郝母用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看你是做梦做糊涂了,还孩子呢。你户口本都在我这,这两年都没有来取过,你还想着结婚。我天天给你擦身子,还能不知道你有没有生过孩子。”

    郝澄道:“这孩子又不是我生的。”

    “不是你生的还是你男人生啊,或者说他找外头的女人生,那就更加不行了。你昏迷两年都没有来看过你,我看人家对你也没什么感情,你早点死了这个心吧。”郝母是越说越来劲,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总之我跟你说,妈已经给你相看好了,都是不错的小伙子。你看看照片,选哪个,明天就安排相亲!”

    她还真的拿出来十多张照片,在郝澄面前摆出来让她挑选。郝澄看自己母亲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按理说,为了缓和母女关系,她是应当接受这相亲安排的,便是不喜欢,看看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她总记得,自己应当是真的有了家室的人了。她不能够背叛自己的伴侣,便是看看也不行。

    可是看郝母这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是不忍心,因此只推拒道:“我这不是身体还没有好全吗,等过几日再去吧。”

    郝母又道:“推后是可以推后,那你总选一个。”瞧她这态度,还不准让她闭着眼睛胡乱选。

    郝澄便在那照片里认真选了个出来,郝母一看,皱着眉头道:“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就喜欢这小白脸,妈看这个人弱不禁风的,比你还长得白。眼睛一股子狐媚相,这不行不行。”

    郝澄只道:“我这里头可只看上这一个,那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郝母立马偃旗息鼓,也不挑剔她的审美。郝澄的手指在那照片里男人的眼睛上轻轻拂过。

    她选这个人,只是因为对方看着面熟,特别是这双眼睛,很像一个被她挂在心上的人,但那个被她挂在心上的人是谁呢,她不记得了。

 第126章 107。07。31

    徐大师招魂的事情并没有在一天之内弄好,江孟真请了她出来,又口对口地喂了郝澄汤药进去。

    原本他们居住的这小院子只是有人暗中保护,如今府门外头也多了不少兵卫。出于对郝澄身体的保护,江孟真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迁到外头去。

    虽然说淮安王的军队不会攻打到袁州城,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的仇家不少,免不了要担心有人算计,他现在也承受不起郝澄出什么别的事情,干脆把一些防御摆在明面上来,好歹让人生出几分忌惮。

    处理了管事的递过来的东西,他又低下头亲了亲郝澄的脸,郝澄的肌肤有些凉,好在身上还是温暖细腻,他每日都待在屋子里守着她,生怕一眨眼身边这身体就冷了。

    等到亲完了,他转过来看徐大师:“她这副样子,还要睡多久?”

    郝澄的状态是根本吃不了需要咀嚼的食物的,他每日就按照徐大师给的方子,用些贵重药材熬成汤,一口又一口地渡到郝澄的口中,再用舌尖把那些味道并不算好的药顶入她的喉咙。

    但即便是如此,郝澄的身体似乎看起来也在日渐消瘦,脸色苍白这些就不消说了,她面颊上的肉似乎也少了一些,贴起来都不如先前有肉感。

    听到江孟真对郝澄身体状况的评价,徐大师眉毛抖了抖,这才睡了几日啊,又有药养着,明明榻上躺着的人面上红润有光泽,哪有江孟真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实话她肯定不会说的,只把话题转到江孟真一开始的问题上来:“这招魂也不是那么容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担心强行招魂,令妻主魂魄有所损伤,若是没有出意外的话,不出一个月,令妻主就能回来。”

    “那若是出了意外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孟真一向大胆果断,但在郝澄的事情上,他不想忍受哪怕是一点点的风险。

    徐大师迟疑了一下,道:“我把郝施主的一魂一魄定在这身体里,是因为一个人的魂魄之间能够相互吸引。这法还是要仰仗郝施主对你的情意,她若是在异世的牵挂比这边更甚,那一个月之后,我会把这一魂一魄从身体里剥离。”

    “若是剥离了会怎么样?”

