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好,她们整理成册,送上来一目了然。
夫妻两人在书房里看到了天黑,终于把这些锁碎的事情看完,倒是令苏辰看到一个问题出来。
彭山县李知县原本是举人出身,捐的官,他最近断了一件案子,苏辰看那卷宗上所写:彭山县黎湾村庄户李家有小女靠卖糕点为生,心灵手巧,八方媒人来说媒,最后选中张家老三为夫,成亲当夜死于床上,经忤作、捕快、以及各证人证物结案,乃张氏兄弟老二所为。
原来李家女原本是钟意张氏兄弟老二,老二叫父母向李家提的亲,却因老三看中了李家女,于是求父母改为老三提亲,这中间起了误会,于是张家老二以为李家女变心,于是在洞房花烛夜里杀了人。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本是一件普通的案子,可是彭山县李知县在紫金楼与身边长随说出来的话却令苏辰起了疑心,原来那长随说李氏之死与张家老二无关,且张家老二与李氏女曾有染,未婚已定下终身,所以其实是张家老三所杀。
只因张家老三受父母喜爱,才把老二推出来定罪。
只是那长随谈及此事时,那彭山县李知县却严声制止了长随的话,由于此案情是判案之后才知道的,那彭山县的李知县早已经把结案的卷宗送到了苏知州这儿来了,生怕因此而怪罪自己定案不成,判错了案子,于是叫那长随不必再提,将错就错。
此事皆从支字片语中看出全部,这令苏辰和乔宝莹都震惊了,所以李知县判错了案子,且那张家二郎在秋后问斩是替罪之人。
苏辰当即翻出卷宗,看了证物,决定去一趟彭山县查明此案。
乔宝莹却没想到自己才弄的紫金楼第一桩情报却是一桩冤案,心有余悸,送走苏辰去往彭山县后,乔宝莹再拿起那情报册子细看,看完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这情报有用,她跟苏辰看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
于是乔宝莹起身,叫甘勇带着人和银两去一趟彭山县,并在甘勇耳边低语几句,那甘勇满怀欢喜的带着银钱和几位管事的去了彭山县去了。
几日后,苏辰回来了,只是他面色不好,果然那案子出了错,苏辰看到乔宝莹担心的很,说道:“案子查出来了,是张家老大所为。”
“张家老大为何要杀三弟媳?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苏辰说道:“若不是我去了一趟义庄还不知道,那张家老大没有什么本事,因为老二老三一心只想娶房媳妇后便分家,而父母却决定与老三过,没有父母相帮,所以故意杀了三弟媳,再使底下两兄弟不睦,分不了家。”
“就为了这一点事,杀了一个人?”
乔宝莹感觉到不可思议。
苏辰点头,“此案有一个地方我有点疑惑,但案情基本就是这样的了,我便回来了,此案重新定案,老二已经放了。”
苏辰只这么一提,乔宝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苏辰向来会查案,在他手上的案子自然不会有问题,至于还有一些想不清的地方,反正犯人也伏了罪,没有什么可以猜疑的。
苏辰接着开始为几县奔波,开始按着梅县那一套管制起来。
乔宝莹却一直等着甘勇传回好消息。
等了五日左右,甘勇回来了,果然带来了好消息,这一次彭山县富绅相斗,有一位富绅生意做不下去了,便携家带口的准备去往京城投奔本家去。
这一个消息是那长随跟彭山县李知县谈话中说到的,也正是李知县分化这些富绅的结果,但乔宝莹却在这中间看到了利益,看到了机会。
这富绅之间相斗,相信那位斗败了的富绅也不想把自己辛苦得来的产业贱卖给对手,正好乔宝莹派甘勇以一个神秘富商的身份为由,按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买下了对方的产业。
这些产业底下有几处庄园,算是彭山县的大地主了,还有产业是在县城里的铺子,以及几处陶窑,这几处陶窑倒是正好帮到了乔宝莹,她派去各地做酱坊的正好用得上了。
除此之外布庄、茶庄、酒肆都有涉及,一夜之间全部落入乔宝莹的手中,她可算是彭山县的隐形富豪,还低于市场价收购的,想想就激动。
“那几处庄子我已经去看了,有三处水源不错,眼下正派了人手过去筹建酱坊,而底下的良田原本有庄户租种,眼下也不变,安抚了百姓,而咱们酱坊的工人正好可以利用庄子上的粮食收入,管住这些人的吃食。”
“有几处山头可以做茶园子,已经派专人查看了的,皆是不错的。”
乔宝莹点头,“如此有劳甘总管了。”
