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棋差一步啊,吕国舅有些不甘心,下了早朝便直接去了凤栖宫。
下了早朝,吕文鼎便往凤栖宫而去,见到吕后,便将今日朝堂上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吕后早已经知道。
兄妹两人密谋了一番,吕后决定用上连卫中这枚棋子,反正都是他送上门来的,在平江府他们若是能有一个眼钱就太好了,给赵牧身边安排的吕同业是个草包,一到平江府就被美色所惑,早把正事给忘了。
此事吕后正生着气呢,收下连卫中这枚棋子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容易遭人怀疑,地方官员最羡慕与京城里结交,吕后叫兄长写信,与连卫中书信往来,打探苏辰的消息。
皇上将他贬去平江府,一直让吕后心中不安,平江府富有,江陵也是,这两人若是联合起来,要不了几年,财钱上必是不愁了,若这是皇上本来的出发点,那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
皇上批下的义诊和学院一事,很快传回平江府,至于水利一事,旨意上并没有明说,但皇上也提及了一二,应该也会过不了多久吧。
乔宝莹在吴江县的医院已经办好,各项规则与条款她也叫了书生在院门告示栏中一一解说,得到当地百姓的热捧。
唯一操作困难的便是能不能勉强入院医冶的名单,毕竟还有不少人没有完成当年的义诊工时,只好安排各地里正每日来一趟,在各里正管辖下的百姓由他监督,再由乔宝莹的人手不定期检查,这事儿涉及到里正的资质,一但有循私的,连里正的位置都得罢免,这便是与官府一同开义诊的好处。
由于医院的兴起,当地的医馆生意惨淡,乔宝莹这个时候独自出城,与邬总管一起来到了吴江县,将当地的医馆大夫全部召集起来。
由药房各地的坐堂大夫之首带着几人一同审查,将这些医馆大夫按着医术划分了等级,安排他们到医院上班,在乔宝莹的劝说之下,她的这一套新理念得到了这些大夫的支持,相较之下,他们反而更有保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得与人抢生意。
还不会受有地方官员后台的医馆欺压,入了医院,一视同仁,多劳多得,各凭本事。
很快乔宝莹带去的坐堂大夫全部撤了出来,转战下一个县,这样下去,不到两年时光,平江府所有县城在医疗上都能得到惠民的政策,而乔宝莹顺势也带动了这些地方小县的经济。
从只以粮食产量占主导地位的平江府没几年变成了魏国丝制品销量最高的州府,乔宝莹的这一举成就了这一个美名。
这日乔宝莹正在看紫金楼和各县九九楼送来的册子,邬总管就匆匆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的正是常熟县九九楼的小册子,还是今日的,快马送来,说里头提及了一个人,此人瞧着身份不简单,邬总管正派人去查探此人的来历。
乔宝莹拿起小册子细看,接着笑了,她很快起身往苏辰的书房走去。
苏辰正在处理手中的政务,看到小媳妇一脸笑意的进来,他疑惑的问道:“可是遇着了好事?”
乔宝莹点头,“的确是遇上了好事,我算是明白了,为何皇上不批下平江府的水利工程,原来还出了这么一招,现在看来,冶水一事算是有眉目了。”
“哦?”
苏辰高兴的起身,拉着乔宝莹就往长榻上走去,两人相继坐下,苏辰接过她手中的小册子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
“于时灵来了,他倒是再一次成了御史,这是来抓我的把柄呢?一来不走苏州城,却直接去了常熟县,那儿隔着吴江县近,是不是想去打探一下吴江县知县一案?”