    徐大师的声音依旧轻缓,只是说的话实在让江孟真难以接受:“这身体会迅速地衰老,直至死亡。”

    没有魂魄的躯壳就只是死尸一具了,徐大师虽然算不上什么纯粹的良善之人,但如果郝澄的魂注定回不来,她还是觉得让人有个完整魂魄来的好。

    江孟真瞧徐大师的眼神已经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后者却笑吟吟地看他:“你可别这么看我,若是会不来,只能说明她对你的感情不够深,这样的女人你何必要,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她和江孟真因缘相识,认识也有十几年,徐大师并不轻贱男子,特别是像江孟真这种出身高贵、运道不凡、心狠手辣偏生还极其聪慧的男人。依着她对江孟真的了解,对方可不是什么为了妻主就能甘愿忍受委屈的男人,他的前任妻主可是他亲手设局才早逝的。

    对一个充满野心且十分美丽的男人而言,即使没了第二任,要找第三任也不难。

    “你很出色,即便郝施主没了,你也可以找下一个。一个温顺且美貌的女子兴许比郝施主更适合你。”

    “抱歉,我有些失态。”江孟真也知道自己有些情绪失控,面前的女人虽然温文尔雅,而且在多数事情上对他退让迁就,但并不是一个好的发泄怒火的对象。

    至少目前,他用的着对方,也没有那个精力处理和对方撕破脸带来的麻烦。他说了这么一句软和话,徐大师的表情也好看一些。

    她温声问江孟真:“牵挂并不只是指男女情爱,郝施主可曾对你说过异世之事?”

    江孟真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她有和我说过一些,但是并不多。”

    “那她可提过她的母父?”

    江孟真摇摇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之前徐大师给的那个扳指,只是让他在郝澄面前确认了一下异世之魂的事情。郝澄既然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又以为自己原来已经被飞来的横祸给砸死了,便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可能,她并不怎么愿意提起那个世界的事情。

    江孟真也不会乐意见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自然不会非要她把原本的过去交代得明明白白。

    郝澄对他的感情毋庸置疑,对孩子也是,可是万一在郝澄心中,她的母父比他的份量更重怎么办?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郝澄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万一郝澄觉得和家人分开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一时间耽搁了回来……

    后面的后果,江孟真已经不愿意去想。徐大师见他如此,又提了个提议出来:“你若是真的看你这位妻主这么重,也可以试试看待着郝敏一同到异世去?”

    江孟真沉默良久,对方便笑道:“你当我没说便是。”她是笃定江孟真不可能放下这边牵挂的。

    江孟真一开始也确实心动,但若是为了郝澄牺牲这里的一切,那也便不是江孟真了。他希望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够给郝澄和郝敏优渥的生活,而不是依靠着女人过日子。

    能不能成还另说,如果去那个世界,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不能够保证会克服那种失落感,搞不好又会和郝澄闹矛盾。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要怎么稳妥的把郝澄给弄回来。“你先前要的那些药材我已经托人找到了,这次若是你能把她弄回来,那些东西,我分文不取。”

    对方苦笑;“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给我十日,十日之后,若是她回不来,那还请江施主节哀。”

    江孟真抿紧了唇,点了点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让郝敏在郝澄床边哭喊了一阵。

    小孩吃三岁,还有些懵懵懂懂,但郝澄平日里对她十分爱护,这几日郝澄这个娘亲睡着了不肯陪她玩,不需要江孟真怎么教她,她一被放下来,就扯着嗓子哭起来:“娘,你起来陪我玩,你不要淼淼了吗?淼淼会听话的,你快点起床好不好……”

    郝敏的力气还挺大,能够摇动郝澄沉甸甸的胳膊,但她一松手,郝澄的手又软绵绵地跌回来,郝敏便哭得越发惨,撕心裂肺的程度,让带着她的奶公都忍不住偷偷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郝敏这一顿哭并没有什么用处,她哭累了,便让侍女把自己女儿带了出去。他凝视着沉睡中的枕边人,贴着她的脸耳语:“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个世界绝那么好吗?我和淼淼对你来说不重要吗?你怎么就忍心不回来呢?”

