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跟着上山,却早已经没有看到张家护卫的身影。
他凭着感觉往前走,怎么也没有想到看到了大人留下的记号,这个记号只有他们几人知道,陈意大喜。
最后陈意看到苏辰的时候,苏辰眼前围着一只老虎,而张家那些护卫却站在一旁看热闹。
苏辰所受的伤有对方的刀伤,也有被老虎抓破的伤,若不是陈意去得及时,恐怕苏辰都落入了虎口。
陈意当场救下苏辰逃走,他们直接往岸边去,只有陈意的船是好的,他身边跟着几人死在了张家人手中,好在先前凿穿了对方的船,待他们划着船去追的时候,陈意背着苏辰已经跑远了。
这之前陈意都不曾跟乔宝莹说就是怕他们担心,眼下赵牧来了,毕浩也回来了,他们身边各自都带有二十几号人,倒是损失不多。
乔宝莹听完这些,想起刚才陈意说的,那些张家护卫看着苏辰与那老虎相斗还在一旁看好戏,气不得打一处来,于是说道:“我建议赵大人和陈意一起,带着这些帐本去往眉州,把证物交到臬司,若还能搬来救兵那便更好了。”
眼下他们这些人还是不够的,张宗年是彻底的疯狂了。
赵牧一听,觉得倒是一个好主意,与其大家在一起坐以待毙,倒不如快马加鞭赶往眉州去。
于是赵牧采纳了乔宝莹的意见,带上了陈意,还有几个弓兵,准备出发。
陈意放心不下,可是这证物也是大人的一番心血,能不能在眉州搬到救兵,就看在这证物上,不然他们人微言轻,谁会相信他们派救兵前来。
乔宝莹却是劝他跟着去,家里还有毕浩看着。
先前乔宝莹给刘知州去的信,之后都不曾有回复,显然是不会搬来救兵了,先前还叫苏辰不要对付张家的,求他还真的求错了人。
乔宝莹看着陈意和赵牧离去,接下来他们只能自保了。
这一次带了不少有力气的,干起活来就快了。
乔宝莹每次给苏辰喂药皆是亲力亲为,除了先前两三次她是一口一口哺入的,接下来的药汁却是能喂得进去,看来病情有了好转,苏辰有了知觉。
毕浩进来看望苏辰,乔宝莹想起一事,便问道:“你们这一路上可有看到我姐夫的人马?”
县衙出事后,李原也没有了下落,这一路上紧迫,也来不及打听。
李原是皇商,手里除了没有权,钱财人都有了。
毕浩却是摇头,“没有寻到李家的人,不过我们这一路上看到一伙奇怪的黑衣人,我们与张家的人对付上,凭空来一群黑衣人,与张家的人有些相似,开头以为是帮手,连张家的人也以为是,没想到是帮我们的。”
“可是说帮我们的又有些不像,一冲进来,胡乱一打,我们跟张家的人一分开,正好我们人少要跑路,于是就跑了,张家的人跟他们打了起来。”
乔宝莹听后,说道“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要是我姐夫的人手,咱们就有救了。”
毕浩被乔宝莹这么一说,也起了疑心,于是当即派了人出去寻。
乔宝莹在苏辰床沿边,看着他那双好看的剑眉此时不知何时皱了起来,那双神光逼人的丹凤眸却是紧紧地闭着,眼睫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
乔宝莹伸出手来,上前抚上他的眉眼,小声的喊道:“苏辰,你快点醒来,苏辰,一定要快点醒。”
乔宝莹这么说着,便上前俯身,吻了吻他的唇,刚睁开眼,就对上他那双神光逼人的眼。
乔宝莹愣了愣,四目相对,都要成斗鸡眼了,乔宝莹立即起身,面颊一红,看向苏辰。
苏辰漆黑的眼瞳却追着她看,看到她那脸颊上的红晕,苏辰扬唇。
倒是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都这样的偷偷的吗?”
没想苏辰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一句,乔宝莹红着脸说道:“你是我夫君,为何要偷偷的。”
说完她顺势上前吻上他的唇,苏辰的唇瓣动了动,乔宝莹的香舌窜入,苏辰却抬起手来,单手按住了乔宝莹的后脑勺。
苏辰从没有过的热情,硬生生的含住她的,许久,苏辰才放开她的。
他的眼神清明,里面却是无限的眷念,他那独特的低沉的使人安心的声音轻轻地开口:“九儿,你知道吧,当那老虎向我扑来的时候,我心里所想的只有你,如果还想要见到我的九儿,我就要奋起杀了这只老虎,所以我不能死,我还要回来见你。”
乔宝莹伏在他的胸口,看着他有些发白的唇一张一合的,她悄悄地流下眼泪。
“陈意带着我上了船后,问我要去哪儿,我说我只想见到九儿,那一刻,我就想好了,若是这个知县当不成了,就带着九儿去一个富饶一点地方,跟九儿过着逍遥的农家日子,我想我这一生也不会遗憾了。”
乔宝莹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笑道:“现在呢,还想跟我过那农家的生活?”