苏辰收起小册子沉思。
乔宝莹却是摇头,“于时灵若真是来查吴江县一案,他不会去常熟县,他一定会立即来找咱们,毕竟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再加上他们清流派不也支持着晋王么?咱们跟晋王是一线的,既然这样,就是自己人了,怎么可能还干出这样的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奔着冶水而来的。”
乔宝莹接着分折,“苏辰,水域下流的百姓受灾,真要冶水,能挽救百万顷良田,就这百万顷良田的粮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多年平江府知州一任又一任的上来,也不是没有个寒门的知州,可是没有哪一个人提出了方案,唯有你苏辰,这一项工程耗资巨大,皇上不会这么快答应的,你的方案总得有个人来督查一下吧。”
苏辰点头,“看来于时灵是奔着这个来的,吴江县现在有些乱,我派陈意过去护他,他在京城呆惯了,怕是容易疏忽。”
乔宝莹点头。
既然于时灵来了,那这边水利工程也快了,苏辰眼下正与古池先生筹备建学院的事,打算建府学,再从底下几县里挑选人才,由古池先生亲自指点,改日平江府也出一个新科状元出来。
苏辰出门不在家,乔宝莹便陪在了莫情的身边,莫情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这几日走路都很笨重,乔宝莹没事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正文 第372章劝刘才子入士
赵牧一天到晚的忙碌,那吕同业又时不时的给赵牧添堵,制造麻烦,此人又沉迷美色,京城里的纨绔之气半点不改,令赵牧很是生气,可是他是吕后的人,他跟苏辰也不能将人赶走。
莫情正在给孩子做衣裳,乔宝莹帮着她打下手,看到小孩子的衣裳,乔宝莹暗自伤神,记得她怀孕那会儿也做了不少小孩的衣裳,最后都被她给烧了。
乔宝莹看向莫情,试探的问道:“情儿,你说我还能怀上孩子么?最近我吃了那么多的补药,身子还是这般瘦弱,就这瘦弱的身躯我也担心怀不上。”
莫情见她难过,停下手中的针线盒,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莹儿,你别担心,你会怀上的,我已经在慢慢调理你了,这几日你气色好了不少,待我生下孩子后,我亲自为你施针,再加上我的药方,很快你也会有孩子的。”
乔宝莹苦笑,“以前吧,我担心着怀上孩子,在巴蜀的时候,老吃避子药,如今我倒是想怀上孩子,可是却没有这机会,有时候真的很后悔,当初在巴蜀的时候,要是我不管不顾的给苏辰生个孩子,那孩子现在都好几岁了。”
莫情却是无奈的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那时候你要吃避子药我一直不懂,现在我特别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巴蜀险地,就算莹儿生下孩子,恐怕也护不住,你们都差一点出事,而且后来苏大人还入了狱,这孩子若是跟着你们,那得多遭罪。”
乔宝莹一听,叹了口气,“情儿,你说的对,我还是养好身子,早日怀上吧。”
莫情见她这么担心,当场执笔写下了药方,叫下人去抓药了。
乔宝莹疑惑的看着她,莫情却解释道:“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根据你的身子研究出的方子,一个疗程是三个月,这三个月内,莹儿你喝药期间不要与大人同房。”
又不能同房,不是才应下苏辰这事。
莫情无奈的看着她,“没有办法,你身子太瘦了,所以我说平江府以瘦弱为美,是极其不正规的,还是京城里的美人不同,有肉敢感,易绵延子嗣。”
乔宝莹的瘦弱之美已经在平江府的贵圈出了名了,她已经发现有不少以她的标准在要求着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几位贵女千金,原本是很瘦的,前不久不经意再次看到,她们又瘦了一圈,看得她都心疼了,何必折腾自己,身体健康才是最好的。
