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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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农家妻-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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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州忽然来了一伙神秘的人,他们说青山茅芦身为天下神医,竟先行下毒或贩卖毒药给江湖人,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再上青山寻药,于是借机欠下青山的人情,以此来掌握住这些江湖人的思怨和生死。

    就像这一次答应的三个名额,早早的用掉了两个,剩下的这一个久久不用,却害得江湖人从此动荡不安,于是这些江湖人开始结盟攻打青山,誓要向青山芦主讨个说法。

    乔宝莹没想到自己随意捏造出来的消息,将这些江湖人招集过来,没想让人乘机借势,反而被人利用来对付完颜文宇,虽然这样的话,她和素者反而更加安全,但是青山恐怕得有难了。

    完颜文宇到底有没有利用这个手段控制着江湖,她也说不准,她感觉这世上这么多奇怪的毒药,只有青山能解毒的事本就很离奇,若是真是完颜文宇故意流放出去的,那也有可能,不然他怎么能得到天下的消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他所用。

    乔宝莹不再想沅州和青山的事,她一心只想扮成这些兵差出山去,可是她一但走了,这小黑和小河两人恐怕性命不保,指不定她混进来的身份也会暴露。

    于是乔宝莹当天夜里抓住小河,非要教他做下酒菜,又教他炒了几道拿手的荤食。

    这一夜不准小河休息,直到早上,小河将饭菜做出了她的味道,她才放心的离开,离去前,她将地窖打开,待晌午那会儿小黑醒了,他能爬出来。

    乔宝莹却易容成了其中一名押送兵,跟着队伍将兵器扛上了牛车,接着牛车上用柴禾盖住,押送兵都穿上了庄户人家的衣裳,然后就跟着大队开始出山。

    只是令乔宝莹没有想到的,他们出山可不从青山走,似乎另有密道口,他们先是朝铸器场的后山走去,差不多走了五里路的样子,来到一个只容下一辆牛车的遂道口,这儿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是通往哪一处。

    她跟着押送兵一脸淡然的进了遂道,前面有人举起了火把,乔宝莹看到了石壁,她松了一口气,一开头还朝下走的,这会儿是朝上走,她猜多半是打通了这座山,只要从这个遂道出去,指不定就是出了山了。

    难怪完颜文宇不理会这些人的,只要不在他们青山地界闹事,不经过他们青山,他便不管,何况先前他说到了火器,这些兵器在他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吧。

正文 第351章江陵之乱

    就是不知道这些兵器是谁在私造,这个很关键,瞧着离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不少时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使她不愿意放弃,与其她跟苏辰和李易被人追杀,防不胜防,倒不如顺藤摸瓜,将背后主使人摸清楚了。

    遂道很深,走了快有一日的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里头倒是没有机关,只是却是有些难走,牛车经过,有时候还得跟着这些押送兵往前推,上坡的时候,尤其得小心,有时还会往下掉,上面的可都是兵器,落下一个砸到人了,死了就死了。

    一日的功夫,终于出了遂道,是在一个山与山相连的夹缝中,印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天峦,她一下子懵了,这是到了哪儿?出了青山地界了吗?

    乔宝莹不动声色的跟在这些押送兵里头,接着一步一步朝前走,却是接连翻了三座山,转眼过去了两日,到第三日,队伍忽然停下,有头目上前巡视清点人数,还有武器的数量。

    这个老深山里头,除了野兽的声音,就没有见到半个人烟的。

    乔宝莹一路走着一路做着记号,这个记号正是她与苏辰两人通用的,素者也是看得懂,若是素者有经过这儿,他一定会寻过来。

    可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素者也没有消息,沅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跟着这些人在山里头,早已经与世隔绝。

    人数清点好后,便开始起火做饭,这一次似乎可以休息好一会儿,所以做了饭菜,以前都是啃冷硬馒头就不错了。

    乔宝莹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粥水,跟着这些押送兵大块大块的吃下肉,待大家伙的都吃饱喝足,那头目便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河运边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过是一处靠近河边的堤岸,便被他们修成了秘密运武器的码头。

    很快他们上了船,乔宝莹盘算着,他们应该早已经出了沅州的地界,具体在什么样的位置她并不知道,但这一路上她都记住了。

    在船上的时候,倒也没有人识破她,唯一不舒服的是跟着这一堆男人挤一个船舱里休息,臭汗熏天的,她有些受不住,看到这些人五大三粗的,嘴里也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一但停歇下来,他们还聚众赌博,乔宝莹乔装的这一个人,平时也喜欢干这事,她好不容易找个了借口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才从船舱里出来透气。

    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滚滚的河水,她又盘算着日子,此次到了江陵,她得赶紧联系九九楼,先是给李易送去信,然后再给苏辰去信一封,她要直接赶回京城送药的话,那这一趟她就没法跟了,可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查出幕后的主使人。

    那就只能苏辰来一趟江陵了,这样的话能节省不少时日。

    乔宝莹跟着这些人坐了五日的船,船来一个小码头前停下,她看到岸边竟有官府的差兵正在巡视码头,没想到那头目上前拿出一块令牌,说了几句,那些差兵连船舱都没有检查,就这样放任他们拉着牛车走远,牛车上的柴禾和草屑,还有一些粮食之类的,不仔细翻找,是看不出来的。