“想,待我身体好了,我就辞官,带着九儿,选一处九儿喜欢的地方,然后成婚,什么事俗之礼,我全都不顾了,我只要九儿。”
乔宝莹伸出食指按在他的唇瓣上,那带着凉意的唇瓣此时却颤抖了一下。
“不,你不能辞官,我要守在你的身边,咱们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那是苏辰的志向啊,怎么可以为了她的而放弃所有呢,这样她会舍不得的,何况生于世,哪里没有纷争的,既然都要起纷争,那么就做到最顶上的那个人,这样他们能承担的也要比一般人多些。
“九儿,你不怨我么?我把你带来这穷山恶水之地,如今你跟着我朝不保夕。”
“怨,也不怨,我怨你一直不娶,不怨你带我来梅县,若不是有贾家和张家,我其实挺喜欢梅县。”
苏辰听后双手环紧了乔宝莹的腰身。
“待这些事都完了后,我们成婚。”
“好。”
两人都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们终于要成婚了。
苏辰醒来了,不少事务就可以由苏辰来抓主意,毕成良过来每日汇报,苏辰得知乔宝莹把这儿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免赞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乔宝莹心里甜滋滋的,她也不曾想过,在如此的处境里,她竟然能开心的起来,真的爱虽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却能使人更加坚强,乔宝莹想,苏辰给她的爱,能使她义不反顾的做下决定,能使她生出更多的勇气去面对眼前逆境。
要问她苦么?要问她怕么?她会回答苦,她也很害怕,可是有苏辰在身边,她就不害怕了,或许这就是爱的力量。
酱坊里有井有条,可是梅县如今却是一片慌乱,小的富绅早已经携银两逃了,大的富绅却是惊惊颤颤的关起家门等待着。
张宗年包围了县衙,结果连个仆人都没有找到,没想知县夫人带着所有人都跑了,他连夜去追,追了一夜才发现是两辆空马车,一个人都没有。
张宗年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又折还回来,连着河滩一路查看,也没有发现线索,转眼还把人给追丢了,可张宗年不甘心,便派了大波人马入山追查。
而贾潇却从山里又回来了,他先是回的贾府,贾府上下原本被官差看住,一家子妇儒老小不知如何是好时,没想又看到老爷回来了。
本以为老爷回来抓主意,有了主心骨,没想贾潇却叫家里人变卖田产商铺,不管多少银两都卖,然后准备捞到现银就逃走。
贾府上下的人开始也跟着人心慌慌起来,贾夫人见状,心里起了凝心,于是把自己门下的财产变卖了,而贾潇底下两儿子,本来未分家的,眼下看到家主这样,于是也纷纷变卖起手中的铺面。
贾潇知道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如今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住这些去。
他先是派人给张宗年送了个口信,于是两人在茶楼里见了面。
贾潇说道:“张兄,我先前叫你带人包围县衙,原本是占了先机的,没想你这么没用,竟然让那妇人给逃了,连个师爷也没有抓住。”
张宗年一听,冷笑一声说道:“那贾兄怎么却没有把苏知县给抓了呢?在那死亡谷,里头这么多的野兽,苏知县一介文人,居然也能逃走,贾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贾潇气得瞪大了眼睛,“张兄,到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会放过苏知县吗?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只怪姓苏的命硬,想不到在那样的情形下还能逃走,他身边那个陈意功夫果然深,一人对付这么多人,居然还追不上他,早早的就在船具凿了孔,害得船沉水里去了。
两人都没有把事干成,贾潇叹了口气,“算了,这梅县咱们是呆不下去了,张兄,我再劝你一句,能变现就变现赶紧逃吧,再不逃就晚了,恐怕此时消息都已经传入眉州了,真等朝廷大军压境,咱们算什么,不过是个行商的低贱之人,身份卑微,还能与朝廷相斗?”
贾潇起身,没有再说转身便要走,张宗年立即叫住他,“贾兄,你当真要放弃梅县了吗?咱们两家的产业,这么多年祖宗积累下来的,咱们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贾潇摆手,“如今还贪恋这些有何用,张兄好自为之吧。”
贾潇转即出了门,独留张宗年一人。
然而当贾潇回到贾府的时候,却听掌事的说夫人跟总管事逃了。
正文 第194章自保的手段
到这个时候贾潇才发现自己的夫人居然跟总管事有一腿,气得贾潇直暴粗口,便叫那掌事打开库房,库房门一开,里头空空如也,想不到,转眼之间把家中所有财产都给弄走了,先前他叫总管事变卖的东西,所得的银两全在这库房,谁知道给他们做了嫁衣裳。
贾潇气极败坏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那么多银两,跑不远的,谁能追到,只要杀了此二人,所得银两全部归你们所有。”
银子要是要不回了,能杀了这两人,也解了他心头之恨。
于是贾府中的护卫全部派了出去,有不少胆子大的下人听到这消息也跟着跑出去追杀去了。
贾府上下七零八落的,贾潇回到密室里带上所有银票,换了一身农家的粗布衣裳,接着从贾府后门偷偷潜走了。
随着贾潇离去,底下的两儿子也纷纷效防,全逃了,唯留下一个贾老夫人守着贾府,看着这些子孙弃家门而去,却是哭肿了眼。
贾潇还没有出城门,就被张宗年给截了下来,看到张宗年,贾潇心里咯噔一下。
张宗年扣住他来到一间酒楼,在一间包间里,张宗年喝酒吃菜,目光却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有些不安的贾潇。
“贾兄,想不到你也有这一日。”
张宗年冷笑。
贾潇内心冷哼一声,还能得意几日,到时比自己死得还要惨。
“贾兄,别走了,留下来,咱们一起,杀了苏知县,等上面的人再派来一任知县,咱们把这知县给控制了,如此能安生三年,要是考核不过,还能安生六年,如何?”
