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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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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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张侍郎打着哈欠还在念叨呢,翻反应过来郝澄说了些什么,她一下子瞪大眼来,“怎么突然不找了,你不多想了……”

    她嘴巴咧开,脸上露出个甚是欣慰的笑容:“我就说嘛,不要想那么多啦,那女的也长得挺漂亮的,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郝澄这次等她说完了,才补充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句,户部已经批了了我告假的折子。”

    张侍郎应道:“这段时间你确实挺累的,这样也好,你推了翰林院那些事情,能更好的过来帮我。”

    郝澄摇摇头:“若是这样,我也没有必要特意来寻你说一句了。今日我交接了手里的公文,就要回府陪夫郎了。这几日应该都不会过来。”

    张侍郎当下哀嚎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扑了过来,牢牢地抓住了郝澄的胳膊:“我说老妹啊,做人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要是走了,我礼部哪里还找的到人来给那些鬼佬做译官啊!再说了,咱们要是搞砸了,圣上怪罪下来,那都是一起倒霉啊,就算是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的前程和名声,你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卖完了惨,张侍郎又开始打亲情牌:“你看咱们认识这么久,那感情和旁人也不一般,这么要紧的事情,你不能不帮忙啊!你看我今天,礼部忙得团团转,我为了挤出点时间来给你找那什么月不落帝国的资料,还特地这么早就过来。咱们的情比金坚,你不能就这么不讲义气啊!”

    郝澄不自觉用手捂住耳朵,等到张侍郎鬼哭狼嚎完了,又接着道:“这一点张大人就不用担心了,我对那月不落也是一知半解,内子手下有个擅长月不落语的仆侍,她对月不落的风土人情也十分了解,说话也比我幽默,绝对是个比我合格多了的译官人选。”

    尽管月不落的语言有百分之九十和上一世她学的法文重合,但她的记忆力毕竟没有那么好,昨日那也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那使臣团里还有人可能觊觎她,宁愿是她自作多情,也比被人家盯上,惹出一大堆麻烦来得好。

    张侍郎迫不及待地问她:“人呢,在哪,我能先见见吗?”

    郝澄道:“早在宫城外候着了,礼部不批手续,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名头带她进来。”

    张侍郎当下椅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头走,口中还不住嘟嚷:“带这么重要的人进来,还要什么手续,下次这人你尽管直接带,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郝澄跟在她后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再有下次,她也还是会按规矩来的,不然出事了,谁都担待不起。

    怕郝澄带来的这个人不抵用,张侍郎还特地去宫城请了个月不落使臣团的人过来,看着两个人能够顺利的交流,张侍郎也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用那汗巾朝着郝澄摆手:“行了行了,这个人就交给我了,你可以走了。”

    那态度简直和先前判若两人,郝澄笑得很是无奈,吩咐了那人几句,直接就从礼部出去了。按照礼部的说法,那月不落使臣团的人安排的是十日后的宴席,到那个时候她的假也放完了,只是在殿上见一面罢了,应当也没什么要紧的。

    在户部那里报备后,郝澄就准备坐马车回府,免得走得太晚,又和不该碰的人碰上。

    路行至玉香缘,郝澄又命马车妇停了下来。她下车直接上了二楼,拿了张条子搁在掌柜的面前:“先前定好的东西,做好了没,我现在要取。”

    玉香缘掌柜的本低着头在那里用算盘算账,手指拨拉算盘珠子拨得飞快,本来是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上头的字,又看到条子上写的名字,忙满面堆笑地抬起头来:

    “是郝大人啊,东西刚刚做好了,就等您来取呢,您来得这可真是恰当好处,早来一点都得等等呢。”

    掌柜的转过身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递到郝澄面前。郝澄打开看了一眼,顷刻便将盒子盖好,在小二娘一路欢送下下了楼梯。临到拐角的时候,她感觉有道奇怪的视线时不时地凝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怪不舒服的。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格外强烈,她顺着那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在玉香缘的三楼处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是很陌生的面孔,不过郝澄只看她一眼,就不自觉对对方生出几分厌恶来。

    也没有搭讪或者继续探听的意愿,她提着那盒子便匆匆地下了楼,等到坐上回府的马车,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何一眼便觉得那陌生女子似曾相识,对方的容貌和那日亲了她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是红发一个是金发,而且这个女子要比先前那个使臣要身形高大许多,当然容貌也硬朗许多。

    目视着郝澄的马车离开了玉香缘,那金发女子的身后探出一个头来,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亲过了郝澄的人。只是他换了身装扮,头上红颜色的假发也拿了下来,作的是男儿打扮。

