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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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农家妻-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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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肯定的说是张家的人手,看来张家已经下了重手了,他们在梅县土生土长,对这些山林水域都极为熟悉,他们初来乍到,哪是对手的。

    乔宝莹听完,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那山里头还有野兽,苏辰一个文人,自己又不会功夫,他要如何才能自保?

    何况还有这么多人追杀,恐怕凶多吉少。

    乔宝莹想到这些,心就揪了起来,她起了身,决定亲自跟着他们去山里头寻找。

    齐氏正好把毕成良带了过来,两人得知乔宝莹的决定,连忙制止,“九儿,万万不可,你也不会功夫,又是妇道人家,跟着他们入山,大家伙的还得护住你不是。”

    毕成良却是说道:“还是我跟儿子一起走一趟,带多一点人手。”

    齐氏一听,脸都白了,毕成良一生为文,连跟人吵嘴都不曾红过脸的人,怎么跟这些人对付。

    乔宝莹见状,便劝毕成良留下来,她是一定要去的,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她非去不可。

    毕成良见劝她不成,只好应下了,这下把齐氏给吓得,看着两人都要去,她在心里暗自祈祷。

    毕浩堪堪能下地了,便准备带着他们往死亡谷去救人,

    毕浩乘乔宝莹和自家爹不注意,在两人身后拍了一掌,打昏了两人,接着把两人交待给自家娘,他便带着人手出去了。

    齐氏含泪看着儿子带着伤出了门,硬是留住的话说不出口,她要在家里看着家里这两人,可不准他们跟了去。

    乔宝莹醒来的时候,天是大亮的,她猛的坐起来,看着床边坐着齐氏,齐氏此时眯着眼,就这样坐着也睡着了,显然累得不行,瞧着脸色都泛着白青,恐怕守了一夜。

    乔宝莹摸了摸有些痛疼的后脑勺,起了身,齐氏听到声晌,立即醒来,看到乔宝莹,叹了口气,“九儿啊,浩儿也是没有办法,若真的带上你和我家老爷,只会拖了浩儿的后腿,浩儿说了,死亡谷里最容易迷路,一但跟你们走开了,他们又不会功夫,恐怕没有活路。”

    齐氏一说完,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呸”了两声,这话说得,岂不是让九儿更加担心大人了。

    乔宝莹坐在床头没有说话,心里很难受,但她如今不能倒下,苏辰下落不明,陈意也不见,整个县衙里头没有人撑门户,衙里的差兵也全都派出去寻苏辰去了,连巡检司的人都出去了,若是张宗年这个时候对他们县衙的人动手,他们简直只能坐以待毙。

    乔宝莹想到这儿,毕成良一觉醒来也想到了,他匆匆过来,看到齐氏哭红的眼,有些心痛。

    他来到齐氏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齐氏红着眼看向他。

    毕成良便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乔宝莹也正好想到此处,她抬头看乔毕成良和齐氏,说道:“咱们若要保命,眼下只能把张宗年刺杀伍氏的事告诉她,只有张家乱了,咱们才有喘气的机会,同时毕师爷写一封信给刘知州,虽然他不准咱们动张家,但咱们把张家要杀朝廷命官的事说出来,以及张家有私盐的事,若能搬来救兵那是自然好的。”

    毕成良一听,点了点头,于是起了身,转身去了前头衙门。

    先前乔宝莹还不想把这证据交也来,就是怕伍氏难过,眼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于是便派人送到了张府。

    张宗年果然是不在家的,倒是很顺利的直接送到了伍氏的手中。

    不过除了这证据,乔宝莹给伍氏写了一封信,信里头不但说清了上次他们上香遭刺客的全部过程,还有参与刺杀行动的里头不仅有贾潇还有她的枕边人张宗年,证人也一并送了过去。

    信里头把苏辰的身份说了,苏辰虽是寒门子弟,但他拜入了成阳先生门下,这个身份若是张家真的上头有人,只要把这个消息说了来,相信家里的老夫人,以后背后之人也得掂量一下。

    但愿伍氏和老夫人能阻止张宗年那疯狂的行为。

    伍氏看到自己的丈夫要杀了自己,于是把那证人叫进来,就她一个人在堂房里审了好半晌,之后把人给扣押起来了。

    伍氏就这样呆呆了坐了一个晌午,接着她慢慢醒悟过来,下了决心,先是寻到了府中总管,也是张宗年呆在身边的那位掌事,是他的心腹。

    伍氏乘着张宗年不在府中,倒是把那掌事的给扣住了,施了重刑,终于问出张宗年的去向,令她没有想到的,张宗年正在追杀苏知县的路上,原来张家在死亡谷那边的一片盐湖被苏知县发现了。

    正好眼下派管事回来调动张家所有人手,非要抓住苏知县不可。

    伍氏得到这个消息后,在房中犹豫了好半晌,接着直接去了张宗年的书房,拿走了家主令,于是把先前掌事调来的人手全部给召了回来,全部呆在张府,成了张府护院。

    那掌事的得知后,吓得不轻,指着伍氏道:“少夫人,你这一次可是闹大了,如今眼下形势紧张,若不一鼓作气把苏知县给弄死了,只要苏知县还有一丝活路,咱们张家人可是要诛九族了,你还不把人给家主调过去。”