    乔宝莹仔细的留意着这是什么地方,没想从码头下来后没多久,他们却走上了官道,这里的官道很偏僻,两边山水静得无声,路上没有行人,连个走商都没有看到。

    乔宝莹一路上走来,她都仔细打量了,却还是因为来去匆匆的,没能找到半点线索,他们的队伍似乎刻意的避开了城郡,走的是偏僻的路线。

    直到终于进了江陵的地界,乔宝莹看到了九九楼,她没想到会有九九楼建在这偏僻之地来,于是乘着打尖的时候,她偷溜出去,匆匆与九九楼的掌事做了交代,她又偷溜回来,饭还来不及吃,他们又要开始出发。

    乔宝莹连忙买了几张饼子揣在怀里,准备着呆会填肚子。

    一路上她行事低调,这些人倒也没有寻出她的破绽,这样又走了小半日,他们出了城郡,来到一处荒野之地,队伍忽然停下来。

    从山林之地冲出一伙人,他们身上都是短衣襟小的打扮,身上衣裳补丁一个接一个,有的衣裳都已经破了,他们手里有的拿锄头,有的拿刀子,这是乔宝莹第一次看到带着一脸凶恶的庄户人家。

    瞧着这些人破破烂烂的,穷得响当当的,莫非是要掀杆起义造反不成?

    这一种感觉太过荒唐,她一时间也摸不准,站在人群里静观其变。

    这些人一出现,那队伍的头目便上前与人交涉,这些庄户里头有一人,人高马大,身材结实,脸上带着一脸的横肉,一看有点像乡村里的恶霸似的,他站出来与头目交淡。

    隔得有些远,乔宝莹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那头目说起这一批武器来,而那乡村恶霸却似乎并不想要武器,他只说村里收成不好,只想找官衙里的人理论理论,并希望官衙里大人能开仓放粮之类的。

    明显的,乔宝莹看到这头目与乡村恶霸似乎没有谈拢,反而谈漰了,那头目有些恼怒,正要发飙,身边一人拉了拉头目的衣裳,低语了两声,于是头目交代乡材恶霸守在原地等着,他们还有人要来的。

    两伙人就这么僵持下来,队伍全部停滞不前,就地烧火做饭,吃的时候,那些庄户人家都咽了咽口水,朝这边虎视耽耽的看了过来,那头目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发现就地扎营吃饭的举动是多么的不明智。

    于是那头目只好将这些人请过来一起吃饭,这些人就像饿了好些日子似的,呼拉拉的将他们煮的粥食全部喝完,还没有吃饱,又有人要吃的时候,不得不把牛车上拿来做遮掩的粮食与柴禾给用上了。

    终于将那些庄户给灌饱了,队伍里的人却还没有吃饱。

    乔宝莹从怀里摸出饼子,来到一个背风口偷吃,刚吃了半张饼子,就被一位庄户看到,他朝她走了过来。

    乔宝莹很快将手中的饼子狼吞虎咽的吃完,看到那人面色黑沉,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

    他来到乔宝莹的身边坐下,目光阴冷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翻出吃的。

    乔宝莹轻咳一声,试探的问道:“你们这儿是闹了灾年吗?”

    那庄户却是摇头,也不多话。

    乔宝莹就更加疑惑了,不是闹了灾年,这些人为何没有吃的,还一副逼上梁山的感觉。

    于是再次问道:“那你们为何吃不饱,家里没有田地吗?”

    那人还是不说话,目光却盯着她,那模样若是她不把吃的交出来,怕是不放她走了。

    乔宝莹只好从怀里摸出剩下的饼子,说道:“这是最后剩下的,我们千里迢迢押送兵器,在路上也是风餐露宿,没有吃上什么的,这个你吃吧。”

    那人听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感触,接过她的饼子,他并没有急着吃,反而包起纳入怀中,怕是要留着回去给妻儿吃的。

    乔宝莹又接着问起了刚才的话题,这人就开了口。

    他们是樟树村的百姓,他们原本是樟树村的庄户,家里每人都有田地,江陵向来水土丰富,就算地里收成少,他们也可以打鱼为生,但基本日子还是能过去的。

    只是自去年秋时起,他们村的田地忽然被一个富户给霸占,若说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霸占,就是村里头忽然来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此人流浪至此,身上衣裳也不好,村里人觉得他可怜,家家户户都会施舍一点。

    可是这人呆在村里头也不做事,就总是等着村里人的施舍,日子久了,村里人就失去了热情,村长打算赶人的时候,这人却开始赌博,先是与村里人赌吃食,赌一次吃一顿。

    日子久了,村里人都不知不觉学会了赌博,这人便建了个茅屋开始做赌坊,村里人一但下地回来,都会去那赌坊里玩两把,反正每次输了,就拿一点粮食出来就是,赌资也不大,都在村里人能承认的范围。