    那金发女子讥笑道:“弟弟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我瞧这晋国女子身形瘦弱,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弟弟的索求。”

    在月不落国人眼里,晋国的男男女女虽然有着十分迷人的黑发黑眸,但五官实在是太过扁平,似乎每个人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这叫郝澄的文官在她看来实在是太过普通。

    男子倒是颇不以为意:“我喜欢就好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若是我不喜欢了,换个其他人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像那些愚蠢得不得了的晋国人。”

    月不落帝国阶级划分鲜明,在男女之分上倒是相当平等。只要有实力,不管是男女,都可以想娶就个就娶几个。

    当然像他这种,还是更喜欢一个又一个的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人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时候对方如何落魄,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了。

    “我可听说着那人家里还是有夫郎的,而且她家夫郎连孩子都有了,弟弟这也不介意?”

    男子嘴角上扬,面上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却无端显得有几分残忍:“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罢了,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她若是在这世上了无牵挂,我才要担心她宁死不从才是。”

    毕竟在晋国,那些讲究所谓文人风骨的女子实在是固执的很。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去见那个晋国的皇帝是十日之后对吧。”

    女子应道:“是了,你又想了什么主意?”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十日的时间太长了,找个人去礼部那边安排一下,直接提前到两日后吧。”

    出了那玉香缘后不久,郝澄便在车上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连手里的盒子都要掉到地上去,马车妇听到响动还特地停下车来问了一句:“家主没事吧?”

    郝澄摇摇头:“没事的,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郝澄抵达郝府之前,竹青便由江孟真嘱咐,早早在府门前等候。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在府门前停了下来,从里头探出一只保养得十分白皙细腻的手,递出来一叠厚厚的纸来。

    竹青忙接过那叠纸,道了一声“辛苦”,那马车便徐徐离开。

    这辆马车前脚刚走,郝澄坐的马车也抵达了郝府。

    郝澄下了马车,便见竹青捧着一叠纸往里面走,而看守大门的门卫正缓缓将门关上。她出声喊住了门卫:“等等再关”便踩在凳子上下了马车,临走时还不忘记把盒子带了下来。

    等到她踏入门槛,竹青却早不见了了踪影。郝澄觉得有些奇怪,竹青一向对她这个家主很是恭敬,这次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匆匆离开,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急事。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重,很快把竹青的事情丢到了脑后,捧着那盒子直接往江孟真的院子走。

    她看着手里盒子,面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来,走两步又告诉自己要绷住,绷住才能有惊喜。

    要知道,今日可是江孟真和她成婚一周年的日子啊。

 第94章 87。7。11|

    进了自己的院子,郝澄却遍寻不到人,问下人,下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正君方才出去了,为了何事出去,跟何人出去,去了什么地方,何时回来,他们一个个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看他们是真不知道,郝澄也没法子硬逼着人家瞎说。便叫人找了管家过来,相对府里那些下人,管家还是靠谱一些:“正君没出府,过会就会回来,您且安心等着就是。”

    郝澄勉强按下心里的担忧,拿了笔墨纸砚进了卧房,新书的粗纲写完了,细纲写了一半。

    原本她会告假回来,有一个目标就是为了写这个大纲。

    待会若是江孟真回来,她肯定是陪着自家夫郎过一周年的纪念日,而且很有可能,这几日后面都没有时间管这事。

    按理来说,现在江孟真不在,她应该静下心来,泼墨挥毫,但因为心中牵挂着夫郎和孩子的安危,她提笔在纸上写了寥寥几个字,后面便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

    在椅子上坐了不过片刻,她便烦躁地起了身。来回的在书房里踱步,一面还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大概是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踱步发出的踢踏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郝澄按捺不住,便又推开窗户,墙角下野花的香气被徐徐的微风推送进来,院内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却不见有人走动,静谧得让人心中不安。

    她坐回椅子上,执笔欲写,手却一直悬在空中,只有大滴的墨汁落到雪白的纸面上,在纸上晕染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她脸上也禁不住地浮现起焦躁之色,就在这个时候,竹青的声音从院门处传了过来:“主子,您悠着点,底下有台阶呢!”

    能够被竹青称作是主子的,只有一个。郝澄面上一喜,搁下手中的笔,推开房门便往院子里赶。

    她走了没两步,果真见到江孟真从院门处进来,他抿着唇,神色看上去有几分有不虞。

    竹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生怕他不小心摔倒。

    郝澄连忙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她挽住江孟真的另一边,连珠炮一般地发问:“你方才去哪了?怎么也不和管家说一句?我都要担心死了!”