    伍氏听到这话,面色青白,双手绞紧了手帕,却是狠了心,不但没有把家主令交出来,同时也没有把人调出去。

    张宗年此时不但没有在县城,他也没有在死亡谷,其实他见到了一人,那便是贾潇。

    原本已经逃走的贾潇,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早已经在山林里建了一处别院,那外头瞧着跟个庄户没有什么两样,却是内有乾坤,谁都不知道他躲在这山里头。

    但是他对外头的消息却很是灵敏,比如张宗年被逼得狗急了跳墙。

    张宗年出了院门,站在院子前看着这片好山好水,苦笑道:“贾兄,这一次小弟是真的逼急了。”

    贾潇从屋里出来,冷眸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你张府贩卖私盐的事,我早就知道。”

    张宗年一听面色一惊,看向贾潇,心里暗自斟酌,此番前来,身边带的人不多,瞧着这贾潇的院子周围也没有多少护院,或许他还占了先锋。

    正想着怎么杀人灭口,贾潇接着说道:“那片盐境和死亡谷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了,所谓的死亡谷其实是你们张家在那儿设下的屏障,因为你们要守住盐湖的秘密。”

    想不到贾潇什么都知道了,张宗年的面色白了白,手在身后深深抬起,只是还没有下发施令,贾潇又道:“我这院子里头其实有不少人,你可能看不到,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我这人不但不喜欢露财,更不喜欢露人,我背后有什么人,你们皆不知道,今天能把你找来,自然早做了准备。”

    张宗年面上一惊,手慢慢地放下,接着笑道:“贾兄这话,小弟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盐湖的事,如今我也点破了,我们两人若是联手弄死了苏知县,以后这一部分利益是不是也有我贾府的份了。”

    张宗年咬牙,在内心里暗骂了贾潇祖宗十八代,接着又笑着说道:“贾兄说的是,不过是片盐湖,自然要给贾兄好处的,只是眼下这个苏知县狡猾的很,如今人不见了,那片死亡谷,便是会功夫的人在里头行走也不一定走得出来,他一介书生,不会是被野兽给吃了吧。”

    张宗年这么说着,又想起自己马上调来的人手,心想着既然贾潇要分他盐湖一部分的利益,那贾家也该出些人手来,一起追杀朝廷命官的事他也该有份了。

    于是说道:“我目前手中没有什么人,贾兄得安排一些人出来助我一臂之力。”

    贾潇哈哈大笑,说道:“助张兄是一定要的,我与那苏知县势不两力,我倒是想到了一招奇招。”

    于是贾潇在张宗年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宗年一听,双眸一亮,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来,于是说道:“好,那死亡谷那边就留给贾兄帮忙了,我这就带着人马回去包围了县衙。”

    “待捉住了知县夫人,就不相信苏知县不现身。”

    两人谈妥,贾潇的院子里忽然涌出不少人,把张宗年看傻了眼,他想不到这小小的院里有这么多的人,这些人到底是藏在哪儿的?

    贾潇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张宗年只好作罢。

    两人商量好后,便开始分头行动了起来。

    张宗年带着人跳上船,准备往县城里去,没想到半路居然遇上黑衣人,这些人一身黑衣,倒与他们张家的人穿的一样,可是却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不多,看来是某支分队,瞧着这些人的穿着和作风不像是衙门里的人,一时间张宗年想不出来梅县里头谁还会派出这么多的人来截住他?莫非是贾潇?

    可是刚才明明两人已经谈妥了,他愿意出让一部分盐湖的利益出来,再加上苏知县眼下正在追捕贾潇,他不跟自己联合杀了苏知县,自己也是逃不脱了,为何反而来刺杀他?

    张宗年脑中灵光一闪,站在船头沉声问道:“可是李家的人手?我是张家的家主,有话同你们李家家主说。”

    张宗年试探的问,没想对方一见面,就杀了过来,谁还理会他的话,看来利诱是不可能了,于是催着船就逃。

    那些人在后头追,一路打斗下来,那边人被弄死了,自己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若是再遇上这么一波小分队,他张宗年的性命恐怕就要报销在此地了。

    张宗年催着船加速往前开,他只想早点离开这片山地,心里却把掌事没有调来人手的事给恨上了,待他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路上,张宗年又遇上一波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死亡一部分下属,最后上岸的只剩下二十人不到,没想到在岸边又遇上了巡检的弓兵,吓得张宗年逃入了山林,翻山越岭的回县城的。

    到了县城都已经是几日后,一入张府,却发现张府内外不少护院,里三层外三层都不为过,他要调走的人全部留在这儿当护院了,没把张宗年给气死。

    一入府门就去找身边的掌事,没想到了书房里找家主令,却发现家主令不见了,这一惊可不小,连忙出来寻夫人伍氏,没想在后院也没有寻着人,下人说少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于是张宗年压着心中的怒气来到老夫人院中,果然看到了伍氏。