可是不会有人听她说这话的,因为她自己也有病,平素的吃食她很随意,着实吃不下去,跟着莫情还吃点荤食,若是一个人,她基本便是什么也不想吃。
夜里苏辰回来,又习惯性的抱着她磨蹭着,乔宝莹只好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看着苏辰那郁闷的脸,她又有些心疼,想着不过是三个月,忍一忍,她就能怀孕了
第二日苏辰要参加刘无好安排的诗会,就在城郊的枫叶林里,苏辰问乔宝莹要不要去,乔宝莹想着还要陪莫情呢,她就在这一个月里生,她可得注意了,于是没打算去。
苏辰出门自然不会穿官服,但他见各位才子是极其看重的,今个儿没有穿乔宝莹缝制的那几件,却是拿了一件裁剪得体的紫衣儒衫穿上了。
苏辰本就长得好,身姿挺括,身段精瘦,有儒生的气质却并显得文弱。他穿上这一套紫衣,乔宝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的苏辰怎么就这么帅呢,她发现苏辰若是穿紫色和红色的衣裳,是极其的显眼的,而且很夺眸,配上他那细长的丹凤眸,居然还带着一丝媚惑,但并不失他阳刚正气。
苏辰翻身上马,身后跟着莫金,莫金今日也穿的是儒衫,他身姿高大威猛,这么打扮一下倒是温和多了,没有往日的凌厉。
乔宝莹送走苏辰,转身回屋将那黑乎乎的调理汤药一口喝下,她没有告诉苏辰,也不曾当着他的面喝下汤药,既然她已经为孩子的事操劳了,又何必两个人都为一件事心烦。
苏辰打马出门,直奔枫叶林,满地的红枫叶,意境好的如同仙境一般。
前来会诗的还是几位老相熟,只有巩士君身边带了他弟弟,他弟弟瞧着十四五岁的少年郎,长相俊美带着一丝阴柔,人也瘦弱,倒是符合这一群书生的审美观。
男子偏柔一些,反而生出另一种美态,何况这位巩家的小公子眉眸如画,眼眸清澈,身段虽没与他兄长一样高,那皆是人家还没有长大的缘故。
刘无好给苏辰介绍两人,苏辰一一点头,朝那巩家小公子多看了一眼。
一起来到枫叶林中的小亭,背后是高山流水,前头一条小溪,眼前是一片枫叶林,林间充满了泥土的芳香,这里的意境令不少才子诗兴大发。
临到巩家兄弟两人时,两人也跟风做下诗词,苏辰一听,倒是动容。
先前提举常平公事巩方将赵牧骗去枊巷喝酒作乐,还特意将其灌醉,就是为了吴江县万知县一案,瞧着巩家与连家是一派的,眼下看到巩方的两个儿子,苏辰也有心试探一下,若是与巩方一样的心思,他不但不会结交,可能还会劝刘无好不要与之结交。
但显然刘无好识人的能力果然厉害,就从两人所做的诗词当中可以看出两人嫉恶如仇,并不与巩方一伙,如今对苏辰想兴办学院一事也是支持的,没半点做作或是隐瞒,两人年纪都不大,巩士君今年十八,上次还曾与他一起去个明阳寺的山顶。
刘无好拍手叫好,能得到刘无好赞许的没有几人,今日不是巩士君,反而是他的弟弟巩士兰,小小少年郎竟有如此造诣,在众人的询问之下,才得知巩士兰居然没有去参加童生试,这让很多人感觉到可惜,这么小的年纪,再依着他今日之文采,也必能中个秀才的功名,再熬过几年,指不定便中了举。
刘无好也挺怜惜他的,与苏辰一起说起这小少年,真摇头叹息。
苏辰发现这些才子不是不想追求功名的,虽然平时看着洒脱,可是对功名的渴望还是有的,只是对入朝为官却似乎兴趣不大,看来功名不过是他们对自己才能的证明,这便是平江府风流才子当中最大的一个问题。
于朝廷来讲,若不能为朝廷效命,不能造福百姓,那这些所谓的人才也不过如此。眼下他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些人观念改过来,实在不想入朝为官的那就为他们本地的教育事业贡献一点。
一轮诗词过去,巩士兰起身,朝苏辰走来,他先是向苏辰作揖,接着开口出题,想让苏辰题诗。
他的题目是枫叶林的云。
通过那红红的枫叶,苏辰抬头看云,此时白云朵朵,其中一朵云宛若天仙踏云之势正朝前慢慢地远去。
抓住这忽然而来的灵感,苏辰顺势做出诗词,将亭中众位才子给震住,很快刘无好最先反应过来,说道:“静之一向不喜闺房诗词,今日静之却将这彩云之上的天仙比喻你家夫人,咱们几人听着可就不好受了。”