    江孟真唇角向上翘了翘,勉强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我就是出去走了走。”

    “走了走。怎么走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听他这么说,郝澄反而更加不放心,孕夫确实需要运动,可是也不能运动过量。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非常关注:“你嗓子怎么了?早上的时候你声音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生病了?”

    江孟真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没什么的,只是方才说多了话而已,喝点润嗓子的茶便好了。”

    郝澄反握紧江孟真的手,忙道:“那你先别说话了,咱们先回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等到坐到椅子上,郝澄先让江孟真做好,便给他倒了水,又抿了口试试水温,吹凉了水,才把杯子端到江孟真面前。

    原本江孟真每次都是要喝浓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只敢喝寡淡无味的白水。

    江孟真看着骨瓷杯中澄澈纯净的白水,皱了皱眉还是将其一口饮尽。郝澄又连着给他倒了几杯,直至江孟真摆手示意不渴了她才停手。

    等到滋润了喉咙,他便开口问道:“妻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按照往日,郝澄至少要等到酉时三刻左右才能应卯回府,可现在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

    他一边说话,一边又使了个眼色示意竹青出去,后者立马识趣地把其他的仆侍一同带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轻手轻脚地关紧了房门。

    郝澄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口中回应道:“之前几次休沐日我都没能回来,这次我去向户部告了假,这几日就用不着再去翰林院了。横竖也没什么事情,今儿个交接完了就回来了。”

    竹青出去的时候,她正背过身来去搁在架子上的盒子。等她转过身来,却发现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她们妻夫两个。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正好省了她的事情。她将盒子搁在桌子上,往江孟真面前推了推:“这是送你的东西。”

    郝澄给江孟真出来的习惯,送他什么,一定坚持让他当面拆。这次他也下意识地接过那盒子,问了句“是什么?”便着手开始拆盒子。

    不过这回郝澄却没有回“你拆开就知道”这类的话,而是用手按住了盒子,“你先说,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猜出来才可以拆礼物。”

    “什么日子?”江孟真愣了一下,在心里默想了一番,不是郝澄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辰,更不是什么节日。

    他看了看郝澄的脸色,试探地问了一句:“是乙未月庚子日?”

    郝澄摇头,他又道:“我想起来了,是二舅舅的生日,不过这些事情管家应该把礼物送好了。”

    郝澄仍旧摇头:“是二舅舅的生日的话,我送你礼物做什么?”

    江孟真猜了几个,都错了,郝澄才道:“不是那些,一年的今日,你忘了咱们做了什么吗?”

    一年前,江孟真推算了一下,那是癸未月,甲午日,他和郝澄大婚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反应过来后,他看起来神色有些忐忑:“我不知道是这个日子也要送礼物的,我没备好,现在准备的话,还来得及吗?”

    他以前和那些京城权贵家的正君打交道的时候,总是由不少人要在外炫耀自己妻主对他们的好,但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日子也要特别的纪念的。

    看他皱眉,郝澄就知道他想歪了,孕夫最忌讳胡思乱想了,郝澄忙道:“我没生气,主要是我觉得这个日子对咱们来说很特殊,值得纪念一下,就比如宝宝出世,咱们每年都得为她过生辰是一样的。这边可能是没有这样的风俗,你没有准备礼物也不要紧的。”

    晋国人很注重传统的风俗节日,但确确实实没有什么人会过认识一百天、第一次亲吻日,第一次xx日这样的纪念日。

    江孟真做事一向周全,即便是他有疏忽,凡是他看重的事情,尽职尽责的李管家也一定会及时地提醒他,郝澄也不会冒出什么这是自家夫郎不重视她之类的想法。

    江孟真面带内疚:“是我不对,这方面的工作做得不够细致,下次我一定不会忘了的。”改日他还是得把礼物给郝澄补回来才是。

    看他神色郁郁,郝澄忙送开手,催促他:“总之我送你礼物是希望夫郎能够高兴的,要是你不高兴,那我送这礼物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快些拆开盒子看看吧。”

    江孟真拆开礼物来,盒子里躺着的是两个通体透明的水晶娃娃,穿着是大红色的衣服,娃娃中间用一根挂有大红花的带子连在一起。那衣服和红花是绸布做的,娃娃的容貌和她们两个的容貌有八成的相似,很是栩栩如生,但衣服里头的身体就比较简单了。

    郝澄有些紧张的问他:“喜欢吗?”她平日里也有给江孟真买簪子,结婚纪念日送那些首饰之类的其实也还行,但是她们家根本就不存在有江孟真喜欢的东西,她攒钱去买这种情况,送那个未免显得太敷衍了。

    江孟真点点头:“很喜欢,这娃娃是妻主雕刻的吗?”郝澄送的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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