    于是张宗年向伍氏伸出手来,说道:“把家主令给我。”

    伍氏没有说话,青白的一张脸抬起来,看向张宗年,感觉自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同床共枕了二十载,到头来枕边人要杀了自己。

正文 第192章逃命

    张宗年见伍氏那模样,看得他心里头不舒服,于是吼道:“听到没有,把家主令交出来。”

    “年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老夫人中气不足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她用拐仗敲打着地上,说道:“你的事儿媳妇都说了,你居然敢动用张家所有的人手去追杀苏知县,你胆子肥了,他可是朝廷命官,咱们一介布衣,敢杀朝族命官,这是要诛九族的。”

    老夫人气得差点儿吐血,“好在你媳妇把人给留住了,不然指不定你要做出更加荒唐的事来。”

    张宗年原本还敬着自家娘的,可是今日这话他却是不爱听,他这么破斧沉舟的都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救整个张家啊,他不想把张家的祖业败在自己的手中,他不想全中卖了好逃路,他要做张家的家主,他们张家在梅县是屹立不倒的。

    张宗年不但没听老夫人的话,还直接冲向主座,一手抓住伍氏的手腕,怒道:“谁给你的胆子,你偷我家主令,还有谁叫你把人给留在府中的,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举动,差一点把我给弄死了,这一路上遇上不少官兵,我若没有一点保命手段,早就死在半路了,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我张宗年娶了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张宗年一巴掌甩了过去,伍氏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气得全身都发抖了,她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拿着拐仗就打在了张宗年的身上,张宗年终是惧怕着自己的娘,连忙住了手。

    伍氏却是目光幽冷的盯着张宗年,捂住了脸,她语气平静如一滩死水一般的说道:“张宗年,家主令我已经交给了老夫人保管,至于你说娶了我倒了八辈子霉的话我也要还给你,如此咱们也没有什以好说的,在当初你不顾我的生死刺杀知县夫人的时候,我就该醒悟,可惜自己埋在鼓里,傻傻的看不明白。”

    伍氏的话令张家母子皆是一惊,怎么儿媳妇知道了此事,老夫人指着张宗年,“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把这个家给弄散的。”

    张宗年面色阴沉的盯着伍氏,冷笑道:“对,就是我对你出的手,怎么了?你一个黄脸婆,没有半分姿色,什么也不行,家族既不能帮到我,还成日管束我,你早就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忌,我早就可以休了你。”

    “好啊,张宗年,你现在就休了我吧,我早就不想在张家呆了。”

    伍氏把乔宝莹写的信拿了出来,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一看是知县夫人写的,心下一惊,拿起信一看,接着抬头看着自己儿子,都要哭出声来,“年儿啊,你真是傻啊,你可知道这些苏知县不对咱们张家动手,是为了什么,皆是你娘我给京城里的那位写了一封信,把最后一点恩惠用完了,年儿你若是安份,咱们或还能保住性命,你偏偏却是不安份。”

    “瞧着苏知县一介寒门,没有人相帮,你们都错了,他可是当今世上大儒成阳先生的关门弟子。”

    老夫人说出来,张宗年和伍氏皆看向她。

    恐怕两人都不知道这官场上的事,所以哪会知道那天下有名的大儒,反正张家向来行商不重文采,家里也没有出过读书好的人物。

    老夫人接着说道:“就是苏知县这一个身份,朝中的那位也不敢相帮了,这一次我算是把人家给害惨了,咱们呆在这梅县小地,眼见低,没想却得罪了这一座大神,苏知县要是死了,上头非踏平我们整个梅县不可。”

    这下张宗年慌了神,疑声问道:“苏知县不是寒门出身么?上一任知县被杀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也不见朝中有多重视。”

    老夫人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语气沉重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上一任知县不仅是寒门出身,也只不过是个举子出身,是咱们梅县难以管制,人家托关系做的官,真正的士子出身,谁愿意来这偏远又穷凶极恶的梅县为官。”

    张宗年还真不知道这中间的门道,他以为当个小知县,不都一样的么。

    “知县夫人写下了,苏知县不仅是成阳先生门下的弟子,他还是这一届的大三元,是皇上亲点的新科状元。”

    “据我猜测此人若不是得罪了某些人,怎么可能来咱们这穷凶极恶的梅县,你们啊,但凡有点头脑,一开头便找个人去查查这个苏知县的底细,也不至于到现在家破人亡的局面。”

    “年儿,收手吧,再不收手,你就要成为张家的罪人了。”

    老夫人说到这儿,从主座上下来,来到儿子身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就当娘求你了,你收手吧,赶紧拿着家里的银子,带着妻儿逃命去吧,家族里还有老身给你们顶着,所有一切罪责全由老身一人担着,皆是老身一人所为,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若是能救下你们,我也心甘了。”

    老夫人的话落到张宗年的耳中,张宗年的脸露出阴戾之色,目光阴冷的盯了伍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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