甘勇摆手,说道:“东家做事果然有远见,彭山县不比梅县,那边比较富有,百姓生活不错,也舍得吃穿,生意挺好做,且彭山知县回去后按着大人的指令在县里头办一个商会,我已经申请了,依着李知县的性子,按理会派我做商会会长的。”
李知县想分化几位富绅的垄断,而甘勇的到来正是李知县的助力,这一下放心了。
乔宝莹这几日也是早出晚归的,城里的几处市场她都去看过了,她开的酱坊生意火爆,她开的茶庄生意却还是没有起来,不过紫金楼却是生意新隆,每天的客人皆不少,尤其是一楼的来客,那简直多的不得了,皆是因为紫金楼里的舞姬既好看,又很会表演,还有紫金楼的菜色不错。
更重要的是紫金楼里高端,一般招待上级或是客人皆上这儿吃上一顿。
而紫金楼的三楼却成了一个神秘所在,毕竟能来的只有是几位官吏,还不能是普通的官吏,比如是典史之类的只能上二楼。
这一日紫金楼里来报,三楼来了一位神秘的官员,此人进了三楼后便喝了一日的酒,还夜宿紫金楼里。
正文 第237章招惹桃花
乔宝莹听后,便去三楼的暗室里瞧了一眼,此人四十上下,白净的面皮,温文尔雅,瞧着是一位文官,不过此人很讲究,吃喝皆是点最好的,丝竹之音入耳也很挑剔,挑的姑娘却是最文静的。
挑的姑娘不多,两位姑娘,一位弹一位舞,还有一个茶室小丫头,他慵懒的靠在长榻上,一边喝茶,一边看表演,兴趣正浓。
乔宝莹在暗室里站着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此人的目的,此人似乎是经过眉州似的,并不急着去处理事情,反而呆在这儿不怎么动了。
但传来的消息此人却是京城三品吏部右侍郎,官职可不小,吏部右侍郎怎么会出现在眉州的?按理官员不能随便离开自己岗位的吧。
可是他出具的令牌自报的家门却的确是三品吏部右侍郎。
于是乔宝莹在暗室里观察了两日也没有搞清楚此人来此的目的为何?
第三日乔宝莹便回了府,叫紫金楼里的人把此人盯仔细了,每日都有小册子送来,关于此人的所有言行举止皆一一报了过来。
可是乔宝莹看了看,跟自己那两日所见一模一样,便是没有任何异样,一味的只管在紫金楼里游玩,于是乔宝莹把此人的身份告诉了苏辰,苏辰也是一脸的疑惑,为何一位京城三品大员会来此处呢?
第三天入夜,乔宝莹收到小册子,苏辰正好在衙里忙着,她就在书房里细看了,这一看不得了,立即起了身,她怎么也想不到此人来的目的居然是为了这个。
迫不急待的找到苏辰,乔宝莹很少在苏辰办公的时间去打扰的,但这一次是个例外。
拉着苏辰来到一棵大树下,一脸沉重的说道:“此人恐怕就是那殇组织的主子了。”
“为何这么说?”
苏辰一脸的凝重,于是乔宝莹把小册子交到苏辰的手中。
此人来到紫金楼,以为只是当地富绅的酒楼,便没怎么在意,当日盘下此楼,用的是眉州富绅的身份,所以外头的人根本查不出背后真正的主人。
此人来了眉州自然是查过了的,且他亲自过来,又有些贪图享乐,所以在紫金楼里住下了,没想到这儿正是乔宝莹的情报处。
只有三日的时光,便有三波刺客进了眉州地界。
当夜苏辰和乔宝莹扮成下人在府上,而早先安排的一男一女两位会功夫的一直学乔宝莹夫妻的生活方式,而今正好派上用场,扮成两人的模样处理府中事务。
果然没过两日,便发现有刺客闯进官邸,人太多,连屋顶的瓦片都踩烂了好几片。
当他们向假扮的苏辰和乔宝莹下手的时候,反而被两人擒住。
乔宝莹和苏辰却扮做下人从府中出了门,直接去了紫金楼里。
京城来的三品大员,正睡在美人怀中暗中指挥,没想却看到乔宝莹和苏辰两人带着人马过来,把他给扣住了。
而官邸那边早已经安排李易的死士设下了陷阱,一个刺客都跑不出去。
这一次还当真是巧了,要是此人不住在紫金楼里,他们还不会知道会遭此一事。
在苏辰的严行逼供之下,此人倒是张了口,他叫申丰炎,吏部右侍郎,此次陪着昝洛去江南冶水灾,他半路拐道来了眉州。
所以殇组织后面的老大是昝泊?
这个消息令苏辰和乔宝莹都有些无法接受,苏辰面色阴沉,陈意几人听了后,皆面色凝重起来,虽然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会是昝泊,但这一次是从他人口中亲耳听到。
“申丰炎?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说过。”
乔宝莹想了好半晌也没有想出此人到底是谁。
而旁边的苏辰似乎也反应过来,此时接了话,“你可是申丰涯的弟弟?”
那申丰炎瞪大了眼睛,“你怎知我兄长的名字?”
这事儿还当真是巧,苏辰这么一说,乔宝莹也反应过来了,说起来,他们与这申丰炎还有些过节呢,若是苏辰说出这段渊缘,不知道眼前的申丰炎会不会更加的恨他们。
苏辰说道:“其实我听过你的名字,在你兄长的嘴中,我本是林源县人士。”
苏辰说出林源县三个字,申丰炎便瞪大了眼睛,“你就是成阳先生门下的那位关门弟子?”