“对啊,对啊,咱们还是单身,不曾娶妻,静之在咱们面前说起夫人令咱嫉妒了。”
其中一位才子接了刘无好的话,很快亭中几人都开了口,还有一位才子赞叹道:“夫人之姿还当真与那云上的天仙一般,瘦弱柔美,就像这朵云上的天仙被风吹走,静之这是怜惜呢。”
刘无好拍了拍苏辰的肩,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夫人的美在咱们平江府可是传开了的,大家都说静之好福气,不仅是贤内助,还是静之心尖尖上的人。”
苏辰被几人取笑,面颊一红,刚才他只是恰巧看到那云上的天仙如此瘦弱,云彩被风吹着,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这让他想起上次在花园之时,正遇上大风,他家小媳妇就差一点被风吹跑,为此他笑话了小媳妇好几日。
每每想起那个场景,他就有愧疚,小媳妇这么瘦都是被他给折腾出来的,眼下他最盼着的就是小媳妇赶紧恢复加零陵郡时的身段,他是很开心了,至于什么瘦弱之美,他一向不认为瘦弱是一种美。
就在几人打趣的同时,巩士兰却退到了兄长的身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谈笑风声的苏辰细看,听到他们几人话里的内容,再想起先前苏大人做的诗,他不免也动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得到了苏大人如此之宠爱,不过是一朵不成形的云彩,苏大人都会想到她。
“大哥,知州夫人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巩士兰一出口,巩士君就回想起在明阳寺山顶时见到的知州夫人,一身利落的窄袖襦裙,衬得那腰身一堪一握,身姿轻的像雨燕一般,长相虽论不上倾国倾城,可那独特的气质却让巩士君记忆犹新。
他想了想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说道:“知州夫人是最不像京城女的江南美人,她骨架小,身子瘦,气质独特,若说美,她只能算是清秀有加,但她却能使所有男子第一眼便能记住她,思念久了,似乎她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却反而比那些所谓的美人还要入骨三分。”
“大哥。”
巩士兰惊讶的看着他大哥,他不曾想一向清寡的大哥会对一位女子有着如此高的评价。
巩士君被弟弟一叫,回过神来,无奈一笑,说道:“你也别再问了,这种感觉只有真正的男子才会体会得到,平江府最不缺的是美人,可是有趣的美人却只有知州夫人算是一位,其她女子都不及她。”
巩士兰瞪了兄长一眼。
而对面几位才子从天仙谈论到知州夫人,最后讨论到平江府的美人身上。
今个儿大家都没有带美妾,纯粹是为了会诗友的,他们各自半倚在凉亭的一角,一身潇洒与不羁,谈及美人,话题又热闹起来。
苏辰倒也安静的听着,他拿出小媳妇给他准备的食盒放在石桌上,很快将美食摆放了一桌子,刚把食盒清理完,这些家伙闻着香味儿,也不谈美人了,纷纷上前品尝。
“还是夫人的手艺最好,上一次明阳寺山顶所食之味一直记忆犹新。”
刘无好最先坐入石桌前。
很快其他的才子也纷纷坐下,巩家两兄弟也上前品尝,巩士兰拿起一片桂花糕入口,只觉得甜而不腻,极为爽口,在外头似乎根本买不到这么好吃的味儿。
他忍不住看向兄长,问起明阳寺山顶的事,说起这吃食来,巩士君也一直记挂着,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的女子,又如此精致的美人,还当真令人羡慕。
转眼糕点被人抢食一空,苏辰却无奈的看着他们,说道:“早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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