    郝澄的呼吸平缓而清浅,面上甚至带着柔和的微笑,像是和往常一样只是普通地进入了梦想。但对于江孟真这连番炮一般的发问,她还是保持着沉默,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也不动。

    江孟真贴着她的身体,以两个人双手紧紧交握的姿态睡了过去。因为担心郝澄,他的睡眠越发浅了,这样的话,只要郝澄有一丁点醒来的迹象,他立马也会跟着醒来。

    两个世界的时间维度是有差异的,在江孟真为把她招回来做努力的时候,丢了一魂一魄的郝澄则在郝母的安排下和那位相亲的青年见了面。

    对方的长相其实按照现代女子的审美有些过于阴柔了,按照郝母的话来说,就男生女相,皮肤比女生还白,小身板看起来一吹就倒。

    郝澄以前也不大喜欢这个类型的,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会潜意识地偏向高大英俊的男人。但好像在病床上“睡”了两年,她的审美观就莫名改变了,看眼前的男人十分顺眼起来。

    不得不说,对方家教很好,处处都相当绅士体贴。郝澄和对方交谈了一阵子,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在分别的时候,对方向她提出了下一次见面的邀约。郝澄本来想答应,话到嘴边却下意识地改了口:“抱歉,我不能答应。我已经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

    话说出口,对方面色自然变得有些不好看:“可是我听说,您先前在医院里躺了两年,才刚刚出院,而且并未有过交往对象。”

    这相亲是家里长辈安排的,不至于摆他这么一道。

    郝澄捂住嘴,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她摇摇头道:“我的母亲也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近些日子意识也有些混乱。方才的话你全当我鬼迷心窍好了。您是个很出色的人,我这种情况并不适合谈恋爱,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但若是结婚对象,您浪费时间耽搁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她话刚说完,便觉得脑子里一阵剧痛,直直地往地上栽了下去,脑海里最后一句话,便是相亲对象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第127章 107。07。31

    郝澄的相亲对象把她送进了附近的医院,又打了电话给郝澄的父母过来。

    郝母本来在开会,听说女儿出了事,立马中止了会议,开车往电话里的医院赶。

    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挂着吊水的女儿,她心里就有些发慌,忙问在床边椅子上守着的年轻男人:“我女儿这是怎么了?”

    对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倒下来的,我就把她送医院了。医生说她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

    郝母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谢谢,但语气十分冷淡。

    她亲手照顾的女儿她哪能不知道,郝澄这几日虽然虚弱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病恹恹的程度,这还是这些天来她头一回昏倒。

    郝母是个生意人,比较迷信,这个时候看郝澄的相亲对象就有些不大顺眼了。不过介于对方还是帮了自己女儿的忙,她从钱包里抽出来一些粉色钞票:“医药费是你帮忙垫的吧,非常谢谢你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

    对方察觉出了她的排斥,虽然说两个人交谈愉快,但先前郝澄的话还是惊了他一回。他帮这个忙也只是出自仁义,当下颔首,十分礼貌地退了出去。

    很快负责郝澄的医生又被郝母按铃叫到了病房里头,郝澄的头上没有什么伤口,不同于上次的飞来横祸了,这次她是无端地昏倒的。

    郝母怀疑这是上回郝澄遭遇意外的后遗症,又担心她像先前那个样子,一沉睡就睡个两年,但植物人被唤醒后没哪个听说又恢复先前状态的。她心里担心,忙问那医生:“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郝母做惯了领导,说话便带了命令式的口吻,那医生没好气地答:“死不了,就是深度睡眠,简洁的说就是身体几天没睡太困了,等她睡饱了,过几天就醒了。”

    “几天没睡?不可能啊,这几天我女儿都是按时睡觉的。”她担心空调把郝澄吹病,半夜起来她还特地给女儿盖了被子。

    至于睡不够,先前郝澄可是在病床上整整睡了两年,她怎么可能还会睡不够。郝母已经觉得这医生不靠谱了,若是郝澄明天还没有醒过来,她就给女儿办理转院手续。

    其实他觉得这病例还挺有意思的,本来还想让手下带的那帮实习生来观察一下,不过劳郝母这态度,他也歇了心思。

    人家那送人过来的小伙子得到的都是那个态度,真让实习生们来观察,这患者家属还不闹翻天。

    郝母没有心思理会这医生的表情变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病床上的女儿。

    在医生说病人至少要过几天才能醒过来的时候,郝澄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那双乌亮的眼睛。

    她看着郝母,神色还有些茫然懵懂:“妈,我这是?”

    郝母看了那医生一眼,又把心思全放到女儿身上,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听你这嗓音哑的,渴了吧,先喝点水。”

    郝澄把瓶盖拧开,咕噜噜喝了两口水,微甜的味道很好的环境了她的渴意。她看向自己的母亲,又问了她一遍:“妈,我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郝母说:“你相亲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人家小伙子把那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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