合着此人过来杀人,还知道苏辰的真实身份。
苏辰点头。
那申丰炎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为什以?他是长师兄,你是最小师弟,你们……”
知道他说的是昝泊的事,对啊,他是成阳先生门下的开门弟子,而苏辰却是成阳先生门下的关门弟子,怎么就结下怨恨了呢?还要至对方于死地?
几次三番的,这一次若不是他们早有防备,恐怕又得中计了。
申丰炎被苏辰给扣下了,接着府邸那边的刺客全部被抓了起来,其中有不少自杀身亡的,却也有来不及自杀的人,这些人被押到申丰炎身前,他知道大势已去,落到了苏辰手中,想不到他手段狠辣,竟是承认不住。
明明说这一次是位书生,手无束缚之力,这会儿派来两百刺客,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可是为何他们两人会知道呢?
申丰炎想起零陵郡的本家,全部连根拔起,连他兄长都已经入狱坐牢,申家算是完了,只有他这一脉却在昝泊底下为爪牙。
“如今我落到你的手中,本来咱们两家便有过节,你要杀便杀吧。”
申丰炎目光淡淡地看了苏辰一眼,苏辰却看向乔宝莹,乔宝莹点头,于是苏辰叫人把申丰炎给放了,不过却送给他一个木盒,不准他打开木盒。却是派了一辆马车送申丰炎去江南冶水患,正好遇上昝泊,把此木盒交到昝泊手中。
申丰炎怕是被苏辰给吓着了,毕竟申家老家的人都败在他的手上,眼下被逼供,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原本以为这两百刺卫是最好的,谁知道这么不堪一击。
一路上他不敢打开木盒,到了江南的时候,遇上了昝泊,却发现昝泊所谓的冶理水患,却是叫人把那些生病的百姓给坑埋了,看到这一些,申丰炎就有些暗恨苏辰叫他来江南,早知道该直接回京的。
眼下知道了昝泊的秘密,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了。
昝泊淡淡的看了申丰炎一眼,却在他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悦,反而是一脸的灰暗,于是问他本次去往巴蜀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申丰炎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昝泊冷笑一声,望了申丰炎一眼,申丰炎打了个寒颤,只见昝泊把那木盒打开,刚一打开,一股血腥味扑来,只见里头一个人头,吓得昝泊把木盒甩了在地上,他连连后退。
此时的申丰炎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盯着那木盒,心惊自己一路上是怎么带回来的。
木盒甩在地上,人头滚了出来,死不瞑目,里头还有一块殇组织的令牌,硬是令昝泊脚发颤的起不了身。
苏辰知道是他派的人了,这是要给他一个警告么?
很快有护卫过来收拾,没一会儿便把这屋里头收拾得干干净净,昝泊白着一张脸在主座坐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向申丰炎,说道:“很好,派你二百暗卫,你却连杀一个人都不行,苏辰又不会功夫,又是寒门出身,身边除了几个护卫,又没有死士,你为何连这样人都杀不了,如今倒是给他送来这威胁的人头。”
“你莫非是叛变了,准备帮着苏辰不成?”
申丰炎听到昝泊这话,早已经吓得不行,连忙在他面前跪下,把自己在眉州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并说两百暗卫全部落入苏辰的手中。
昝泊一听皱了眉头,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苏辰还养了死士不成?身边有不少人保护?”
申丰炎点头,昝泊却有些不相信,“苏辰一介寒门,哪有这根底,恐怕是你找的借口。”
申丰炎连连摇头,跪在那儿不敢再多说。
昝泊于是叫申丰炎第二日起程回京,而江南水患的事,全权由昝泊处理,申丰炎无法插手,可是看到昝泊坑害百姓,活埋病重者,申丰炎就吓得不行,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走时听到底下的人说上头朝堂拔的灾银太少。
所以眼下把这些病重的百姓给埋了,其他健康的人还能留下。
可是申丰炎记得这一次与昝泊来江南的时候,皇上曾举办了一场捐银晚宴,收到了不少银两,带加上国库里再拔一点,按理能养活这些百姓的,就是不知这昝泊可有把这些银两全部交出来。
早知道他申丰炎就不该跟着过来,若不是他想在丞相面前攀交情,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样,将来若是东窗事发,这黑锅可能就是他背了。
不成,他得学着自保,于是把昝泊在各地捐银数目账簿给偷了出来,连夜往京城里去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申丰炎逃往京城的路上,却被一波黑衣人给杀了,帐簿也没有了下落。
一位京城的三品大员居然被人杀了死在路边,无人问津。
眉州官邸门前,停靠了一顶轿子,从上头下来一些官夫人,今个儿正是乔宝莹宴请各位官员家眷的日子。
先前苏辰招待过几位官员了,乔宝莹以为自己不必出现了,谁知道这些官太太们给乔宝莹送来了帖子,乔宝莹想要拒绝都不成,最后自己做东,把这些官夫人接了来,接着集聚在一起吃了宴。
这些官太太带来了不少闺中少女,也不知道她们带这些人小姑娘过来是何意?不会是想给苏辰纳妾吧?用美色诱之?
乔宝莹只淡淡地看着,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个个端庄娴静,长相标致,正是做妾的好材料。
乔宝莹为如了这些官夫人的意,还派人把苏辰给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