贾潇没有接话。
张宗年又劝:“贾兄,你也是太胆小了,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不懂么?咱们生意人本就是做生意的,有利益不要可不是咱们行商的本能。”
“上一任知县被杀,都快一年了,没有查出案子来,眼下咱们杀了苏知县,上头的只会惧了梅县,不敢派人来上任,如此咱们岂不是更加逍遥。”
贾潇听到这儿,冷笑一声,说道:“张宗年,你可知物极必反这个道理,咱们震慑这些知县,他们或可以为我们所用,可是若是有朝廷命官死在梅县,上头是绝不会不管的,死了一个就引起了重视,如今要是死了两个,你觉得朝廷会不会管?”
“咱们算个什么东西,那大山是自然屏障,可是若是他们一气之下烧了山呢?咱们能躲到哪儿去?这天下之大,皆是王土,我们这是自取灭亡,若是这世间有后悔药,我当初就一定不会对付苏知县,我会配合他,把一部分财产交出来,只要他准许我在梅县经商,我就万分满足了。”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我们贪婪引起的,皆是前几任的知县不作为才造成咱们两那膨胀的心思,所以才给家族带来如此重祸,咱们两人皆是家族的罪人。”
贾潇的话一落,张宗年便一把推开身前的饭菜,全打在了贾潇身上,怒道:“你如此没有志气,果然成不了大事,无毒不丈夫是你告诉我的,如今却反过来劝起我来,贾潇,你既然已经与我同路,你半途若要撤,也不是你说了错的,这梅县你今日是逃不出去了,好好回贾府呆着,把有用的资源全都交到我的手中。”
贾潇被张宗年给弄了回去。
半夜里,贾潇还是逃了,虽然城门已经被张宗年的手下给守住了,可是张宗年岂会知道,当年贾潇能送一个美貌女子潜伏在张宗年身边,又岂不会留几手后路,那张家的护卫队里没有他姓贾的人。
贾潇一路往河运上逃来,背上的包袱里全是银票,他只要逃离梅县,逃得远远的,带着这些银票,将来也能东山再起了。
没想他一到河岸前就看到一艘客船停留在此,他双眸一亮,二话不说就上了岸,把船家摇醒,结了二两银子,那船家高兴的开了船。
可是令贾潇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船到了水域中间,船舱底下涌出一群黑衣人,贾潇往那船家看去,才知道哪是什么船家,皆是人乔装打扮的,却见那夹板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他一身黑衣人,身材挺括,站在一群黑衣人当中如鹤立鸡群,很是显眼。
他转过身来,看向贾潇一眼,清冷的声音说道:“贾老爷,别来无恙啊。”
“你……李原。”
贾潇看到李原面色一白,说道:“李原,我贾某与你无怨无仇,你如此对我是何意?”
李原往他走来,那高冷华贵的气质,到这个时候贾潇才想起江湖上的传闻,都说李家乃大魏皇商,家中年仅三十不到的长子夺下家主令,年纪轻轻却把李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幸被皇上私下里传入宫中面圣,是历届家主不曾有的待遇。
但此人凭着这般年纪却坐稳了家主的地位,却是因为他有异常人的手段,他要报复起一个人来,神出鬼没,且心狠手辣,所以没有人敢得罪于他。
如今贾潇落到了李原手中,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贾潇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直到来到了船身的边沿,退无可退了才站稳。
李原唇角一勾,说道:“不对付你们梅县这些人,皆是因为苏知县仁慈,他是一个好官,心系百姓,对付起你们来以一个正人君子的手段,眼下我着实看不惯了,也该轮到我出手了,你们这样的跳梁小丑,真不够看的。”
李原瞥了他一眼,眸中竟还带着笑,就像在谈天气似的,然而贾潇却是吓得面色苍白,再也不敢多问,只求他不会杀了自己,哪怕是抓回去坐牢,他都愿意。
“你们给我记住了,此人不能死,呆会还要送给知县大人平案。”
“是。”
这些黑衣人声音如雷的应了,贾潇原本听到这话还有一丝高兴的,可是听到这些黑衣人那一声是,心里发了毛。
李原走了。
黑衣人却包围了过来,他们个个脸上神情奇怪。
贾潇看着他们,冷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好好伺候你啊。”
有人接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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