    只是就是因为村里人忽然染上赌瘾之后,慢慢地这人开始与人赌田赌地,有些人输红了眼的,就头脑一热,将田地给押上,全部身家转眼就没有了。

    慢慢地村里人发现不对劲,才发现这赌坊害人,害得樟树村不少庄户家破人亡,有人输了田地心有不甘,就喝药死了,或者投河自尽了。

    久而久之,这个开赌坊的人却越来越富有,收走了村里一半的田地,那些没田地的人,他一开始很是礼待,只要这些人愿意留下来耕种,他都要,到时粮食平分。

    于是这些输得无田无土的人又生了一些希望,很快村里人对他的防备之心又弱了些,于是又有人去赌,慢慢地,整个村的田地都落入了此人的手中。

    此人忽然变了脸,他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原本答应给这些原主们租种分得一半收入的,这会儿他却将田地收回来,并且买下了农仆。

    而整个村里的百姓都面临着无田无地的境地,这人又发话了,如果谁愿意再赌一把,赌自己本人,若是赢了,得到先前的全部田地,要是输了,自己甘愿成为这人的农仆。

    于是这些穷途未路的庄户,又疯狂的进了赌坊,然后大多都落入了此人的手中成为了农仆,有小部分的人得回了田地,可是却止不住此人的诱惑,最后又输掉了。

    于是樟树村的百姓全部落入此人的手中了,他开始苛待这些百姓来,春季来临的时候,便起早贪黑的赶着这些庄户去地里劳作,如果不好好做事的话就没有饭吃,这些人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要不就饿得面黄饥瘦。

    不少庄户人家把妻女都卖了,只为求一口吃食。

    乔宝莹听完这位庄户讲完所有的事,她震惊了,她看向此人,沉声问道:“这些田地的地契都已经落入那人手中了吗?”

    庄户点头。

    乔宝莹又问:“那你们的身契呢?”

    那人却是疑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什么是身契,只知道那个人给了我们一张字据,说是卖身契,我们都已经签字画押。”

    看来他们是落入那个人的圈套里头了,这么说这个人一开始来村里头就野心勃勃的,便是一步一步将这些村民引入坠落之地。

    乔宝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说道:“其实我可以帮你们把田地弄回手中。”

    那庄户惊讶的看着她,若是能将田地弄回手中,他们不要命都可以,只要不丢了老祖宗的脸,能把家业还给后辈们,不做家里的罪人就好。

    乔宝莹看到此人那渴望的脸,她忍不住问道:“你们若是得到了田地,恢复以前的生活,还愿意起事吗?”

    那人连忙摇头。

    乔宝莹正要说出自己的计划,没想官道上忽然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来得匆匆,很快到了他们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身。

    马车停住,从马车内走下一人,此人一脸正气,身上穿着也是书生的模样,一身青布长衫,衬得他出类拔萃。

    那人手里拿着折扇,他从马车上下来后,目光不怒自威的朝人群里看去一眼,那些庄户一看到穿长衫的读书人模样的,心里就慌,皆纷纷避开了一些。

    青衣书生拿着折扇走到一个土坡之上,他朝底下的庄户看去一眼,忽然一脸沉痛带着愤恨的面容说道:“你们的事我全部知道了,我原本也是黎家村的一位夫子,前些年黎家村来了一个恶霸,欺男霸女,之后又教会村里人赌术,很快田地都落入这些人的手中。”

    “原本还有余粮读书的孩子们也失去了识字的机会,村里人不得不去外头寻找吃食,为此我是愤怒的。”

    “为何会有村霸?为何会妥次让他们得逞?他们为何赌术如此高明?因为他们仗着官衙里有人,仗着这些大小官员收授贿络,他们的赌术也是假的,十赌九输,没有谁会这么有能耐,除非他做弊。”

    “你们的家园被这样一个阴险狡炸之辈给毁了,你们不愤怒吗?你们不反抗吗?”

    青衣书生说得绘声绘色,那感同深受的表情,让底下的庄户人家情绪越发的低落,很快迎合着他的言词,忽然生出一股愤起反抗之心。

    可是这青衣书生却是话锋一转,说道:“为何会有这些村霸?为何我们的父母官不为咱们百姓着想?为何咱们会沦落到这一步田地?那是因为父母官的不作为,那是因为江陵之王的管制不当……”

    很快这话锋转到江陵之王的身上,接着他又问这些庄户人家,江陵之王是谁?那些庄户人家个个一脸懵懂,可似乎听着每一句都有道理,而且人家是个夫子,多受人敬重的夫子,结果也是家园被毁,居然还是跟他们一样的。

    这让这些庄户们觉得越发的感同深受,似乎所有的委屈得到了宣泄,有不少人听着听着就哭了。

    山坡上站着的青衣书生冷眸看向那些哭的庄户,沉声说道:“哭什么?你们不是热血男儿吗?你们没有手和脚吗?你们不能起身反抗吗?不过是一死,你们如此怕死吗?你们要做祖宗的罪人,做子孙的罪人吗?”

    每一句都深入人心,正好抓住了这些庄户脆弱的心。很快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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